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 第134章

作者:四下里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登基大典既过,毕丹一行人人便也离京,返回鹘祗。

时光缓缓前移,转眼间新年已然临近,在此之前,乃是北堂戎渡十八岁、北堂佳期三岁的生辰,由于北堂尊越初登大宝,朝中的一些事宜一开始难免千头万绪,因此北堂戎渡也比从前要忙上不少,因此在自己与女儿生辰的这一天,于青宫当中大摆戏酒,且杂耍舞乐之类,皆是无所不包,同时宫内亦有赏赐无数,也算是北堂戎渡忙中偷闲,暂且好生快活放松一回。

到得这一日早上,北堂戎渡起身梳洗既罢,便去了校场上练功,待大半个时辰之后,回来便沐浴更衣,因今日不过是设家宴,在场的都是北堂戎渡的姬妾等人,因此北堂戎渡也没有穿正服,衣饰只比平日里略略正式了一些而已,待收拾妥当,北堂戎渡看看时辰还早,便抽空先翻一翻前几天才送上来的年帐,旁边翠屏则一一清点着昨日宫中赏下的东西,记录在册。

北堂戎渡正坐在桌前慢慢翻看帐簿,却见翠屏浅笑盈盈,笑着说道:“……今年皇上赏赐的东西,要比往年要丰厚上几分呢。”北堂戎渡取了一支玉搔头在发间挠了两下,笑了笑道:“从前是从前,现在父亲已经登基为帝,当然不一样了。”翠屏点头道:“确实如此。”说着,却叫小太监取来三样锦盒并一只檀木嵌赤金丝小箱,一起送到北堂戎渡面前,道:“一大早少君便差人送了贺礼过来,三位侧妃也都各自有贺礼奉上。”北堂戎渡听了,便从身旁的侍人手里拿过热毛巾,在脸上敷了敷,含笑随口问道:“……哦?都有什么?打开给本王看看。”

翠屏听了,便亲手打开了沈韩烟送过来的箱子,一一将里面的东西拣出,原来乃是瑶池辑瑞一册,三寿作朋绿玛瑙花插一件,鸡血石并青田石印章各两方,另有紫嵌玉葵花翠峤仙罍壶一尊,全都是古雅精致的玩意儿,不落俗套,北堂戎渡见了,遂笑道:“韩烟他也是用心思的了,这几样东西,可不是光有银子就能够淘换到手的。”翠屏小心将礼物一一重新放回到箱子里,闻言笑道:“少君往年送的东西也大都雅致,这份精心,总是旁人不及的。”说话间,又将三妃所送的贺礼打开,三人既是女子,且送的又是夫君,因此这贺礼自然便是自己亲手所做的针线活计一类,宋妃乃是绣制了一条暗朱色腰带,谢妃奉上的是一双绣有岁寒三友的夹纱满锦袜,而牧倾萍的贺礼,则是一只小巧的荷包,北堂戎渡随意看了看,便示意翠屏把东西都收起来,此时也差不多到了开宴的时候,北堂戎渡披了大氅,便带人去了荣粹堂。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到了凌晨时分才渐渐停了,天气格外冷些,到处银白一片,直似琉璃世界,但在满眼的一片银妆素裹当中,几株不畏寒的红梅便显得开得更打眼许多,颇有意趣,一时北堂戎渡到了荣粹堂,迎头进去便是一阵香风扑面,里头铺满了红绒锦毯,今日有资格出席家宴的除了沈韩烟与三妃之外,还有一些受宠的姬妾,因此但见满堂花团锦簇,莺声燕语,众女青春貌美,皆是挖空心思地争奇斗艳,极尽妍丽,个个打扮得比平时格外动人几分。

北堂戎渡既是已经到了,众人自然便尽熟起身,一一上前行礼,口中接连称贺,沈韩烟身穿淡黄锦衣,头束玉冠,手中牵着身穿大红刻丝小袄的北堂佳期,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神色亲厚,北堂戎渡弯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笑道:“今日咱们的小寿星打扮得可真齐整。”北堂佳期颈中挂着赤金千叶攒金芙蓉璎珞项圈,肌肤如同奶油一般,端端正正地朝着北堂戎渡行了一礼,脆声道:“……露儿贺爹爹寿。”北堂戎渡喜得亲了女儿一口,柔声道:“咱家乖宝长大了,都这么懂事了。”说着,携了沈韩烟的手,与其一同上坐,又让北堂佳期在旁。

今日既是北堂戎渡十八岁的生辰,同时也是北堂佳期的好日子,因此操办得虽然不算是极尽铺排奢华,却也十分热闹,歌舞如云,且又有角抵戏、找鼎、寻橦、吞刀、吐火、狮豹、掉刀、蛮牌、神鬼、杂剧等等,无一不包,直看得在座众人津津有味,一时间整个荣粹堂欢声笑语不断,席间北堂戎渡见北堂润攸身穿厚厚的小袄,生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逗人,于是便对宋妃道:“……上回本王见聚哥儿已经能自己坐着了,不知道却还有多久才会叫人?”

