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毛球球
“你以往都是深色穿的多。”路许看了团队给的过往照片。
“是。”女演员说,“影迷说我长得比较凶,不适合浅色的衣服。”
她为这个问题愁了很久,连戏路都变窄了,接的都是些苦大仇深的心机反派角色。
“所以你以往的造型才都被说中规中矩没有突破,别人稍微堆点热门元素,你就会被艳压。”路许直白地说,“观众给你贴标签就算了,你还给自己贴,社会给女性制造了一道道限制和规制,你不要给自己再设限。”
路许:“造型这种东西,是需要经常变换的,保留核心气质即可,你再这样下去,影迷会审美疲劳。”
“听您的。”女演员说,“换个风格。”
“去找那条本季的桑蚕丝小灰裙,不要重工的那条。”路许冲王雪说完,又转向化妆师,“妆面素雅一点,到位就好,不要浓妆,头发不要盘,放下来。”
他几声命令下去,团队里的人都忙了起来。路许觉得有些闷,推门在走廊里逛了两圈。
这是一家挺大的娱乐公司,旗下活跃艺人众多,路许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这边练习生的排练场地,敞亮的房间里摆着一台架子鼓,地上还横着一把吉他。
这比江乘月平日里的排练场地不知道好了多少。
被要求练鼓的男爱豆坐在鼓凳上,结合表情管理,向前方做了个标准的wink,抓起鼓棒在架子鼓上缓慢地打了几下。
跟捣蒜似的。
路许看得直皱眉——
这力度和节奏,还有打鼓时的气场,跟江乘月比,简直差远了。
脸更是比不上江乘月。
江乘月不懂表情管理,不会像成熟的艺人那样知道在拍照的时候,把自己相对好看的侧脸迎着镜头。
一方面是因为颜值能打,根本不需要挑角度,另一方面,如陈安迪所说,江乘月的身上有种本真的东西。
江乘月打架子鼓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暗淡的。
[Kyle]:晚上回家吗?
[竹笋]:不回了吧。
“路老师。”公司的人热情地迎上来,“要看看吗,我们这边的艺人在训练,他们会玩点乐器哦。”
路许摇头,忽然感觉这里索然无味。
因为约的键盘手要求有正式的排练场地,江乘月和孟哲他们凑钱约了个正式点的琴房,几人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们定金都付了。”江乘月去找琴行老板说理。
他的身后,左边站着特种兵退下来的李穗,右边跟着脸比冰块还凉的酷哥孙沐阳,不远处还有个扛着贝斯的孟哲,老板哆嗦了一下,把原本想搪塞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的契约精神呢?”李穗敲了敲桌子。
“你们约了1小时,他们约了后面的3个小时,结果……提前一个小时到了。”老板为难地说,“而且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把钱退给你们吧。”
“不。”孙沐阳冷冷地说。
“咋回事啊?”里面占着地方的人听见了外边的动静,推门出来,“我们是大乐队,最近又有场演出,把地方让给我们吧。”
“骗鬼呢你。”江乘月说,“大乐队都是有经纪或唱片公司的,用得着跟我们抢地方排练么?”
对方的主唱是个大块头,见状又说:“乐队不就是拼钱玩,我们有钱,多包会儿场地怎么了?我们还缺个键盘,听说你们键盘约的是杜勋,这人琴弹得不错,但老势利了,见钱眼开,一会儿肯定直接跟我们走了。”
“说我什么呢?”琴行里多了个声音,还是个烟嗓。
来人比江乘月大了四五岁,染着一头奶奶灰,脖子上挂这个金属骷髅项链,打扮得非常社会。
“说你见钱眼开。”大块头说,“明晚咱们牛气乐队有个演出,给你钱让你来两下键盘,来不来?”
“谁不爱钱?”杜勋痞里痞气地笑,嘴上叼着根烟,四下看了看,指了指江乘月,“你在他面前炫富,你可真没眼力见啊。”
“啊?我?”全场最穷每日主食是馒头的江乘月指了指自己。
“百达斐丽6104,有价无市。”杜勋冲着江乘月手腕上的表抬了抬下巴,“请务必让我加入咱们乐队。”
江乘月:“……?”
百什么?他没有听说过。
路许借他的时候,压根没告诉他这表的市价。
路许只是发了条挺长的语音,耐着性子,告诉他表盘是银河苍穹中的星象图,很有艺术价值,不是什么碎玻璃渣我,完了还单独发了条2秒的,说他审美黑洞。
“这表是借的,不是我的。”换了一间老板临时腾出来的琴房后,江乘月对杜勋说,“咱们乐队很穷,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你还穷?”杜勋熟知各种奢侈品,“上次那视频,一件上衣就一万三千块的市价。”
“那也是借的。”江乘月说,“和表都是一个人的。”
“他房东借的。”孟哲在一旁补充。
“我可没见过这么好的房东。”杜勋说。
“我也觉得。”孟哲戳了戳江乘月,小声说,“哎,你要不考虑一下你房东,完美男朋友啊。”
“瞎说什么呢?”江乘月手里的鼓棒给了他一棒子,“路哥是钢铁直男,我绝对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这样没有gay德。”
“就你们乐队了,刚那人有句话说的不对,乐队不仅拼钱,还拼技术。”杜勋摘了嘴上的烟,“一起穷着玩吧。”
来这里将近一个月了,江乘月终于把乐队的成员都给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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