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有酒
自己一个人过。
孟洲动动嘴唇,声音还没说出来,一股酸涩和委屈就冲上胸膛。
他兄弟都知道问他明天生日怎么过。
他老婆却一点都不关心!
孟洲一时间悲从中来,他咬了咬牙,听见胡卢那边嘈杂的金属音乐的背景音,“你现在是和二狗在酒吧吗?”
“是啊,”胡卢的声音吊儿郎当的,听到孟洲这么问,笑声压在舌头下,像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接下来问出的话不实际,“怎么,你要过来?”
“我要过来,怎么了?”孟洲声音强硬道,“我过生日让兄弟陪我一起过,有什么不对吗?”
“艹,老婆宝今天竟然没有找老婆。”这句话胡卢是捂住话筒给苟宿说的,孟洲没听见。
胡卢和苟宿分享完今日震惊消息,接起电话继续说:“那你来吧,地址是……”
孟洲按断蓝牙通话,车头拐了个方向,向酒吧位置行驶过去。
孟洲到酒吧的时候,苟宿正抱着麦鬼哭狼嚎,看到孟洲高声打了个招呼,继续他的鬼哭狼嚎。
孟洲颓着表情坐到沙发上的胡卢旁边,看到桌上的白酒就要拿起往嘴里灌。
胡卢看见,连忙拦下他,“我的爷,你可不能喝这个。”
“借酒消愁,”孟洲抓着酒杯不撒手,“怎么就不能喝?”
就你那酒量还借酒消愁,胡卢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他掰开孟洲的手指拿出酒杯,给打开百事可乐倒进杯里,“来,你喝这个,特意给你外卖点的,这破酒吧还不卖无酒精饮料。”
孟洲对着手里的可乐,默了默。
胡卢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喝进去和酒一样的刺激舌头。”
孟洲:“……”
孟洲仰头干了这杯可乐。
孟洲没喝酒却撒起了酒疯,放下杯子想要抱着胡卢哭诉,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要守男德的人,双臂张开不尴不尬地停在那里。
胡卢自然晓得孟洲现在是什么德行,给他怀里塞了个抱枕,善解人意道:“行了,现在开始说吧。”
孟洲顺从地就着搭好的戏台子开始哭诉,“他不爱我!”
“他只爱他的工作!”
“我一个月前就告诉他明天是我的生日,他今天还不回来!”
顿了顿,想起全部停飞的航班,又补充,“明天也不回来!”
胡卢听了,心想生日当天也不回来这也太过分了吧。
本来在飙高音的苟宿没飙上去,连孟洲哭诉破音的调高都没有,被吸引了注意力,放下了话筒,凑到孟洲身边,“你们这是要离婚的节奏啊,连对方生日都不在意。”
听到离婚两个字的孟洲:“???”
孟洲不高兴,孟洲一巴掌拍在苟宿头上,“你才要离婚呢,别乌鸦嘴诅咒我,我和我老婆好着呢。”
苟宿:“……”这不是大少爷您刚才亲口说的祁宜年不爱你吗。
胡卢叹了口气,怜爱地看了眼苟宿,这傻孩子,比孟洲还蠢,只有他才是这三人里的智商高地,被两盆地环绕着,胡卢瞬间有了为他们排忧艰难的责任感和使用感。
胡卢先是拍了拍苟宿,安慰他道:“继续唱你的歌去吧,反正你也听不明白。”
苟宿:“……”
胡卢又转向孟洲,给他分析,“你这个事情吧,是这样的,你先说祁宜年是为啥不回来,是有重要工作推不掉吗?”
孟洲叹了口气,情真意切地落寞道:“因为暴雨,他订的今天的航班被取消了,我看了,明天飞北城的航班也没有。”
胡卢:“……”
胡卢看着孟洲一本正经悲痛欲绝的样子,心想,狗情侣,都滚出我的花花世界。
对于航班取消这件事,胡卢也没办法,别说他没有钱到买一条航线的地方,就算能买,这航线也得是从虫洞里穿过来才能避开暴雨赶上孟洲生日吧。
胡卢拿起桌上的百事可乐,发现空了,随手又从塑料袋中掏出一瓶可乐,倒进孟洲的杯子里。
“来,感情深,一口闷。”
孟洲看着瓶身上可口可乐的标签,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一起坐到了晚上。孟洲自结婚后就很少出来浪了,三个人聚在一起有不少话说。
但等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孟洲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动来动去,心里一股恐慌感升上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孟洲觉得自己如坐针毡,苟宿唱完歌回来,发现了孟洲的不对劲,侧目看他一眼,关切问道:“孟哥,你怎么了,长痔疮了?”
