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绛
人的手是最容易做出不受控制的反应,也许大脑会让你冷静,可双手在表达的时候无意识的动作总会揭露些什么,那才是真正意义上脑子和身体,各玩各的。
傅靖琛的所有问题都跟宋云谏有关,他并非是真心来请教什么的,他是在借机亲近这个人,这没什么可羞耻的,因为他对这个人表示过好感,那么关心他的事,提出一些不太冒昧的疑问,也是能接受的。
可宋云谏不想回答,他被耳边的一股热风灼得神经打结,他侧头,和傅靖琛近距离地相互注视,这算是他们第二次较为亲密的接触,这一刻宋云谏迟钝了,他醉在一种强大的磁场中,然后慢慢冷静。
“你刚刚说……什么?”他装聋作哑,无非是极为聪明的做法,宋云谏巧妙地回应掉丢给他的三个问题,眼神迷离,好似真的没有听清。
傅靖琛轻笑一声,他收回胳膊,并站直身体,来到宋云谏的对面,像相亲时那样和他面对面交谈,“宋老师,很冒昧调查了你,其实用不着这样,可惜宋老师对我无法坦诚相待,我就只能自己尽可能地去了解宋老师,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做了些基本的调查,并不会影响你一星半点的生活,以及宋老师不想为人所知的过去……我都不会涉足。”
宋云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的确对傅靖琛没有交代过什么实话,对方的调查也算是宽泛众所周知的事,于他而言并无影响,唯独最后一个有点刁钻,宋云谏皆避而不答,耳侧带着绯红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要加我的微信?”
他们即使在一个学校,也没必要有私人的联系方式,宋云谏没有联系的老师也数不胜数了。
傅靖琛说:“随手而已,影响到宋老师的私生活了?”
“那倒不会,”宋云谏说:“只是我不希望通讯录躺着没有往来的人,我不喜欢扩列。”
“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往来?”傅靖琛有理有据地说:“同一个系的老师,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日后的往来或许还会频繁。”
会吗?他和他可不是一个圈子,他宋云谏哪里融得进权势的圈子,名利场是他避之不及的地方,傅靖琛简直太妄想。
“没道理的话。”宋云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的这些小动作很多余,他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手里必须有点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因为他耳边还有傅靖琛的热度,那刁钻令人心慌的三个问题。
傅靖琛盯着他的唇看,他能把这个人给盯出花儿来,宋云谏的唇也相当好看,生得红润饱满,肤色越白衬得唇色更深,他有种很容易被人亲哭的脆弱……像那种三两下就要在你怀里跟你露出脆弱一面,求你停下的柔弱。
尽管他的身材看起来十分健美有型,但那张脸总让人误以为柔弱,他的穿着十分保守,像华尔街金融圈人士那一套,灼热的夏天,他的衬衫一个不落地全扣上了纽扣,似乎禁欲的不得了。
但傅靖琛却能感受到,那藏在衣下的热潮。
“你想听听我弟弟的故事吗?”傅靖琛忽然问,他感到有点燥热,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大大方方地露出胸膛的肌线。
“我那个混蛋的相亲对象?”宋云谏瞟了一眼傅靖琛的胸口,他的肤色有说不出的性感,那张脸无疑给他加了分,宋云谏匆匆移开视线。
“是,”傅靖琛承认,而后拉家常一样提起:“我昨天跟你说,他爱上了一个酒吧的少爷,宋老师还记得吗?”
宋云谏道:“嗯。”
傅靖琛说:“那个少爷得罪了人,想偷着往外跑,现在被我那个混蛋弟弟抓了回来,他刚得知,心爱的人偷跑的原因是因为想跟他的兄弟搞上一腿,宋老师的情感经历不是很丰富吗?可否告诉我,该怎么处理这等事。”
他目光锐利,如利剑般要将宋云谏的谎言刺穿,他充满审视的目光,像是在说“你没有机会了,自己乖乖认错,我就可以不计前嫌,”可宋云谏已经在初次见面被相同的锐利吓到了,现在的心理素质还算有了提升。
他故作不知,从容应对:“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他的兄弟那里,既然要逃跑,想必是兄弟没有要跟他乱来,他情急之下,颜面羞愧才要逃,而介不介意应该是兄弟两人自己的事,他的兄弟有权利追究责任,而能不能得到他兄弟的宽容大量,那是您弟弟自己的本事。”
一针见血。
这件事还真是近期来傅靖琛最不愿意料理的事,秦良在电话里约见他,傅靖琛没有答应,因为他知道秦良会说什么,他那个滥情的表弟,估计得给他上演一场痴情的戏,但他不想看。
“那我再来说一件事,”傅靖琛两手交叉,注视着面前的宋云谏,微微压了眉峰,“如果弟弟有一天碰见了被哥哥相亲的人,他一眼相中了哥哥的人,宋老师说……该怎么办?”
