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临青
季馨月马上就破涕为笑,一张脸笑成了花,“谢谢思思姐!”
不过说实在的,现在国内网络上到处都是凌燃的比赛视频,大家自来水一样地转发,光是某站上的播放量就破了百万,还是官方发的最高清版本。
可以说,现在只要搜凌燃的名字,什么视频找不到?
官方录的,观众视角,各种剪辑,多得翻都翻不完,应有尽有,季馨月只扫了这么一会儿,就收了一大堆粮,只等着休息时间慢慢看。
但思思姐这份好意她还是心领了。
两个小姐妹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猜测了一遍凌燃可能上的节目,很快就相互告别。
临挂断时,衣柜里挂了一排还没有来得及穿出去的汉服,这几年格外痴迷于古代文化的季馨月还在感慨。
“要是什么时候,凌燃能表演一场华国风的节目就好了。他长得帅、腰板直、气质也好,无论是穿曲裾、圆领衫、道袍还是别的什么的,就没有不好看的!肯定会帅到爆炸好不好!”
袁思思也脑补了一下少年宽袍大袖,萧萧肃肃的样子,眼睛就是一亮。
但很快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之前不是没有花滑运动员把华国风的曲目带上过赛场,他们选的还都是国际上知名的华国风曲目,流传度很广的那种。
可裁判们似乎并不是很买账,p分给的也都不高。
倒也不全是审美的问题,毕竟东西方的文化隔阂的的确确存在,裁判和观众们看不懂,欣赏不来,没有被打动,自然就拿不到高分。
袁思思也想看季馨月口中的华国风节目,如果少年能穿上汉服模样的考斯腾就更好了。
但如果凌燃参加比赛的目的是为了拿到金牌的话,最好还是不要选择这种高难度题材的曲目。
说起来很扎心。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花滑到底是起源于西方的贵族运动,话语权大多掌握在西方人口中。
即使亚洲人往往拥有比欧美人更加纤细柔韧的身体结构,从生理角度来说也更适合这项技巧性的运动。
但这么多年来,能站到领奖台上的东方人并不是很多,去掉自小移民,国籍早就换到欧美的就更少了。
而在这之中,把自己国家风格的曲目带到赛场上,并且能取得冠军名次的,绝对是屈指可数。女单那边倒是还曾经有过这样的辉煌,就那也不是纯华国风的曲目,男单这边直接就无了。
竞技体育,运动员的目标到底还是以拿到金牌为主。
不说远的,r国的人才储备充足,但那么多个选手,其中真的选择本国土生土长曲目有几个?还不是怕影响得分。
他们华国这边本身就青黄不接,明清元退了,其他小选手还稚嫩,万顷地里就这一根独苗苗,总不能让凌燃去大胆试错吧。
总局和冰协也不能答应啊!
还是滑大众喜闻乐见的曲目更稳妥。
至于华国风,什么时候的表演滑玩玩就挺好的,虽然凌燃现在也没在表演滑里上过华国风的曲目……
袁思思越想越扎心,干脆不想。
能看见新节目就很好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老老实实当一个坐等喜欢的运动员喂饭吃的冰迷不好吗?
她强行把因为好友的话引起的那些期待和不甘都藏在心里,所以就完全不知道,几天后的表演滑现场,自己会在凌燃出场的第一时间就尖叫出声,差点没激动到把手里的横幅给挥出去。
但那到底是几天之后的事情。
凌燃现在还在跟着其他选手一起排练。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只参加自己的节目,拒绝开场舞蹈。
毕竟之前能拒绝,完全是赛方为了留住他力排众议,再加上自己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太好。
开场舞排练只会加重膝盖的负担,凌燃为了保存自己最好的状态迎接奥运会,自然要小心翼翼的。
可现在的他已经拿到了奥运冠军,膝盖疼痛也有了明显的好转,当然就不用顾虑那么多。
赛后表演滑的开场舞蹈本来就是需要参加冰演的选手们全员参加,这大概也算是不成文的惯例。凌燃在自己状态好的时候,也不想给赛方工作人员添麻烦,更不想让观众们失望。
更何况,开场舞和他的节目之间隔着很长的休息时间,完全可以缓过来。
至于凌燃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休息时间,其实也算是不成文的惯例。
表演滑相比于比赛要自由得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规则的。
一半分成上下两场。
主办方一般会邀请花滑四项的前三名或者前五名,还有东道主选手参加。像凌燃这种拿到本次男单冠军的,一般都会被安排在后半程最后上场。
表演滑的主题也没有限制,甚至还可以带道具上场,扇子雨伞什么的,都算是屡见不鲜了。
凌燃倒也没打算带什么道具。
他在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表演滑节目的主题,也只有考斯腾是在大奖赛总决赛之后,偶然拜访乔恩先生的设计工作室时才正式定下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华嘉先生那边一贯慵懒随性,肯替他不断改良比赛的两套考斯腾就已经是耗费不少心血和精力;而阿尔贝托那边呢,到底是y国人,对他想要的效果简直一窍不通。
比较熟悉的两位设计师都没有办法继续合作,凌燃也有点无可奈何。
也就是偶然被阿洛伊斯推荐去了乔恩的工作室,才算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新的可以合作的设计师。
乔恩也很高兴。
他原本以为凌穿着自己设计的浅黄色考斯腾上表演滑就已经够惊喜的了,万万没想到,表演滑才结束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来自凌的新订单。
虽说这次要求的确让人绞尽脑汁,但乔恩在华国待过很多年,对华国文化耳濡目染,这样的要求还真难不倒他。
一腔热血都沸腾起来。
乔恩熬了几个大夜,修修改改,才终于画出了新的设计稿。
而且是一次过稿!
