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毛球球
大秀结束,作为设计师的路许被众多时尚杂志的记者包围,江乘月站在不远处,耐心地等路许一起去后台。有摄影师请他拍照,他一一拒接,还有好几道目光在看他,似乎是好奇他和路许的关系。
“Nancy Deer的股权变更,最后有10%的股份,目前公开的说法是股权代持,能说说这部分股份属于哪个投资人吗?”江乘月听见有记者问。
商务方面的东西他还不太懂,所以他也没仔细听路许的答案。
他的目光集中在不远处一个人的身上,除了搭建好的秀场,后台封闭,外面则是半开放的。
时隔一个多月,Enrich的脸上有些憔悴,脸上还有伤,他沉着面色,一步步往路许的方向走来时,江乘月没来由地有点慌。
路许和记者们都注意到了Enrich,纷纷看了过去。
“我记得我请人送您回国了。”路许看着路念前夫说。
“不忙,kyle。”Enrich说,“我在时尚界还有几个朋友,听闻你有作品,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呢?”
“您没那好心。”路许笃定地说,抬手招来了安保。
安保正在赶过来,江乘月站在路许的五米开外,感觉有些难过,这对父子之间,早就不存在和解的可能,路许幼年时从Enrich那里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早就消失殆尽。
他怔怔地看着路许,路许的脸色却变了。
“你不可能比我好过。”Enrich的袖口里闪过一抹刀光,朝着江乘月的方向捅了过去。
江乘月呆呆地站着,知道他俩要闹,但没意识到这个人带了刀,还会把刀口转向自己。
安保刚刚靠近路许的背后,顷刻间,江乘月猛地闭上眼睛,伸手去挡,却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疼,路许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攥住了水果刀的刀锋。
安保追上来,按住Enrich,死死地压在地上。
“你去精神病院里过后半辈子吧。”血从路许的掌心里流出来,路许皱了下眉,张开手,把刀扔在了Enrich的脸上,“你会在四四方方没有窗户的白房子里,度过你的余生。”
江乘月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刀锋切得很深,路许的血一直在往下流,让他产生了一种血会流尽的错觉。
王雪用最快速度叫了医护过来。
江乘月跟着路许,像丢了魂。
“没事,不怎么疼。”路许伸手想拍拍他的脸安慰他,双手上却都沾了血,不忍心弄脏了他雪白的一张小脸,只好忍着疼,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悬在了半空中。
江乘月却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路许。
“怎么可能不疼,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拦!”他几乎语无伦次,顾不上衣领和脸上都蹭到了血迹,蛮不讲理地去凶那个不顾自己安慰的人,“设计师的手,怎么可以受伤!”
路许轻轻地拨着他的头发,把受伤的手递给医护帮忙止血:“我家小鼓手的手,才不可以受伤。”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幼稚……”眼泪不再受控制,汹涌地决了堤,他攥着路许的衣袖。
他从幼年时光以后,还从来没这样哭过,趴在路许的膝盖上,眼泪都打湿了路许的衣服。
心里放的满满的,只有不住哄他的这个人。
他第一次把眼泪过敏这件事彻彻底底地遗忘了。
他不再畏惧眼泪了。
72 照顾伤患,耐心一点~
路许手上的刀痕深可见骨,江乘月一整晚都陪着路许做各种检查,听了医生的分析,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路许流了很多血,伤口看着吓人,但好在并没有伤及神经,并不是太严重。
“养养吧,近期就别碰水了,定期过来换药。”医生说,“记得多休息。”
Enrich被警方控制,遣返回自己的国家后,会在路念父母联系好的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路许举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从病房里晃悠出来,低头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江乘月,转头叫来了皮肤科医生给江乘月打针。
江乘月的模样比他这个挨了一刀偷袭的人还可怜,眼睛是红的,脸颊也绯红,脖颈上、锁骨上甚至手背上,都是眼泪过敏弄出来的红痕。
路许叹了口气,拿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去捏江乘月的嘴巴:“知道自己眼泪过敏还哭!”
江乘月刚打完针,一听见他的声音,眨了眨眼睛,又不受控制地落了眼泪。
他十几年人生里,存在心底不见天日的眼泪,都在今晚有了出口。
“跟个小姑娘似的。”路许嘲了一句,按着他的脑袋,把他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胸口,“不哭不哭。”
春夏大秀结束,Nancy Deer的整体销售额比去年增长了10%,品牌新款限量供不应求,往年很多款式也被卖到断货。
路设计师实诚地给自己算了工伤,楼着江乘月回家休息了。
江乘月把自己的书和衣服再度搬回了路许的房间,除了在学校上课和去乐队排练,其他的时间都拿来照顾路许了。
但是有个问题——
路许伤的明明是手,但表现得似乎和四肢全废了没什么两样,不管是什么事情,全都指名要求他来代劳。
“现在一定要画设计稿吗?”江乘月坐在路许的设计台前,执着笔,不太确定地看了路许一眼,“你不是休假了吗?医生让你最近不要工作了。”
他尽可能地放慢语速,防止路许又用听不懂来搪塞他。
“休假也不能忘了工作,这么大的品牌,没有我不行。”路许从来没这么敬业过,“我说创意,你来画。”
江乘月手中的笔尖颤抖了两下,在数字屏上吐出了一条毛毛虫。
“先画个人体模型我看看。”路许提议。
江乘月绝望地看了看天花板,勾出了一只肥胖的火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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