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九煞
“我知道。”
顾鸣生的眼底闪过一丝看不透的深谙,他微微将头凑近,见我没有躲开,便又凑近了一点。
两道呼吸纠缠绵绕在了一起,我心底喊着推开他,可身体却像是被定格住,直至顾鸣生彻底吻上时也没有动弹半分。
等反应过来后,我才发现已经不自觉地回应起了这个吻。不大的休息室里,一墙之外是时不时走过的剧组员工,而一墙之内,我与顾鸣生倒在了沙发上,只能听见缠绵的水声与交叠粗重的呼吸。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我的身体都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反应,顾鸣生轻轻覆上我的手背,指尖暧昧地摩挲,凑到我耳边的嗓音泻出一丝细微的像是愉悦的波动。
“小曜,你没有戴戒指。”
我的喉咙发紧,吐出一声低低的‘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放在衣袋中的戒指似乎在隐隐发烫。
我想我的确后悔过,可是那仍然不足以让我选择停下这一切。
当此刻的欢愉依旧大过代价,我发现我还是自私地不想放开顾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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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每周二四六七晚九点更新,根据榜单情况不定时掉落加更,希望大家多在评论区活跃,能喂点海星就更好啦
第53章
周遭的温度逐渐升高,隐隐有擦枪走火的趋势。我趁着还剩一丝理智,勉强与顾鸣生拉开距离,低声说:“这里是休息室,你别乱来。”
“可是小曜,”他的手缓缓移到我的下腹,眼底闪烁着暗光,“你有反应了。”
我脸颊发烫,有些狼狈地扭开视线,“一会就没有了,而且要不是你那么突然地......我也不会有反应。”
顾鸣生不置可否地笑了,再次低头吻上来,“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人进来,我让小楠守在门口。”
我差点咬到了舌头,“那她不会听见吗?”
顾鸣生反问:“你会叫的那么大声吗?”
我眼角狠狠抽了一下,心想就不应该多嘴问那么一句,带些报复性地屈起膝盖,抵住顾鸣生的下腹。
“为什么不是你叫?”
他低低笑了起来,掀起眼皮从善如流地说:“如果你想听,我也可以叫。”
“......”我无奈地看着他,“手伤成这样了还有这种心情。”
“这又不冲突。”
顾鸣生轻轻蹭了下我的肩窝,抬起头后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带着些惹人的乞求,亮晶晶地看着我。
“可以吗?”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可以’二字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含糊道:“等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咚咚’的敲门声划破了房间中的气氛,我转过头去,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脑袋还空白着,顾鸣生就已经用自然到听不出一丝异样的嗓音问道:“谁在外面?”
过了几秒,那头响起小楠小心翼翼的声音:“顾哥,杜总的助理送药过来了,要拿进来吗?”
我清楚看见顾鸣生蹙了一下眉,但又不像是全然抗拒的模样,带着些我也说不上的复杂,听见他说:“你先帮我拿着,我一会就出来。”
“好。”
我抿了抿唇,默了片刻后小声说:“他真关心你。”
顾鸣生已经收回了视线,听闻我的话后眼尾笑得细微弯起,“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快速反驳道,“就是奇怪他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你受伤了。”
“星光娱乐是这部剧的最大投资方,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剧组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知道也不奇怪。”
顾鸣生说完后便再次靠在我身上,可怜兮兮地掀起眼帘,“小曜,你还没有回答完我上个问题。”
我纠结地看着他,最后从嗓子里小声挤出一句话:“别的不做,就帮你一下,知道了吗?”
他终于扬起一个笑容,俯身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知道,小曜你最好了。”
他总是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让我没有了脾气。
这也许是我做过最刺激的事情,没有之一,直到结束才后知后觉地涌起一股后怕。如果小楠没有拦住别人,又或是导演这种不好拒绝的人要进来,岂不是一推开门就会彻底暴露?
可是一旦想到顾鸣生靠在耳边低哑隐忍的喘息,和乞求着闪动的眼神,我就又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人都是视觉动物,尤其男人还往往要被下半身支配。至少在那一刻,我的身体不再属于我,而是被另一种不知名的欲望牵引,随着顾鸣生的一举一动起伏而放纵。
剧组收工后,我陪顾鸣生去了附近的医院,拍好片子做完检查,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为了以防万一,医生还是开了一支外敷的药膏,至于杜宇琛送来的那支,顾鸣生就像是忘记了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
走出医院时,傍晚的夕阳正好洒在门前,暖洋洋的好似一片零落的碎金,散落在行人的身上影上,马路与树梢。
我不禁说:“这几天好像开始回温了。”
阳光从顾鸣生的瞳孔中折射出更加剔透的光,他偏头望着我,勾起一个笑容,“快要到夏天了。”
燕城的夏天总是比其他城市来的得更快,在四月份的尾巴就悄然升起了温度,不知不觉中脱下厚重的大衣,换上了更加清爽的卫衣长袖。
我趁工作不忙的时候偶尔回家看看。距离林诺高考只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每次回去都能看见她苦着一张脸趴在桌上学习,连调侃我的劲也焉了下去。
我嘴上说着她,心里又有些心疼,隔天就买了不少零食饮料,一并给她带了过去。
“谢谢哥。”
就连一声‘谢谢’林诺也道得有气无力。我从买的零食里拿出一个小面包递给她,坐在床边说:“先吃点东西,今天还剩下多少作业?”
林诺撕开包装袋,把嘴巴填得鼓鼓的,“不多了,还有复习和补习班的作业,希望今晚能在十二点前搞完。”
我实在不太会安慰别人,想了想后干脆说:“好好加油,等考完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一定比之前都要多,或者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瞒着妈偷偷给你买。”
“真的?”林诺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我有骗过你吗?”
