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认命吧 第81章

作者:五色龙章 标签: 近代现代

何丞相提到此事,忽然一脸沧桑,唏嘘答道:“少年时凡有冲突,家父家母都会狠狠罚我一顿,再逼我向公主道歉。当时老臣常想着,将来有一天无人管束我了,定要拨乱反正,一振夫纲。几十年后父母当真都不在了,我却再也没和公主吵过……年纪大了,也没那么气盛,感情也比从前深了……”

他抬起袖子揩了揩眼角泪痕,向宣帝请罪:“请陛下恕臣御前失仪,人老了,倒越是容易流泪了。”

宣帝从他话中听出了一桩最有用的经验,此时奖赏都还来不及,哪还会怪罪他失仪?非但劝他不要太过谨小慎微,更陪着他感慨了一阵:“太上忘情,最下又不及于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两个人唏嘘之处虽不一样,但畏妻如虎的劲头也分不出高下来。何老丞相辞去之后,宣帝便迫不及待地亲手写下圣旨,宣召这四人的父母入宫。

他措辞措得十分谨慎,只写了宫规隔绝内外,使骨肉不能相聚,有乖人伦,他体念皇后与爱妃皆是男子,又为朝中重臣,不可与女子一概而论,故欲召四人父母入宫探视儿子。

宣帝甚至不敢把旨意发到中书,直接召了内侍进来,各赐腰牌,叫他们飞马出宫送信。这四位后妃当中,朱煊与淳于嘉的父母倒都在京中,接旨之后当即便换了大礼服入宫;凤玄与谢仁家人都还未取回京中,内侍们便备下了一路要用的行装,出京去他们老家寻人。

朱老将军教训儿子教训得顺了手,入宫后不论三七二十一便开骂,他母亲将他挡在身后护着,然后气运丹田,开始骂他父亲无用,要儿子入宫做皇后。这一家三口正打得热闹,宣帝已送了女  史过来,当着朱煊父母自我介绍道:“奴是尚宫局女史,皇后入宫后还不曾正式学过宫规宫礼,陛下派奴来做教引。传陛下口谕,为防皇后不习惯,国丈与夫人可留在坤宁宫中暂居,待皇后习惯宫规再回去。”

朱淮当即变了脸色,抓起拐杖劈头盖脸地去打朱煊,然后被夫人抢过拐杖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老将军虽然不敢还手,但还敢教训儿子,在夫人杖下边躲边骂:“不肖子!进了宫还敢闯祸!肯定是你不懂事,皇上才让人来教训你……”

女史缩在角落里小声劝道:“夫人,国丈,皇、皇后……”

比起朱家的武功传家,淳于老父与夫人则平和知礼得多。淳于家不过是新贵,老两口都不习惯宫中奢华,动作拘谨得很,当着女官打儿子更是不敢,只是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做了大官,为父也管不得你,只有一件事须要嘱咐你——咱们一家所有皆是圣上所赐,你要知恩图报,不可欺心。”

淳于嘉问心无愧,立刻答道:“我自是殚精竭力,唯恐侍君不周。”至于什么是周,那就要见仁见智了。淳于嘉打探到朱煊、凤玄与谢仁宫中也去了人教引,也就安心将父母送去偏殿居住,自己向那女史讨教宫中流传下来的媚君之术。

谢仁的母亲来得也不晚,谢仁入宫后便遣人回会稽取了她入京,只是路途遥远,宣帝叫内侍寻人时还不曾到京城。过几日她入了京,便叫宣帝派人弄进了宫中与儿子团聚。谢夫人见了儿子便先教诫:“入宫之事是你自己求来,以后便是有了委屈也要自己咽下,不许向我抱怨!”

谢家以军规治家,谢仁在母亲面前十分老实,站必叉手、坐必正襟危坐,礼仪严整,比宫中也不遑多让。兼之谢仁博闻善记,那女史所言他都过耳不忘,教了不过一半日,女史也就教无可教,回去向宣帝复命。宣帝憋闷得长叹一声,垂头想了一阵,便吩咐道:“你且回去,请谢夫人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以慰阿仁孤苦。”

最后入宫的却是凤玄的家人。凤玄之父深以儿子入宫为耻,母亲虽然怜爱儿子,却拗不过丈夫,一直不曾入京。就连内侍都劝不动这执拗的老人,只好去当地官府请了人,半请半押地将凤玄的父母弄进宫。

凤老先生人在宫中,气节却不折,连见也不肯见儿子一面。凤夫人在宫中抱着儿子哭了一场,便劝凤玄去求他父亲原谅。凤玄脾气也硬直,一语不发地跪在偏殿外,将女史宫人急得半死,却任谁也扶不动他。

