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下里
北堂佳期自然不会多么明白青年的意思,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抱着对方的腿撒娇,沈韩烟见她这个模样,心底泛起一丝怜爱,不觉微微叹一口气,想起宋氏来,北堂佳期眼下年幼不知事,但他作为父亲,总不能不为她打算,如今北堂氏政权如日中天,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北堂戎渡此时不过十七岁,将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子女,而这世上无论是什么事物,一旦多了也就不觉得稀罕了,眼下北堂戎渡待北堂佳期的确十分爱惜,这与北堂佳期是他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孩子不无关系,那么如果日后北堂戎渡的儿女逐渐多了,他是否还会这样宠爱这个女儿?身为一个女孩,只有得到父亲足够的疼爱和重视,才能过得自在。思及至此,沈韩烟心中不知怎的,不经意间却突然就想起今日下午所看的那本消遣用的书来,写的是当年则天皇帝之事……想到这里,脑海当中竟蹦出一个近乎于荒唐的想法来,他忙压下这个念头,对着北堂佳期温和一笑,握紧了她温暖柔软的小手,说道:“今天露儿还没泡药,咱们现在泡好不好?”那药浴极是贵重,一个人一连十年下来,耗费的财物只怕能打个金山出来,因此即便是北堂氏子嗣,若不是根骨极佳的话,也是没有资格使用的,但是泡在里面时却是很不舒服,因此北堂佳期自然不乐意,只扭着身子嘟囔道:“露儿不要……”沈韩烟弯腰拥住她,哄道:“好孩子,听话,用了这个,以后才能把功夫练好,嗯?”说着,便起身到秘室取北堂戎渡交给他保管的药粉,为北堂佳期浸泡身体。
等到好容易泡完了药浴,北堂佳期已经恹恹地不爱动弹了,如同失尽了力气一般,软软靠在沈韩烟身上,呢喃道:“阿爹……”沈韩烟低声拍哄着她,心思却已不知飞到了哪里,想到宋氏就快要临盆,也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宋氏与北堂佳期的生母李侬儿不同,李侬儿身份卑微,当年即便没有难产而死,也没有资格亲自抚养北堂佳期,孩子照样要送在沈韩烟身边养育,但宋氏却是并不一样,她完全有资格抚育自己的儿女,既是如此,待她生产之后,只怕北堂戎渡便要时常去丽鸿殿看孩子,自然而然的,探望北堂佳期的次数就要减少,对长女的宠爱就势必要分出一些给她的弟弟妹妹,而等到日后,待北堂戎渡的子女逐渐更多的时候……沈韩烟想到这里,不由得将北堂佳期抱了起来,怀中那温暖的小小身躯软绵绵地偎依着他,满是信任依赖之意。
这是我的女儿,我会给她最好的……沈韩烟想,他现在才知道,父母为了子女,是愿意耗费一切心力的,为了北堂佳期的将来,自己多耗些心思,又有什么要紧?他闭了闭眼睛,手上轻抚着女童的头发,北堂佳期尚且年幼,自然不懂得父亲的这些心思,只是乖巧地用小脸去蹭青年的衣襟,沈韩烟低头亲了亲她白皙光洁的小小额头,整颗心都是柔软而愉悦的,窗外点点繁花纠缠飞舞,和煦的日光寂静洒落,一室无声。
……
北堂戎渡打着呵欠睁开眼时,就见沈韩烟正坐在桌前把玩一只小小的金镯子,桌上还放着一只嵌丝点翠的首饰盒,旁边北堂佳期则是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北堂戎渡依稀觉得那镯子有些眼熟,便坐起身来笑道:“……在摆弄什么呢。”沈韩烟面上露出一分杳然的和悦笑容,静默一瞬,方道:“刚才没什么事,忽然记得以前你小时候用过的东西都还收着,便叫人拿出一匣子来,看看有什么是可以给露儿用的。”
