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毛豆
“我说,学霸,拿出你学霸的思想,要是在这我们就是喂鱼,不是抓鱼了。”
宁远拴好羊,带着许匀舟翻过了这座山坡。
“我靠。“许匀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来山坡对面有一个很大的水库,一眼望不到边。
“怎么样?”宁远问,“不亚于海边吧?”
许匀舟点点头,“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水库?”
“建造了好久了,我爷爷还参加过这个行程呢。”俩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水库边走,“之前我爷爷的村子本来在水库里,那些年为了水供应,省里就建造了这个水库,你不知道吧,这个水库挨着好几十甚至上百个村子,供应着整个宜城市的水资源。”宁远说着指向前面,“看那里。”
许匀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远处好像是一座大桥?
即使距离隔得远,也能看出大体轮廓,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桥,许匀舟心想。
“你是不是以为那是桥?”
“不是吗?”
“不是,那是大坝。”
“大坝?”
“对。我爷爷说过,万一哪天阀门不受控了,这个水库,足以把整个宜城市摧毁,我一直想去看看。”
许匀舟觉得很稀奇。
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
在这以前,他的生活就是各种不同的补习班,他爸妈为了他,自己都不再出去旅游了。
俩人走到了水库边上。
“这里是最浅的地方。”宁远说,“你往里走二十甚至三十米,水最深都不会沫过你的膝盖。”
许匀舟脱下鞋子,向里面缓缓走去。
尽管水库边上全是碎石,但是里面全是又细又软,而且越往里面越软。
许匀舟踩在沙子上,感觉脚底痒痒的。
的确如宁远说,这一块真的不深。
“学霸,小心一点,注意一下,这里可能有漩涡。”
“啥?”许匀舟正走着,听到宁远的话伸出去的腿立即收了回来,“这里有漩涡?”
“是的。”宁远也走了过来,“曾经这里有一个巨型沙场,从水库里捞沙子,所以留下了很多漩涡,我小时候就陷进去过,不过很多年过去了,现在应该少了吧。”
许匀舟这才放心继续往里面走。
他脚底突然踩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抬脚发现,是一个河蚌。
个头不是很大,三分之二陷在沙子里。
许匀舟弯腰捡起来,河蚌本来微开着口,许匀舟拿起来那一刻,只见它突然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完全的闭了起来。
见许匀舟眼里惊喜与惊讶的样子,宁远也很惊讶。
”不会吧,学霸一个河蚌而已。”
许匀舟拿着河蚌仔细看,嘟囔着,“我只在生物课本中见到过。”
宁远语塞。
还真是…
不食人间烟火……
“看那。”宁远指着离这不远的地方说,“要去那玩吗?”
“那里?”
宁远不管许匀舟答不答应,抓着他就往那走,“那里是最深的地方。”
许匀舟:“……”
他突然不是很想过去……
宁远见许匀舟犹豫,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比这里深一些,那里的构造是淤泥,里面全是田螺呢,可好吃了,我们捞一点回去。”
许匀舟心动了。
两个人捞了很多田螺。
那里淤泥很深,而且很容易陷进去。
此刻许匀舟三分之一的腿陷进泥里,裤子挽到了最高处,但还是弄脏了不少。
泥里田螺很多,而且个头很大。
许匀舟越捞越兴奋,以至于他脸上都是淤泥,但依旧不管不顾。他享受这种没捞起一把淤泥,从里面找寻田螺的感觉。
每次都抱着盼望的心情,每找到一个很大的田螺就会莫名的兴奋。
两个人玩累了,就跑到岸边的空地上休息。
旁边是大把的田螺。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宁远突然说,“坐在这里,哪怕什么都不干,心情都会好很多。”
“的确是。”许匀舟也跟着符合。
听水拍打岸边的声响,就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他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
如果不是宁远突然在他旁边说了一句话。
宁远说,“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我跟我爷爷感情特别好。”
许匀舟静静地听宁远讲话。
“我爷爷对我算是溺爱吧,我跟着他那几年,别人有的,我都得有,别人没有的,我还要有,我考试考得好,那天他就不会去放羊,而是领着我去邻居家挨家挨户转,一整天下来,全村人都知道宁老爷子的孙子考试考到了好成绩,我要是考不好,他就会领我去镇上,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安慰我说没事,我们这次是发挥失常,下次一定可以。”
许匀舟一怔。
“你还有考得好的时候?”许匀舟调侃道。
“别看不起人学霸。”宁远躺了下来,看着清澈的天空,“我幼儿园还天天领小红花呢。”
许匀舟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宁远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时我以为,考试考好了,就能得到表扬,就能自己提一些要求作为奖励,但是自从我被接回家去,一切都变了,成绩好变成了必须的事情,不应该有奖励,甚至是一句表扬,都没有。”
许匀舟看着宁远,他看着宁远闭上双眼,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但最能表达一个人情绪的是一个人的双眼。
所以此刻宁远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了。
许匀舟靠着宁远躺了下来。
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突然听到一阵喊声。
“谁家的羊啊!跑了!放羊的人呢!你家羊在湖里游泳了!”
宁远和许匀舟同时坐起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坏了!”
等到两个人跑过去时,发现老母羊正在岸边嚎叫,一只小羊崽子正在湖里体验一日游,有一个中年男人游进去正拖着他往外走。
宁远松了一口气。
“还好,要不然咱俩今晚还得陪我爷爷一只羊。”
两个人跟好心人道了谢牵着羊来到了水库边。
“怎么不回去?”许匀舟问。
只见宁远把拴着羊的绳子递到他手里,转身从身后的荒地里找了一大把干草,之后又找了几块干柴。
“你这是要弄个烤羊宴?”许匀舟疑惑地问。
“想得美。”宁远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干草很快被引燃。
“我得把这只落水的小羊崽子烤干,要不然我爷爷得心疼好几天,这几头羊可比他的亲儿子还亲。”
天边夕阳泛红,像是连接着水库的尽头,傍晚的水库安静了下来,水面几乎接近平静,夕阳倒映在水面上,很美。
但不妨碍总有人去打破这美好的范围。
“我靠,许匀舟同学,你靠得在近一点,咱直接吃全羊宴了。”
宁远看着许匀舟抱着那只羊离火堆越来越近,急忙从他手里夺回来,“还是我来吧,学霸,我并不是很想让我爷爷揍。”
烤了没一会,小羊身上几乎干了。
就还差一点。
“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宁远越来越兴奋,突然被人揪住了耳朵。
“小兔崽子,老头我就那么几只羊,还差点让你给交代了。”
宁远被自家爷爷揪着耳朵站起来,瞥了眼许匀舟,发现他正捂着嘴偷笑。
“爷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再给你烘干嘛!”
老头子一听气得胡子都要抖三抖,急忙抱着自己的小羊崽子,可怜的来回抚摸着,然后骂了宁远几乎牵着羊气哄哄地走了。
老头子一走,许匀舟拔腿就跑。
“许匀舟,你别跑,靠,不帮我,还是不是朋友。”宁远急忙追上去。
两个人赤着脚,岸边不少石子,两个人也没觉得疼。
跑累了,两个人就坐在岸边。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空星光闪烁,月光投映在水面上,美的格外动人。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都没说话。
突然宁远长叹了一口气,指着前面一个分岔口对许匀舟说,“那里特别深,不建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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