此事报上去后,宣帝终于坐不下去了。他早前就对凤氏一族无好印象,只是后来发配了凤景离京,凤家又没敢闹出逐凤玄出族的事,他只忙着征伐邻国,一时忘了教训凤家的人。此时听说他的凤卿受了这样重的委屈,宣帝也顾不得再叫他反省几过,连忙移驾至宣和殿去探望。

他到的时候,凤玄正跪在殿中青石板上,面色凝重、身子挺得笔直,双膝硌在石面上,看得宣帝都觉膝盖发疼,冲过去便将人扶了起来。凤玄满面惊喜之色,惊喜之后又黯然道:“陛下以仁孝治天下,我却不能令父亲满意,还让陛下为我担忧……”

凤玄的母亲在一旁见过驾,宣帝宽和地劝她起身,又夸她为国家教养出一位栋梁之材。殿内的凤老先生听得宣帝来了,虽然心中不满他把自家儿子当作男妃,却也不能在御前失礼,连忙出门相迎。

宣帝免了他的礼,面上带了几分威严的笑意,淡然问道:“凤公饱读诗书,朕有一事想问你。不知君与父孰亲,忠与孝孰重?”

凤玄之父微觉愕然,却还是立刻答道:“君臣父子,自是君先于父,忠重于孝。”

宣帝便笑道:“凤卿事君尽忠,任事以诚,不正是遵了老先生的教导?有子如此,老先生还有何不满之处,为何反倒不肯见他?”

凤父便要跪下,宣帝忙示意凤玄拦住他。老先生未能跪倒,便低着头答道:“凤氏一族传至今有百余年,从未出过以色侍人……”

宣帝斥道:“凤公慎言!朕宫中之人,皆侍君以德才,无有以色者!”

凤玄也随之说道:“陛下是圣明天子,岂容得下以色邀宠之人?臣子侍君本就如妻侍夫,天下臣民无有不爱君者,我能入宫是邀天之幸,父亲当以我为荣,为何反以此为耻?”

宣帝听得十分满意,面上那层冰霜也随风化去,含笑对凤玄说:“凤卿忠义之心,朕一直明白,你与父母之间的心结朕也盼着能早日解开。待此事化解,卿便可不必分心于家事,专心为朕教导太孙了。”

这两人越说越正经,凤玄之父听着都觉着自己是冤枉儿子了。宣帝走后宫人又围上去劝解,将凤玄立下的功绩夸了又夸,凤公心中暗暗为儿子骄傲,态度倒是慢慢软化了下去。

宣帝听着内侍汇报此事,心下得意非凡,暗自把何丞相夸了又夸,顺手就赐了几端绮和百两黄金下去。有了这几位泰山泰水坐镇,他终于可以好生休息几天,不必担心有人闯入他的寝宫或文德殿、御花园等处,光天化日之下便献媚邀宠了。

他松下心来批着折子,殿内忽然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一碗汤水被放在他案边。宣帝头也不抬,只道:“下去吧,朕一会儿再吃。”

那勺子却忽然贴到了他唇间,一点甜甜的汁水已顺着齿关流入他口中。宣帝抬起头来正要骂那内侍不懂事,见到那人脸时却一下子愣住——那喂他汤水的竟是淳于嘉!

趁他愣神时,一勺甜汤已倒进了他口中。宣帝咽了汤汁,满含讶异地问道:“你不是还在学规矩……”

淳于嘉笑得十分温柔,两眼弯弯,目光却紧紧粘在他湿润的双唇上:“陛下说得是,嘉正跟女史学习侍君之道。她教我要时刻关心陛下身体,所以我便叫厨房做了滋补汤品送与陛下。”

他欺身上来,含着一勺汤哺入宣帝口中,抬起头来诱惑地说道:“嘉已学了许多侍君的法子。这几日陛下都不曾歇宿在后宫,于圣体大是不利,我不能眼看龙体因禁欲受损伤,说不得只好腼颜自献了。”

第91章 后攻·真乱传1

淳于嘉一口口哺喂宣帝饮下甜汤,虽然没什么更多暧昧动作,但两人之间的温度还是不停上升,到这碗汤喂了大半时,宣帝已忘了要他回移清殿继续学礼仪的事了。

他顺手将汤碗放到御案上,自己挤到书案与龙椅之将,把宣帝的头紧抵在椅背的荷叶托首上,缠绵纶至地亲吻起来。两人口中还残留着甜汤的余味,唇舌交缠时,那种温馨甜美之感和着真正清甜的味道,叫这一吻更是甜到了人心底。

淳于嘉的手极巧妙地自宣帝衣摆下探了进去,灵活地解开衣带,顺着裤腰向下伸出,碰到了宣帝沉甸甸的两丸玉袋。他将那两丸都托在手中,用指尖轻轻捏了两下,舔尽宣帝唇角银丝,调笑道:“陛下这里已这么重了,难道还要忍下去么?我身负协理六宫之责,皇后不能主事时,就该加倍关照圣体……”