由于今天乃是北堂戎渡的好日子,因此宋妃一身的打扮也偏向于喜庆的颜色,但她毕竟乃是侧妃,决计不允许身穿大红的衣裳,所以便穿了次一等的玫瑰红遍绣刺金线真罗宫装,与白皙的肌肤相衬,更添丰泽,方才正自袖中微露纤纤十指,在拿着一杯甜酒轻啜,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如同十片瑰丽的花瓣,此时见北堂戎渡问话,便微微欠一欠身,嫣然一笑,精致的柳叶眉若烟霭一般淡淡扬起,明眸善睐,声音温柔地答道:“王爷太心急了些,一般孩子们都是在周岁左右才会唤人,聚儿眼下还小呢。”北堂戎渡拍一拍额头,澹然笑道:“……也是,倒是本王性子急了。”正说着,旁边北堂佳期已牵住北堂戎渡的袖子晃了几下,插口道:“……爹爹,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一起玩?”未等北堂戎渡开口,谢妃素手轻轻一拨耳上的孔雀绿翡翠珠坠,露出洁白的手腕间拢着的一串殷红如血的珊瑚数珠,上面颗颗珠子浑圆饱满,又滑又润,红光流转,衬着谢妃明眸顾盼之态,格外婉丽动人,一时只见谢妃红唇润泽,盈盈而笑,柔声对北堂佳期笑语道:“……郡主莫急,总得要小公子长大了,会走路了才行啊。”她口中婉声喁喁说笑着,一双水眸好似清泉一般,流光静静,不胜妩媚,确实是殊色的美人。

谢妃如今嫁与北堂戎渡已经有数年之久,虽然当初是出于两方彼此之间的利益原因,这才嫁入了无遮堡,且北堂戎渡对除了沈韩烟之外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视同仁,但毕竟已经在一起相处了几载的时光,兼且谢妃不但美貌动人,性子也还好,素日里对北堂戎渡服侍得体贴又周到,善解人意,因此也渐渐地在北堂戎渡面前得了几分垂顾,此时北堂戎渡听了这话,便粲然一笑,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唇上还残留着浓香的酒液,吐气之间有美酒芳醇的甘甜,含着笑对北堂佳期说道:“……你谢妃娘娘说得是,等聚哥儿再长大了些,才能让你带他玩。”

北堂戎渡对女儿说话之际,一旁的宋妃听了谢妃的言语,那话中的‘郡主’‘小公子’五个字,就如同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搅得涟漪道道散开,宋妃面上虽笑容不改,但涂有鲜艳蔻丹的纤纤玉指却在桌下轻轻数着腕间的蓝田脂玉福寿手钏,北堂戎渡如今虽已是亲王,但也并不是说但凡他所生的女儿,就一定会是郡主,一般说来,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亲王上书请封,第二种便是皇帝赐封,而北堂佳期眼下之所以成为郡君,就是北堂尊越下旨所立,以后北堂戎渡若再有女儿,一旦父亲与祖父都无意如此,那便只是贵女而已,至于世子,更是只有一个,基本上都是由亲生父亲决定,而北堂戎渡却显然并没有上书请封的意向……

一时思及至此,宋妃不由得下意识地轻轻抚摩着怀中北堂润攸的头顶,或许在有了儿子之前,自己并没有多少格外的心思,只想着过一过安稳日子,但如今儿子既然生了下来,女为母则强,那么无论是为了亲儿的前途还是家族的利益,以后都必须争一争了,想到这里,目光不免朝谢妃所在的方向看去,谢妃眼下没有子女,想必心中定是急的,从前两人情同姐妹,但宋妃知道,自从自己有了儿子,彼此之间就已经生出了隔阂,再也不会是昔日的光景了。

一边牧倾萍坐在席间,眉不画而生翠,只用手轻轻抚摩着缠臂的金环,那足金的黄澄澄的镶翠金环箍在手臂上,就好象是一具枷锁,将她年轻而蓬勃的生命牢系在这偌大的青宫当中,只为了一个连想起来都尽是温暖的身影……牧倾萍冷眼旁观,女人和男人毕竟不同,北堂戎渡同沈韩烟或许并没有察觉到此时两妃之间的微妙气氛,但她身为女子,却能够看得分明,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家族在自己身上所注托的期望?说到底,她与宋、谢二妃都是一样的,只是……想到这里,牧倾萍不由得看向正微微侧首和北堂戎渡说话的沈韩烟,就见青年容色静雅,举止得宜,自与一身锦绣华服的北堂戎渡闲话聊天,气度闲雅从容,那般祥宁的神情,哪怕只是这样看着,也能够让人心中平和下来,牧倾萍有瞬间的怔忡,目光轻轻在沈韩烟面上一触,便旋即微微转过视线,只笑盈盈地自顾吃酒,暗中却将手里的绢子轻轻握了一握,嘴角隐隐露出一丝苦笑,无论如何,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做法,只不过有时候,多少也会觉得有些辛苦罢……说到底,再刚硬,再倔强,自己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啊。