宋云谏顿时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他是指自己?指他们相亲这回事?听起来似的,这听起来有几分无厘头的问题,让宋云谏琢磨不出傅靖琛的用意,他们的目光相接时一个是充满警惕和防备的,一个是充满毫不掩饰的攻击和侵略。
宋云谏在这逼人的眸光下顶住压力反问:“为什么弟弟会看中哥哥相亲的人?”
傅靖琛言简意赅:“好色。”
宋云谏又想联想什么,这是种本能,因为傅靖琛举的例子就很贴合他们乌龙相亲这回事,他难免把自己带入角色,而后犀利地质疑:“他有什么资格好色?”
傅靖琛的目光变得相当深刻。
他想听下去。
宋云谏放下杯子说:“哥哥代替他来相亲,即使有一天弟弟遇见了相亲的人,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对那个人产生了想法,他都没那个资格与哥哥争夺,因为在他离开,将相亲对象抛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失去了争夺权。”
没错,他就在说自己。
他知道,傅靖琛问的就是自己。
就是这回事。
他小小地控诉了一下那个未曾谋面的相亲对象,说给傅靖琛听,怎么着他都有资格和道理,因为他是他的弟弟。
两个人就着那场相亲聊得投机,不可否认,他们是能做得朋友的那种人,如果不是因为这其中的人有野心,他们或许能做个无话不谈的亲密好友。
“我欣赏宋老师的分明,”傅靖琛抬手:“我的问题问完了。”
宋云谏觉得他的问题不切实际,但他也没有追问,不明白试问这些有什么用意,但总比自己被盘问要好。聊些有的没的打发过去是更好的,宋云谏站起身,说道:“校长不会再找我的事了,对吗?”
傅靖琛看着他,笃定地说:“当然。”
“那就好。”宋云谏走出去,傅靖琛依然没有阻拦,直到宋云谏自己停下脚步,他回头,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来兰财?”
傅靖琛认真地回应:“就跟你来这儿的原因一样。”
宋云谏皱起眉头,没能明白,这跟自己留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傅靖琛的话模棱两可,但也算是回答了他,宋云谏迈步离开,实在是怕接下来对方反应过来,再逼问他什么,虽然自己有权不回答他,但他会有点害怕,害怕和那种目光对视。
让他多年前的罪恶揭露。
宋云谏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傅靖琛一个人,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反身靠在桌子上,对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上面的照片和地点都十分清晰,他的目光沉了又沉,始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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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的庄园被霞光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被豢养在树底下的鸟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车子驶进前庭,人影迎着光晕前行。
在一块偌大的高尔夫球场中间,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瞄准脚边的球,他的鬓发有少许斑白,但光晕下的脸却让人恍惚了岁月,一时辨不清今夕何年,他锐利的眸和来人一样,充满鹰的压迫,一杆而起,一球入洞,好似在宣布,他仍然年轻,他仍能掌控岁月。
“来多久了?”男人摸到脖子里的毛巾擦汗,问身后影子的主人。
傅靖琛站在男人身后,盯着远处的洞口,答非所问:“一个人的球赛有意思么?”
男人转过身,他掀了掀帽檐,露出轮廓分明的脸,那充满了算计的精明眼神让人感到逼近的危险,尽管堆起了笑容,也不像真的欢喜:“那陪我打?”