北堂戎渡下床走过去,饶有兴致地道:“哦?也对,我小时候确实有不少好东西,都可以给佳期用用。”说着,细细瞧了青年手上的小金镯子一眼,认出了这是从前常戴的,便道:“这镯子……”沈韩烟接口道:“这镯子还是当初夫人给的,我记得你经常戴在手上。”北堂戎渡听了,心中一动,眼神顿时宁和了下来,似乎沉浸在某种曾经的美好记忆之中,微笑道:“可不是?有一次我还弄丢了,好在后来被丫鬟在假山后面找着了。”沈韩烟不动声色,神情平静得仿佛一潭秋水,却是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年的情绪变化,只温然笑道:“我见这东西不错,正想给露儿戴呢。”北堂戎渡随口笑道:“正是的,白放着也是白放,拿出来用用才好。”说着,从青年手中取过镯子,亲手给北堂佳期戴上。
沈韩烟目光明澈流动,在北堂戎渡身上微微一转,知道他对北堂迦的感情实是无人可以替代,因此思虑片刻,便不经意地道:“说起来,露儿长得虽有些像你,但我看着,却好象更有七分与夫人相似。”北堂戎渡一怔,道:“是吗。”说着,不觉细细端详着女儿的容貌,北堂佳期如今还小,自然不大能看出什么来,但北堂戎渡方才听了沈韩烟的话,心中就先入为主,越看越觉得北堂佳期的模样果然与北堂迦仿佛,遂灿烂展眉,目光当中登时有了说不尽的喜悦之意,伸手拢北堂佳期入怀,笑着抱了她亲了又亲,沈韩烟见此情景,只在旁含笑瞧着——或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北堂迦在北堂戎渡心中的分量,究竟是如何之重……因此沈韩烟只是静了片刻,就将先前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道:“露儿看来确实与夫人很有缘分,‘北堂佳期’,‘北堂佳期’,乍听起来,跟夫人的名讳都是极相近的。”
北堂戎渡闻言愣了一愣,先前他倒是从来不曾注意过这一点,眼下被沈韩烟这么一提,果然‘佳’与‘迦’不就是同音么,若是把后面的‘期’字抹去,简直听起来就是一模一样了!想到此处,北堂戎渡面上不禁有蓬勃喜色,且喜且慰,眼眸瞬间明亮起来,那一份对女儿的慈爱疼宠之心越发浓重,笑道:“可不是么!”说着,把北堂佳期举起来,一连抛了几下,逗得她‘咯咯’直笑,沈韩烟在旁边见了这一幕,唇角笑意缓缓,淡若风烟,知道经过今日这一番用心,自此以后,无论北堂戎渡再有多少子女,北堂佳期在他心中,都已是独一无二,再无人可及的了。
当晚北堂戎渡便留在琼华宫,第二日一早,沈韩烟待他上朝之后,自取了帐簿一一看了,到得中午,沈韩烟用过饭,忽然想起一事,便起身从一处檀木柜里取出一把象牙柄的白纨扇,上面绣着的一双玉色蝴蝶栩栩如生,正是上次牧倾萍丢在这里的那把团扇。沈韩烟迟疑了一下,寻出一只锦盒,将扇子放进里面,就要让人送还给牧倾萍,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妥当,自己一个业已成亲的男子,却单独将一把扇子送与一个未婚姑娘家中,被其他人见了,只怕要落得个私相授受的名头,因此又叫人自库房中拣了蓬壶结秀方瓶一件,蓝田玉箫一支,九蟠春艳绣花灯一对,并几样首饰玩器等物,用半大的箱子连同那把团扇一同装了,这才唤进一名内侍,指着地上的箱子道:“将东西送到牧府,只说二小姐上回送的那些玩器,佳期很喜欢,因此今日回礼。”那内侍垂手应了,将箱子抱起,这才退下,一时沈韩烟摒退殿内侍奉的宫人,坐在榻上略略有些出神,牧倾萍那等敢爱敢恨的心意,他不是不为之动容的,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到底他与牧倾萍还是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就好比当初殷知白亦是真心,但奈何自己对其并无情爱之念,更何况如今早已有家室,因此其他种种,终究只是孽缘而已。
此时午后春风和煦,日光自垂垂的纱幔中淡淡渗进来几缕,沈韩烟正自心绪杂乱间,旁边北堂佳期却是有些困了,眼皮直发沉,扯着他的衣袖道:“要睡觉……”沈韩烟回过神来,把她抱到窗边的长榻上躺了,自己侧身卧在一旁,扯过一条青如意锦纹丝绒薄被,给女孩儿盖上,用手慢慢拍她入睡,半晌,青年被晴暖的日光照得渐渐神思倦怠,鼻中闻着窗外透入的花香,不知不觉间,也自睡了过去。
