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何酴醿发出惨烈的笑声,“啪!”一声卷住任葬的手臂,狰狞的一挑唇角,紧跟着就是“咔嚓”的声音,那脆响声是从任葬的手臂上发出来的。
“嗬!”
任葬闷哼一声,他的手臂竟然被何酴醿硬生生扳断了,任葬并没有流血,手臂掰断之后只是落下了一些木屑,毕竟他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只无启之木做成的傀儡。
何酴醿握着任葬的手臂,“哈哈”发笑,其他人还在被白骨粽子纠缠着,听到任葬的闷哼这才发现情况不对。
任葬好像不忍心对何酴醿下手,但是何酴醿就不是了,他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心狠手辣,任葬这样简直不占便宜。
任生魂立刻就要冲过去,任葬却大喊一声:“不要过来!”
的确如此,虽然失去理智的何酴醿非常厉害,武力值可谓是登峰造极,但是任葬如果想要抓住他,不在话下,他只是没有下手而已。
任生魂听到任葬的喊声,突然站定了脚步,眯了眯眼睛。
“咔嚓!!”又是一声,紧跟着又是任葬的痛呼。
何酴醿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瞬间又掰断了任葬的另外一只手。
何酴醿的藤条卷着任葬的一只手臂,和一只手,狰狞发笑,沙哑的说:“怎么样?这样就不行了?!你放心,我还要将你的脖子,一寸寸掰断呢,那声音……一定……一定很好听。”
任葬粗喘着气,虽然他是木头做的,但好像和荼芜这种香木不同,也知道疼痛,额头上都是冷汗,紧紧盯着何酴醿,说:“何酴醿……是、我。”
一瞬间,何酴醿的眼神似乎晃动了一下,他身后的藤条摆动着,紧了紧藤条上的手臂和手。
“何酴醿……”
“是我。”
任葬又低唤了一声,目光阴沉,却又坚定的凝望着何酴醿。
“是谁?”何酴醿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
没头没尾的说:“是谁?!你是谁?!”
“我又是谁……”
“我到底……是谁……?”
“嗬——”
何酴醿说到这里,身后的藤条突然不停的挥舞起来,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惊吓,发出“簌簌簌”的声音,与此同时,何酴醿的脖颈出竟然长出了一根新鲜的枝桠,翠绿的枝桠冒出嫩芽,从中间绽放出一只花苞……
万俟林木是被何酴醿的叫声给喊醒的,他觉得很累,浑身无力,很想多睡一会儿,哪知道耳边都是喊声和大笑的声音,实在太吵人了,愣是把万俟林木给叫醒了。
万俟林木迷茫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了罗参手中的小贝壳,惊讶的说:“你……哪里捡的贝壳?”
罗参:“……”
罗参一阵无奈,说:“是咱们的……”他说打这里,考虑了一下,继续说:“应该是咱们的……闺女?”
“是女儿?”万俟林木仔细一看,小贝壳是透明的,里面躺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公主,粉色的头发,粉粉嘟嘟,整个人细腻又脆弱,怎么看都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不等万俟林木惊喜完,就听到任葬的通呼声,何酴醿掰断了任葬的胳膊,就在众人忍不住想要帮助任葬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何酴醿颤抖起来,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他身后的藤条因为疼痛而抽搐着,身子不停的轻微颤抖,扬起脖颈,从脖子之间竟然长出一只新鲜的花苞。
花苞慢慢的绽放着。
御邪眯眼说:“是永生花。”
众人立刻看向何酴醿,何酴醿因为疼痛,失去了武力值,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任生魂冲过去,立刻将任葬的手臂和手捡回来,赶紧给任葬拼接上。
任葬捂着自己的胳膊,摇头说:“没……事。”
何酴醿看起来非常痛苦,刚才还心高气傲,现在命比纸薄,倒在地上毫无反手之力,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任葬阴霾的眼神中有些担心,对御邪说:“永……生花开花……会、怎么,样?”
任葬说话本身就不利索,他一直以来从没说过这么多话。
御邪淡淡的说:“永生花一百年才开花一次,开花的时候宿主会非常痛苦,不止如此……还会有性命之忧。”
万俟林木恍然记起来,之前他们在棺材板上看过花师的遗言,永生花开花的时候,如果没有花师照料的话,很可能会死,就像那些白骨骷髅一样,他们身上的永生花就蔫儿了,并没有永生。
御邪点头说:“没错,其实永生花就像是一种蝉蜕,一百年开花一次,每次开花的时候都非常脆弱,需要花师来照料,否则稍有不慎,不但得不到永生和蜕变,反而会死无葬身之地。”
花师放走了小男孩,东家非常生气,将花师钉在棺材里活活闷死,那些永生花的宿主因为没有得到照料,最后只有凋零。
其实开花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等着一百年后的再一次凋零,再一次痛苦?再一次扒皮抽筋之苦?
花师用自己的死亡,解放了那些永生花……
“哈……哈哈哈——”何酴醿倒在地上,他的脖颈开出了永生花,越来越大,越来越耀眼,花瓣好像皮肤的质地,因为那就是从皮肤的腠理里面长出来的,那已经成为了何酴醿的一部分……
何酴醿大笑着,但是他的笑声凄惨无比,带着一丝嘲讽,不知道是嘲笑别人,还是嘲笑自己。
“永生……花?”何酴醿发笑的说:“永生花?谁也别想得到永生花!”
“不好,”罗参眼神一厉,说:“他要自尽。”
何酴醿说完最后一个字,突然就要咬下自己的舌头,如果是一般人咬了舌头可能还有救,但是何酴醿不同,他现在正在开花,是最脆弱的时候,任何的皮肉之苦很可能都让他凋零死亡。
就在众人想要阻止何酴醿自尽的时候,任葬突然一低头,直接含住了何酴醿的嘴唇。
“唔!”
何酴醿睁大了眼睛,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任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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