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无邪
大概走下了这个舞台,祁奚就再也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奚奚了。
看片结束后就是午宴,是整个交流会最后的流程,主要是为了让所有人自由交流。
祁奚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述自己的心得,又兴奋又紧张,下台后他回到傅檐川旁边,忍不住悄悄地问:“檐哥,我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
傅檐川没有他想的那么高兴,看着他好一会儿,用着他不理解的复杂眼神对他笑起来说:“很好,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在想什么,只是察觉到了傅檐川的不开心,一直到后面午宴都显得闷闷不乐。
但是来找他说话的人实在太多,一不注意傅檐川就被挤得不见了,他好不容易和一个人说完要去找傅檐川,又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祁奚,你好。”
祁奚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关注有些不适应,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得得体,脑子里把傅檐川当成了参考的模板回答:“你好。”
“我叫郑龙成,也许你听过。”
祁奚没有听过,但知道直接说没听过很不礼貌,下意识找程述求助,结果没看到人。
郑龙成倒是没介意,换了个方式说:“我是制片人,《昆仑》就是我们的作品。”
终于是祁奚知道的了,他松了口气回答:“我知道了。我看过,很好看。”
“那真是有幸,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项目?”
祁奚还不是很清楚制片人和导演之间的弯弯绕绕,本能觉得应该拒绝,于是说:“对不起,恐怕不行,我答应过程导,暂时不考虑别的。”
“没事,没事,以后机会还有的是。这是我的名片,你有空闲了可以联系我。”
郑龙成把名片给祁奚,祁奚接过来说:“对不起,我没有名片,可以直接给你说手机号吗?”
“没问题,那我们到时电话联系。”
“好。”
祁奚和郑龙成换了电话,立即躲着人找到了傅檐川,他把傅檐川拉到没人的柱子后面,脑袋抵到傅檐川的肩膀上说:“他们怎么那么多说的,我都不认识他们。”
傅檐川隔了半晌才开口,“不喜欢?”
祁奚抵着他的肩膀摇头,“也不是,他们懂的比我多,我可以向他们学习,但是好累,我怕说错话,总是要很考虑好多,好费脑子。”
傅檐川想告诉祁奚这说明你成长了,懂得了人际关系里的应变,可是他说出口的却是,“累了就回去,好吗?”
祁奚烧退了,但还是有些头疼,点了点头,“我和程导说一声。”
“发消息给他。”
傅檐川不想让祁奚去找程述,找到了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
祁奚看了看他,同意了。
午宴结束大多数人都会下午回去,程述订的机票也是下午,但傅檐川因为祁奚生病改签了。
祁奚在午宴上没吃什么东西,回到酒店傅檐川先带他去吃饭,吃完回了房间他又开始发烧,今天的好转像是专程为了有好的面貌让别认识他的。
傅檐川给祁奚喂了药,陪着他睡着,才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出神,今天的天气就和他的心情一样,全是阴暗。
祁奚一觉醒来已经半夜,不知是不是药起了作用,他精神不已,身上不舒服的地方都舒服了,唯一不舒服的是睡衣都被汗粘在了身上。
他从傅檐川怀里钻出去,想去洗澡,结果被一把揪住了。
房间里开着夜灯,傅檐川把祁奚按回被子里问:“要去厕所?”
“我要去洗澡。”
傅檐川的眉头蹙起来,“明天洗。”
“现在洗,好难受。”祁奚在傅檐川的怀里拱了两下,抓到傅檐川的手摸到睡衣,“你摸,都已经粘起来了。我感冒已经好了,真的。”
“那也不行。我拿毛巾给你擦。”
“檐哥!”
