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独的鹿
吃饱了他重新坐回床上,开始思考自己的情况,太不对劲了,他这个样子是不正常的……就像……就像……
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在哪里看见的呢?他不记得了,但他记得,那是吸毒的人在犯毒瘾的时候的状况,暴力,焦躁,甚至产生幻觉,他或许没有那么严重,但他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想要什么来满足和平息自己躁动的血液。
是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唐夕言惊出了一身汗,他有些狼狈地跑到门边拍打了起来。
“让今天那家伙过来!让他过来!”他嘶吼着要见梁俊,他知道看门的两个人根本做不了主,而他见过的就只有今天那个穿着西装一板一眼的男人了。
他实在闹得厉害,只要拿得起来的全部往门的方向砸,他恶狠狠地威胁着门外的人要弄死他们。
那两个人最后还是叫来了梁俊,倒不是他的威胁起作用了,只是老大也在这房子住着,要是他还要闹下去,他怕扰了老大清梦。
作者有话说:
我简介说总受文,有人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总受文,是我老了吗?现在没人这么说来吗?于是我又加了个一受多攻,依旧有人问……那我说明一下,这篇是np文,就是曲笛以后会有四个老攻,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
ABO在劫难逃
第72章
他们找到梁俊的时候,梁俊正在老大书房,时越汐面色不虞地看着下面的人给他的调查报告,这次他们查的很深,才一个下午就把唐朝白查了个底朝天,连他找人调查方莹莹的事情都知道了,那段不长的监控视频自然也落到了他的手上。
果然如此,唐朝白真的将他耍了一通,时越汐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原本就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脸,面若桃花,明眸皓齿,褐色的眼睛满是深情,足以让人心甘情愿被他迷惑,这一笑肯定能迷倒不少Beta,omega,甚至是Alpha。
但梁俊默默咽了咽口水,双手手心微微冒汗,上次他这样笑是时家揪出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害得时越汐赔了一笔大买卖,时越汐亲自下场把人打得半死不活,最后一枪将他送走。
自己也因为监管不力被伤了两鞭子。
外面的人都说时越汐身边的忠犬梁俊杀人如麻,冷血冷情,是在人血里浸泡大的,心狠手辣,梁俊也不否认,但他也有怕的人,那就是时越汐。
“老大……”
时越汐不疾不徐地说道:“好极了,梁俊,你说……我不陪他玩玩是不是对不起他的一番心意了?”
这时候梁俊自然不会去碰他的逆鳞,现在无论时越汐说什么,他只需要点头同意就好了,时越汐也并不是要听他的意见。
“老大,接下来……”时越汐肯定不会放过唐朝白的,至于什么手段他就不得而知了,时越汐玩人的手段这么多年来都不带重复的。
“由着他们演吧。”他放松自己靠在皮质转椅上,眼神幽幽地盯着屏幕上的一个名字,有些事情他还需要确认,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好玩了。
恰巧这时候,有人小声敲门。
梁俊看向时越汐,时越汐抬手让他出去。
门关上,那人和梁俊走到楼下,他才开口:“关着的那小子要见你。”
梁俊有些不耐烦,他可没时间陪小孩儿闹脾气。
“还在闹?”
“闹了一下午了,里头被他糟蹋地没一处好的,消停了一会儿,这忽然间又开始喊着要见你了。”那人皱着眉似乎想起唐夕言头就疼。
梁俊思考了三秒,最后还是打算和时越汐说,老大现在摆明了是要整唐朝白的,那他肯定不会放过唐夕言这个现成的棋子。
“告诉他,他染上毒瘾了。”时越汐淡淡道,好像早就知道唐夕言找梁俊要问什么似的。
事实证明,时越汐没有猜错,唐夕言看见梁俊,双眼通红,恶狠狠地问他:“你tm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梁俊呆在时越汐身边快十年了,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唐夕言瞪圆了双眼,伸手就要去抓他,但被铁栅栏拦着,他根本就够不着,他哑着声音吼道:“你胡说!胡说!别想骗老子!”
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是要凿开唐夕言的血肉。
“是你要问的,我不过是把事实告诉你而已。”他冷冷地说:“就算我不说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也该知道吧。”
“我根本就没有接触……”他失神般喃喃道。
梁俊打断他:“你在那里躺了将近一个半月,用在你身上的都是违禁药物,效果显著,但容易成瘾。”
唐夕言往后踉跄了几步,奔溃地看着面前的人:“不会的……我……我只是情绪焦躁,我以前也这样,我哥……我哥……”我哥老说我是根炮仗,一点就着。
那不一样,唐夕言知道。
“不信就罢了,我还有事。”说完梁俊就走了,外面的人把门重新关上,里面彻底安静了下来。
今晚换班之后可以睡个好觉了,看门的人这样想着。
两天之后,方莹莹传出暂时退出娱乐圈,到国外进修,并且po出了自己被国外某知名音乐学校录取的录取通知书。
“放出消息是我资助上的大学。”唐朝白很放心韦丽的能力。
现在方莹莹还有用,他没空再找另一个人了。
“已经吩咐下去了。”邱文翰说道。
“唐总,十一点了。”邱文翰忽然提醒道。
唐朝白看了看时间十一点过十分,曲笛今天的心理治疗应该结束了,他起身去接人回病房。
他来到治疗室门前,没等多久闻辉就送曲笛出来了,两人点头示意,唐朝白像往常一样给他披上一件薄外套,这家医院里面开着空调,夏天也有些凉。
“唐总。”闻辉叫住了他,说:“最近天气不错,要不找时间带小曲到外面走走吧,放松放松心情。”
这大概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唐朝白应下了。,闻辉私下也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尽量找些轻松点的活动,例如看看花草动物风景什么的。
