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烂俗桥段
孟和玉想说的本来不是这个,但给钟承明这霸道的吻给压得天昏地暗,也就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
接吻是种运动,他们里里外外地忙活了这么久,再这样一闹,皮肤都烫起来。
三分钟后,不知怎么一来,两人的外套都掉到了地上,后来是皮带、衬衣以及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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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钟承明的手指在孟和玉的皮肤上游走。
这一片雪白疆域,钟承明自梦中夕阳一景过后,就对它生出了隐秘的欲念,时时刻刻都想将它据为己有。
只是时机还未成熟,每次他们都做不到最后一步。
孟和玉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倍受滋润后的身躯敏感得很,钟承明的手指如若途经他的腰际,他就会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叫。
如今孟和玉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说,无论情侣将同居生活计划得有多丰富,同居初期,基本只有一件事可做。
呼吸里都是淫糜的气味,之后清理肯定又是一番工夫。
又过了好一会儿,孟和玉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半恼半羞地喊钟承明:“我刚刚不是想说这个!”
钟承明拉过被子,将孟和玉的手手脚脚都掩好,宠溺地问:“那么小孟刚刚想说什么?”
钟承明本来就爱孟和玉爱得要命,何况是这样一场丰沛情意过后,孟和玉此刻就说是要星星,钟承明都肯摘的。
孟和玉自然不会说要星星,他要的是饺子。
“我是北方人,”他说,“我们过年都包饺子吃。”
“好好好。”钟承明的笑都收不住,亲着孟和玉的嘴唇,答应他午睡起来就去买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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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套也买了吧,谢谢。
第66章 我等你回家
算算也不过是两天而已,孟和玉在吃食上的较真已经全部回来了。
他最爱吃猪肉饺,同钟承明说猪肉要取肩胛肉,俗称梅花肉,最香最入味,佐以白菜、韭菜或者玉米,自由搭配,揉入剁烂的肉馅之中,怎样都是风味。
至于饺子皮,看了一圈孟和玉见不到满意的,挑来选去,最后用的竟然是馄饨皮。
馄饨在钟承明这里叫云吞,皮是方形的,很薄,一般适合下锅煮。
两人买了两斤回家,起先钟承明还研究了一会儿,怎样才用方皮包出圆滚滚的饺子形状,一转眼孟和玉已经捏好一个胖墩墩的饺子,放在了餐桌上。
孟和玉到这个时候机灵得很,一对手巧得不得了,边边角角都能捏出花来。
钟承明只觉这人总能给他无限惊喜。
一下午就在饺子里度过,他们天南地北地说着话,什么都聊,从孟和玉每次回北方过年时跟表兄妹的雪仗,到钟承明每年除夕毫无温情可言的家宴。
孟和玉才知道钟承明不是座真的冰山。他也晓得聊天,晓得分享与聆听,只是挑人,而目前他挑中的人只有孟和玉。
钟承明家里的情况,孟和玉是知道的,但即便知道,也还是要循例问一句:“今年你不回家过年吗?”
怎料钟承明却说:“回啊。”
孟和玉的心跳当即掉了一拍。
他还以为是他跟钟承明心照不宣:钟承明东西都搬过来了,难道还要离开?
原来是他孟和玉顺理成章了,钟承明就算跟家里人不亲,到底没沦落到他孟和玉的这步田地,被直接逐出家门。
钟承明还是有家可归的。
眼见孟和玉的神色黯淡下去,钟承明却笑出了声。
“我回家过年,”钟承明逗着孟和玉,“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嗯?”
孟和玉登时抬起头,眼睛里有光。
孟和玉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怒哀乐全部形于色,事事容人看透。
钟承明再一次不理解,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误会这样一个纯净的人。
饺子包到后来,机械性的步骤重复太多,难免开始无聊,孟和玉就随便点了套恋爱综艺看。
节目一开始,为了营造神秘气氛,制作组首先只介绍了女主角,而后就蒙上她的眼睛,带她去见她这档节目的搭档“男友”。
女主角是个最近开始涨流量的小花,有套主演的都市剧,热度还算不错,人也幽默风趣。
孟和玉觉得她可爱,本来这套综艺也只是他随便点开看看、打发时间,后来竟也开始期待她跟她“男友”的互动。
钟承明在旁指出:“人对别人的爱情故事,总是那么感兴趣。”
朋友聚会时最受欢迎的话题,往往跟爱情有关,谁恋爱,谁分手,谁复合。
现在还做成了真人秀,公之于众供世人目睹,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概是想看看别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吧?”孟和玉笑嘻嘻,“总归不会有我们的神奇——啊!要揭晓了要揭晓了,男的原来是——”
一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电脑屏幕里,孟和玉的笑容生生地僵在脸上。
钟承明蹙起眉,伸手直接盖上了电脑。
空气里静了一段,再有声音,就是一句脏话:“干!”
孟和玉又动粗了,只是这一句粗在钟承明听来无比顺耳:“这大过年的,多晦气!”