沈韩烟正迷迷糊糊之间,却忽然听见外面似乎有谁在远远地说话,细听那声音,倒是北堂戎渡,只听他问道:“……今天天气还好,怎么却不见佳期在外头玩儿?”一个尖细的内监声音陪笑道:“回世子的话,少君和姑娘已睡下了。”北堂戎渡‘哦’了一声,再没说话,过了一时,窗外光线忽然一滞,明显是有人站在外面,把阳光挡住了一片,沈韩烟不知为何,却是没有起来,只继续作熟睡模样,由于隔着一层薄薄的销金纱帐,因此倒是应该看不出来。
北堂戎渡站在窗边,透过薄纱见他们父女两个睡在榻上,一样的肤如凝脂,莹腻润皙,此情此景,实是美不胜收,一时间不觉心中也软和了下来,只笑吟吟地站在外面,目光温柔,隔了窗子凝神看着他俩,也不出声,过了一会儿,这才径自离开了,沈韩烟听他走了,这才略微睁开眼,一时神情静静,片刻之后,又重新合上了双目。
北堂戎渡今日散朝之后,便在前头官署办公,眼下才刚刚回来,此时瞧过他父女俩,便回到自己宫中,脱下袍服冠带,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墨绿春裳,便乘车前往大内。
一时到了乾英宫,廊下竹帘半遮半卷,静静低垂,唯见花开无声,北堂戎渡用扇子轻轻敲着手,走到里面,一路宫人尽皆伏身,北堂戎渡随意问道:“父王在么?”有人垂手道:“……回世子,王上此时正在内室。”北堂戎渡点点头,绕过长廊,进到里面,就见珠帘之后,北堂尊越一手支颊,正斜卧在榻上小憩。
一百九十三.情关
北堂戎渡绕过长廊,进到里面,就见珠帘之后,北堂尊越一手支颊,正斜卧在榻上小憩。
此时殿中并无他人,日光浅薄如纱,泛着花香的暖风自外面徐徐吹入,将一色的湖蓝绫幕拂得微微波动不已,如同风皱春水,北堂尊越只穿着一件象牙色的薄薄春衫,呼吸均匀,衣襟周围略绣了些素净的花纹,光可鉴人的黑发用一根绿玉簪松松挽住大半,兀自熟睡着,几缕光线淡淡漏在他半侧着的脸上,剔透的肌肤有着半透明的质感,似乎微微泛出柔和的光芒,映着那修眉薄唇,直将窗外新开的一丛鲜妍海棠都比了下去,北堂戎渡轻缓地走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北堂尊越,只见他父亲侧卧的姿势慵懒而放松,几丝墨发不动声色地隐没在衣领中,引出无限的遐想,薄软的春衫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修长的双腿线条,令人心旌神摇,仿佛只这样看着这个男人,就已经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北堂戎渡心中暗赞,他安静无声地看着男人的睡容,心中觉得颇为宁和,好象有什么融化了开来,既而轻轻伸出手去,抚上了对方的眉毛。
习习清风自窗外而入,清爽宜人,就在此时,北堂尊越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仿佛饶有兴趣一般地慵懒瞧着他,北堂戎渡一愣,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好象是偷糖吃的小孩子被大人当场抓住了一样,竟有些莫名地心虚起来,只下意识地灿然一笑,露出洁白如贝的牙齿,出人意料地有几分无邪的意思,呐呐道:“……你醒啦。”北堂尊越一伸胳膊,扯着北堂戎渡的手就把他带到了榻上,侧身一手拥住,将儿子整个地包容在怀中,微微眯起眼,道:“……怎么忽然想到来这儿了?”北堂戎渡把脸贴在父亲怀里磨蹭了两下,带着几分从容的倦意,笑道:“不行吗。”北堂尊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偎得更舒服些,一面从少年手里取下折扇,打开扇了扇:“……本王可没说不行。”北堂戎渡笑了一下,感知到父亲的温和与亲昵,因此把脸贴着男人的肩胛,只笑盈盈地轻松说道:“是我把你吵醒了吗?”北堂尊越用指腹细细地磨着他光滑的右颊,面上透着慵懒性感的气息,懒散道:“……不然还会有谁?”