“那就一言为定!”
林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来了精神,一副又能多刷三张卷子的亢奋模样。我不禁有些好笑,说了她一声‘财迷’,而后问道:“你现在在写什么?”
“语文,”林诺吃下最后一口面包,含糊地说,“这个最简单,我每次都第一个写,数学和物理太令人头秃了。”
我顿了几秒,应完后欲起身说:“那行,我就不打扰你学习了,你好好写,等过段时间我再来。”
“别啊哥,你这才坐了多久?”林诺一把把我拽下来,嚷嚷道,“再陪我唠会嗑,现在班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我下课都没时间找朋友说话,一天天的快憋死我了。”
我只能又坐了回去,纵容地问:“好吧,你想聊些什么?”
“聊一下高考完后的事情。”
林诺撑着下巴,满眼憧憬,“哥,我想了好久,考完试后我第一件要做事情就是去染发!你说我染什么颜色好?我挺想弄个蓝色的,可是怕被妈打......”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毕业计划,又提起了大学生活,然后又绕回了现在的同学和老师,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我坐在旁边安静听着,忍不住被林诺的奇思妙想弄得发笑。
“你现在担心这些还太早了一点,还是先等高考结束后再说吧。”
“也不早了,我原来总觉得王老师叨唠,事又多,还总喜欢讲大道理,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马上就上不了他的课了,还有些难受,”林诺耷拉着嘴角,“还有蒋老师,虽然他只教了我们两年,但我还是好舍不得他。”
这个名字让我空白了几秒,随后涌上一丝淡淡的涩意,扩散着填满了整个胸口。
距离上次和蒋秋时见面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会在听见这三个字的瞬间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面容,迅速,清晰,仍旧心悸不已。
自从他说出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像是彻底失去音讯,安静地躺在底层的通讯列表里。
我做不到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主动联系蒋秋时,仿佛那几个月若即若离的亲密,分开前突如其来的暧昧,都是我编织出来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也什么都没了。
思绪良久,我才从喉咙里干涩地挤出一句:“你在大学里也会遇上很好的老师。”
林诺心思不敏感,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她失落地说:“那还是不一样,我们都挺舍不得蒋老师,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因为这个,蒋老师也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在我脑子反应过来前,声音已经鬼使神差地跑了出来:“他最近心情不太好吗?”
“是啊,脸色很差,就像是生病了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林诺说道,颇有些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蒋老师肯定是因为舍不得我们,才会这样操劳成疾。”
我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担忧还是先发笑,直到和林诺道完别离开家,耳边也依然回荡着那句‘心情不好’。
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蒋秋时是为上次的事情而分神,可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我就像是要拼命要抓住这最后一点线索,紧紧不放地去一探究竟。
我还是没有忍住点开蒋秋时的朋友圈,依然是熟悉的背景和简单到几乎称得上无趣的内容,所有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平淡无奇。
犹豫很久,我轻点退出离开了页面,没有发去只字片语。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总会慢慢忘记掉这段并不成功的暧昧关系,这仅仅是我单方面的一场冲动,而蒋秋时或许连我这个人都不曾在意过。
这样的自我纾解格外伤人,但却有与之对等的效果,只要再多给一点时间,我就能彻底放下蒋秋时这个名字。
至少,在收到那条消息前我依然是这样坚信,如果没有那条突如其来,让我大脑宕机的消息的话。
来自下午六点四十三分。
蒋秋时:你今晚有时间吗?
第54章
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不然就是蒋秋时发错了消息,可直到过去很久,那头也没有撤回与任何解释。
就像从前的每一次,我举棋不定地拿着手机,恨不得穿到屏幕那头看清蒋秋时的内心。了解他的过程仿佛一场永远也打不通关的游戏,每当千辛万苦越过一关,就会发现后面的关卡往往更加艰难。
他习以为常地站在第三视角,以最冷淡的姿态看我为他乱了阵脚。这条消息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一点预兆,以至于我想了很久,才停下来回以他三个字。
:怎么了?
不止蒋秋时,我的热情也有时限,它不像对方那样若即若离,没有规律,却仍然在波动中不断改变。
很多时候就连我也琢磨不透自己,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在这时还表现得像从前那样图谋不轨,蒋秋时也许真的会彻底失联。
他的脾气总是难以捉摸,我却还是稍稍触碰到了一点尾巴,顺带从他身上学来些不太好的方式,运用过去似乎也格外奏效。
蒋秋时:如果你有时间,晚上九点来我们上次见面的酒吧,我会在那里等你。
不说原因,只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通知也是他一贯的风格。我深知这点,盯着最后几个字微微出神,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痒痒地骚动,发出去一个‘好’。
很没出息,我在他的面前总是这样坚守不住底线。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蒋秋时是不是有什么魔法,不然我怎么会一边骂自己一边导航出之前那家酒吧的地址。
不到约定好的九点,我就已经坐在吧台旁边。周围光线很暗,气氛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群魔乱舞,大家坐在卡座里,似乎都是专门过来喝酒聊天。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我在调酒师的推荐下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尽管看起来不像,但这的确是我活了二十六年来第一次踏进酒吧的大门。这么一想,也算是把某种没有什么意义的‘第一次’给了蒋秋时。
我低头抿了一口酒,涩涩甜甜的果味席上舌尖味蕾,回味过后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结果被猛地窜上的酒精味呛到鼻腔。我有些狼狈地咳嗽起来,几乎在下一秒,身后响起一道清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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