钟承明的醋意稍稍减退,但还存着一星半点,叫他不是滋味。
孟和玉说当初如果遇到的是钟承明就好了,钟承明何尝又不是这样幻想着。
钟承明当然会吃醋,醋自己那三年不在孟和玉身边。实在是命运弄人,叫一个废物占去孟和玉珍贵的三年青春。
孟和玉已经将事情放下,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梁成弘,而坏了整日的好心情,太不值得。
不多时孟和玉又嬉笑着点开一套美食综艺,兴致勃勃地计划起年夜饭。
饺子包好以后就当晚餐,孟和玉吃饺子嗜酸,还非得要用某个特定牌子的香醋。钟承明起初不信这醋有多大威力,一试又果然尝出不同。
这酸很爽口,跟香喷喷的肉汁沾在一起,格外开胃。
两人各自吃了十几二十只汤饺,吃得肚子都涨起。孟和玉靠在椅子上感叹还是缺了点东西,一问才知是缺了他外婆独家秘制的酸菜。
“可能这辈子都吃不到了……”孟和玉黯然只一刻,很快就释然,“没事没事!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嘛,对吧?”
钟承明站起身收拾碗筷,说孟和玉的这句话对、也不对:“未来确实有很多变数,但有件事不会变: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钟承明,”孟和玉坐在座位里,挨着钟承明的手臂,抬起眼睛看他,“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讲话。”
“是你教我的,”钟承明淡定地回答,“有问题就要问,有心里话就要说,不要自己妄断。”
孟和玉心头一暖,想钟承明果然肯为了他改变。
“我喜欢你钟承明,”孟和玉不由抱紧了钟承明的手臂,“我实在太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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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晚的年夜饭,是由孟和玉亲自操刀,考虑到家里只有两个人,所以每一碟的分量都不多,却也足够两个人吃上三四天的。
或许各地的年夜饭,最后都是这种下场,跟钉子户一样,在餐桌上一拖再拖。其中一两碟格外耐心的,拖上一个星期都有可能。
钟承明买了个毛毯,就铺置在客厅中间,茶几则被推到了一旁。
年夜饭后,他们就窝在毯子上看春晚。
钟承明简直要把孟和玉给宠坏,一刻不停地喂他零食,连瓜子都是嗑开了取出来喂的。
对此孟和玉转着脸表示抗议:“我可以自己来!”
“你当然可以自己来,嗑瓜子谁不会,”钟承明只是将人搂得更紧,“但我喜欢你,想要照顾你。我没有把你当小孩子看,这只是我喜欢你的方式。”
孟和玉妥协了。
后来他也开始给钟承明剥瓜子,两个人自己有手有脚,却偏要互相喂食。
如果在场有第三人,看着这无比煨热的一幕,或许会感到肉麻,鸡皮疙瘩起一身蹬也蹬不掉。
而这也正正是爱情的明证。
热恋初期什么都新鲜,尽管到后来这一切都会成为寻常,但那也是甜蜜的寻常。
跨年的半小时前,他们各自提着一大袋烟花爆竹下了楼。
楼下已经堆了不少鞭炮的红纸碎片。岁末的这几天陆陆续续总是突然一串炸响,到后来两人都习以为常。
孟和玉择了一处开旷的空地,摩拳擦掌准备开干。
他首先点着的是一种细长的烟花棒,半截裹着灰色的火药,点着就会迸发出一团明黄色的火花,成人手掌大小,很是精巧。
孟和玉很久没玩过这种东西了,体内小男孩的因子一下就被激醒,同时点了三四条拿在手里,蹦蹦跳跳地喊钟承明快看。
不用他喊,钟承明就一直定定地盯着他看。
钟承明想起了还是夏天时候,有一晚台风登录,天海合整幢停了电,他在家里忽然听见门铃响。
他的门铃从不响。
钟承明孤僻、寡言、自傲,自成一世界,他没有会登门造访的亲友,也不需要。
他犹豫着走去开门,烛光在他手里明明暗暗,直至开门的那一瞬立定,映照出了孟和玉的眼眸。
那时孟和玉的瞳色,跟现在是一样的。
黄色的花火、黄色的烛火,孟和玉的双眸在火光中变调,还是蓝的,但蓝中又透着点黄,交融成为一种无法用笔墨形容的梦幻色彩。
孟和玉就用这种梦幻的色彩,打开了钟承明的家门,也走进了他的心。
即将除旧迎新的前半分钟,他们放烟花倒数。一朵朵烟花冲上半空,红的、绿的,争先恐后地展开叶瓣,照亮了深蓝色的天幕,绚烂无比。
孟和玉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喊五四三二。
到一的时候他扑上来跟钟承明接吻,撬开牙关,长驱直入,热情主动得钟承明都微微惊讶。
这世界隆隆作响,爆竹烟花四处炸开。
孟和玉从母亲那里听过这背后的典故,约莫是因很久以前有一只凶恶的怪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震耳欲聋的声响,所以村民们就以此来吓跑它。
很好的典故,孟和玉只觉这世界所有的怪兽都跑了,从此连夜晚都灿烂,万物都是最光明的模样。
在漫天花火的天宇之下,他跟湳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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