一时间百余名舞姬闻歌起舞,调琴鼓瑟之声悠扬不绝,待酒过数巡,在座诸人除了北堂戎渡之外,面上都或多或少地微微染上了醺色,颊生红晕,此时此刻,一片歌舞升平,北堂戎渡慢慢轻啜着杯中的美酒,口中时不时地与近旁的人说上一两句话,但心思却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转到了重重华门深锁之后的皇宫当中,北堂戎渡想,也不知北堂尊越眼下正在做些什么?自己宫中这样热闹,然而如今北堂尊越身为帝王,却并不好因为儿子生辰就过来这里,不知他一个人在宫中,会不会想着自己?……北堂戎渡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也有些迷离起来,想了想,又恢复了常态,既而略倾斜了身子,一面吃酒,一面与旁边的沈韩烟闲话。

直到晚间天色已暗,白日的热闹与喧嚣才算是渐渐泯静了下来,北堂戎渡回宫更衣既罢,又梳洗一番,便召过一个近侍,问道:“……本王昨日吩咐下去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不曾?”那人躬身应道:“回爷的话,方才就都已准备妥当……只是,奴才们虽照着王爷的吩咐做了,但却不知是不是合爷的心意。”北堂戎渡摆一摆手,道:“……拿来给本王瞧瞧。”那人自是应下,不一时,双手捧着一只精致的扁平攒金祥兽水纹的大盒进来,北堂戎渡打开一看,见那里面的东西虽说做的跟自己吩咐下去的有些差异,但看起来也是卖相极佳,在根本上其实没有太大的出入,北堂戎渡见了,也算满意,便重新盖上盒子,命人去准备车马,前往皇宫。

一时到了宫中,北堂尊越正在批折子,身上穿着家常的锦袍,见了北堂戎渡,便扬一扬眉峰,同时手指缓缓在案面上叩击了几下,道:“……朕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北堂戎渡目光停驻在北堂尊越的面孔上,微微一笑,某种特殊的温柔感觉覆盖了心底的自持,口中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没错,但在自己宫里热闹归热闹,可我更想和你在一块儿过。”北堂尊越听了这番毫不掩饰心迹的话,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顿了顿,才不太自然地放下手里的笔,轻哼道:“……朕饿了。”北堂戎渡听了,不由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点头说道:“也对,是该用晚膳的时候了,正好,我这里有东西吃,你尝尝。”

北堂戎渡说着,把手里拿着的大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打开盖子,把里面的东西小心取出,北堂尊越起身离开书案,走了过来,却见桌上放着一个圆形的物事,一看便知道是糕点之类的东西,但未免也太大了些,因此便眼角微扬,哂道:“什么玩意儿?”北堂戎渡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笑道:“我生辰么,当然要吃这个了。”

二百三十八.等到风景都看透,你会不会陪我看细水长

北堂尊越在桌前坐下,眼见北堂戎渡从木盒中一一取出十数根只有筷子粗细的蜡烛,挨个插.到那块估计将近有水盆大小的糕点上,不觉心中奇怪,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北堂戎渡抬头看了看北堂尊越,笑着解释道:“你看,这蜡烛足有十八支,也就是代表我眼下已经有十八岁……”说着,用火石把蜡烛一一点燃,既而搓了搓双手,笑眯眯地闭上眼,两手合什,片刻之后,忽然眼睛一张,同时鼓起腮帮,用力朝前吹气,直把蜡烛尽数都吹灭了,北堂尊越看着新鲜,眼瞅着北堂戎渡把熄灭的蜡烛一根根拔出来放回盒内,便哂道:“花样还真不少……”北堂戎渡在盒中取出一柄小巧的银刀,道:“这是蛋糕,应该挺好吃的,你尝尝。”一面说,一面慢慢把蛋糕从中切开,割一块放在备好的瓷碟里,推到北堂尊越面前。

北堂尊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东西,试着尝了一口,入口处,只觉得十分松软,且混合着奶油、水果以及甜羹之类东西的味道,说起来滋味儿还挺不错,正值此时,北堂戎渡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一抹,把一大坨的奶油都蹭在了上面,北堂尊越一把按住北堂戎渡的手腕,轻哼道:“……你胡闹什么!”北堂戎渡笑吟吟地道:“不行吗?”话音未落,另一只手也抹了过来,北堂尊越侧头避开,笑骂道:“……混帐,朕才洗过的澡!”北堂戎渡起身缠了过来,贴住北堂尊越就是一通嘻嘻哈哈地缠闹,北堂尊越被他这样近身缠着,饶是连连阻挡,也仍然不可避免地被抹了好几下,不过最后北堂尊越到底还是把北戎渡给结结实实地制住了,将其按在桌子上,一手拉开北堂戎渡的衣襟,咬牙道:“不老实的东西,朕让你闹个够……”

北堂戎渡身上层层的锦衣被剥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北堂尊越用手在旁边蛋糕上捞起一大块奶油,便往那身子上抹去,北堂戎渡被男人按住,一时挣脱不得,只能不住地扭动着躲避,口中告饶道:“爹,你饶了我,我知道错了……哈哈……痒……”北堂尊越哪里啃听,只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在北堂戎渡身上划着,把个白玉一般的胸膛上弄得全是一道道的奶油。

父子两人这般嬉闹了一时之后,北堂戎渡就有点儿累了,因此便躺在桌子上,微微喘息着,口中道埋怨:“我好好儿的新衣裳,今天才穿上身的,就叫你给弄脏了……”北堂尊越闻言,轻笑着道:“……活该。”北堂戎渡哼了一声,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北堂尊越,说道:“喂,我好心拿这蛋糕过来,是要给你吃的,又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用的……浪费好东西。”北堂尊越双目微敛,缓缓说道:“……朕又没说不吃。”语毕,低头便将北堂戎渡喉结上沾着的一块奶油舔去,舌尖沿着脖子一路往下,北堂戎渡一开始还痒得直想笑,但等到胸口的一点晕红被含住时,脸便腾地一下红了,伸手就去推北堂尊越的头:“谁叫你这么……喂,难受死了!”

