我,班主任,被迫营业 第202章

作者:linnay 标签: 系统 升级流 校园 轻松 无C P向

评委说着,舞台背景上的大屏幕还回放着靳文蕾在台上英姿勃发的模样。

评委点评环节自然是以夸为主。在场所有的节目都得到了评委称赞,包括某个省代表团的“砸锅”了的集体节目,这个节目出现了大量失误,甚至有队员因为失误过多,直接在台上崩溃得动不了。

就这样,评委依然称赞了这支队伍坚持完赛的精神。

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就像他们夸靳文蕾的表演并非流于形式一样,对她的点评同样不是流于形式、没话找话的强行夸赞。

李教练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怎么故事的走向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其他省也有两三个女选手登场,可女选手……不都是负责美就行了吗?

由于参赛省份众多,无论是单人还是集体项目,前5名都有奖金和荣誉证书,前三名则还会得到一个特制的奖杯。

单人项目的获奖者从第五名开始揭晓。

第五名,没有;第四名,没有;第三名,依然没有靳文蕾的名字,

李教练只觉得自己心情从未如此矛盾。作为省队教练,他带队员参加这项格斗表演赛已经有六年了。他从来都希望自己手下的队员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

可今天,却是他第一次不太希望自己的队员拿到好成绩。

因为靳文蕾拿到好成绩,就说明了评委们对她的认可,对她自己在台上“瞎编动作”这一行为的认可。

可是,听了先前的评委点评,对靳文蕾高度赞扬,他知道这个桀骜不驯的姑娘此次至少也能拿到一份荣誉证书。现在,第五到第三名的名次都已宣布完毕,没有听见她的名字,说明她最差也拿到了银奖。

这已经是整个林河省代表团参加这项比赛以来,从未拿过的最好成绩。

“恭喜同龙省队员庄勤武,获得本届大赛单人表演项目银奖!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攻守自如,体现了扎实的格斗基础和灵动的表现力……”

银奖选手的颁奖词,李教练已经听不太进去了,他只觉得脑瓜嗡嗡的。

站在人群后方,他的脸上带着强装镇定的笑容,仿佛看见那两个来自运夏三中的小男生一直回头在嘲笑着他。

他知道,这两个男生从头到尾都力挺他们的学姐,虽然没有正面和自己刚,但自己让靳文蕾编排有些擦边的舞蹈动作、自己呵斥靳文蕾在台上大逆不道地修改动作,这两个男生脸上的愤愤不平,他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这些也都是李教练的想象罢了。两个学弟这会儿可忙着呢,无暇回头嘲笑他。

还剩最后的金奖没有颁发,但林河省代表团的成员们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先前有两个评委都给予了他们的队友靳文蕾高度称赞,要知道,就连银奖选手先前都只有一个评委点评。

这意味着什么?不给靳文蕾一个金奖奖杯说不过去吧!

两个三中学弟摩拳擦掌,把手指关节掰得“咔哒咔哒”响,等待着金奖揭晓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即使把手掌毛细血管拍断几十根,也在所不辞!

“恭喜林河省队员靳文蕾,获得本次大赛单人表演项目金奖!她的表演让人看到格斗本质的力量和信念,她的编排别具一格,既结合了格斗的实战感,又兼具舞台的表现力。看完她的表演,我们仿佛看了一场电影里才有的武林高手精彩对决。她打破了我们以往对女选手的刻板印象,这份殊荣非靳文蕾莫属!”

和面色复杂的李教练不同,林河省代表团的成员们还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少年,热血、张扬、有集体荣誉感。虽然团体项目大概率拿不到任何奖项,但单人项目里唯一的女生拿到了省队的历史最佳奖项——还是冠军。

剩下的队员们也与有荣焉,不少人激动地站起来互相拥抱,脸上写满了骄傲。

三中两名学弟不负众望地把手掌拍青了,拍紫了,又拍红了。

有些队员在赛前听说靳文蕾要跳那些花枝招展的动作,还感到不忿,认为这是她的性别优势,能靠这些不正当的手段获取评委的好感。

看到她在台上真实的表现,这些队员起初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感到一阵振奋人心的力量。

此时的林河省队员们好像忘了靳文蕾是个女生,将她团团围住,抱在中间。

“金奖啊,金奖!”

欢呼雀跃的众人里,有队员调侃道:“看来咱们教练的眼光,输给了靳文蕾同学的拳脚!”

李教练的嘴角微微抽搐,却还是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句话:“她确实发挥得不错。”

在全场如潮的掌声中,靳文蕾登上舞台领奖。其中一名三中学弟,早就在祝贺学姐夺奖时喊哑了嗓子。但当全场观众渐渐安静下来,想听这位难得的女性金奖获得者要发表什么获奖感言时,他又忍不住用嘶哑的嗓音在观众席上吼了一句:“省队传奇!”

靳文蕾笑了笑:“传奇不敢当。我们在这里参加的虽然是表演赛,但诠释的却是格斗精神,我们参加格斗,不是为了讨好别人,而是为了尊重自己,突破自己。希望今天的表演,能为大家展示我所理解的格斗精神——勇敢和坚持。谢谢大家!”

