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 第22章

作者:杳杳一言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生子 近代现代

  “我在学你爸爸怎么做鸡蛋饼。”

  “哦。”

  等周淮生烧了开水,准备上来喊卷卷吃药时,林知绎才故作镇定地走下来。

  他直接问:“你昨晚给我换睡衣了?”

  周淮生倒茶的手一顿,“是,你身上都是汗,我怕你不舒服。”

  林知绎没说什么,他坐在餐桌边给卷卷泡奶粉,表情很轻松,和周淮生估计的相去甚远,周淮生放下茶壶,刚想说话,林知绎就说:“我饿了,早饭还没好吗?”

  “好了。”

  周淮生把卷着火腿和生菜的鸡蛋饼放在桌上,两份是完整的,一份切成了小段,卷卷对小熊杯子里的奶粉的兴趣陡减,眼巴巴地望着鸡蛋饼,林知绎给他分好餐具。

  林知绎现在已经彻底相信自己是选择性厌食症了,周淮生做的饭,他每次都能吃得非常香,比如今天早上,若不是为了面子,他其实可以再吃下一份鸡蛋饼。

  几分钟之后,门铃忽然响了,林知绎走过去打开可视对讲。

  是徐杨。

  “知绎,你在家啊,正好,我给你带了点我妈做的酱鸭,本来想去你办公室给你的,但是想着你今天可能不上班,就顺道送你家来了。”

  林知绎披了件外套,走出门。

  “谢谢。”他接过徐杨手里的袋子。

  “没事。”徐杨看了看院子里,只有林知绎一辆车,然后搓手笑了笑,“我就是担心你最近状态不好,看你面色这么红润,我就放心了。”

  林知绎观察到徐杨的眼神,东张西望,扫视四周,他心中猜出个大概。徐杨人并不坏,只是有些虚荣,贪慕地位,在大学时他就处处巴结林知绎,进了鼎胜他也没忘了把他和林知绎的同学关系发挥到极致。

  但总的来说,徐杨只是墙头草,没有害人的心思,还很热爱工作,是个很好用的工具。

  林知绎也不拆穿,反而提了一个不相干的事情,“你上回交给我的医疗产业研究分析报告我看过了,我同意你的看法,可以拓展这方面的业务,就从假性标记的治疗仪器入手吧。”

  “真的吗?”

  “到时候可以由你来负责。”

  徐杨眼神里露出不可思议。

  “不过你最近可能很忙吧?林董有给你派活吗?”

  徐杨脸色一窘,“没、没有。”

  “把手上的活动办完了,你就可以静下心来搞医疗这一块的事情了,我爸也快退了,等我接手鼎胜,肯定要拓展产业的,说不定你到时候也能像鼎纳保险的梁总,还有鼎新物业的乔总一样,当个一方诸侯。”

  徐杨被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惊喜砸得失去思考能力,他简单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林知绎说的有道理。

  林知绎回过头,从别墅一楼的落地玻璃往里看,试图看出周淮生的身影。

  假性标记,也不是不可以。

  *

  *

  李医生的助手送了一盒抑制剂过来,林知绎闷头喝了一小瓶。

  他忽然看向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周淮生,问道:“我以前发情期的时候都是怎么过来的?”

  “我给你买了抑制剂,但效果不太好。”

  “哦,因为我等级很高,”林知绎看向周淮生,有些好奇地问:“你知道我是等级很高的omega吗?”

  “知道。”

  林知绎挑了下眉,“怎么知道的?”

  “老杨说的,他说你等级很高,普通alpha的信息素对你都没有作用。”

  林知绎笑了笑,“确实,长这么大,我所见过的人里,只有谨承哥的等级能勉强比得上我。”

  林知绎说完也没有在意,可周淮生很久都没有搭话,还微微低头,表情有些落寞。林知绎思索片刻,突然福至心灵,读懂了周淮生的表情。

  他立即解释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陆谨承的关系?我和他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对彼此没有任何的想法,他有喜欢的人,他暗恋他家保姆的儿子很多年了。”

  周淮生愣了愣,“我、我没有误会。”

  林知绎偏过脸,哼了一声,“我才不管你有没有误会。”

  他微微抬起下巴的模样和以前的娇矜重合起来,周淮生总觉得下一秒林知绎就会一边喊着“阿淮”,一边往他怀里钻。

  客厅很暖,阳光很好,院子里的景色像油画一样,总让周淮生回想起过去。

  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选择打破此刻的温存气氛,他问:“林先生,关于卷卷的抚养权,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没想好,等过了冬天再说吧,我不能剥夺你的抚养权,也不能离开卷卷,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周淮生噤了声。

  “与其说这些,不如给我讲讲以前的事。”

  “没什么好讲的,林先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现在的生活很好,以后会更好,那段过去并不重要。”

  林知绎预料到周淮生会这样说,这时手机震动了两下,林知绎拿起来打开,是一条微信,上面写着周淮生的身份信息,他找人查的。

  周淮生,27岁,岩台市平武县雁蒙村人,高中学历,在村小学做过四年的老师,近三年曾在清江、启南、滨城、望城四个城市停留过,其余的资料无法查找。

  林知绎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机。

  “周淮生,你不恨我吗?”