北堂尊越嗤嗤一笑,道:“……真的难受?胡说八道。”一面扯脱了北堂戎渡的腰带,把那裤子整个剥了下来,露出白生生的下.体,北堂戎渡咕哝道:“弄得我身上黏乎乎的,待会儿还得洗……”北堂尊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北堂戎渡胯.下的分.身,道:“罗嗦。”北堂戎渡略略吃痛,一手捂住下.身,不满地皱眉道:“干什么你,这里也是能乱捏的?要是捏坏了怎么办,你又赔不了。”北堂尊越‘嗤’地一下笑出声来,揶揄道:“好罢,给朕看看,把你捏坏了没。”说着,俯身对着少年胯.间□吹了吹,北堂戎渡尾椎处一个激灵,本能地夹起大腿,道:“……又不是烫着,你吹什么?”北堂尊越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右侧,道:“哪来这么多话,叽叽喳喳个没完。”说着,右手虚握住那绵软松懈的分.身,开始若有若无地轻轻揉搓,北堂戎渡闷哼一声,皮光肉滑的两条大腿一下子便绷紧了,北堂尊越知他得趣,便笑了笑,故意道:“……挺舒服?”北堂戎渡瞟了男人一眼,忽然扬眉一笑,道:“没有用嘴舒服……”

北堂尊越听了这话,不由得骂了一句:“……得寸进尺的混小子。”说是这么说,却果真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张口将那碍物含住,北堂戎渡顿时只觉得自家被什么湿热柔滑的所在包裹住,慢慢蠕动吸吮起来,猝然之间不由得腰身一挺,‘哈’地一声呻吟出声,既而一手抓住桌沿,催促道:“快一点儿……”北堂尊越以手轻柔抚弄着儿子那已经开始有所反应的根部,拿出手段仔细磋磨,同时口中百般挑逗撩拨,未几,嘴里□开始敏感地渐渐胀大,北堂尊越将其吐出来,就见那东西湿漉漉、颤巍巍地挺起着,居然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

北堂尊越被引得失笑,然后伸手握住根部,探出猩红的舌尖,对着柱身转着圈儿地舔润几下,既而柔缓地吮吻着顶端针尖大小的铃.口处,北堂戎渡有些难禁,原本合起的双腿下意识地微微箕张,喉间亦有时高时低的呻吟声冒出,腰身微抬,毫不客气地向父亲索求更大的快乐,北堂尊越灵活的舌头慢慢蠕动,眼见着北堂戎渡那小腹下面的玩意儿在他手法高明的挑逗下,顶端已经开始淌出几许晶亮粘连的液体,显然是动情了,北堂尊越暗自好笑,故意从旁取了蛋糕,抹在北堂戎渡的大腿、小腹、分.身以及腰侧等位置,然后自己便一一舔吃过去,北堂戎渡身上被这么撩拨着,也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别扭,口中轻哼几下,微微抬起上身,张开双臂搂住北堂尊越,唇舌纠缠过去,与其接吻,北堂尊越自然十分迎合,一面两手往下环住儿子光溜溜的屁股,把他从桌上整个儿抱起来,走到床前,两人一同倒在了上面。

一时北堂戎渡被父亲挑弄得泄了一次身,仰面躺在床上喘气,北堂尊越此时也已经情动如火,遂一手解开长裤,将怒挺的那话抵在北堂戎渡的股缝间,不住地缓缓摩擦,北堂戎渡一惊,随即紧紧拢起双腿,推北堂尊越的肩头道:“不行……”北堂尊越方才与心爱之人贴身狎戏了许久,怎么可能不被逗起火来,此时腹下已是胀得隐隐生疼,不得不发,于是按住北堂戎渡推拒的双手,吐息炽热,只噙了北堂戎渡的耳垂,暗声道:“……乖孩子,许朕一回,嗯?”北堂戎渡想起前次几乎死去活来的那番遭遇,一时连头皮都麻了,坚决道:“不行……我不想,你会把我弄死的……”北堂尊越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奈何北堂戎渡却态度强硬,极力拒绝,北堂尊越眼见北堂戎渡面上隐隐有惧骇之色,想起初次将少年弄出的惨状,心下已自软了,知道他对此事已经生出畏惧,因此不忍勉强,但这即将喷涌的欲.火又不能不导出,北堂尊越松开身下赤.裸的北堂戎渡,自己坐起身来,对外沉声道:“……来人,进来伺候。”