北堂戎渡闷闷地笑,却张嘴隔着衣衫去拱男人的胸口,北堂尊越一手合起折扇,‘啪’地一声在他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轻斥道:“又闲得慌了,嗯?”北堂戎渡哼哼着不应声,等到拱了几下之后,便感觉到一处突起就藏在薄薄的衣料下面,因此马上含住了,隔着衫子就仿佛吃奶娃娃一般地嘬了起来,北堂尊越闷哼一声,下腹微微收紧,对少年的这个毛病实在有些无可奈何,索性便由着他,北堂戎渡伸手揽住男人,贪婪地埋在对方胸前重重吮吸了几下,不过很快就觉得似乎不过瘾,于是用手将父亲的衣襟向两边扒开,露出一片健美的胸膛,其间两处殷红的乳首赫然在目,北堂戎渡舔了舔嘴唇,温热的鼻息拂过北堂尊越的乳尖,这才觉得满意了,登时便凑上去含住其中一个,没过多久,又换到了另一边,轮流着吮吸把玩。
又麻又痒的感觉从胸口传来,令人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北堂尊越眉头微蹙,虽然绝对不是厌恶这种行为,不过到底还是不太习惯,因为少年的举动并非单纯只是床笫间的狎昵爱抚,而更近似于一种……怎么说呢,更近似于给他一种正在为对方哺乳的错觉,而哺养孩子,分明只是女人的天职,身为男性,骨子里的本能使得北堂尊越下意识地感到很不自在,他忍耐了一会儿,但北堂戎渡却似乎根本没完没了,因此最终北堂尊越到底还是有些烦躁了,捏住儿子的下颚,把他从胸前推离了一些。
北堂戎渡正舔吮得津津有味,此刻忽然被推开,自然不满地又重新缠了过来,北堂尊越见状,便皱眉道:“……本王是你爹,不是你娘,难道还真能像你娘一样,给你喂奶不成!”北堂戎渡听了这话,仿佛是愣了愣,神情几乎有一瞬凝滞在了那里,既而便重新恢复了常态,微微敛眸道:“……你不喜欢就算了。”说着,翻过身去,背对着男人,意似浅寐。
北堂尊越见了少年这个模样,心中忽然就生出了几分懊恼之意,后悔不该提起他母亲,男人迟疑了一下,有些犹疑地伸出手去,仿佛有点儿僵硬的痕迹,然后扳住了北堂戎渡的肩,将他翻了过来,抱到自己身上,随后微吸一口气,一手将儿子的头按在自己的的胸膛间,闷闷道:“……算了,你爱弄就弄罢。”北堂戎渡把脑袋抬起来,望向父亲的脸,清亮的目光里似乎盈盈满满地装了些什么,被某种情绪悄然覆盖,他轻轻捏住对方的手指,然后低头不断地慢慢亲着男人的脸颊,北堂尊越对儿子这样的亲近表示欢迎,舒开双臂,将强壮的身躯展开,把北堂戎渡整个人都裹在怀里,甚至连两条结实的长腿也微微张开了些,让北堂戎渡可以置身其中,最大程度地紧密拥揽着他,这样蛊惑人心的举动,让北堂戎渡忽然就生出了一种错觉,就好象是仍旧待在母亲腹中那样的温暖与安全——不,比起那样,甚至更可靠,更舒心,哪怕这仅仅是来自于他父亲暂时性的举动,也让他格外珍惜……北堂戎渡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渐渐放松了下来,他伏在北堂尊越身上,把脸埋在对方温暖的颈窝里面,一手则揉搓着男人的胸膛,此时他心底最细微最幽暗的角落里,突然隐秘涌动着一个暗沉的念头:很想得到这个男人,将他拥抱占有,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得到他,看着父亲俊美的脸上流露出痛楚的表情,看着这个霸道独断的强势男人是否也会有软弱的一面?他很想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向来强壮又漂亮的的身体,在内部究竟会是什么滋味?是不是与外表截然不同,柔软炽热得动人?
