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会下棋
喻臻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说话。
“他们在怀疑我,现在轮到你保护我了。”殷炎塞给他一瓶丹药,安抚道:“不要紧张,一会丰原找你,你尽管顺着他的话说,我不会被他们看出破绽,另外,如果紧张的话,可以吃一颗丸子。”
喻臻回神,看一眼手里眼熟无比的“速效冷静丸”,想把它们给砸了。
就是这个东西,疯狂给两人的关系拖后腿,阻碍他们的感情培养。
他收紧手指,灵气呲溜一下冒了出来。
“嗯?”殷炎垂眼看他,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冒出来的灵气又呲溜一下收了回来,喻臻默默把丹药放入宝塔,看一眼殷炎,转身背对着他,转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凭什么每次都是殷炎给他强制降热,以后说不定他也可以……咳。
两边的人各自心怀鬼胎地交流完毕,齐齐摆出一副亲切热情,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朝着对方靠近,客气寒暄起来。
天气太热,外面不是待客的地方,众人寒暄完毕就进了已经初步竣工的休闲馆,进去参观里面最先布置好的传统文化区。
里面说是布置好了,但其实就只是做好了最基础的装修,弄好了区域规划,软装都还没开始弄,真参观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
但丰原是什么人,活了这么多年,要对着一堵空墙大谈对传统文化区的期许,对他来说简直再容易不过。
喻臻社会阅历浅,被他忽悠得也热血沸腾起来,不知不觉随着他的话谈起了针对传统区的内部绿化设想。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丰原借口口渴,拜托殷炎和丰林去拿水,殷炎看一眼喻臻,点头应下,没让丰林一起,自己独自离开了。
殷炎一离开,喻臻过热的大脑就冷静了下来,知道正戏要开始了,侧头偷偷吞下一颗丸子,大脑立刻一清,表情回归平淡,无形中散发出了一股无欲无求的气息,还真有了高深修士的样子。
丰原等人都发现了他气息的变化,还以为他对于自己一行人的到来心里已经有了谱,于是也不拐弯抹角,由丰原带头,开门见山说道:“喻小友,你我皆为修士,客套话我也就不说了,我这次找过来,是想问问你关于你爷爷的事情。”
爷爷?怎么突然谈起了爷爷?不是该先打探打探功德树苗的事,再刺探一下他和殷炎的虚实吗?
喻臻内心疑惑,表面不动如山。
丰原见他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脑中冒出个不好的猜测,问道:“喻小友,您爷爷他现居何处?”
这个好答,不用撒谎。
喻臻眼神微微黯然,回道:“已经去世了。”
果然。
丰原和博修对视一眼,在心里长叹一声,唏嘘几秒,对着喻臻劝慰道:“节哀,生死轮回都是命数,看淡就好。”
“爷爷也总对我这么说。”喻臻打起精神,朝他笑了笑。
气氛沉闷下来,喻臻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小动,我要好好保护殷炎”的原则,打死不先起话题。
丰原还以为他尊老爱幼,主动让自己这个长辈掌握话语主动权,神情越发和蔼起来,说道:“我和你爷爷也算是旧友,你如果不嫌弃,以后也可唤我一声爷爷,有什么困难就说,大家都会帮你的。现在修真界没落,优秀的后辈难得,你……你要好好的,别辜负了你爷爷的培养教导。”
旧友?
“我明白。”喻臻压下疑惑,感觉到他关心的真切,有些窝心,感激回道:“谢谢您,丰爷爷。”
撇开需要保护殷炎这件事不谈,他本人其实是很喜欢丰老这一行人的,也有和他们结交的意向。
虽然他并不认为丰老是真的认识他爷爷,说是旧友什么的大概只是客气。
认亲叙旧的话说完了,丰原转到了正题,表情严肃起来,问道:“小臻,你这次来B市,可是为了什么事?”
喻臻的警戒雷达竖起,回想着之前听到的对话,斟酌回道:“大煞之人。”反正不能说是为了殷炎。
丰原表情立刻变了,急声追问:“那你有确定大煞之人是谁吗?”
他没有提殷炎,怕有诱导之嫌。也担心万一殷炎不是,他开口猜疑会惹得喻臻多想反感,毕竟明面上,喻臻还是殷炎的伴侣。
修者对人的言语神态十分敏感,喻臻不敢说大的谎话,于是只摇摇头,偷换概念:“来到B市之后,我遇到了很多鬼修邪修,却全不是。”
“博力大厦的鬼修可是你解决的?”博修忍不住插嘴。
喻臻看向他,默默猜测他是怎么知道的博力大厦这件事,想着那个鬼修最后确实是被自己灭掉的,于是点头,又补充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有法器相助。”还有人的相助。
丰原顺势问道:“那法器可是你爷爷的桃木剑?”
连这都知道?
喻臻意外,点了点头,心里惊疑不定。
这群人怎么对他在B市做过的事这么清楚,还一副很了解爷爷的样子,是提前调查过?
“那个法器……能不能让我看看?”博修稍显激动地提出了一个堪称失礼的要求。
他崇拜清虚子已久,如今前辈仙逝,已无缘和对方论道,若能看到对方的法器,也算是了了一桩遗憾了。
喻臻也正好有试探一下他们虚实的想法,便顺势把桃木剑拿了出来,顿了顿,还取出了一把爷爷小时候给他数着玩的古铜钱。
入道之后,他发现这些铜钱上也带着功德,可镇邪避煞,是好东西,爷爷愿意把这个给他玩,是真的把他疼到了骨子里。
桃木剑和铜钱一出,丰原三人全部激动起来,丰林更是忍不住嚷嚷道:“天呐,我看到了,我居然看到功德金光了,爷爷,我能视鬼了!”
“你只是被铜钱上的开目之气影响了。”丰原无情压下他的自嗨,看着这些铜钱,眼中情绪复杂滚过,良久,叹道:“当年清虚子曾在我面前使用过这套铜钱,那出神入化的布阵手法,丰某自愧不如。”
清虚子?啥?
喻臻瞪眼,怕露出破绽,又忙扭头借着塞回法器的动作服下一颗丸子,于是瞬间淡定了。
难道丰原口中的清虚子就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