片刻之后,一阵有序的脚步声便已临近,五六名内侍手捧盆巾玉梳等物,快步走到床前,一队美貌宫女则用托盘盛着衣物,跟在后面,众人眼见殿中的旖旎气氛,却全都目不斜视,只当作不曾看见,北堂尊越用目光在诸女当中随意一扫,然后一手扯过其中一个最妩媚可人的,几下剥了裙子,就站着交合起来,草草在其体内泄过了火之后,便推开那宫女,转过头看向正裹着毯子躺在床内的北堂戎渡,俯身拍一拍儿子的脸颊,道:“……好了,起来收拾一下。”北堂戎渡没说话,掀开毯子起身下了床,一旁忙有内侍拿了毛巾浸在盆内温热的玉兰花汁中,拧净了为北堂戎渡细细擦身,同时又有宫娥取了玉梳,替他慢慢梳理凌乱的长发。

未几,北堂戎渡被人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袍,手里拿着热毛巾闷着脸,坐在床沿上,过了片刻,才将毛巾扔到一旁内侍捧着的水盆里,抬起头说道:“……我饿了。”此时北堂尊越正让两个内侍替自己整理着腰带,闻言,瞥见桌上的蛋糕还剩了差不多一半,便叫人拿过来,放到床边,低声对北堂戎渡笑道:“既然这样,正好这东西还剩下不少,那就别浪费了。”说着,抬手示意在场的其他人都退下去,自己则在北堂戎渡的身旁坐了,与对方慢慢分吃了剩下的蛋糕,一时吃罢,北堂戎渡自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嘴角沾着的些许食物残渣,又静了片刻,才忽然开口说道:“嗯……你生我的气了吗。”北堂尊越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挑眉疑惑道:“……什么?”北堂戎渡摁一摁大拇指上戴的翡翠扳指,眉宇平静道:“我是说,刚才我不肯让你碰,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挺过分的?”

北堂尊越听了这一通话,不由得哑然,既而突然间失笑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事。”说着,已用右手食指在北堂戎渡线条优美的下巴上微微摩挲了一下,柔声说道:“……上回都是朕不好,把你给吓着了,你现在害怕这个是正常的。”北堂戎渡似乎有些不太适应此时北堂尊越这样的温柔,因此掩饰性地微微咳嗽了一声,一面拨开了北堂尊越的手,北堂尊越见状,却又勾起北堂戎渡的一络漆黑头发,在自己的指腹上捻了一捻,然后故意调笑道:“……怎么,害臊了?朕以前可不知道,你的面皮居然这么薄,嗯?”北堂戎渡没答话,却正过脸来,一双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北堂尊越,北堂尊越被他看得狐疑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北堂戎渡却已经倾过身来抱住了他,把下巴搁在北堂尊越的肩头,道:“爹,我忽然很想和你在一块儿……”北堂尊越好笑地敲了敲北堂戎渡的脑袋,道:“难道现在不就是这样?”

北堂戎渡用双臂搂着父亲的腰身,闷闷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忽然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吃饭,洗澡,睡觉,处理公务,练武,读书……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一起。”北堂尊越顿了顿,面上若有所思,就听北堂戎渡继续说道:“……可惜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夫妻,也不会像这样总在一起的,何况是父子……你自己住在宫里是不是很闷呢,我只能尽量常常进宫来看你,却不能跟你一直住在一处的。”北堂尊越听了这一番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或许有欣慰,也或许有感慨,他并不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但此时此刻,北堂尊越却觉得自己大概也是会有心头柔软的一面罢……修长的手指插在少年背后的长发中慢慢梳理着,北堂尊越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间笑了起来,低声道:“……果真是长了一岁了,知道孝顺朕了,这么嘴甜会哄人。”北堂戎渡把脸埋进男人怀里,咕哝道:“谁哄你了……”

北堂尊越轻声笑了一会儿,一面心满意足地抱着北堂戎渡,道:“真这么想和朕一直在一起?”北堂戎渡觉得自己今日似乎显得太黏人了些,不由得就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听了这话,便微微赧然地点了点头,含糊应了一声,北堂尊越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笑道:“……其实说起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等以后第三代皇帝即位,朕和你就可以闲下来,到时候天下之大,到哪里逛逛都好。”北堂戎渡没说话,静静伏在北堂尊越怀里,过了片刻,才缓缓道:“这样啊……”他口里这般应付着,心中却在想,果然,自己和父亲都是权力欲.望如此强烈的人,天生就流淌着一模一样的血液,谁也不会放弃某些东西,他不会,而他,也不会,即便是誓言,也要为欲.望让步,总有一个前提……北堂戎渡这样想着,一时间竟是有些怔了。

二百三十九.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转眼间新年既过,不久之后,天气也逐渐开始不再像先前那般寒冷。

