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吸猫成仙
“不用找借口,你就算是受虐狂也没关系。”不等徐开反驳,陈砚乔又轻飘飘地说,“你要喜欢,我可以配合你哦,适合你这种的玩具也有很多,你要是有兴趣……”
“我没兴趣。”
“怎么偏要否认啊,害怕自己露出那种下贱的样子?”陈砚乔转身面对徐开,轻浮的语气还带了笑,“其实没什么,反正人在那种时候都挺下贱的。”
徐开听着不舒服,不知道陈砚乔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直觉他有点不高兴,便问:“乔哥,你在生气吗?”
“……”陈砚乔转身背对徐开,“没有,睡觉吧。”
第二天大清早,闹钟六点响起,陈砚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徐开迷迷糊糊问他:“闹钟这么早,你今天有事?”
陈砚乔起了一半,想起自己的所在,关了闹钟:“没事,我上个厕所。”
等他上完厕所回来,徐开翻过身来将他拥住,轻声安慰:“在家里没事的,你安心睡。”
一听这话,陈砚乔又想起前几天的操蛋经历,生理疼痛和无法安睡的心理折磨。他心头有气,却久违地有了安全感,一觉沉沉睡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徐开早上班去了,餐桌上还有放凉的早餐。
陈砚乔把早餐热热吃了。昨天的计划失败,今天他哪里都没有去,等着徐开下班回家。
接连好些天,陈砚乔都呆在这里,事情也陷入僵局。
他原本可以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然而全世界都只有这个小小的房子能够给他安全感。他越是呆在这里,越是没法离开。他自觉从身体到心理都被束缚住,无法反抗时,身上的惰性就会让他逐渐习惯麻木,这种习惯和麻木又让他自我厌恶。
这天徐开下班回来,带了很多吃的,抱着大束鲜花,拎着的礼盒里是一条围巾。
他把围巾给陈砚乔,说是天冷了送他的礼物。陈砚乔推开,蔫哒哒地:“用不着,我又出不了门。”
徐开琢磨片刻:“我们出去玩吧,我有年假还没休。”
“不想去,去哪儿都不方便,不如在家,起码不用担心被电。”
徐开面露难色,他知道陈砚乔只是勉强接受,仍有所不满,讨好道:“不会的,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
“不在家也不会?”
“我可以设置,只要在我百米范围内,不在家也没事。”
陈砚乔突然脑子一转:“不如趁你放假,我跟你回去见你家人?你说过他们很想见我。”
既然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他不愿意见徐家人,才引出后面这所有事情,不如从源头解决问题。见了他的家人,等他相信自己是真心,就愿意解开了吧。
徐开被他这提议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要见我家人?”
“也不是突然,而是想明白了,想跟你好好过日子。”陈砚乔认真看着徐开,“你不是都见过我爸和我嫂子了吗?你见了我家人,也该轮到我见你的家人。”
“那次只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总归是见过了。”他握住徐开的肩膀,“如果你家人愿意接受我,接下来我们的关系就可以向所有人公开。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
“那就这样决定了。”
“……我脑子还有点乱,你让我想想。”陈砚乔这个提议的确让徐开晕头转向,乱作一团。
他对陈砚乔态度的突然转变有所怀疑,但那点怀疑顷刻便被喜悦所掩盖。陈砚乔终于愿意去见自己家人了,做到这一步,他应该对自己多少是有些认真了。
徐开转头就给家里打电话,说他男朋友终于愿意上门拜访,不料迎头被他父亲一顿痛批。断言他那男朋友不靠谱,磨磨唧唧这么久才愿意露面,不尊重徐开的家人,也就是根本不尊重徐开,让徐开早日跟他断了,就算要跟男人好,也得找个好人。
过后徐心又打电话,委婉地转达了父母的意思,也担心哥哥,让徐开好好想想,再斟酌斟酌,这人是否良人。
陈砚乔带着目的性的拜访被徐家人拒绝了,最后只能和徐开一起出去旅游。
这是他们第二次出去玩,有了头一次的经验,徐开痛定思痛,这次定了头等舱和星级酒店,没让陈砚乔再受旅途劳累。