这具迷人的身体他喜欢,这个暴虐霸烈的灵魂,他似乎也很喜欢!
欲望的触动其实往往只是刹那之间的事,这个念头一旦上来,就再也按不下去了,北堂戎渡的眼眸幽沉了一下,某种本能开始复苏,随即脸上就挂起了莫名的奇异微笑,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法察觉——情欲来得如此强烈,不过他必须小心一些,把这念头遮掩起来,不动声色地去引诱男人,让对方自己不知不觉地踩进陷阱里才好。
因此北堂戎渡动了动身子,渴望占据了上风,贪婪地磨蹭着男人的身体,借着彼此肌肤相贴的掩护,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在父亲身上蜻蜓点水般地灵活轻抚,同时去舔北堂尊越坚硬的下巴,北堂尊越挑高了眉,一双凤眸徐徐眯起,薄唇也弯了弯,对于少年这样并不常见的主动,自然乐于回应,哪里舍得推开,不过还没等他采取什么行动,北堂戎渡就已经将那微微滑动的凸高喉结张口含进了嘴里,满含情色味道地柔柔吸吮,在上面留下湿漉漉的涎水,下腹两腿间的位置也兀自摩擦着父亲的小腹,北堂尊越哼了哼,眼睛情难自禁地半眯着,似乎感觉很不错,右手张开罩住了少年的头颅,在浓密的黑发内轻搓着对方的头皮,北堂戎渡仿佛在笑,嘴唇蜿蜒而上,轻轻啃咬着男人犀锐的下巴尖儿,间或伸舌舔吸,就仿佛是在故意折腾人一般,动作慢得不可思议,北堂尊越有些按捺不住,很配合地主动稍微仰起脖子,并不设防,只命令道:“……你就不能快点儿?本王没耐性陪你磨着玩儿。”北堂戎渡重重吸了一下对方的喉结,没有违抗他的话,只蓝眸闪了闪,低低地笑出声来,道:“好了好了,我不玩了,你安安静静躺着,让我亲一会儿罢,好不好?”
北堂尊越不置可否,他觉得似乎有些困倦,好象是方才没有睡好的缘故,四肢依稀懒怠,那厢北堂戎渡却是爱不释手地揉搓着他的身躯,十指不住地在他身上游移着,撒娇似地埋在他怀里,不断地蠕动磨蹭,北堂尊越感觉体内逐渐爬上一丝莫名的燥热,有欲望开始浅浅露头,但就在此时,武者敏锐的直觉与本能的警惕,却让他突然感觉到了自身的某种异样北堂尊越的眉心猝然耸动起来,凤眸里流露出丝丝幽冷之色,他充满危险性地眯起双目,双眉斜挑瞪着身上的少年,忽然冷声开口道:“混帐……你在本王身上做手脚?”北堂戎渡一顿,从父亲的胸前抬起头来,那平素清澈的眼眸,此时却隐然闪烁着满是掠夺的颜色,见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识破,因此索性干干脆脆地承认道:“是,我刚才点了你的穴道……你生气啦?”方才他借着两人身体厮磨之际,用手装□抚在北堂尊越身上的一些穴位间揉捏搓弄,令其肌体在不知不觉间逐渐绵软起来,开始慢慢倦乏,使不上什么力气,由于这种举动十分隐蔽,北堂尊越一时却也没有发觉。此时北堂戎渡的目光复杂而深邃,眼睛里潋滟着水光片片,因为紧张而舔着嘴唇,盯着身下的男人道:“你别生气,我只是怕你乱动而已……”北堂尊越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怒火,面上的神情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波澜,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知道,这是男人即将发怒的前兆……此时北堂戎渡眼底明明白白地闪烁着暗色的火花,是再无掩饰的欲望,只有傻子才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目光所及,北堂尊越健壮的身体在瞬间僵住,既而低咒一声,恼道:“……给本王下来!”说着,就要翻身而起,把北堂戎渡毫不客气地从身上掀下去。
但北堂戎渡却是手疾眼快,将北堂尊越刚刚抬起一点儿的高大身子猛然推倒,一把就按住了他的双肩,同时翻身而上,抬腿跨上男人的腰腹,用整个身体牢牢压住了他,北堂尊越躺平在榻上,眼下一时间用不出多少力气,因此竟被儿子按紧,不得动弹,他平生何曾遇到过这种事,不由得当真有些恼怒,狭长的凤眸危险地半敛起来,满是威胁意味地直视着北堂戎渡的眼睛,声音冰寒严肃,冷喝道:“下去!本王再不说第二遍!”