这一日下了早朝之后,北堂戎渡便换了一身劲装,陪着北堂尊越去了练武场之中打靶,彼时天气十分晴朗,即便是略有些风,也显得不那么凛冽了,北堂戎渡领子上缀着的雪白狐狸毛柔柔地被风拂动起来,轻蹭着北堂戎渡的脸和脖子,就如同幼儿软嫩的小手在上面轻轻地抚摸,北堂戎渡从侍从手里接过防止弓弦勒伤手指用的象牙扳戒,套在右手的大拇指上,扭头对身旁的北堂尊越笑道:“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使弓的时候,就射得脱靶了,直被你骂了半天的笨蛋。”北堂尊越微微抬了一下眼角,着一身绛色锦袍,两臂及胸前皆用赤金线绣出龙纹,面上似笑非笑,闻言,拿起一旁侍从呈上来的铁弓,先略试了试弓弦,然后右手一扯,便轻易地将其拉成满月状,气定神闲,同时随口说道:“……是么,朕可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话音未落,只听‘嘣’地一声弓弦暴响,仿佛瞬时间撕裂了空气一般,就见一根黑色箭矢恍似流星,直接就命中了三百步之外的箭靶红心,同时更是将其一箭射得穿了,整个的箭身都从另外一头赫然穿透了出来,将靶子射出一个圆圆的小洞,北堂尊越此时手中所用的乃是实打实的八石的强弓,一般来说,五石硬弓寻常人莫说开得,便是能拉出个半弓就算了不得了,能开五石弓的人,双臂总要有数百斤的力气,而至于八石乃至十石以上的,其实已经算是床弩了,彼时北堂戎渡在侧取了箭来,笑吟吟地道:“……骗人,你肯定都还记得呢,却哄我说忘了。”说话间,发力一扯弓弦,把弓拉成满月,待略微瞄准靶心之后,便将箭矢直射出去,只听‘啪’地一声,箭头正中红心,但却因力道太大,炸了靶,将木靶子击得粉碎。

北堂戎渡眼下所用的弓箭乃是与北堂尊越手里的一模一样,之所以这样炸了靶子,便是因为八石的强弓所发出的力量太强些,而北堂戎渡控制力道的娴熟程度还比不上北堂尊越的缘故,北堂尊越见状,朝北堂戎渡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道:“……你拉弓的时候太过用力了些,箭术之道,在于手臂轻舒,上身蓄力而待,你射箭的时候再放松些心神,便能得箭术之要了。”北堂戎渡讪讪一笑,道:“没办法,你明知道我的箭法只是一般,都怪你小时候总爱骂我,一脱靶就把我教训得狗血淋头的。”北堂尊越笑骂道:“……你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旁人跪地求朕去骂一句,朕都不屑去理,当初用心教导你,倒还被抱怨上了!”

北堂戎渡一侧头,右耳垂上的翡翠坠子便轻轻拍着脸颊,感觉冰凉冰凉的,嘴里笑着说道:“……你是我爹么,不教导我,还想去教导谁?不过我现在教佳期习武的时候,可从来没骂过她,更别说打了。”北堂尊越重新取了箭,挽弓射出,闻言嗤道:“……废话,若是个儿子也就罢了,可你敢打骂朕的孙女一下试试?”北堂戎渡听了,便半真半假地叫起屈来:“爹你也太偏心了些,想当初我还小的时候,你对我都没有这么好……”同时已开弓,射箭,收势,一气呵成,旁边北堂尊越低低一笑,却略微倾过身来,在北堂戎渡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就吃醋了?朕向来都把她当作你和朕两个人的骨肉,自然要多疼她一些。”北堂戎渡转过脸来,隐约有些不太自然的模样,口中微微咕哝道:“你这脸皮可真厚……”北堂尊越闻言,不免哈哈大笑,北堂戎渡身体修长如鹤,眼如星海,用手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铁弓,然后侧头瞧着北堂尊越,笑道:“……这弓可不怎么样,我记得你那里有一把倾日弓,给我好不好?”

北堂尊越挑一跳眉,轻哼道:“……你还有点儿出息没有,总惦记着朕手里的好东西。”北堂戎渡闻言,不知就想到了什么,遂神情淡淡地抚摩了一下手上的象牙扳指,似笑若无地道:“小气,你是我……爹,不给我给谁?莫非要留着以后给哪个儿子不成。”北堂尊越啼笑皆非,重重按了一下北堂戎渡的肩膀,道:“……朕不过随口说上一句,你就有十句在后面等着。”说着,挽弓又射了一箭,口中道:“好了,还做出这么个模样来给谁看,凭朕什么心爱的东西,只要你来讨,什么时候不给你了?”北堂戎渡听了,这才转嗔为喜,北堂尊越见状,无奈而笑,伸手揉了揉北堂戎渡的头发,道:“怎么还像小孩儿似的……我大庆朝以武开国,定鼎天下,虽然少不得文治,但武风也总是不能落的,佳期那里,你把她教导好了。”北堂戎渡点一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虽说佳期是个女子,但也未必就不如男儿了。”

两人在靶场演练了一会儿,后来见时辰已经不早,便收拾了一下,一同回去,待途经永和园时,见此处的山茶花已经开了,花繁艳美,亭亭可爱,北堂尊越指了指一株其大如盏的玉白山茶,道:“……朕记得你喜欢这种花。”北堂戎渡目光一闪,朝山茶旁边的一处抬了抬下巴,笑道:“其实我更喜欢那个……可惜现在还不是花期呢,开不了。”北堂尊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原来是一片彼岸花,就听北堂戎渡继续道:“这曼珠沙华听说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花,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不知道是真是假?”北堂尊越哂道:“……鬼神之说,不足为信。”北堂戎渡倚在汉白玉栏杆旁,娓娓说道:“……佛经上说过,这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不过现在还得再等一阵,才能看见。”

