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他超凶 第18章

作者:梨子甜甜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年下 近代现代

  这天何洛提心吊胆地比晋远早走了十分钟,从进入电梯一路到出公司都畅通无阻,没有碰到一点老板的影子。

  一直压在何洛心上的那块大石头顿时就落了地,他忙不迭地掏出手机给晋远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消息:“兄弟,我安全出公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终于没有碰见那个变态老板了,看样子不是冲我来的,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就一身轻松地回了家。

  回到家,家里不出意外地气氛很低迷,他爸和他哥这个点都还没有休息,一个人抱着电脑在不知道在电脑上敲什么,一个人拿着电话不停地扒拉通讯录,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打给谁。

  说来说去还是上次那笔工程款的事。

  上次投资方拖欠的那笔工程款,虽说他哥找朋友借钱填上了窟窿把这个工程项目给做下去了。可这都竣工一个月了,这笔钱却还是没能要下来。

  按理说,他们如期交工了,项目也做得没有任何问题,走法律程序也好,还是走其他途径也好,只要他们有时间跟投资方耗,这钱总有一天可以要回来的。

  可现在问题是,这钱不是他们的呀,是他哥借的!

  虽然人家没有催着他们还钱,可借给他们这么大一笔钱人家本身就是担了风险的,到期没有把钱还给人家,失了信不说,他们自己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尤其是何荣昌,心里的愧疚感简直无法言喻,要不是他老了不肯服输,硬要跟年轻人比眼光,接二连三投资失利,弄到最后公司破产,也不至于害得两个儿子跟他一块受苦受累。

  这次的工程款没有要下来,大儿子嘴上说着没事,他朋友不急,自己却拼了命的接工程,不管是大活还是小活,只要能接的活他都接,每日每夜连轴转拿命似的熬。

  他看着也心疼,想联系联系以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催催款,拿着手机翻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找谁。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呐。

  何洛将家里的情形看在眼里,他查了查拖欠他们家工程款的那个投资方叫黄玉辉,也是个房地产商,以前还经常提着礼物上门来拜访他爸,不过他爸没怎么搭理就是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人家不搭理他们了。不过,何洛还是觉得他爸人品更好些,他爸不搭理这个黄玉辉是因为他总想走他爸的捷径,而这个黄玉辉明显就是小人得志!

  何洛挺瞧不上这种人的,可再瞧不上也没有办法,现在人家卡着他家脖子。

  他爸他哥拉不下来脸去找这种人,他拉得下来,反正他以前就是一吊儿郎当的富二代,闹个笑话丢个脸什么事的常有,脸皮可厚可厚了。

  于是何洛每天下班饭也不吃了,一下班就去堵这个黄玉辉,去他公司等他下班,去蹲他家大门,去他要去的交集场所,只要一看见人,他就冲上去问:“黄总,景秀苑三期完工的工程款,贵公司财务到底什么时候能打款啊。”

  大多数的时候,何洛不出意外都被保安给架走了,但也有他能钻到空子的时候,比如这个黄玉辉出去交际的时候,交际场所他就没有办法拦他吧。

  他不蹲包厢外,就蹲厕所边,等黄玉辉喝多了出来上厕所,他就赶紧咽下卡在喉咙里干得噎人的馒头,凑上去继续问:“黄总,景秀苑三期的工程款,贵公司财务到底什么时候能打款啊,这都快两个月了,别下面的财务把钱给贪墨了吧。”

  黄玉辉刚拉开拉链,正准备放水,扭头就看见何洛顶着一张还带着馒头屑的嫩脸找他要钱,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尿了不少在裤子上。

  看着裤子上的一滩痕迹,黄玉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他这段时间都快被这小子给吓出病来了,不管在哪儿这小子总是能出现在他面前,有一次更是差点爬到他和他情妇的窗户边看他们现场直播。

  黄玉辉忍到现在终于没有办法再忍了,他拉好拉链,压着怒火瞧着何洛:“要钱是吧,跟我来吧。”

  说着就把何洛带进一个包厢里,包厢里还坐着不少人,有些人是何洛以前认识的,有些是他不认识的。

  他们一进去,这些人不出意外地都向他们看过来。黄玉辉把何洛拉到人前,向众人说道:“这是以前那个荣昌集团何荣昌的小儿子,现在他爸刚给我做完了一个工程,天天追着我屁股后面要钱呢,要钱可以,就是这要钱也要有个要钱的规矩是不是。”

