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也会伤心 第51章

作者:宅在 标签: 破镜重圆 HE 甜宠 近代现代

“你们…怎么了?”

反正现在这个境况,也无事可做,燕殊干脆陪王梓宵聊了起来,这也算是一种缓解恐惧感的方式吧。

“唉,我哥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感情上有些木讷,我替他着急,想给他介绍联谊,谁知反而惹他不高兴了。当时我也是赌气,没理他,晚上他来给我送厚衣服,我都没和他说一句话。”

王梓宵抱着蜷起的双腿,把头架在膝盖上,盯着手里的钢笔看。

“这个牌子的笔,只有贵族用的起,我只是在和他逛街的时候,往橱窗里多看了几眼,他就记在了心里。”

“我考上联邦军校的时候,他打了好几份工,买来送给我…”

王梓宵越说越伤感,“现在想想,因为这么点破事,留给我哥的最后一面,竟然是不开心的记忆,真是后悔死。”

燕殊摸了摸王梓宵脑袋,“不会的,别这么悲观,梓宵,咱们再等等,等查尔他们走远了,我们也许能靠自己找回去的。”

“希望吧”,王梓宵抬起头,勉强地笑了笑,“不过幸好我有写遗书,把所有的抚恤金都留给我哥,这样我心里还稍微好受了一些,就盼我哥能用这些成个家,找个知冷暖的嫂子好好照顾他。”

第87章 家里已经有位最好的了

没想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王梓宵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不过…

“遗书?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想到要写这些?”

王梓宵小心收起那只从未离身的钢笔,“哦,小殊哥,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是稽和的传统。所有奔赴前线的战士,在出S级任务之前,都会放个假,留封家书。”

“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牺牲在外了,真出了事,给家人留了话,也算有个交代。”

从古至今,军人这个职业一直有它的肃穆感,用生命沉默守护,值得这世间最大的尊重与敬佩。

燕殊拍了拍王梓宵的肩,表示安慰,王梓宵发现自己把气氛带凝重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嗨,其实也没那么沉重,大家的家书无非就是写写未完的心愿。”

“比如大光小光就是让家里张罗下次相亲,我和我哥的就是互留财产,哈哈,都比较俗气。”

“副队的才新鲜呢。”

“伍执的?”燕殊不禁好奇,“他也写了?”

“是呀,想不到吧,副队这性子,以前可是从来不甩这些的,这次成了家,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成家?跟这有什么关系?”燕殊更加好奇。

王梓宵将眼皮一挑,神神秘秘地告诉燕殊:“别看副队在队里从来不提自己的omega,但实际上,他对老婆还是很好的。”

燕殊瞪大了眼睛,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卖够了关子,王梓宵娓娓道来,“这次出任务前,副队在训练中突然晕倒了,我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有些贫血,就开了药让他静养半天,可他非要坚持把一封信寄给朋友。他那么大一个,我也扶不动,就说帮他寄,没想拿起来的时候,信没封口掉了出来,里面竟是一张离婚申请书,还签过字的。”

“离婚申请书…”

难道,就是成亦森拿给自己的那个?

“我当时很吃惊,捡起来一看,有张字条,是副队写给他朋友的,意思是如果他真死了残了,谁都不用告诉,替他把签过字的离婚申请书,转交给他的omega就好。

燕殊听完,完全懵了,“他…他为什么…”

王梓宵看出了燕殊的不解,搓了搓冰凉的手继续解释:“军婚受法律保护,联邦立法对因战伤残的军官有特殊关照,他们的配偶赋有妥善照管义务,不允许轻易提出离婚。副队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怕自己真出意外,不想连累老婆吧。”

竟是这样,燕殊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着问王梓宵:“…他真是这样想的?”

王梓宵摊开两手,一副可悲可叹的样子,“唉,副队这人天生一股冲劲儿,我就没见他哪次像那天那样落寞过,想来,签字的时候他一定也很是难过吧…”

“…”

燕殊很是惊讶,他从来不知道这些,那个纸条他没见过,所以根本不曾想到,伍执这封离婚申请的背后,会是这层意思,还一直以为那是伍执急于自己撇清关系的“催告书”。

“再冷硬的alpha又怎样,还不是被老婆吃得死死的~”王梓宵多少暴露了一点吃瓜猹的幸灾乐祸。

“有…有吗?”燕殊半低着头,有些扭捏不确定地问。

“嗯,当然有!你可不知道他有多闷骚。”

王梓宵还不知道他家副队的正牌老婆就坐在这里,笑呵呵着越说越起劲。

他又给燕殊讲了一段刚进稽和时,发生的乌龙事件。左右现在哪儿也去不了,不如给小殊哥八卦八卦,全当苦中作乐,还能提提精神。

“有一次,我们把副队骗去给大光组织的联谊撑门面,结果副队一去,就被一个挺漂亮的小O给缠上了。”

“副队起先拒绝了她的表白,但小O挺执着,非问副队觉得她哪儿不够好,结果你猜副队说什么?”

燕殊听得挺入神,特别配合地回了句:“什么?”

王梓宵直起上半身,板正面孔,眼皮半抬不抬,学起了伍执的模样:“你没有不好,只是我家里已经有位最好的了。”

“哈哈,绝不绝”,王梓宵学完,笑呵呵地看着燕殊,“疼老婆就疼老婆,非要在人家小O面前秀,堵得人家小O当场要飙泪,太不怜香惜玉了。”

王梓宵对伍执的做法嗤之以鼻,狠狠批评了一通又说:“不过,我们也是那时,才知道副队已经结婚了,之后再也不敢拉他去联谊了。”

王梓宵津津有味地说着,完全没发现燕殊的表情有多不可思议,就好像在听着什么天方夜谭。

“不过前一阵,副队好像和他老婆闹不愉快了,整天愁云密布的,只有很在乎对方,才会这样吧。希望他们快点和好,我们这样的职业,能找到真爱不容易啊。”

热闹地说了大半天,话音落了,却没有半点反馈,洞穴里突然又安静下来。

王梓宵觉着奇怪,往燕殊那一看,见他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

“小殊哥,怎么了?”