北堂尊越见状,想了想,忽然笑道:“这有何难,朕是天子,一令之下,任它什么花也得开了。”说着,命人去取了大锅木炭等物过来,不一时,东西就已备好,一群太监在满园的彼岸花旁边架起铁锅,舀上清水,下面点上木炭,未几,锅里的水开始沸腾起来,漫出湿暖的水雾,北堂尊越一手按在北堂戎渡肩头,道:“……走罢,跟朕先去吃饭,等下午再过来。”

一时两人回到乾英宫,用过午膳,又小睡了一会儿,北堂戎渡正酣睡间,却被北堂尊越摇得醒了,只听北堂尊越笑声低沉,道:“……起来,朕带你去看好东西。”北堂戎渡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迷迷糊糊地便被北堂尊越扯着走,等到了永和园,那里面的铁锅木炭等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此时四下无人,满园中竟已是花团锦簇,芳卉吐蕊,不但是那彼岸花全都开了,片片殷红似血,就连其他还没到花期的各色花朵也已尽数绽放,满目所见,当真是繁花如锦,芳菲烂漫,却原来是花儿受了热气的烘焙,提前开放。北堂尊越眼见身旁北堂戎渡面露惊喜之色,不由得也有些得意,伸手搂北堂戎渡在身前,把少年整个人都裹在怀里,道:“如何?”

北堂戎渡感受到从父亲胸口散发出的温热之气,遂展颜而笑,轻声道:“好看得很……”一面说,一面用手揽住北堂尊越笔直的腰身,双目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忽然就开口道:“……你以后,也会为其他人这么做吗。”北堂尊越失笑,抬手用力弹了一下北堂戎渡的脑门儿,道:“朕就那么像是三心二意的人?”北堂戎渡吃痛地揉了揉额头,抱怨道:“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干什么打人……”北堂尊越笑骂道:“谁叫你竟然敢不信朕!”

北堂戎渡也笑了,张开两条匀长的胳膊,环抱住了北堂尊越,去体味对方身上的那股一熟悉的气息,他这样略略紧拥着北堂尊越的身体,蔚蓝的凤目中隐隐闪现过一丝几不可觉的爱慕之色,心想,北堂尊越对自己的这份用心,不用太多,只需十成里面分出一成来,想必就能够让无数人趋之若骛,这个人是天子,是帝王,只要他想,天下间的所有人、物,就都会任其取用……北堂戎渡想,或许自己从前之所以没有足够的热情去对待情爱之事,其实原因只是因为他虽然遇见了许多似乎合适的人,但却没有发现最正确的那个一直就在身边而已。

想到这里,北堂戎渡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摩挲着北堂尊越的背--这个男人是他的,是他一个人所独占,只属于他北堂戎渡一个人,他绝对不允许有什么人对北堂尊越生出企图和幻想,更不可能接受北堂尊越移情别恋,爱上其他人,半点也不行,因此他会牢牢抓住北堂尊越的心,攥在手心里,不许别人染指……此时北堂尊越似乎是有些感觉到了北堂戎渡的异样,于是便略略低一下头,道:“……怎么了?”北堂戎渡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道:“什么?”说着,便微微抬起头来,北堂尊越眼见北堂戎渡吹弹得破的雪白脸颊上染着淡淡的健康红晕,密长的睫毛掩住蓝眸,双唇若丹朱一般,一时间不知为什么,就突然生出一种想要重重吻下去的冲动,在这一瞬,北堂尊越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不仅仅是朕的儿子,同时也是朕的男人,是朕的妻子……身体本能的反应比思想更快一步,北堂尊越双手按住北堂戎渡的肩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便已经在那薄薄的嘴唇上深深吻了下去,北堂戎渡虽然不太清楚这是怎么了,但也仍然把北堂尊越的腰搂得越发紧密,柔软的唇舌顺从地迎合了起来,待一时唇分,两人互对着凝视了一会儿,忽然间就相视一笑,彼此心思各自不同。

直到下午,北堂戎渡才返回自己宫中,一时更衣既罢,便带人去了琼华宫,沈韩烟正在拿鱼食喂水晶缸里的鱼,一身云白的家常锦衣,足蹬丝履,黑发在脑后系成一束,意态悠闲,见了他来,便擦了擦手,起身迎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北堂戎渡舒臂让侍人帮着自己脱了外氅,露出里面的一色湖绸黑衣,笑道:“今天二月十二,是你生辰,自然要早一些。”沈韩烟淡淡一笑,道:“你还记得?”北堂戎渡额间勒着绣金线黑纹锦抹额,越发衬得肌肤如雪剔透,伸手接过旁边宫人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一下手脸,一面闷声笑说道:“……二月十二是百花诞辰,和你生日向来是同一天的,怎么会忘?虽然你不喜欢铺张,连个席面都不摆,但我也总有东西要送你,算是礼物。”说着,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玉匣,递了过去,沈韩烟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用鹅黄缎子包着一枚白玉鱼龙长青扳指,仔细看去,上面还刻着一个芝麻粒大小的‘烟’字,遂笑道:“……你有心了。”说话间,已将其套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