唐朝白没耽误,回去就开始找合适外出的地点,他坐在病房里敲着键盘,表情严肃,看起来像是处理什么大事一样,曲笛默默关了电视,其实他只是盯着电脑里的小猫在想曲笛会不会猫毛过敏。
第二天唐朝白就带着曲笛出去了,曲笛一踏出病房门好像整个人都不太适应,他低着头,一直拢着身上的风衣,默默地跟在唐朝白身后,眼睛不安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和事。
唐朝白知道他在怕什么,那件事情对他产生的阴影还在,他害怕外出,害怕见到生人。
曲笛从知道自己要出门开始,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甚至有些视线模糊,头昏脑胀。
他不知道自己的怎么走出医院的,但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路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脚步虚浮,在门口差点摔下楼梯,唐朝白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怀里的人在发抖,明明这几天对他避之不及,但现在却好像在往他怀里躲。
他不想见人。
但他必须狠下心,闻辉说了他不能一直这样,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只会加重病情,可以一步步慢慢来,先带他到人少的地方走走,让他适应,也让他知道其实外面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可怕,外面的人也不是总对他怀有敌意。
他太依赖于唐夕言,在他心里唐夕言是能不介意他的一切全心全意待他的人,是曲笛唯一愿意信任的人,当这个人消失,他便会陷入无助,觉得全世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了,没人会接纳他。
唐朝白看着面前彷徨无助的人,忽然抓住了他冰凉的手,他的手心都是冷汗。
“走吧。”唐朝白牵着他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曲笛只能加快步子跟上他,他的心思全然放在了两人紧握的手上,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回到车上,没等曲笛说什么,唐朝白很自然地放开了他的手,倒是显得他有些过于在意了。
司机目不斜视,老板上车之后就启动汽车往目的地去,车里温度适宜,从座位上放着的背包里面拿出一盒糖果。
“要吃吗?”曲笛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很休闲,头发不再一丝不苟地梳起来,穿着白衬衫,最上边的扣子没扣,黑色休闲裤,运动鞋,再加上那个不大不小的背包,说是大学生出外旅游恐怕都有人信。
就是他那张带着冷冽的脸还是让人不敢靠近。
曲笛没说话,唐朝白径自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倒了两颗,粉色的小糖果,是草莓味的。
曲笛不好拒绝,将糖果放到了嘴里,糖分在嘴里溶解,整个口腔都充盈着草莓的味道,甜但不腻。
两人再也没说话,一直到了目的地。
路程不远,也就半小时不到,曲笛靠着车窗看着外面一路的风景变化,最后停在了半山腰。
半山腰有一幢房子,房子前还有个小院子,铁门处趴着一只大狗,是只阿拉斯加犬,听见汽车的声音猛地抬起头。
“汪!”是陌生人的味道,它可劲儿地朝他们叫。
“包子!”唐朝白韩出了它的名字,包子停止了狗吠,歪头看着他,接着小心翼翼靠近铁门似乎在确认他的味道。
“汪!”它伸出舌头兴奋地将两只前脚趴到铁门上,如果不是那道门,包子肯定扑到了他的身上。
包子疯狂地摇着尾巴,开心地转圈,同时还朝身后的屋子叫了几声。
没多久,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老头,带着老花镜,手指朝下指了指,包子乖乖坐下了,但还是咧着嘴伸着舌头看向唐朝白。
“来了?”老头把门开了。
“路上不堵,想着过来吃午饭。”唐朝白不像平时那样不苟言笑,说话的语气好像还带上了一丝愉悦。
老头和蔼地笑了笑,招呼他们进来,门关上,包子坐在原地脑袋跟着唐朝白移动,一直看着他。
老头拍了拍包子的头,说:“没想到它还记得你呢。”
“他是记得我的零食吧。”
包子适时叫了一声:“汪!”
曲笛原本是挺喜欢小动物的,但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狗,满嘴的牙齿阴森森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咬断他的脖子。
他偷偷看了两眼,包子也注意到他了,圆溜溜的眼珠子也盯着他看,可怜又无辜的样子。
唐朝白低声说:“包子很乖的,你别怕。”
“嗯。”他说道。
三人进了屋,包子还可怜兮兮地呆在原地,老头对他喊道:“进来吧!”
包子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奔了进来,然后乖乖在门口站定,唐朝白蹲下身从一旁拿出一包湿纸巾,给包子擦他那脏兮兮的爪子。
包子也很配合地抬脚,不过他现在好像对这个没见过的人类更加感兴趣,眼睛一直盯着曲笛看。
“来试试吗?”唐朝白说道。“包子很喜欢你。”
曲笛还在犹豫,他将人拉了过来,把湿纸巾放到他的手上,包子咧着嘴,乖乖抬起前爪等着他。
或许是包子的眼神太过于炽烈,又或许是唐朝白的语气太过于温柔,曲笛慢慢抬起手抓住了那只毛茸茸的爪子,很认真地帮它擦干净了爪子。
一旁的唐朝白看着他,眼里是极尽的温柔。
老头叫李国强,是个Beta,以前是唐家的老管家,后来退休了就自己搬出来住了,这边原本也是唐家的房子,唐朝白把他送给了李管家养老。
他一生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现在也就唐朝白偶尔过来看看了。
他们吃了午饭,唐朝白提议带着包子出去散步,这边是半山腰,风景好空气好,散步最好不过了。
怕包子跑得太快伤到了曲笛,唐朝白便自己牵着,不过包子似乎更喜欢曲笛,一直走在他的脚边,还不停抬头看看他。
曲笛被看得不自在,唐朝白停下,说:“要不要摸摸它?包子最喜欢别人摸他的头和肚子了。”
似乎听懂了唐朝白说话,包子坐下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