他的手指已在宣帝身上忙得不亦乐乎,双唇也自宣帝脸上移了下来,一手压着宣帝的肩膀,隔着层层衣物啃咬心口处那枚已悄然挺立起来的乳珠。轻薄的春衣被口水洇得湿透,稍嫌力道过重的啃咬在衣物的缓冲下并未造成什么痛楚,只留下一片勾人的酥麻。

宣帝的身体早已被后妃服侍得十分敏感,仅是这么稍微碰了碰,就已感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处升起,上半身更是下竟识地向前挺了挺,将自己送入那双湿热的唇间。淳于嘉用力吸吮了一下,宣帝便觉酥麻难耐,用力攥着他幞头后两角向下拉,又拉着他的手去摸未曾被照顾到的那边乳珠。

淳于嘉顺着他的意思捻着那颗硬粒,满意地说道:“陛下果然想念我得紧了,如此正好,我定将一身所学都施展出来,让陛下品题。”他温热的呼吸吹在湿透的衣袍上,倒叫宣帝胸前受了些刺激,心头也清明了两分。

才刚休息了没两天,自己竟已饥渴到了这地步……宣帝深觉可耻,用力夹起双腿,想掩住腿间不雅之物。可淳于嘉的手还拦在他腿间,就算抬起腿来挡得住下摆上难堪的坟起,也阻不住他手上的动作。宣帝连忙放开淳于嘉的手,微微用力推他:“住手……这里是朕办公的地方,不是后宫该出入的地方。你且回宫等着,朕若要召幸你……”

说话之间,淳于嘉已抬起他的双腿,将长裤与里面犊鼻短裤层层褪下,低头在龙茎头上轻轻咬了一口。宣帝的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再也说不出话。淳于嘉抬起眼看着他,魅惑地笑了笑,将他的双腿架在肩头,分开臀瓣,低下头盯着那仍紧缩成一团的淡粉色褶皱:“后宫是不该出入前朝,可臣是中书令,正是该侍候御前,随时承旨议事之人。臣眼下也不是在等陛下临幸,是在和陛下回秉后宫礼仪规制的不足呢。”

他一手捧着龙茎,将薄唇凑上去亲了亲,另一只手手已探到下方,一下下按着紧闭的龙门,神色却显得十分庄重肃穆:“臣要请旨增加尚仪局彤史的人数,这些日子一直不曾有女史记录后宫承幸的日子与次数,臣安排后妃承宠时极不方便……”

说这些话时,他还不时手口并用地抚慰着宣帝的龙体,只是动作十分轻微,且又是时有时无。宣帝才尝到一丝欢娱,立刻又空落落无处可寻,体内累积的欲望节节攀升,无处发泄,难受得紧紧靠在椅背上,头极力后仰,压在托首上望着藻井大口喘息,断断续续地答道:“记什么……彤史。都是男子……又不会有孕……”

淳于嘉猛然挑了挑眉,目中跃动的火焰更加明亮,慢慢直起身子,欺身压向宣帝,将他的身体对折过去,摸着他的脸颊说道:“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万一陛下真有了皇子公主,总要知道是哪位妃嫔所出吧?臣不才,愿为后妃表率,待承幸后亲手记之。”

宣帝满心羞耻,却又无可抑制地兴奋了起来。淳于嘉抬起他的下巴亲吻,撩起自己的衣袍,露出奉圣之器,捉着宣帝的手摸了上去。宣帝只觉着那东西在自己手中渐渐长了起来,脉络纹理清楚得直如亲眼见到,而往昔被此物尽力侍奉的感觉又重现于身上,只凭着想象已令他情动难抑。

他的身体软得几乎只能靠龙椅支持,呢喃低语般叫道:“幼道,别这么、朕、快给朕……”他说话时几乎语无伦次,眼横秋水,目光已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下方。

淳于嘉刚要奉旨侍寝,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喊:“陛下,兵部尚书韩翼求见!”

这一声震得两人都猛地僵住,宣帝提高声音喊道:“不见……”一声未落定,殿门已被人撞开,韩翼的声音在门外高声响起:“陛下大喜!殷将军已攻入吐蕃,全歼其王师,吐蕃残余皇族一体投降……”

好在淳于嘉反应得快,他进门时便放下宣帝,自己钻入御案之下,还不忘抬手整理龙袍。宣帝也连忙坐正,抬袖抹去面上水痕,双肘撑在桌案上,等待身下情欲平复。

韩翼大步流星地闯入殿中,立在阶下高声笑道:“陛下,这是吐蕃来的战报,请陛下过目。殷将军欲入京献俘,还要将军马各发归本郡,臣是来与陛下商议,该何时叫他入京,献俘仪式可否比照大将军平西戎时?还有吐蕃是否也要留支军队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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