“……我不!”北堂戎渡一口拒绝,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企图,嘴边噙着满是邪气的笑,垂下长长的黑睫,眼神赤裸裸地打量着父亲衣衫散乱的胸膛,扑面而来的气息中清清楚楚地写着‘渴望’二字,分明是想掌控,用手去狎昵地抚摩那结实的胸肌:“爹,你可真漂亮……”北堂尊越的目色逐渐阴厉起来,怒意盎然地盯着少年的面孔,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排斥气息,气极反笑,道:“好,好,你的胆子越发大了!”他向来高高在上,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他的身上做这些事情,此时自然怒不可遏,但北堂戎渡只无视男人眼中的薄怒,两道修眉高高挑起,幽蓝的双瞳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分明就是男性的侵略气息,固执地迎上父亲恼怒的凤眸,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的胆子从来就不小,所以现在,我要弄你!”北堂尊越额角青筋隐隐浮现,语调是前所未有的冷肃,望向北堂戎渡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讥诮,冷冷喝道:“……混帐,你想造反不成!”话音未落,身体却突然一僵。
北堂戎渡收回点住他穴道的手,俯身将动弹不得的男人搂住,不去看对方眼中熊熊的怒火,只软声道:“爹,你就让我快活快活罢,好不好?”他缠住北堂尊越僵硬绷紧的身体,不断地撒娇磨蹭着,用足以软化任何人的坚持的甜腻声音,痴缠道:“爹你一向最疼我了,你就答应了我罢,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北堂尊越很是懊恼地拧起眉头,头痛得几乎想要扶额,先前他还十分生气,但在北堂戎渡这样的软语低侬之下,那些撒娇请求的话语很容易就熄灭了他的怒火,若是北堂戎渡一味强硬,他绝对会翻脸大怒,可是当他的孩子柔声恳求他的施与时,北堂尊越就又舍不得对其恶语相向了……
这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狡猾之极,就吃准了他最受不了这一招……北堂尊越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用商量的口吻道:“渡儿,别闹,把穴道解开……本王保证不跟你发火。”北堂戎渡哪里肯听,就像是一个蛮不讲理地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在北堂尊越胸口乱啃,眸中满是攫夺撕咬的渴望:“我不!我就要你,我就要!非要不可!”北堂尊越见状,泄气地呻吟一声,闭上眼,片刻之后,突然又再次睁开,金眸当中透露出一丝冷厉与威胁,恶狠狠地几乎要爆出杀气来,道:“……快点儿解了!不然等本王冲开穴道之后,非揍得你半死不可!”
哪知北堂戎渡却只是哼了一声,抬起头一挑眉毛瞧着他,薄唇扬起满不在乎的弧度,淡淡地撇一撇嘴道:“打我?那也是等会儿之后的事了,我如今且顾眼下,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我快活够了,你爱打就打,给我留一口气就行。”说着,就开始动手去扒北堂尊越的衣物。
少年这种滚刀肉的作风让北堂尊越哭笑不得,也无可奈何,他强打精神,试图说服对方,但无论是出言恐吓,还是软硬施兼,北堂戎渡却就是不吃这一套,到底还是把身下的北堂尊越扒了个干干净净,连只袜子都不剩,让那强健完美的躯干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不仅仅只是北堂尊越喜欢他的身体,他自己,也已对北堂尊越的身体日渐着迷……
北堂戎渡剥光了父亲的衣裳之后,又扯下玉簪,让男人的满头黑发披落下来,做完这一切,他却没有急于如何,只是想了想,便动手把男人抱到了不远处的大床上,自己则走到殿外,将周围的宫人远远遣开,这才重新回来,把门严严实实地关紧,带着一脸迫不及待的神色,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最后好象是找着了,于是才回到床前,踢掉鞋子爬了上来,一把扑住北堂尊越,在男人身上磨蹭个不住,得意地喃喃低语道:“这下没人了,就咱们俩……爹,你真香!”说着,将北堂尊越的乳首含进口中,弓了弓腰,大力吸吮着,一面微微发出动情的低吟声,似乎急欲寻找发泄的渠道,北堂尊越见他这个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誓不死心,一时间竟然平生第一次尝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儿,俊美的面容僵硬着,凤眸沉沉——他不是不深爱北堂戎渡,但心中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为对方做出这样的牺牲!