他们去了南边的海滨,徐开给陈砚乔准备的围巾没能用上。但是徐开查路线、查攻略,把这次出游当成项目一样认真准备执行,全部按照陈砚乔的心意,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然而陈砚乔这一路只兴致缺缺。
怎么可能开心呢,有美食有美景,一路舒舒服服有人伺候,可只要一想到胯下的环,他就是被锁在笼子的鸟,套上项圈的狗,穿上鞋子的猫。表面被捧着爱着,实际一不按照主人的心意行事,他就会被惩罚。离开徐开,他连排泄都不得自由,他怎么能够容忍这种的日子。
陈砚乔决定豁出去了。
他有个鲜为人知的病症,会对珊瑚过敏,这也是他去海上玩基本不下海的原因。这次他不仅下了海,还在潜水时,故意用小腹碰了碰浅海的活珊瑚。
果然,一上岸小腹就起了大片红疹。带潜水的教练很有经验,立马断定他是碰到了某种海洋生物而引发的过敏。徐开更是心焦,直接把他带去医院。医生开了吃药和涂抹用药。看过病后也无心再玩,两人回到酒店。
陈砚乔把吃的抗过敏药偷偷吐掉了,只让徐开给他涂外用药。药膏的清凉无法抵挡红疹的灼热刺痛,陈砚乔忍受着那钻心的痒,等待红疹的蔓延。
他是个很会疼惜自己的人,娇生惯养,怕痒怕疼,这已经是走投无路的苦肉计。徐开那么爱他,这种情况下,一定会看不得他受此折磨。
他难受了一夜,徐开也一夜未眠,过两小时就给他涂药,为了缓解他的不适,用冰块帮他给热疹降温止痒,又怕太凉伤肠胃,给他灌热汤。折腾一夜,第二天,那红疹不仅没好,还蔓延到了阴部,并开始起了水泡。
徐开着急不已,就要带他去吊水。
陈砚乔抓着他的胳膊,痛苦地:“徐开,你把那个给我摘了吧,我下面都快要肿起来了。待会儿看医生被看见,也很丢脸。”
徐开脸上出现纠结的神色,他盯着陈砚乔惨不忍睹的下半身,在犹豫,也在挣扎。
陈砚乔觉得有戏,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下面又痛又痒,特别是被圈住那地儿,受不了,好想挠。”
徐开赶忙抓住他的手:“别挠。”说着他摸出手机,不知道点了什么,陈砚乔顿时觉得那地方松开了点。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大功告成时,徐开伸手帮他把那不规则的圆环往后挪了挪,问,“这样是不是会好点?”
“……”
陈砚乔看着他的眼睛瞪圆,他实在是忍不住也装不下去了,提高声音:“你就不能给我取了吗?我都这样了,你是想看着它烂掉?”
徐开自知理亏,嗫嚅道:“不会烂掉的,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
“我叫你给我取了,你听不见?”
“……我先拿药给你止痒,一会儿去吊完水就好了。”
他蹲下去,挤出药膏,陈砚乔一把打掉他手上的药,痛苦又愤怒地朝徐开吼:“滚开!”
徐开嘴角颤了颤,垂着眼,将药膏捡起来递给陈砚乔:“你自己擦一下……”
陈砚乔再次给他打掉:“我叫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徐开咽了咽唾沫,也咽下一些难过和苦涩的情绪,他再次将药膏捡起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我就在外面房间,你有事叫我……”
“出去!”
第61章 不如死了
苦肉计也失败了,陈砚乔这下是真没招,只好去吃了抗过敏药。
药效起来,红疹不再蔓延,刺痛和瘙痒也减轻不少。一晚都睡得不好,加上生气过分消耗能量,他涨着一肚子气,还是睡了个回笼觉。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点响动惊醒。睁眼看见徐开端着吃的进来,跟没事人似的问他:“饿不饿?已经中午了,我叫了点吃的。”
陈砚乔被吵醒,脑子还有些懵,瞅着徐开没什么反应。
见他没有继续生气,徐开又拿出一根连接了圆盘的充电线,此时有了点为难:“那个……你该充电了。”
陈砚乔被吵醒的懵劲儿刚过去,又陷入了新的茫然:“充什么电?”
徐开目光落在他下半身:“那个要充电……”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砚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下猛扯一把。徐开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陈砚乔扭着手臂,按住脑袋,制在了床上。
他一双冷冽冽的眼睛盯着徐开扭着脖子贴在枕头上的侧脸:“我叫你给我解开。”
徐开斜着一只眼和他对视:“我不会给你解开。”
“你真觉得这种东西能把人一直绑住,能让我永远爱你?你有没有脑子,要不要这么天真?”