孟洲:“?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不过说起这个,孟洲自己也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感它总围绕着我。”
胡卢在旁边嗤笑了一声,“还能为什么?因为快到你门禁时间了呗。”
孟洲:“!”
孟洲一拍大腿。
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不行,九点半了,我得赶快回去,不然就算晚归了。”
去拿自己的大衣时又抱怨胡卢,“你知道我门禁时间快到了你不提醒我!”
胡卢拿起一瓶啤酒对着吹了半瓶,“这不是你说你老婆被暴雨困在外地不在家吗?”
孟洲:“他不在家我也不能晚归啊!”
孟洲穿好大衣后看了胡卢一眼:“男人要做到的是什么?”
孟洲掷地有声道:“是自觉!”
“你十点多你不回家你在外面干什么?”孟洲自问自答,“没有这样的家规道理。”
胡卢从沙发缝里捡出孟洲的手机,递给他,期间屏幕亮了一下,“你老婆好像给你发消息了。”
孟洲嘴角翘了一点,连忙接过手机,点开看了几眼,突然原地脱掉刚穿上的大衣,跳到了沙发上。
胡卢奇道:“怎么?你老婆给你特批假条了?”
孟洲躺在沙发里,浑身冒着喜滋滋的泡泡,“我老婆要亲自来接我。”
胡卢第一震惊的是:“那你竟然不主动去迎驾?”
第二震惊的才是:“刚才不还说航班要后天才飞吗?”
孟洲:“?”
孟洲沉思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孟洲转头在沙发上打滚,“但我现在顾不上。”
“我老婆亲自来找我了嘿嘿嘿……”
胡卢:“……”
胡卢仰头把手中剩下的那半瓶啤酒吹了。
真的没眼看。
祁宜年不来找孟洲孟洲也会主动回去,但现在祁宜年来找他了孟洲就开始侍宠生娇。
他要等他老婆亲自来接才回去。
孟洲滚完了,突然看到墙上的时间,想起什么,坐起来道:“我还没和我老婆请假!”
胡卢眼皮一耷拉,不搭理他。
孟洲抱起手机,手停在聊天框上不停敲敲打打,删除又输入,最后把手机拍在沙发上,“不行,我还在生气,得他亲自哄了才能好,不然我多没面子。”
胡卢冷笑了一声,我的兄弟,你还有面子这个东西吗?
又过了一会,孟洲又骤然高声道:“我老婆还不知道我在这里,他找不到我怎么办?”
孟洲一脸担忧。
孟洲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又放下,“我该怎么旁敲侧击地告诉他我在这里?”
孟洲视线盯着胡卢不移开,胡卢认命地掏出手机,“得,我来,我来!”
孟洲欣慰一捶胡卢的肩,“好兄弟。”
这时候苟宿突然插进来,“孟哥,不用葫芦去说了,”他亮出自己的朋友圈,“嫂子刚才评论里问我了,我给他说了你在酒吧里。”
孟洲拿过苟宿的手机看了一眼,看到下面他老婆的回复,两眼一黑,“你竟然把我在酒吧的罪证发在朋友圈里?”
苟宿今晚第三次不知道他怎么又做错了。
他轻轻辩解道:“可是嫂子过来找你的时候也会知道啊。”
孟洲:“……”
孟洲无话可说。
结合朋友圈里回复的时间,估摸着祁宜年快到的时候,孟洲突然焦虑起来。
“这么晚了,我老婆一个人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外面还在下雨,他淋湿了怎么办?”
胡卢在一边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他又不是走过来,坐车呢,怎么会淋湿?”
孟洲:“……”
不懂爱情的死直男,怪不得单身。
苟宿探头道:“酒店停车场到正门这一段路要是没带伞的话确实会被淋湿。”
胡卢从手机上抬头,正想说酒吧前台有伞,眼前一道风刮过去,刚才还在身边的孟洲已经没影了。
胡卢:“……”
十分钟后,孟洲拿着一把伞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
胡卢疑惑眨了眨眼,“你是去雨中护送这把伞了吗?”
又道:“还是这把伞破洞了?”
“外面的雨太大了。”孟洲回应道。
胡卢正想问有多大,把你淋的这么湿,就听孟洲道:“我就去雨里淋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