然而北堂戎渡却是兴奋难禁,连身体都微微颤栗了起来,男人之间不似男女天生就有契合的方式,势必有一方要凌驾其上,占据主导的操控地位,这就意味着另一方不得不接受被进入的事实,意味着被占有,这就使得男子之间的情事显得刺激许多,更何况此刻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强势,如此健壮而漂亮,就这么躺在他身下,没有任何防护,情色的芬芳扑面而至,多么矛盾,多么动人,就仿佛是在引诱着人去占有,这样的极度诱惑,让北堂戎渡的血液慢慢开始沸腾,实在无法去抵挡。
……这是我的!北堂戎渡捏住了男人的右乳,心底一时间只有这个念头。
好罢,什么伦常道德,血亲父子,暂时都统统见鬼去罢,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去占有这个男人!北堂戎渡咽了一口唾沫,眼里满是欲望和热情,灼热得似能点燃燎原之火,北堂尊越看着他这个模样,心下低咒不已,嘴里却还得像是在诱哄着闹脾气的孩子一般,磁性的声音中微有沙哑之意,隐忍道:“……你就不能听话点儿?”北堂戎渡修眉轻挑,打断了男人的话,蓝眼深处有着狂嚣欲露的渴望,道:“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要!”说完,又忽然换了一副面孔,神情之间软若春水,抱着父亲的身体,腻声恳求着:“爹,求你了,你就应了我么……”北堂尊越冷笑一声,道:“莫非本王眼下,还有选择不成!”北堂戎渡笑吟吟地舔着他的唇,向他怀里颇为无辜地偎了一偎,软语切切:“当然有,你可以选择强奸或者和奸……全看你自己的态度。”北堂尊越顿时为之气结,一个控制不住,简直要一口血喷出来,噎得连半个字也没有,他勉力咽下喉间涌上的什么,再也压抑不了怒气,破口喝骂道:“……你个小王八蛋!”
北堂戎渡嘻嘻笑着,浑不以为意的模样,神情悠然地轻舔着北堂尊越的下唇,等再抬头时,却已是一派端正专注的模样,牢牢注视着北堂尊越的面容,眼神邪佞,发亮的双眼中透着丝丝危险,只在口中轻缓说道:“……爹,当初你要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北堂尊越微微一凛,似乎头一回认识对方一样,一双犀利的凤目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原来这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之间,真的已经……长大了!
这到底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然而北堂尊越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北堂戎渡将脸贴上他清凉的面容,不住地亲昵摩擦着,随后把舌头钻进他的口腔,柔和地在里面嬉戏,北堂尊越皱着眉,试着去冲开穴道,但显然,即便是以他的修为,这也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功的。
北堂尊越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天生就应该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从来没想过会被儿子戏弄,但如今,情势却直转而下,他明显是处于下风……思及至此,饶是北堂尊越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此刻神情之间也仍然微微有些懊悔,手心竟都细密地暗暗沁出汗来,北堂戎渡见状,乘机又加了一把伙,伏在男人身上,轻咬着对方高挺的鼻梁,语气不无诱惑,道:“你以前说过,我是你唯一喜欢的人……这是真的吗?”说着,又用舌尖色情地刷过父亲的睫毛,北堂尊越在少年的眼中没有看到丝毫放弃的意味,因此没好气地道:“废话!”北堂戎渡只是一笑,又继续道:“那么,你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喜欢我……你把自己都给我,我才信你。”
这话简直就是有些卑鄙了,近乎无赖,但又偏偏让人没法反驳,北堂尊越定定看着少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是在探询着儿子究竟有多么坚持,又或者是在心底进行着某种激烈的挣扎,末了,男人突然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道:“……想干什么就快点儿,等干完了就马上滚蛋!”北堂戎渡大喜,连忙缠上去陪笑道:“爹爹你真好……”北堂尊越大骂一声,然后又道:“把穴道解了!”北堂戎渡摇头,像个孩子一样地固执:“那可不行,万一你突然反悔了怎么办?到时我可没处哭去。”说着,搓了搓手,审视着下面这具男性胴体,有些口干舌燥地抿了抿嘴唇,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之意,心情紧张,就好象面对着一桌大餐,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嘴一样,北堂尊越见了,于是冷冷嘲弄道:“装什么雏儿,别告诉本王你不会!”北堂戎渡讪讪道:“我当然会啊,可是……我这不是没碰过你么,你和别人不一样……”
北堂尊越听了这话,心下一愣,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态度就有些略略软化了,他皱起眉,极不情愿地道:“……快点儿完事!”