他高兴得不得了,很快就埋头扎进制作里。
乔恩喜欢凌,愿意为这位小选手制作出最精致的考斯腾。
他的心血如果能被凌穿到身上,那一定是对他本人最大的肯定!
所以凌燃在奥运会之前就拿到了表演滑的考斯腾。
很精美。
虽然没有很多水钻,但乔恩用了华国传承下来的古法金银线,将数以千计的亮片固定成画稿上的图案,还用一针一线地在袖口处绣出很多指甲大小的繁复花纹。
少年换好考斯腾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薛林远简直挪不开眼。
好半天儿才响亮地一拍手,“好家伙,这一身真是绝了!这个设计师能处!”
薛教喜滋滋地绕着徒弟打量,时不时还示意他抬抬手,比划比划两下。
就连不太关注这些的秦安山都怔怔地看了半天才露出个笑来,“很不同的风格,到时候观众们一定会为你尖叫。”
这样的话能从秦安山口中出来,就已经足以证明他对这件考斯腾有多么看好。
两位教练都很满意。
凌燃自己也很满意。
排练间隙喝水的时候还把装着考斯腾的行李箱放在脚边,思索着表演滑时自己需要注意的事项。
阿洛伊斯他们也陆陆续续地滑了过来,“凌,你打算上什么节目?”
如果是别的节目,凌燃可能就直接说了,但这个节目真的太特殊了,说实话,卖个关子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赛方的工作人员都答应替他保密了。
少年翘了翘唇角,回以一笑,偏偏就是不回答。
阿洛伊斯一下就懂了。
他也没再追问,而是坐到了凌燃旁边,看着场上其他人滑来滑去。
那双蓝灰色的眼眸有喜悦,也有淡淡的哀伤。
温和青年难得语出惊人,“我还没有交上世锦赛的报名表。”
凌燃惊得喝水的动作都顿了顿。
世锦赛在三月,离奥运会时间很近,滑联一般会在三月初就公布参赛运动员的名单。
都这个点了,阿洛伊斯还没有报名?
凌燃单刀直入地询问道,“你不打算参赛吗?”
阿洛伊斯明摆着这个赛季结束后就要退役,世锦赛会是他最后一场世界级的比赛,没道理不参加。
他在这个赛季的节目进步很大。
虽然金牌什么的,有自己在是不可能的,但一块银牌还是没有问题的。
即使阿洛伊斯显然打算进入滑联从事裁判一类的工作,但只要他还在冰雪圈子里打转,多一枚奖牌就会多几分影响力。
哪怕他以后封刀了,也从彻底冰雪圈里退出,过往的荣誉也是日后可以缅怀和怀念的美好。
最最重要的是,阿洛伊斯难道就舍得现在就离开这片他们都深爱着的冰面吗?
少年的疑惑明晃晃地写在眼里。
阿洛伊斯动了动腿,呼出了口白气,“就是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
这一次的奥运会,让他看清了滑联现在已经烂到根子里的丑陋嘴脸,一想到自己还要继续参加世锦赛,在大众眼里继续背负水分者的罪名,阿洛伊斯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片冰面被人为染上了污浊。
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青年的肩膀微微下垂,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重量压得垮下去。
凌燃顿了顿,也没有劝说。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劝。
阿洛伊斯的心情他其实都能理解,只是到底还觉得遗憾罢了。
毕竟如果是他自己,就是咬着牙,也要滑过世锦赛,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还热爱着这片冰面,就一定会以最体面的方式向它道别。
阿洛伊斯也没指望对方说什么,他只是大概提了一嘴,就跟迎面围过来的卢卡斯打了声招呼。
卢卡斯显然是来找凌燃的,滑过来之后就别别扭扭的,“喂,凌,你拿了冠军了,按照你们华国人的习俗,是不是得请我们吃顿饺子来庆祝庆祝?”
凌燃:?
请吃饭他倒是听说过,为什么要请吃饺子?
卢卡斯显然是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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