燕殊这才从刚才的凝滞中慢慢缓了过来,“哦…没…没有…”

他紧抿着唇,眉眼间全无轻松的笑意,反而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王梓宵心下纳闷,自己刚才有说错什么吗?可他一直在分享八卦,没说小殊哥什么事呀。

要么…就是太疲惫了,被星盗抓走这段时间确实太耗精力,是该好好补补。

“小殊哥,你是不是累了?这几天折腾坏了,暂时没有什么动静,我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哦…好的,梓宵,你也好好休息。”

果然如此,见燕殊没事,王梓宵也就放心了,他的生物钟不是盖的,到了十一点准困,闭眼就能着。

这么一推测,外边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燕殊全无睡意,他想着刚才王梓宵说的话,一直在发呆。

王梓宵说的很令他意外,但意外之余,又有些伤怀。

第88章 坠落

一直以来,燕殊和伍执间的误会太多,直至这次,才剥丝抽茧终于厘清。

这一路上的关切、营帐外的表白,逐渐都有了实感,燕殊认真去想,或许伍执所说的喜欢,并不是自己臆想的那样不堪一击,只不过他的喜欢,总表现为退让,退让给各种各样为自己好的理由。

虽然这背后有善意、或苦衷,但最后却造成了一个遗憾的事实,就是让两颗心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

淡淡的惆怅中,燕殊不知不觉睡着了,但他向来浅眠,所以在洞口的草丛发出悉悉声时,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外面起风了吗?

燕殊把助视器戴好,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这响动听起来又不像风吹出来的,而像有什么动物在徘徊走动。

燕殊赶紧推了推王梓宵,等他揉着眼睛醒来,又比了个嘘的姿势。

王梓宵察觉不对劲,快速让自己清醒过来,也跟着燕殊侧耳去听动静。

除了走动声,还多了几声浓重的鼻息声。

“小殊哥,我去看一下。”王梓宵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

可燕殊却拉住他,“一起。”

如果真是这个洞穴的“主人”回来了,那么按照洞内的容积来看,体型不会太小,很可能具有攻击性。

两人挪到洞口,小心翼翼地从杂草中往外看去,查尔他们果然已经走远了,灰白的星光洒在草丛中,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生物。

王梓宵大着胆子,将作为掩护的杂草彻底推开,可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有一对儿红彤彤的眼睛,从不远的一棵树下紧紧盯了过来。

因为有段距离,王梓宵眯起眼睛观察,这动物通体是灰黑色的毛,窝在草丛里,几乎和深夜要融为一体,一对儿长长的耳朵支棱在它脑袋上,随着风还抖了抖,应该是一只兔子无疑。

这下王梓宵放了心,回身对燕殊笑着说:“原来咱们这是占了兔子的窝,小殊哥,咱们还挺走运,正饿着呢,吃的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完,他看燕殊原本和他一样松弛的表情,突然带上了惊恐。

“梓宵,小心!”

王梓宵急忙转头,只见那动物站了起来,身长足有半人高,正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狼一般的獠牙,它舌头露在外面滴着诞水,向后蓄力,要往洞口扑来。

“跑!”

燕殊反应更快,推了王梓宵一把,两人迅速往外跑,后面的“大兔子”猛然弹起,一跳竟能有三四米远,紧追不舍。

借着星光,两人勉强看得清路,跑向更高的坡地。但是这里藤蔓植被多,王梓宵中途被绊了一跤,大兔子瞬间欺身而上。

王梓宵下意识举起双手,死死捏住了“大兔子”的下巴,费死了劲往旁边推。

“梓宵!”

燕殊见王梓宵快要支撑不住,想也没想,捡了块大点的石头冲了过去,他一跃而起,骑到了“大兔子”的背上,用石头朝这动物头上猛砸。

“大兔子”疯狂扭动,但在两人的合力夹击下,也渐渐被制服,燕殊砸到脱力,垂下手臂,发现“大兔子”脑壳都被砸烂了,已经彻底死去。

王梓宵一脚把这畜牲蹬了开去,大口喘着气,“这…这特么是兔狼啊!”

“兔狼?”

“对,这种兔狼,长得像个兔子,却比狼还残暴,是星际时代最凶猛的变异动物之一,下午追击那帮星盗的,就是这畜牲。”

“幸好咱们遇上的这只,算是个幼崽,力气不大,要是碰上他父母了,咱们就真完蛋了!”

风吹草丛沙沙作响,王梓宵吓软的腿缓过了劲,想从地上站起来,然而刚直起身子,却卡壳般又顿住了。

“小殊哥…瞧、瞧我这张乌鸦嘴,它…它父母…真的来了…”

燕殊背后瞬间窜出一股冷汗,扭过头去看,有两个两米多高的兽影,正慢慢靠近,硕大的长耳朵,是什么不言而喻。

“该死!”

饶是燕殊这样的好脾气,接二连三遭遇不测,也绷不住骂了一句,然而没时间给他们抱怨了,那两个身影已经快遮住头顶的星光。

燕殊和王梓宵再一次急速往外冲。

刚才处理一只小的,都费了牛劲,这两头巨型的就更别提了,而且,这俩兔狼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战斗力可想而知。

“先往坡上跑!那里有一些树坑,人进的去,它们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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