他递给傅靖琛一根球杆。
傅靖琛低头看了看,好像在犹豫,片刻后,他接过球杆,在手里摩挲一遍,修长的手指擦拭过冰凉触感的白色球杆,向前方不远处的球子迈步,边走边道:“我可以陪你打,等我赢了这局之后,还请您告诉我……”
傅靖琛目光深幽,霞光洒在他的身后,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者,目光严肃,嗓音暗沉:“四年前在布莱顿,舅舅背着自己的妻子,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哒
《本校禁止AA恋!》
邵承在没分化那年,就被朋友调侃若不是顶A都对不起他的脾气,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顶A,还是属性值拉满的那种。
追在身后的甜美小O从来就没少过。
入校没两天,邵承凭借强悍的体能和脸蛋入了alpha魅力榜第一,成为了全校女A男O的梦中情人。
可好景不长,没多久,学校的魅力榜上冒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那是传说比邵承更A的alpha,也偏偏是邵承的头号情敌。
略微不服的邵承,在看见对方的照片后道:“看起来不是很A的样子。”
邢越少言寡语,低调行事,是个少见的温和的alpha,人人都说,这么温和的A应该配个娇弱小O,结果有天操场闹事,寝室里的同学隔着窗户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攻击型信息素,众人打开窗户一看。
邢越正掐着烟,面前趴着一堆人。
同学:“这是我闻过最烈的信息素。”
邢越立即登上了A榜第一的位置,将邵承压了下去。
好死不死的,这两人还在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寝室,众人:有好戏看了……
邵承以为自己和邢越井水不犯河水,可自从A榜的事情,他和邢越的名字就被绑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打起来,可谁也不知那温和的alpha,野心到将脾气火爆的邵承视为唯一选择。
邵承:“我不搞AA恋,学校也不允许。”
邢越:“那你就把我当个Omega。”
邵承:“能单挑十个alpha的Omega?”
从入校开始就盯上邵承的邢越,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干脆在A榜直接把人压下去。
邵承玩着香烟:“你也只能在榜单上压压我了。”
邢越的手按在桌子上,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蔓延整个寝室:“不止在榜上,想试试吗?”
邵承眯着眼睛,两人眼里燃着浓重的火药味。
邵承在接前女友电话时,邢越就在旁边。
前女友的嗲声嗲气从听筒里传来。
邢越:“你喜欢这款?”
邵承:“知难而退吗?”
“不,撒娇而已,我也会,”邢越张口就来,学着他前女友的语气:“承承,跟哥哥谈场恋爱,A榜你说了算。”
两个月后,教学楼里传来甜腻的叫声,有人说是Omega和他的alpha贪欢,可谁也不知,双手高举的不是甜美小O,是那全校皆知的顶A邵承。
邢越抚掉邵承下颌的汗,不怀好意地问:“哥哥够A了吗?”
第23章
接受他的表白。
宋云谏一直试图养一只猫。
课程被砍,他的闲暇时间变得更多,一个人的生活没什么烦恼,养一只动物或许能够缓解业余生活。
他这样想着,就这样去做了。
开车来到动物市场,七点钟后的市场热闹非凡,许多的小情侣在市场闲逛,一整条街都是鲜花和宠物店,再一转就是些小吃摊,他一贯不喜欢逛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但是今天从学校里出来,却无端感到阵阵的落寞。
他单身了一年多,从英格兰回来后,生活就变得稳定且无趣,布莱顿的生活是丰富美妙的,那时候的自己一腔热血,刚从名校毕业,试图大展宏图的时候,却为一个人绊住了脚步。
他来到了兰宁,一个对他而言极为陌生的城市,毕业那年他本打算去伦敦暂居两年,但后来的一切都跟自己想象的不同。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美国的一家公司做数学分析和市场调研, 第二份实习工作去了麦肯易, 第三份是较为重要的实习经验,在伦敦的一家大公司里做PTA,虽然是在实习阶段,但他的工作能力有得到上司的认可,毕业后他被介绍进当地最古老,全球最大的金融服务公司巴克莱银行做区域自贸,不同的工作种类之间却息息相关,他没有荒废自己的专业技能,顺利到让宋云谏想在伦敦定居。
但那时的自己也是年轻,他放弃了当下里最好的前景和工作,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兰宁,意气风发的他总觉得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他追随彦文修来到兰宁,想先暂时找一个工作稳定了下来,而当时什么都想挑战的自己,正欲大展宏图,却收到一封学校的邀约信,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存在,那个时候自己在兰宁还没站稳,甚至连第一份工作也没经历,就受到了兰财校长的特别关注。
宋云谏并没有打算去做老师这个行业,他当时所投的简历全都是风控,股票,金融,外贸等经济公司,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做什么老师,但当时的情况复杂,他没法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