徐开的目光黯淡下去,他咬着嘴角:“我知道你不会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够了,反正你也不会那样爱别人。”
陈砚乔冷笑一声,只有声音,脸上一点也没有笑模样,他是被气的。有一点徐开说得倒是没错,他才不会谈个恋爱谈出了精神病。
“你这次回来,说你之前是无心,说你想跟我回家,也都是假的吧……”徐开喉头哽了一下,难过得不再看陈砚乔的脸,“……就是骗我给你解开。”
陈砚乔按着徐开后颈的手用了力,手指抓紧的地方,显出青白色:“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被这样对待。你这么折磨我,还妄想我继续喜欢你?”
“我也不想,是你让我别无选择。我爱你,但你总骗我,我分不清你那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没法相信你,只能这样。”
“爱不爱,相不相信都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把这些施加在我身上?”陈砚乔愤怒得不顾体面,大吼道,“你他妈知道被电有多痛吗?”
“我知道,调节电流是在我自己身上做的实验。”
“……你真是脑子有病。”
“我没有,只是太爱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拿对你的感情怎么办。”徐开悲哀说道。
“你少拿爱不爱的来掩饰你是个变态的事实,你这样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这样套着我,我报警的话,你至少蹲几个月监狱。”
徐开无力地笑了笑:“是啊,法律就是这样的。我希望你属于我,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我会受到惩罚。而你当初伪装诱惑,欺骗我的感情,却没有任何途径可以惩罚你。”他反手抓住陈砚乔按在脖子上的手,扭他的手腕。
陈砚乔手腕吃痛,顺着疼痛的方向匍匐过去。顷刻之间,两人位置对调,徐开骑在他腰上,按住了他双手,扯过他睡袍的带子,将他双手缠住,腾出一只手掀了他腰间的衣服,挤了药膏给他涂抹。
“你想报警就报警吧,我不会给你解开的。”
陈砚乔愤怒不已,有对徐开这通荒谬言论的气愤,还有自己被轻易反制的羞愤。他疯狂扭动着身体,要想摆脱控制,同时破口大骂:“我欺骗你的感情?我怎么欺骗你的感情了,是让你做了小三,还是我出了轨?是对你不够好,还是为你花的钱不够多?不乐意一辈子跟你绑在一起、提了分手就叫欺骗你感情?谁规定的在一起就不能分手?”
“到底是我欺骗你感情,还是你脑子不正常?”
徐开沉默地,只顾一个劲儿给他抹药。指尖带着凉丝丝的药膏用力搓在他发红发痒的皮肤上,又痛又爽。
陈砚乔死盯着徐开,还是那张年轻的脸,圆而亮的眼睛,下垂的眼角还显出一点无辜,不说话抿着嘴唇时,就有一种固执的天真模样。
谁又能想到,长着这样一张脸的男孩到头来会是个执拗的偏执狂。
“你他妈放开我!”
徐开给他抹好药膏后,又把陈砚乔的二弟晾在那个圆盘上,那竟然还是个磁吸充电的。做完这些,他也不再讨人嫌,起身出去了。
陈砚乔几下挣开束在手腕的衣带,扯掉充电器砸在徐开背影刚刚消失的门后。
他可真的是一秒都忍受不下去了。
陈砚乔翻身起床,穿好衣服,拿了手机就走。说到底,徐开也就只有这点锁他几把的本事,除此之外,他再不能将他怎么着了。就连这点本事,都是建立在他要脸且不忍心真的把对方送进监狱的基础上。若是哪天他权衡之后舍弃了面子,徐开这种水平的程序员,他找上十个八个,就不信没人能够破解。
徐开这混账可气可恨,也天真得可怜,妄图用这种方式就把他锁在身边,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愿。不就是不作爱,又不会死,他没了徐开,难不成还活不下去,简直笑话。
这么想着,陈砚乔打了个车直奔机场,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后,他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至于这个环的问题,他会自己慢慢想法解决。
他突然想到那个被他扔掉的充电器,原来这个东西是需要充电的。对啊,它能放电,还能定时解开限制让他小便,这些功能都需要电。陈砚乔茅塞顿开,如果它的电用完了,是不是就变成了纯粹的装饰品,所有限制就自动解开了?
只是装饰品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么一想,心里压力顿减,掏出手机买了最近一班回去的机票。
在VIP候机室闭目养神,心绪也慢慢平和下来。就这样吧,烦死了也累死了,他再也不想和徐开如此纠缠下去。已经弄成这种难看的样子,实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一个徐开而已,还不至于逼得他走投无路。
候机室广播响起,他乘坐的航班开始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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