  周淮生诧然:“什么?”

  “如果你没有捡到我,现在应该过着很平静的生活,不用受这样的苦。”

  周淮生似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失神地想了想,过了很久之后他望向林知绎,说:“怎么会恨你呢?你也不想从山上摔下来,也不想失忆,只能说天意弄人。”

  林知绎摸了摸在一旁玩玩具的卷卷,然后回到沙发上躺下,卷卷爬到他身边坐着。

  “周淮生,今天好像是冬至。”

  “是。”

  “我想吃水饺。”

  “那我去包一点。”周淮生起身。

  林知绎看着周淮生走到厨房,默默嘀咕着:“卷卷,我今天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呢?他抱着我睡了一晚上,还擅自给我换了睡衣,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做其他的事,虽然昨天是我主动抱他,虽然我和他早就坦诚相见过,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只是认识了才一个月的陌生人啊,我为什么不生气呢?我应该很生气才对,你说对不对?卷卷。”

  卷卷听不懂,啪嗒一口亲在林知绎的脸上。

  林知绎笑了笑,揪住他家居服上的小熊耳朵。

  可能是冬至的日子特殊,外面又下了雪,周淮生今天一直到吃完午饭都没有说要走,他把林知绎的厨房和客厅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去扔垃圾,林知绎就坐在落地窗前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因为还处在发情期,即使有特效抑制剂,但林知绎仍然感觉到精神疲惫和情绪低落。

  他以前从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说不上来的难受,但是也没有严重到需要求助他人,可是周淮生进来的时候,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怜巴巴地望过去,周淮生察觉到他的视线,脱了外套洗了手,走到落地窗前,很担忧地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林知绎点了点头。

  “我去倒杯水给你。”

  林知绎拉住他,“你昨晚好像喊我知绎,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

  周淮生垂眸不语。

  林知绎有些不解:“你以前也是这么喊我的吗?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不是说我连姓甚名谁都不记得的吗?”

  周淮生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一起看着窗外的雪,“你记得你叫知绎,但你告诉我你姓顾。”

  林知绎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妈妈姓顾。”

  “原来是这样,”周淮生笑了笑,“其实你是后来才告诉我你叫知绎,刚捡到你的那段时间,你过几天就换一个名字,害得我信以为真,找上门之后被人说我诅咒他丢孩子,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知绎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歪着头看周淮生,周淮生无奈地朝他笑,阳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发梢染上金色。

  林知绎觉得周淮生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比信息素更吸引人。

  好想躺在他怀里。

  *

  四年前

  村小学被合并撤销后,学生们都去镇上的中心小学读书了,周淮生没了教师的工作,便去村诊所帮忙。

  那天他刚进诊所的院子,就听见诊所里面吵吵嚷嚷的,很多人围在外面看,周淮生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借道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昨晚一场大雨,有个人被洪水冲下山来,有人看到了,把他送到诊所来,等他醒了之后,老大夫带起老花镜,给他做检查,刚做完检查,林知绎又昏了过去。

  “陈叔,怎么样?严重吗?”周淮生走过来问。

  “不严重,”老大夫摇了摇头,收起老花镜,“除了小腿被撞肿了和一些皮外伤,没什么重伤。”

  围观者惊呼:“命可真大啊,昨晚雨下得那么大。”

  “你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来雁蒙山旅游的吧?长得还怪好看的,”

  “咱们这儿靠着后山,也没开发,他怎么会从后山滚下来啊?”

  “也是啊,真是奇怪。”

  众人正叽叽喳喳着,林知绎终于又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周淮生,周淮生俯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林知绎盯着周淮生看了很久,然后说:“不知道。”

  众人的议论声忽然停下,皆面面相觑。

  老大夫走上来,拿小手电筒照了照林知绎的瞳孔,又按了按他的头,林知绎喊痛,可表情很呆滞,老大夫问了他很多问他,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他一概不知。

  “估计是脑震荡,卧床休息一两个星期就好了。”老大夫做出诊断。

  林知绎就呆呆地看着周淮生,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身上穿的咖色大衣被泥水浸成了深棕色,卷发也黏在一起,看起来像只小落汤鸡。

  众人看完热闹就离开了,正值一月,家家户户都开始筹备着过年,诊所也愈发冷清,林知绎坐在凳子上,冻得直发抖,周淮生不忍心,便把他背回了家。

  他的浴室很简陋,也没有浴霸,只能打开莲蓬头放着热水,等卫生间里被暖气占满了,他才把林知绎推进去。他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递给林知绎,林知绎满眼懵懂地看着他,周淮生愣住:“怎么了?”

  “腿疼。”

  “那我给你搬个凳子。”

  周淮生搬来凳子,林知绎又说手疼。

  老大夫说这人大概率是个omega,周淮生便不敢有过多触碰,他帮林知绎脱了外套,便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假装没看见林知绎可怜巴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