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不……”何了然摇着手,笑得十分愉悦:“不动用灵力,你们会被我杀死,动用灵力,你们就相当于自杀,到底……到底怎么死才好呢?你们做下决定了没有?真是期待呢!……啊!!”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惨叫了一声,就听到“嗤!”的一声,一抹蓝光突然炸裂在何了然眼前,何了然来不及躲闪,脸颊硬生生挨下一记。
是东涸!
东涸突然暴起,黑色的鱼尾鳞片暴张,仿佛一身盔甲,手背和手臂上的利刃张开,整个人仿佛一块寒冰,散发着涔涔的寒气。
利刃瞬间划开何了然的面颊,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残留在东涸的刀刃上。
东涸猛地一抖手臂,鲜血从刀刃上滑落,伴随着他冷冷的嗓音:“你害我海族,囚孤于此,今日……血债血偿吧。”
众人的确没有办法动用灵力,否则苦不堪言,但是东涸不一样,东涸曾经说过,无止矿是海中的东西,因此对他没有束缚作用,身为鲛人王,可以说是免疫了无止矿的力量。
丁惊香眼看着东涸冲上去与何了然厮杀,心里猛地一跳,心头发紧,好像被人狠狠捏住了一样,是担心何了然,还是担心东涸?
何了然显然不是东涸的对手,之前东涸不慎中招,因为没有取鲛人凝香,一直被囚困在这个山洞里,但东涸本身却不是好惹的。
如今的东涸已经取了鲛人凝香,灵力回笼,伤也养好了,何了然不过是一个垂暮的老者,怎么能和鲛人王相提并论。
“啊!”
何了然惨叫一声,被从墓顶上打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眼眸一动,立刻说:“惊香!师弟,你快救救我,他要杀我!”
丁惊香站在角落,人头和尸骨源源不断的起尸,将众人逼迫的分散开来,丁惊香一甩手腕,掷出暗器,正好打中一个飞旋而来的人头。
他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去看,就见到东涸从墓顶一跃而下,手臂上翻起的利刃猛地扎下,冲着何了然的头颅狠狠扎下去。
当——!!!
一声金鸣,暗器突然飞过去,挡住了东涸的致命一击。
“丁……惊香。”东涸的眼眸微微一眯,死死盯着掷出暗器的丁惊香,眼神里划过浓浓的失望和冰冷。
何了然死里逃生,立刻向后跃去,说:“对!这就对了,师弟,我知道只有你是最好的!你和师姐一起,我们一起研究无情花蛊,让子弃这个懦夫去后悔吧!”
丁惊香掷出暗器,浑身都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在抖,“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像一颗暗器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
东涸冷冷的盯着丁惊香,“唰——”手臂慢慢抬起来,利刃的刀尖指向丁惊香,嗓音沙哑的说:“非要我……出手么?”
丁惊香的嗓音也在颤抖,他的手臂还在颤抖,说:“你……你不能杀她。”
东涸突然轻笑了一声,他的笑声里有些苦涩,又有些了然,好像已经预料到了。
却听丁惊香说:“香谱……先把香谱交出来。”
“什么!?”这回轮到何了然吃惊,震惊的盯着丁惊香,说:“你说什么?!”
丁惊香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香谱!那本记载着无情花蛊解药的香谱,先把香谱交出来。”
何氏香谱下葬在何了然的坟墓里,然而何了然并没有死,香谱也不翼而飞,很显然,何了然没有放弃研究无情花蛊,所以香谱肯定还在她的手里。
当年子弃和何了然一起研究无情花蛊,香谱里记载了所有的过程,这就相当于一本实验记录,如此庞大的实验过程,少了这本记录,就算是当事人本人,也不可能倒背如流的复述下来。
想要解开无情花蛊,除了蛊母之血之外,必须要拿到香谱。
何了然的吃惊,全都写在脸上:“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喜欢我么?!丁惊香,你是我这头的,你忘了么,你曾经告诉过师姐,你一辈子都会守着师姐我啊!”
东涸听到这里,眼睛眯了眯,握紧双手,手背上的利刃“唰!”的爆长了几厘米。
“香谱……”丁惊香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冷声开口。
何了然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向后退:“想拿到香谱……做梦!”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就听到“咔嚓”一声,是触动机关的声音。
“嗬——”万俟林木一声惊呼,整个人突然失重,因为颠倒墓的缘故,他们本站在墓葬的墓顶上,但是一瞬间,不知道怎么了,整个墓室恢复了正常,突然不颠倒了。
是何了然踩下的机关!
整个墓室分布着黑白两种色彩,墓室的地砖也是如此,何了然突然踩下了其中一块白砖,颠倒墓中的无止矿磁场突然消失。
噌!
与此同时,墓道真正的地板,也就是刚才的墓顶上,突然刺出无数尖锐的钢刺。
万俟林木感觉一阵头晕,无止矿的磁场猛地卸去,体内灵力剧烈波动,万俟林木没有防备,直接向下栽去,冲着钢刺。
罗参一把抱住万俟林木,“嘭!”搂着万俟林木轻巧的落在两根钢刺之间。
其他人也没有防备,所有人也都从墓顶摔了下来,“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还有那些人头和尸骸,下雨一样纷纷落下来,被钢刺扎的乱七八糟,鲜血和肉屑横飞。
“嗤!”
东涸猛地落下来,身下就是密集的钢刺,他们这边的钢刺无比密集,何了然触动机关的时候,还突然扔出一把香粉。
东涸只觉得一阵窒息,头晕眼花,眼前短暂的黑了一瞬间。
随即耳边听到“嗤!”短暂的一声,紧跟着,热乎乎的液体飞溅在了东涸的脸上,是血液……
但东涸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
东涸快速睁开眼睛,就见自己身下倒着一个人,那人紧紧搂着他,无数根钢刺,万剑锥心一般扎在他的身上,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丁惊香!?”东涸猛地站起身来,丁惊香竟然给他做了垫背。
丁惊香倒在地上,汩汩的鲜血顺着他的伤口往外涌,嘴角也溢出鲜血,丁惊香却在笑,他本人长得就没什么威胁力,天生一张娃娃脸,还稍微有点娃娃音,笑起来面颊上浮现出一个小酒窝,意外的可爱。
丁惊香的眼神有些失焦,喃喃的说:“啊……原来,锥心之痛,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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