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玩 第21章

作者:银飞壳 标签: 近代现代

夏夜巷子里本就闷热,盛长流一点烟陈垠觉得更热了:“我们回去吧,我去坐地铁,你在巷口等车?”

“今天我也坐地铁。”盛长流吐了口烟道。

“行,我带你去。”

“明天别迟到。”刚走到巷口,盛长流便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话,陈垠回过头,街道上的五光十色穿过他蓬软的绿发,把他的脸衬得更加白皙秀丽,这幅场景不经历间和某些美型漫画的定格镜头相重叠,盛长流有那么瞬间觉得这颜色不那么扎眼了。

“迟到?”陈垠反问。

“嗯,补习。”盛长流注视着陈垠,看着他的表情从茫然变得悚然:“那是...堵我妈的借口呀,你可别当真!”

“我当真了。”盛长流眼中浮起细碎的笑,他很享受把陈垠的情绪拿捏在手中把玩的感觉:“怎么办呢?”

“那你就...就忘掉吧,再说我妈给我的钱今天我俩染发都用完了。”陈垠又摸了摸自己十分满意的头发,再一次觉得这钱花得值。

“外卖和咖啡我点。”盛长流走近两步:“我答应了阿姨的,不能食言。”

说着盛长流略过陈垠,继续朝地铁站走,陈垠手忙脚乱地跟上:“你想也知道我肯定是找的借口嘛,而且给我补习多累?别跟自己找罪受呀。”

“明天上午八点,锦越华庭9栋1601。”盛长流道。

“大哥!我明天约了人打球的!约了十几个呢!”陈垠语气里已经带上愤意。

“八点十分没到我会给白女士打电话。”盛长流继续置若罔闻。

“商量一下行吗?要不下周?下周我一定去。”两人已经到了地铁站,出色的样貌和独特的发色吸引了一大批目光。

盛长流打开手机调出地铁码:“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样!”陈垠终于憋不住了,怒道:“我又没说不去,你当真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下?!”

盛长流看向面带淡淡粉晕的陈垠,平淡、冷静:“你拿我当挡箭牌前跟我商量了?”

陈垠被这句话堵得死死的,一口气哽住,找不到话接了。

“妈妈快看!两个托尼吵起来了!”边上一路过的小学男生拉着他妈的手指着陈垠和盛长流两人幸灾乐祸道。

“谁是托尼?!”陈垠耳朵尖,立马看向小学生:“我高中生!”

“那你干嘛染头发,高中生就可以染吗!”小学生也很嚣张,对上陈垠丝毫不慌,他妈妈一脸无奈地把小男孩拉走:“不好意思啊...”

陈垠还想跟小学生继续理论的时候也被盛长流一把拉走进了地铁闸口。陈垠抱着自己的书包一肚子气地坐在地铁上:“都来欺负我,现在小学生也欺负我。”

盛长流在边上没吭声,只在到站下车前又丢下一句:“别迟到。”

!陈垠瞪了眼盛长流下车的背影,心说这人可真够狠心冷血的,但他也只得掏出手机给明思昊发消息,说自己明天去不了了,比起一个暑假被白宁晓扭送到补习机构去受罪,他还是愿意每天去盛长流家里摸摸鱼。

隔天上午八点,盛长流家的门铃被准时按响,可视门铃里是一坨亮闪闪的绿色,盛长流开了门,眼睛还没睁开的人潦草地背着书包,晃晃悠悠换了拖鞋,走进了盛长流家。

等盛长流关门转身,那人已经趴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陈垠。”陈垠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叫声,他皱了皱眉,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的床怎么忽然这么软了。

“唔...谁?”陈垠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阔沉邃的眼睛。

“盛长流?”陈垠半梦半醒地盯着他:“你怎么在我家?”