  黄玉辉这话不可谓不狠,捧自己还要踩何家两脚。何洛眨了眨眼,跟听不懂似地问:“什么规矩啊。”

  黄玉辉笑了一下,从桌上取过一瓶二锅头样式的酒瓶子,往桌上的几个小玻璃杯里倒满酒:“自然是喝酒了,我们国家盛行酒文化,这好事坏事,求人办事,哪有不喝两口的,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这六杯酒你总要喝的吧。”

  何洛不喝酒也大概知道一瓶二锅头的度数在五十度以上,就他这种平时不喝酒的人,喝几瓶四五度的啤酒都会醉,更别说这几杯五十度以上的酒喝下去会怎样了。

  他咽了咽喉,向黄玉辉确认:“喝了,你就能把钱打给我爸吗?”

  黄玉辉向他点点头:“喝了,我就能把钱打给你爸。”

  何洛脸上扬起笑容,朝包厢里的其他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点头示意:“各位叔叔伯伯听到了,这位黄总说了,只要我喝了酒,他就把欠我家的工程款打给我爸,还请各位叔叔伯伯给我做个见证,我怕黄总他贵人多忘事,我喝了,他转背就忘了。”

  黄玉辉面色微僵,微眯了一下眼,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精的。

  何洛得到一两个人的认啃后,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高度酒一入喉,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去,烧得他就像串在烧烤架上的烧烤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他没有停,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六杯酒喝完,何洛更是感觉自己的胃和肠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稍稍一动,肚子就像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翻涌,想从他的喉咙里跑出来。他忙不迭地冲出了包厢,一股脑地奔向了卫生间,扶着墙,大吐特吐。

  难受……

  好难受……

  何洛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脑袋发昏发沉像有千金重似的,身子却又轻巧得跟是随时都可以飘起来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只有吐的时候感觉好受点,可胃里的东西就那么一点点,吐完了就吐不出来东西了,他只能倚在墙上闭着眼睛忍受着胃里涌上来的难受。

  正当何洛想干呕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人看了他片刻,忽然递过来一张手帕,紧张地朝他开口问道:“小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傅白:我嫂子吐成这样,不会是怀了吧?!

  —

  注:攻也可以被人叫嫂子的哈,接受不了这个设定的只能说抱歉了。

  —

第20章 好吃的

  何洛下意识接过帕子,捂着嘴干呕了两下,听见有人跟他说话,拖着一张被酒精烧得绯红的脸,迷茫着眼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啊”了一声。

  “我说小嫂子,你怎么在这儿,”傅白嗅到何洛身上浓郁的酒味,重复了一遍,皱了皱眉,“还喝了这么多酒。”

  何洛这会儿有点意识不太清醒,听这个不认识的人叫他小嫂子,听成了小勺子。

  歪了歪头,在想,为什么叫他小勺子,是有人要吃他吗?

  随即他就从这个人嘴里听到喝酒两个字,喝酒,喝酒,他喝酒干什么来着?哦,对了,来要钱,来给他爸爸要工程钱!

  何洛脑袋清醒了两分,强撑着难受从墙上爬起来,不行,他得去找黄玉辉要钱,他还没亲眼看见黄玉辉打钱,心里不踏实。

  万一这个黄玉辉过后不认账了,他今天这个罪不是白遭了嘛!他才不让自己白遭罪呢,他何洛,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何洛脚下打着摆子,摇摇晃晃往卫生间外走,傅白看他那三步一晃的身影,心脏一阵紧缩,生怕他跌下去,磕了碰了。

  哎呀,那可不行,眼前这人可是他哥的心尖尖,这要是给摔到哪儿了,那他哥还不得心疼死。他哥一心疼,心情就不好,他哥一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日子就不好过……

  傅白的脑袋飞快转了一圈,想也不想地上前接住连路都走不稳的何洛:“小嫂子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不用,”何洛喝了酒,舌头捋不直,说话也含含糊糊的,“我去找人要钱,你别、别、别跟着我,他们他们、会、会欺负你的。”

  何洛把“会欺负你”这几个咬得很重,想吓退傅白,可他这会儿舌头含糊在一起,脸上还配合着瞪人的动作,根本没有一点威胁力,反倒叫人觉得可爱。

  傅白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听何洛这么一说,来了兴趣:“谁这么厉害啊,找他要钱,还会欺负人呢。”

  何洛脑这会儿脑袋迷迷糊糊的,好套话得很,一下就把名字说了:“黄玉飞,飞飞飞飞灰!黄玉灰!”