第294章

潘梦影是坐在火车上听好朋友讲完她在格斗表演赛上的经历的。一边听着靳文蕾和教练斗智斗勇、坚持自我的故事,不知不觉间,潘梦影竟然落下泪来。

她好感动。虽然高松然时常对自己说“你没错”,潘梦影也会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可她还是没有靳文蕾那么坚定。

同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个由舞蹈转了体育,一个由体育转了了舞蹈,虽然身边所有同学和老师都说,她潘梦影的变化也是肉眼可见,自信又张扬了不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受到的来自家人的恶意,是她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治愈的。

想要让自己的内心如佩服的小伙伴们一样强大,她还有一段路要走。第一步,就是在挫折之下学会坚持自我,像她的室友秦添和好朋友靳文蕾一样。

潘梦影泪流满面,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倒是坐在她身旁、靠近过道的老太太发现了她的情绪波动。

老太太一脸朴素,她的同行者似乎坐在另一节车厢,她时而往后看,想要寻找自己的同行者,却发现两节车厢之间总是有障碍物挡着。

因为看不见同行者的踪影,她有些焦虑,忽然瞧见身旁的年轻女孩子在火车上坐着坐着,电话打着打着,就哭了,老太太顾不上自己的焦虑,开始担心起这姑娘来。

潘梦影刚挂掉电话,老太太便从随身小包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问道:“哎哟,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儿吧?这世界这么大,我七老八十了,才是第三次离开家乡,来到这大城市,每一次都能看到新的变化。你可千万别因为电话那头的傻小子,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呀?听奶奶一句劝,这世界上两条腿的男人,比三条腿的蛤蟆多了去了……”

潘梦影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了自己满面泪痕,可能让老太太误会了。一个年轻女孩,还是长相娇俏动人的那种,打着电话就流下泪来,可不就是被电话另一头的傻小子辜负了?

她连忙摆摆手澄清:“没有没有,我的朋友在给我讲故事。我听了有些激动,有些感动,这才哭的。朋友是女生,我没有被什么傻小子辜负……”

老太太不放心地瞅了潘梦影一眼,又见她的神色不像在假装,这才放下心来,又把那团折得皱巴巴的卫生纸塞回包里。

老太太继续回头,似乎还想寻找同行人的身影。

见老太太如此好心地关心自己,此时却有些焦躁不安的模样,潘梦影连忙问:“奶奶,您是要找什么人吗?还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帮您叫乘务员过来?”

潘梦影记得,这老太太刚才劝自己的时候说,她年纪这么大,才是第三次离开家乡。这十多年来,城市里的变化日新月异,若是没有一直生活在这里,恐怕连这趟火车都不知该怎么上。

老太太脸上带着些许拘谨的笑容解释道:“我去运夏市参加一个美食推广会——哦不对,是叫推介会,还是什么的?娃他爹,还有一个来自你们运夏市的孩子,和我一起上的这趟火车,可火车站的人给票时,却说他们俩都在7号车厢,就我在5号车厢。你别笑我这老婆子,这是我第一次坐这个什么‘高铁’,看不见娃他爹,有些紧张了……”

“我也是到运夏市去的,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奶奶您就和我聊聊天,不用紧张,很快的。”

邻座的奶奶先前对自己表示了关心,潘梦影也决定把这份善意回馈给她。她又好奇地追问:“美食推介会……是推介您自己做的东西吗?”

聊起了此行的主题,老太太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随身的布包,有些自豪,又有些紧张,打开了话匣子:“是,是我们山里的小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们民族叫‘纳玛族’。”

潘梦影有些为难,这个民族的名称她确实听过,但仅限于小学常识课课本。那会儿的小学常识考试,经常需要孩子们填写华国所有少数民族的名称——主打一个死记硬背。

她听过这个民族,也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却完全不清楚他们在哪儿聚居、有什么民族特色。

潘梦影有些尴尬地表示:“我听过,不过不怎么了解,您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来自这个民族的人呢!家乡有什么样的美食,让您如此远道而来?”

潘梦影有些不好意思,是因为她对老太太的民族几乎一无所知;而老太太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布包的边角,说道:“哎呀,也没啥稀奇的,就是我们山里头常吃的‘苦果饼’。小时候,我们家里穷,山里地条件又种不了庄稼。我阿娘就用山里树上的有些苦的野果做成饼子,给我们这些孩子吃。后来条件是好了,也没什么人这么做饼了。近来,外头的人倒觉得我们这些土东西稀奇,还邀请我和我老伴去你们大城市参加美食推介会。你说奇怪不奇怪?哈哈……”

听了老太太的话,潘梦影忽然联想起那些哄骗亲戚朋友所谓“去大城市投资赚钱”的传销骗局。她警觉地问道:“奶奶,您没有受骗吧?找您到大城市来的人什么资质?”