北堂戎渡抓了一把鱼食,往水里撒去,引得里面的几尾小鱼争先恐后地来抢,正看得有趣之际,却见沈韩烟从身后将他微微环住,轻笑道:“你身上似乎有汗气。”彼时一众侍人已经见机退下,北堂戎渡微微一笑,扭过头道:“可不是么,上午跟父亲打了好一阵的靶呢。”刚说完,沈韩烟却是在他唇上亲了亲,北堂戎渡笑道:“你这是在偷香?”沈韩烟俊容间掠过一丝红晕,但仍然含了得宜的笑色,款款道:“……愿求云雨。”北堂戎渡用手在青年的下巴上戳了一戳,揶揄而笑,道:“我记得当初咱们才好的时候,但凡我要跟你行那档子事,你就害羞得紧,如今却自己都会来寻我了。”沈韩烟淡笑绵连,微笑道:“……那时候我才多大。”

当下两人缠绵一番,待得事毕,北堂戎渡徐徐吐出一口长气,松开了紧扣在沈韩烟腰部的手,沈韩烟白玉也似的身体间清汗细细,坐在北堂戎渡身上,汗水将黑发与肌肤粘连在一起,眉宇微蜷,显然是有些累了,平坦的小腹上还残留着一片鲜艳的晕红,双眼微闭,北堂戎渡见状,扶着青年汗津津的腰,道:“……怎么,还是弄疼了你么?”沈韩烟微微睁开眼,露出一个温雅的笑容来,低声道:“还可以,不是很难受……”说着,俯下.身来,轻轻亲吻北堂戎渡的胸膛,北堂戎渡只是笑,手指插.在青年乌黑的发丝当中,缓缓摩挲,过了一会儿,沈韩烟抬起头,伸手从枕边取了锦帕,给北堂戎渡擦额了擦头上的薄汗,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潮红已退的俊美面孔,北堂戎渡亦有所觉,于是笑道:“……嗳,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沈韩烟顿了顿,没直接回答,只迟疑了片刻,然后就微笑道:“……还要吗。”北堂戎渡:“算了罢,你身体向来就不怎么太结实,再来可是就要吃不消了。”沈韩烟抚一抚北堂戎渡的脸颊,道:“没什么,我虽然不喜欢与男子亲密,不过若是和你的话,却是没关系的。”北堂戎渡看着沈韩烟恍若有情的面容,轻叹一声,道:“韩烟,你这么在意我吗。”沈韩烟没说话,只‘嗯’了一声,北堂戎渡似乎早已经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因此淡淡笑了笑,轻声说道:“韩烟,你喜欢我,是因为当初我从父亲那里带你回来,让你读书习武,对你很好的缘故么?”

沈韩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不是的。”说着,凝视着北堂戎渡璀璨如星的蓝眸,缓缓道:“北堂,或许我对你动心一开始确实是出于这个原因,但如今我待你好,却跟这些已经没有太多关系,据我想来,感激与情意应该是不一样的,完全不同……”说到这里,沈韩烟不知为何,就忽然想到了当年第一次的相见,想到小时候彼此嬉闹时的快乐,想到大婚当日那个沉醉的夜晚,想到许许多多的往事,他知道,如果没有了北堂戎渡,自己的整个人生就再也不会有丝毫的快乐可言,或许他并不奢望北堂戎渡会如何深爱自己,但心底却也还是希望,他沈韩烟对于北堂戎渡来说,总是特别的,在这个人的心里,总有他的位置,也许人就是这样,在一开始时,总是期盼得很少,可是当得到一些的时候,往往就想要更多了……只不过,纵使他如今再如何深爱北堂戎渡,但却依然有所保留,有所欺骗,有所选择。

思及至此,沈韩烟一时有些默然,北堂戎渡自然不会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但他说的却是另一方面,目光凝定地看着青年,道:“韩烟,情爱虽然重要,但我不希望你被这些所左右,若是年少不知事的时候,自然这没有什么,但如今既已是起家立业之人,那么就不应该把这些看得太重,做小儿女之态……我辈中人,言则号令一方,起则拥兵万千,一言一行,都能左右万人身家性命,与之相比,那些儿女私情,你不必把它看得太重。”沈韩烟听到这里,心中不觉一颤,尽管彼此眼下还以最亲密的状态连在一起,但他看着北堂戎渡淡淡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心下就忽然涌起一股怅惘之意,他知道自己很了解北堂戎渡,但此时当真听对方说出来,却仍然还是有些说不清的失落,或许北堂戎渡说的是对的罢,可是他却做不到这些,他只知道两人之间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次笑容,哪怕经过了多少年,也一定还会是清晰可见,情爱之事,若是当真能够这般操纵自如,那可还会是真情实意么?想到这里,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一瞬间就淡淡袭上了心头,世间变幻之事,也许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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