“是你在我家。”盛长流终于把人叫了起来,起身朝餐厅走:“午餐已经到了,过来吃。”

陈垠钝钝地坐起来,抬头,墙上悬挂的电子钟表已经显示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他醒了会儿觉才想起来,今天一大早就被白女士从床上拖起了起来,接着打车来盛长流这儿补习,自己似乎一来就又睡了过去。

等醒透了,陈垠站起来,抬头看了下周围。

这套房子是简单干净的欧式装修,但很多细节透着奢侈用心,比如自己睡了一上午的这套黑色真皮沙发、以及墙上那套科技感十足的电子时钟。

房子面积很大,但属于主人的东西不多,能看出来这里只有一个人居住。

陈垠走到木质餐桌边坐下,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份饭,顿了顿,突然抬手摸了下盛长流的头,睡意惺忪地喟叹:“难怪昨晚那小学生叫我们托尼,这两颗头染得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晚了!周六(也是今天)会多更~

PS:快乐的补习(同居)生活开始啦!

第29章 建议避嫌

盛长流抬眼看陈垠:“吃完开始上课。”

陈垠的手一顿,扫兴地看了眼盛长流,不情愿但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下午一点,陈垠丧气地走到盛长流的书房门口,然后眼睛“噔”一下亮了。

“这哪是书房啊?这是我的天堂!”陈垠快步走进去,盛长流的书房里有着每一个高中男生梦寐以求的配置,整套VR设备、比网吧不知高级了多少倍的三台联机电脑、模拟棒球场、从书桌到灯光都可以完美控制的全屋蓝牙......

“我能玩吗?”陈垠回头看已经坐到书桌边的盛长流,期待地问。

“上完课。”盛长流抬眼:“取决于你上课的进度。”

陈垠立马坐到盛长流边上,大方道:“来来来!通通往我身上招呼!”

......

盛长流从善如流,一下午给陈垠出了六道物理题,一题比一题难,直到天色渐晚陈垠都没全部解出来,等天黑得彻底,白宁晓来了电话,陈垠才勉强在盛长流的指导下弄清楚那几题怎么解,但已经没有时间玩那些高科技玩具了。

“明天见。”眼睛发花走出盛长流家的陈垠听到盛长流在身后闲适道,他的脑子已经被抽干,没精力再回应,双腿发虚地走进电梯。

随后的几天陈垠依然没能玩到那些玩具,但是一星期后他得到一个好消息,盛长流有天不在家,也就是说他能放假了。

陈垠立马约了明思昊一群人去打球,陈垠他们打球都和机电职业学校的学生打,地方选在机电篮球馆,C市大部分高中生暑假里没空出来玩、也不会跟井南中学的学生一起玩,而机电学校大部分学生都是从井南中学这种学校升上去的,某种程度来说,两所学校的学生有种惺惺相惜之情。

许是这些天陈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学习太久,外面的传言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发展到了离谱的程度。等陈垠顶着一头绿发出现在机电篮球馆的时候,一群机电男生朝他又是起哄又是吹口哨。

陈垠本以为发色吸引了关注,结果等和几个相熟的男生站到一起商量战术时,终于有个人眼带暧昧地问:“你俩谁睡谁?”

陈垠抬头,莫名地看着他。

另外几个男生一脸了然地笑起来,陈垠皱眉:“你们怎么那么猥琐?有什么话直说。”

明思昊在边上欲言又止,等那几个男生又“嘿嘿”笑了两声才低声开口:“你和盛长流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陈垠愣了下,以为他说的是暑假补习:“知道怎么了?”

明思昊这会儿被兄弟的坦荡惊了一下,瞬间硬气地看向那几个男生:“就是,你们别带着有色眼镜看陈垠,这种事儿现在多常见?!”

陈垠觉得明思昊说的话怪怪的,但又琢磨不透哪里怪,他还是应和点头:“怎么?你们也想去?我可以帮你们问问他。”

“不用不用。”那几个男生瞬间边摆手边往后退,他们习惯性听了八卦后起哄当事人,目的就是搞得当事人害羞或不自在,没想到这次的当事人完全不把这当回事儿,连带着他们觉得自己也有点小题大做。

陈垠拍了两下篮球:“赶紧抽签,趁盛长流有事我才能跟你们玩,等他回来了又得折磨我。”

那群男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神情中逐渐浮现出丝丝畏惧和没见过世面的盲目:“他还折磨你啊?”

