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羲和清零
短短一句话,却深切地流露除了贺呈天的真情,顾遥抬手捂住自己的唇,也像是期盼了许久似的回望着他,这一幕把所有人都感动了。
就在贺呈天说出“嫁给我”三个字时,顾逍蓦地握住了张思毅的手,趁着他人的注意力在新郎新娘身上,忽然凑过去亲了一下张思毅的耳鬓。
求婚成功,人群中紧接着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声和掌声,那些掌声,仿佛也是送给顾逍和张思毅的。
张思毅偏头见顾逍勾着嘴角,笑得一脸如愿以偿,也跟着咧开了嘴。
接着由哥哥背妹妹“上轿”,众人让开一条道让顾逍进去。
顾逍来到床前,缓缓蹲下身,边拉着顾遥的手臂背她起来,边温柔道:“买菜送的,今天出门,以后就该吃别人家的饭了。”
顾遥喷笑出声,气恼地抬起粉拳锤了一下顾逍地肩头,道:“混蛋老哥!”
分明是埋怨的一句话,尾音却带了哭腔。
顾逍听了,又道:“你可别哭啊,新娘子哭花脸怎么好意思见未来公婆?被人嫌丑了赶回来可没有你的饭碗咯。”
顾遥气得大叫:“喂!”
顾逍笑道:“逗你呢,记得才常回家,只要哥在,顾家就给你留一口饭。”
顾遥:“……”
一步步下台阶,顾逍走得又稳又平,身后张思毅帮忙提着顾遥的婚纱裙,以免顾逍绊到脚。
鞭炮声再次响起,底下哄闹一片,邻里的孩子们欢呼着“新娘来啦”!
顾遥红了眼眶,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
婚礼在宁城最好的酒店举办,张父张母直接去参加酒席,在迎宾处一看,竟然发现他俩被安排在顾家家眷那一桌里,还是跟顾父顾母紧挨着坐的。
张父懵里懵懂地进了场,纳闷地问张母:“咱们不是贺国良的朋友么?怎么坐顾家家眷这一桌?”
张妈妈:“咳,我哪知道,可能是思思做媒的关系吧,媒人不是向来做主桌的么?估计我们是跟着沾了光。”
张父这一次没犯糊涂:“来送蹄髈的是贺呈天,张思毅做媒也是给贺家人做,不是更应该让我们坐到男方那边去么?”
张妈妈找不出什么理由了,随口糊弄道:“呃,没准贺家客人太多呢?”
张父想了想:“也是,他们生意人,朋友是多一些……”
落座后,张父又不安道:“跟顾明锋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一会儿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这还怪尴尬的。”
张妈妈埋汰他道:“你官场这么多年了白混的啊,见个人有什么好尴尬的?”
张父:“这不一样,人和人之间相处得有个度,以前咱们都只是工作上的关系见面,算不上朋友,这种不亲不疏的才最不好把握该说什么话,说起关系,我跟他儿子顾逍聊得还更多些呢。”
说曹操曹操到,这会儿顾父顾母还在外头帮着迎宾,倒是张思毅跟顾逍先一步来了,也是坐这一桌的。
顾逍跟张父打了招呼,寒暄道:“张叔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张父点头道:“身体挺好的,妹妹出嫁,你这趟回来也忙坏了吧?”
顾逍笑道:“心里高兴,忙也甘愿。”
张父想起来,问:“话说回来,你妹妹都嫁人了,你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考虑?你父母不着急?”
顾逍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我和思毅不还在国外打拼么。”
这对话差点把张思毅得魂都吓得飞了出来,一阵提心吊胆。
可惜性向笔直的张父丝毫没有想歪:“呵呵,倒是我家张思毅拖累你了,你要不跟他一起去,估计现在也成家了。”
顾逍:“张叔叔哪里的话,我倒要谢谢思毅,这么多年都不离不弃的,过两年等思毅考了皇家建筑师的执照,我们就回海城自己创业,以后也还要他陪我携手同行。”
张父莞尔道:“年轻人心怀四方是好事,你们两个相互照应我也放心,好好加油吧。”
张思毅:“……”亏得顾逍说话有水平,既没有否认,又变相地说了实话,张思毅真是不得不拜服。
就在这时,顾父顾母也来了,张父张母立即起身,两家长辈进行了一番正式的介绍、认识。
落座后,张父指了指顾逍和张思毅,笑道:“正说两孩子的事呢,呵呵,感情真够好的,还说以后要一起创业。”
听着张父发自内心的感慨,众人都沉默了,张家是否知晓真相的情况,顾父顾母早就从顾逍地方了解过了,此时此刻,他们也不知该不该同情一下这个、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
可孩子们既然还没打算告知张父真相,顾父也不好打乱他们的节奏,只能硬着头皮帮儿子往下编道:“是啊,要思毅是个女孩儿,我都想让逍儿娶他过门了。”
第233章
这种话张父当然是当玩笑来听,不由朗声大笑,尽管心里也颇为认同两人般配, 但到底都是男的,早晚该各自成家。
众人见张父一副不开天窗说亮话就不开窍的模样,也着实无奈。
婚礼上热闹, 不一会儿贺国良夫妇又来给张父张母敬酒叙旧, 张父随口开玩笑道:“我儿子给你们介绍了个这么优秀的儿媳妇,你有没有什么优秀的姑娘介绍给他?”
此话一出全桌人的脸色都变了, 贺家人也听贺呈天说起过顾逍和张思毅的情况,对他俩在一起的事心知肚明, 可现在见人家亲爹还被蒙在鼓里,真是有种集体日了狗的感觉。
贺国良擦了把冷汗, 打着哈哈道:“张思毅这么优秀,哪还要旁人给他介绍对象?估计追他的姑娘都排着队吧!”
贺妈妈也把张思毅狠劲儿夸了一通,想表明的就一个意思——你儿子太优秀, 咱身边都找不出能配得上他的人了。
是人都爱听好话, 张父亦如此,嘴上替张思毅谦虚了几句,心里头却乐开了花。
一桌子个个都是戏精,齐心协力地转移话题忽悠过了张父,总算是虚惊一场,没掀起什么风浪。
席间,张思毅还见到了沈皓,这两年沈皓看起来是越发沧桑了,平日里跑工地做监工,脸上皮粗肉燥,沟壑横生,三十岁都不到就已显四十岁老态,而且张口闭口都是谈钱,无论眼界还是三观都略显狭隘。
反观张思毅,几年下来依旧像个俊秀的儒雅书生,再加上海外教育与游历的各种熏陶,以及对艺术、设计的长期接触,整个人的气质都跟普通人全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