然而男人虽然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但北堂戎渡却从父亲英俊的脸上捕捉到了某种犹豫,甚至色厉内荏,他突然间就觉得心情顿时大好,再次趴到对方健壮彪悍的身体上,狠狠去闻男人身上的味道,他敢肯定,北堂尊越绝对是有些紧张,滑溜光洁的肌肤绷得紧紧的,连喉结都在几不可觉地微微上下滑动,北堂戎渡见此,不由得就有些愧疚了,抚着父亲的面庞,道:“爹,你放松些。”北堂尊越没什么好气地讥讽道:“……怎么,莫非你不行了?”北堂戎渡耷拉下脸来,哼了一声,用手揪住男人的右乳,道:“我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说着,直接把衣裳脱了,又拆散头发,同样赤裸裸地和北堂尊越坦呈相对,然后从衣堆里摸出刚刚翻找出来的一瓶香膏,打开闻了闻,这才满意地用手扳住北堂尊越的两条腿,向外分开。
北堂尊越结实的腹肌突然猛烈地收缩,低斥道:“……你干什么呢!”他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难道是因为怕被弄伤?可笑!那么……不管怎么说,总之他确实很不适应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但北堂戎渡却只好整以暇地一面用手把他的双腿掰得更开一些,一面满脸无辜道:“干什么?干你呗。”北堂尊越气结,实在懒得跟他多作口舌之争,只青筋直跳道:“……那你就快做!”北堂戎渡已经分开了父亲的两条长腿,此时正用手握住那两团结实的臀肉抓揉了几把,然后将男人的下体分得更开些,露出了里面的秘处,顿时暧昧地笑道:“嗳,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里呢……很不错啊。”
饶是北堂尊越饱经风月,此时听了这种露骨的挑逗,也仍然即时大怒:“……给本王闭嘴!你要做就做,看个什么劲儿!”北堂戎渡却是不怕他,把那瓶香膏拿来,伸手在里面蘸了蘸,然后有些紧张地慢慢靠近那处,将指尖颤巍巍地朝着那从未有其他人碰触过的禁忌地方,径直凑了上去。
刚一碰到那里,彼此就都是不由自主地一颤,北堂尊越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声音中多了几丝压抑的紧绷,听起来倒有些像是在无奈地叹气,咬牙道:“本王肯定是疯了……才会答应你!”北堂戎渡嗓子有些发干,心里的那股邪火立刻就涌了上来,体味着指尖上触碰着的那种柔软和温暖,粗声粗气地道:“不对,是你快让我疯了……”说着,手指试探着轻触那紧闭的洞口,将手上的香膏慢慢在周围抹得均匀了些,然后借着润滑,先是在附近浅浅揉按了几下,既而才一点一点地缓缓把指头往里面钻进去——男人强壮而有力,这具健实的身体,他似乎已经渴望很久了。
北堂尊越股间一紧,只觉又是难堪又是胀痛,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一张脸阴得直快要滴出水来,就在这时,北堂戎渡却趴了上来,眼里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舔着他的下巴,一直吻到俊美的面庞,道:“……爹,你怎么这么紧张?”说着,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绷直了身子,遂轻轻咬住父亲的耳朵,请求道:“你放松一点儿,不然很麻烦……”北堂尊越此刻只想着早早完事,闻言真想破口大骂,但到底还是只得忍住,眼里满是凶狠强硬之色,不耐烦地道:“……你直接做就是了!难道还要本王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