说到这个陈垠可就不想打篮球了,他正愁着没处倒苦水呢,他把篮球夹在肘间,用力点头:“对,说好结束了就给我玩玩具的,结果每天都要到天黑才结束,我妈又打电话来催,我哪有时间再玩玩具?”

“玩玩具...”

“到天黑?”

“......”一群相对较为纯情的大男生脸红的脸红、心猿意马的心猿意马、没有一个表情是正常的。

“那你受得了啊?”富有同情心的男生心疼地看着陈垠。

陈垠苦笑一声:“他根本不管我受不受得了好吗?到了他家我除了吃饭上厕所,根本就下不了...”

“别说了!”明思昊满脸通红地打断,陈垠“书桌”两次还没说出来就被明思昊拖到一边。

“你怎么不害臊呢?!”明思昊义正言辞地指责陈垠。

“害臊?”陈垠不解:“为什么要害臊?”

明思昊脸依然红着:“你的私事以后别随便乱说,你知道现在外面把你和盛长流传成什么样了吗?你再这么一说以后还混不混了?”

陈垠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有股奇怪的感觉,但抓不住,这下他终于没再火上浇油地解释,而是沉默两秒问:“外面说我们什么了?”

明思昊一脸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说你们染情侣头、而且你去他家被一个小区的同学拍到了,说你们天天在一起厮混!”

陈垠张了张嘴,没反应过来。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肯定又要被传出去,这下好了,你自己都承认了,而且...”明思昊难以启齿:“你俩玩得居然比外面传得还夸张!陈垠,你醒一醒啊!你刚十七岁!”

明思昊觉得自己说的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就差声泪俱下了。

但陈垠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而后“啧”了声:“你有毒吗?我是去他家补习的。”

明思昊和陈垠在小角落交流了快十分钟,两人才转身回到场馆中心,陈垠扫了眼各位神情不一的球友:“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去盛长流家是补习去的,从早到晚就是做题,不是你们想的那啥...”

大家马虎地点头应和,满脸的“知道你是找借口了,没事,我们不介意。”

“真是这样!”明思昊冲到前面解释:“我这兄弟不仅是直男,还是处男,你们别处去乱说啊!”

陈垠面色一窘:“这种事就没必要说了哈。”

但众人依然一幅暗透于心的样子,显然是不信。

......

一天的篮球打得陈垠很痛快,但打球间隙队友的那些调侃和暗示时不时让他烦躁,等晚上到了家又收到盛长流的信息,让他明天准时到,陈垠想了想,回了条信息过去。

“我觉得我们还是避一下嫌比较好。”

盛长流发了个问号过来。

陈垠把明思昊转给他的一条空间动态发给了盛长流。

那是某个女生给他俩写的同人文,讲的是温柔学霸宠溺攻盛长流和小作精学渣诱受陈垠的故事,刚写了个开头,下面几十条评论在求更新。

陈垠看到后两眼一黑,差点一口气没能提上来。

一分钟后,盛长流打了个电话过来:“所以呢?”

“什么所以?外面都说成那样了。”陈垠抱怨道。

“我们光明磊落,不必担心这种捕风捉影的事。”盛长流声音轻了轻:“还是说...其实你对我并不单纯?”

“我呸!”陈垠站起来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去就去,明天早上你等着。”

隔天清晨六点,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孩鬼鬼祟祟地用脸刷开了锦越华庭的大门,要不是他的照片真的登记在信息库里,这种形迹可疑的人保安绝对立马拿下。

保安一直盯着那男孩转进小区内部道路,直到看到他帽檐下露出的一抹鲜绿才恍然大悟,这就是那个之前天天来的绿头发小帅哥嘛,好端端的戴个帽子怪让人起疑的,这天也没出太阳啊。

陈垠按响门铃的时候盛长流也才刚起,他穿着套黑色真丝睡衣来开门,神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做贼般的陈垠:“光明磊落?”

陈垠抱着包钻进盛长流家,进去后立马摘了帽子口罩坐下:“热死我了。”

陈垠头发蓬乱地接过盛长流递给他的冰水,猛灌了半瓶才舒服,他放下水:“我是因为怕晒才戴帽子的,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