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头与水
平时瞧着挺聪明,怎么就不明白他的意思呢,福康安凑近些,拉过善保一只手,摸着他腕上的一串沉香珠串表白心迹,“我是舍不得你啊。”
善保皱皱鼻尖儿,呵一口气,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笑道,“真是酸死我了。福康安,你是不是快娶媳妇儿了,欲求不满,在哪儿学来的这些酸溜溜的话。”
福康安正儿八经的跟善保说心里话,被笑得脸都发烧,扑过去就将善保压在身下,撸袖子要教训他。
善保这几年骑射没间断过,也有些力气,在床上就和福康安较量起来。
“拿笔杆子的要和我拿枪杆子的较劲儿?”福康安几下将善保撂在床上,擒住他的双臂往后一拧,曲膝顶住善保的腰,笑道,“我要是输给你直接一头撞死算了。服不服?”
“福康安,我手疼,快放开。”善保上身动弹不得,两条腿蹬踹几下,就开始装死,“你好意思欺负我个拿笔杆子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福康安一手抓住善保的双腕,腾出手来,□几声,“得给你个教训,不然你小子要翻天了,敢跟哥哥动手了都!来,先叫起福三哥听听。”
“福康安,你无聊不无聊啊。”善保郁闷死了。
福康安伸手摸了善保屁股一把,两指揪住一块肉就拧下去,善保眼泪差点出来,没骨气的喊道,“福康安,哦,福三哥,快放开,疼死了!”
“知不知错?”
“知道了知道了。”
福康安再拍一巴掌,放开善保。
善保自己揉了揉,皱眉搡一把福康安,郑重其是,“以后你别有事没事的摸我屁股,听到没?”虽然相熟,这也过了。
“怎么啦?男人,摸一下能掉块肉下来啊。”
“少废话,你怎么不给我摸?”
福康安马上屁股对着善保,一副任君采撷的无赖模样,“摸吧摸吧。这可怎么了?”
善保踹他屁股一脚,“我还嫌臭呢。”
福康安扭过身搂着善保,恨不能亲上一口,不过也只是心里喜欢喜欢罢了,善保有这样的才学,眼瞅着就要做官当差,他为人聪明,识得分寸,日后前途无量,怎会同于一般可狎呢之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一更,太抽了~~~~~~~~
36、刘统勋一笑点善保 ...
四月十五。
春暖花开,草长莺飞,蓝天白云,天气晴朗。
董鄂氏一大早就打发大管家去看榜,虽然丈夫说了善保这科十之八九能中,仍是不放心,亲眼瞧了榜才能踏实。
近晌午,大管家刘维浑身的喜气洋洋回来给主子贺喜,董鄂氏先打赏了一通。
刘维笑道,“真是天大的喜事,奴才想着去买他几万响炮仗,奴才们也沾沾大爷的福气。”这两年他是看明白了,大爷平日话虽不多,却是个有本事的,兄弟里排行也居嫡长,这个年纪已有了功名,日后若有造化,入阁拜相也说不定。以后,怕这府里还是得大爷当家。刘维打着小算盘,心里对善保已是多了几分恭敬。
善保笑望向董鄂氏,“大管家一番好意,不过,我想着还是等殿试结束再说吧。婶婶的意思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董鄂氏吩咐刘维,“炮仗先预备好了,待大爷高中,咱家好生热闹几日。”
刘维忙应了。
善保榜上有名,按规矩带着礼物去座师那儿走一趟是免不了的。
已是暮春时节,府里新裁的雪青色的春衫,用细密的针脚镶了玫红的边儿,说实话,有些花哨。不过善保正值少年,虽不符合他平日穿衣服的品味,一着身却人人赞一声俊。
听雪丫说是她忙了三天三夜赶做出来的,就是要赶着给大哥出门儿穿。善保由于近些日子常吃雪丫煲的汤,吃人嘴短,也只好穿了。
雪丫好一通夸,“额娘,您瞧,这衣裳也只大哥才配穿。这件是赶得急了,也没绣花,我还给大哥做了一件,绣玉兰花的。”
善保忙拦着,先谢过妹妹的好意,笑道,“妹妹也别只想着我,福保佳保,还有叔叔婶婶,一人一件才公道。”
“阿玛的衣裳有额娘呢。福保佳保,长得跟土豆似的,穿上也显不出我的水平来。”雪丫很为有个俊美的大哥自得。
佳保听了没气翻过去,姐弟俩拌了一早上的嘴。
刘府这两天极热闹,善保命墨烟上前递了帖子,门房一瞧,嗬,名人。
赶紧请了善保主仆往门房暂坐,陪着说话儿。另有小厮进去通禀请示。不一时就有管事迎出来,引善保去书房说话。
刘统勋已经是将将七旬的老人,精神极好,笑眯眯慈祥老公公的模样,待善保也极亲切,接了礼单示意善保坐,呵呵笑着,“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你身上可大好了?”
这态度这眼神,不知道的得以为善保是他亲孙子。
善保笑得有些腼腆,“劳老师挂念,已经好了。早想过来给您请安,只是榜单未出,贸然上门倒引人侧目,怕给您惹麻烦,拖到了这会儿。家叔一直交待我跟您老道谢,若不是您仗义执言,学生这科就错过了。”起身,对着刘统勋深深一揖。
刘统勋虚扶,摸着胡须笑,“与老夫无干,都是万岁爷的恩典。”
“是,有万岁爷的恩典,也有老师恩德。”
刘统勋笑着摆摆手,“还是你自个儿的造化。说起来,前年子才来我这儿,可是对你赞誉有加。你的文章我看过了,清新隽永,言之有物,难得你小小年纪有这番见识。”
“老师过奖了,都是纸上谈兵,只是运气较别人好些。”善保不是谦虚,他的确不觉得一篇八百字的文章能写出什么国家大事来,不过是花团锦簇讨个喜罢。
善保这态度落在刘统勋眼里就是不骄不躁、沉稳持重,他看多了口中谦逊眼中得意欢喜的门生,善保这个年纪,却有如此定力,倒让刘统勋另眼相待。
其实刘统勋是正经接受儒家教育出身,从心底讲,善保的确蒙冤,不过步军衙门之内,圣上之前,将原来的外家索绰罗家逼入绝路,有点失于厚道。
他也并不是很喜欢善保,只是伴驾多年,乾隆的心思他总能猜着个四五成。不过他身为会试主考官,顺应圣意上折子罢了,今日善保郑重道谢他也就生受了。
一经殿试,善保必是翰林院新贵。
刘统勋多少年的老狐狸,喜不喜欢自然不会流于表面,何况是颇得圣上垂青的满洲新贵,很是和蔼的对于善保的殿试进行了一番指点。
善保一面听一面寻思,他这与刘墉也算是师兄弟了,不知日后刘墉抄他家时会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