老太太似乎并不担心,她表示:“让我们过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他是我们隔壁村老相识的朋友。娃他爹年轻时候是个货郎,走街串巷,隔壁山头住着另一个民族,他在那儿也认识了不少人。我们的山区,别的没有,最有的就是穷,小时候就想着怎么填饱肚子。这次村里人知道我要出来,还特地找村里的绣娘,帮我做了这个花布包,看起来才不那么土!你说,想骗我们出去,还得搭上这么贵的火车票,能骗到什么呢?”

听着邻座的小姑娘似乎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感兴趣,老太太连忙又打开布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有隔热保鲜层的午餐饭盒,里面装的是一块块单独包装的苦果饼。

她掰下了一块,递到潘梦影面前:“来,你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也给我们宣传宣传。”

尽管潜意识里察觉出这老太太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作为从小在各种安全警示教育下长大的城市女孩,潘梦影心里还是有些警惕。

不能这么随便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

而且,老太太手也没洗,就这样从饭盒里掰了块饼给自己吃……唉,虽然老年人好像都是这样,没有太多卫生意识。

何况这块从椭圆形的大饼上掰下来的一部分,表面坑坑洼洼,泛着奇怪的淡棕色光泽。老太太刚打开她的饭盒,一股混合着泥土和奇怪草药的苦味,就蔓延到了潘梦影鼻子里。

这让她更加怀疑了:这玩意儿能好吃吗?

潘梦影连忙婉拒:“奶奶,我上火车前刚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肚子胀胀的,吃不下。”

她又补充道:“您这是要参加美食推介会的,现在给我吃完了,推介会上的人吃什么?”

自己分享的食物被潘梦影拒绝,老太太似乎也没觉得很受打击,她也没有强求,而是把那块饼转而塞到了自己嘴里:“放心好了,我这儿有一整盒。娃他爹,还有和他同行的小伙子,包里都装了好几盒,绝对够吃!”

拒绝了老人的分享,潘梦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一路强行尬聊,得知老人姓束,来自彩云省。

终于,火车到达了运夏市。拖着行李下车,她决定最后再帮这个萍水相逢的老太太一把。

“您要去7号车厢那里找您的丈夫和同行的小伙子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老太太拒绝了:“没事儿,我下了车就在5号车厢这里等着,他们会来找我的。”

潘梦影将信将疑地看向7号车厢的方向,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咦,潘梦影,你也坐火车来呀?”

定睛一看,竟然是同班同学林鹰!

他身上挎着一只帆布包,脖子上还挂着一张“第三届少数民族美食推介会”的工作证。

潘梦影有些惊讶,多巧啊,居然和同班同学坐上了一辆火车。

等等,难道老太太口中那个小伙子,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林鹰。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道。

林鹰笑着,脸上写满了骄傲:“这对老夫妇可是我找到的,还有那苦果饼!这个暑假,我跑了一趟彩云省,寻访了玉罕族人的聚居地。他们又向我介绍了住在另一个山头的纳玛族。我发现了好多好多少数民族美食!”

刚才在火车上和自己邻座的老太太与林鹰身旁的老爷爷站到了一起,两个老人满脸和蔼的笑容:“姑娘,原来你和这小伙子认识啊。”

潘梦影愣住了,继续问道:“那‘苦果饼’也是你发现的?”

听潘梦影说起苦果饼,林鹰眼里放着光:“是啊,这可是纳玛族美食的一大亮点!哎,既然你和束奶奶都认识了,尝过这苦果饼吗?”

老太太闻言,又从随身饭盒中掰下了几块苦果饼,递到林鹰和自己老伴手里。

既然林鹰都吃了这饼,有他背书,应该不会像自己起初担心的那样,被下了迷药,老太太想把自己给拐走吧?

潘梦影接过一小块。

只咬了一口,便觉一股浓烈的苦味袭来,好像将她整个口腔里的味蕾都麻僵了一般。

这酸爽!

为了不让老太太尴尬,她只好勉强吞下,又匆匆灌了一口水,憋出一个肯定不算好看的笑容。

第295章

“感觉怎么样?”老太太、老爷子,包括林鹰,都满怀期待地看着潘梦影。

潘梦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呃,很有……特色,味道很独特……”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玩意居然能被称作美食,我是不是被骗了?!我和你林鹰又不是很熟,不就是上个学期的运动会,在舒惠静的跳舞毯才能被发掘之前,作为体育委员的我,曾经鼓动你林鹰也去参加跳舞毯单人比赛嘛!

你这人,记仇到现在,还拉上人家少数民族的老爷爷老奶奶,就为了报复我?

当然,潘梦影心里也清楚,这纯粹是自己的脑补。林鹰不可能为了那么点小事就来报复自己,看自己出洋相的——他们10班,就没有心眼这么小的孩子!

再说了,花这么大价钱请两个群众演员、买两张火车票,还做一张美食推介会的工作证。就像那束老太太说的,要是真为了骗钱,要是为了报复自己,弄那么大阵仗,至于嘛!

潘梦影忽然想起流传在班里一些同学口中的一段传奇:据说,三中教师食堂有一个奇葩的窗口,卖麻辣米线,所有老师在第一次尝试后、甚至没有尝试前,只是从同事那听说这麻辣米线的威名之后,就对其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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