  转了好几次舌头,觉得自己说对名字后,他又继续说:“他特别坏,欠钱不还,还逼着人喝酒,那酒有五十多度,喝下去可辣可辣了……”

  说着说着他又没忍住低下身干呕了几步,走了几步,胃里翻涌更得厉害了,呕得也比较很,眼泪都呕出来了。何洛抬起脸,眨着泛着泪花的眼睛冲傅白笑:“看吧,喝下去,就会变成我这样。”

  傅白“……”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傅白清楚了,何洛为什么在这儿还喝酒喝成了这样。

  他家小嫂子这是来要账被人给欺负了!

  傅白解开一颗西服扣子,虽然不太清楚那个叫黄玉灰的人是谁,但是欺负了他们傅家的人,是谁都跑不掉!

  傅白压下想收拾人的冲动,眼眸微微转了一下,脸上勾起点笑意对何洛说:“小嫂子,你现在这样去要钱恐怕也要不到,要不这样,你先去酒店房间里休息会儿,我去帮你要钱。”

  “啊?!”何洛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面前的人,旋即涣散的瞳孔紧缩成戒备状态,“你为什么要帮我呀?!”

  何洛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人,面前这个穿得人模人样,长得也人模人样的人该不会是个骗子什么的吧。

  傅白被何洛警惕地看,在心里笑了一下,他还以为他这小嫂子喝醉了好忽悠得很,没想到人还挺警觉的,挺不好骗啊。

  傅白面上极为淡定地说:“黄玉灰黄总是吧,这个人我也认识,他和我们集团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一个电话,他就能把欠你的钱都还给你。”

  何洛睁大了眼:“你们那个集团啊,这么厉害啊?!”

  “恒薏集团,恒薏听过吗?”

  何洛眼眸亮了亮:“傅薏!”

  傅白笑了:“对,傅薏是我们老板。”

  何洛放心地朝傅白嘿嘿笑笑:“那确实挺厉害的哈。”

  傅白又问:“那小嫂子要不要先听我的,先去房间休息,钱我帮你去要。”

  何洛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去吧,那个黄玉飞可能躲了,我蹲了他好久才蹲到今天,待会跑了,就更要不到钱了。”

  而傅白也跟他一个想法,就我哥那个闷葫芦有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又舍不得强迫你的性格,好不容易碰到一回,就让你这么跑了,他哥就更抱不上媳妇了。

  傅白脑袋一转,即刻就掏出了手机:“这样,我们都不去找他要钱了,我直接让他把钱打给你吧。”

  说着也不给何洛反应的机会,立马播通了电话,冲着电话那端问道:“喂,黄玉灰,黄总啊,我听说你欠了别人的债没有还啊。”

  “没有,没有?”傅白说着看了眼何洛,“他欠你什么钱。”

  何洛想也没想地说:“我爸给他做的景秀苑三期的工程,五千万的工程款,一分钱没结。”

  傅白点了点头,冲电话那端不客气地说:“听到了吧,景秀苑三期的那笔工程款还不快点给人结了。”

  “嗯嗯嗯,”傅白不耐烦地对着电话应了两声,向何洛说道,“给我一个卡号。”

  何洛都被傅白这出给整懵了,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了,顺嘴就报了自己的卡号。

  没多久他身上的手机一响,他取出来一看,原本根本就没钱的卡里,突然多出了一长串的零,惊得他嘴巴都张大了。

  傅白一看他这样就知道钱到账了,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声:“钱到账了吧。”

  何洛收了收下巴:“到……到了!”

  “那行,”傅白挂了电话,“现在可以跟我去酒店房间休息了吗?”

  “哦,好。”何洛还震惊在钱要到了的喜悦中,傅白说什么他都应着。

  将何洛安置在酒店房间里,傅白手里多了一张房卡,心尖稍稍肉疼了一下下,嘶,他的五千万啊——

  “……”

  何洛在酒店房间里躺了会儿,胃里烧得慌,翻来覆去地怎么睡都睡不着。

  他起身在床上胡乱估摸着,摸了好一阵,没有想找到他要的东西,又从床上翻了下来,手脚虚浮地跪趴在地毯上继续找他想要的东西。

  傅薏就是在这个时候拿着房卡刷卡进来的,一手拿着脱下来的西服外套,一手解着身前被胸肌紧绷着的衬衣扣子。

  刚解了两颗,走到房间里,就见正跪在地毯上找东西的何洛听见动静,抬起一张绯红迷离的脸朝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