祁奚四肢都卷过去抱住了傅檐川,蹭着他的胸口说:“你怎么不相信我,我真的好了。”
傅檐川终于无奈地妥协,“先躺回来,我去给浴缸放水。”
“谢谢檐哥。”
祁奚往傅檐川唇上亲了一下,傅檐川下床去放水,放好了回来叫他,他倏地钻出被子,跑到浴室的一路把衣服都脱了,在浴室门口和傅檐川对上才想起不好意思。
“因为不舒服,好粘。”
傅檐川什么也没说,把浴室的门关回去,和祁奚一起被关在了里面,他脱了上衣把祁奚抱进了浴缸里,“我帮你洗。”
祁奚坐进热水里瞬间感觉舒服了,傅檐川在浴缸外面把手伸进来,他一下抓到了傅檐川在水里的手,转过去和傅檐川面对着面说:“檐哥,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傅檐川没有回答,祁奚拉着他的手往下伸去,脸上羞赧地红着吻在他唇上,然后又问:“你在生气吗?我没有那么聪明,你不说,我不懂。”
傅檐川的手被按在了让他分心的地方,祁奚可能不只是对画画天赋异禀,还天生知道怎么拷问他。
他的指尖不受他控制地钻进去,克制住表情回答:“我没有生气,奚奚。”
“可是你今天一直都不开心。”
傅檐川才意识到他的情绪全发现了,一瞬间仿佛被祁奚看透了他心里的阴暗,支起身往浴缸里蹭过去说:“奚奚,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会不喜欢我了吗?”
祁奚不明白,“你哪里没有我想的好?我觉得你哪里都很好,我哪里都很喜欢。”
“我不好。”
傅檐川脱口而出,“奚奚,我不是好人,我自私,我卑劣,我唯利是图。我想占有你,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想让你只被我一个人注视,你明白吗?”
第68章 伪装
浴缸里的水停下了荡漾, 祁奚一动不动望着傅檐川的双眼,仿佛里面有什么伸出来攫住了他。
他过了许久脑子才思考起来,问傅檐川,“你在、向我表白吗?”
傅檐川怔住, 祁奚小心地追问他, “不是吗?这也不算吗?”
“不是、不, 算!”
他第一次语言失调, 在说出口前他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祁奚会认为这是表白。心跳仿佛脱离了他的控制乱跳起来, 他另一只手抚住了祁奚的脸,额头抵过去问:“奚奚,你不怕吗?”
祁奚不明白,“怕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怕!”
“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和傅振荣一样, 剥夺了你本该拥有的一切,让你成为只能依附着我生存的傀儡。”
“你不会。”
祁奚无比笃定, 傅檐川却不相信自己, 祁奚搂住了他的脖子告诉他。
“我相信你, 你不是为了不变成和他一样, 一直坚持努力到现在吗?”
一刹间, 傅檐川脑子里有什么轰然炸开, 他克制不住笑起来, 翻身跌进浴缸里,贴着祁奚急切地吻过去,直到祁奚发软地贴到他怀里, 他才回答。
“奚奚,谢谢你。”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怎么了, 他觉得傅檐川有时真的很难懂,可是傅檐川不肯再跟他解释,堵着他嘴再次吻过来,在水里的手重新回去。
“檐哥?”
他被傅檐川抬坐到了腿上,与傅檐川烫人的视线接在一起,傅檐川问他,“奚奚,今天可以再试一次吗?”
隔了片刻他才点头,傅檐川的手指往里更进一步,他一口咬到了傅檐川的肩膀,嗓子轻颤地发出了声音。
傅檐川听到又找到他的唇挤进来,另一只手往前面过去,双重官能下他绷起了全身,僵硬地望着傅檐川,“檐哥,你不要欺负我!”
“不喜欢?”
他不是不喜欢,可也不好意思说他喜欢,傅檐川笑着轻啄着他的唇哄他,“别怕。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他听话地说了,傅檐川又要求,“吻我。”
他轻轻地吻过去,结果傅檐川逮住他的舌尖就吮了回去,他不由地张开口,水渍从唇角出来往下滴,傅檐川搂紧他贴得更近,然后将他们的在一起,吻从唇间下移,滑到了他的喉结上。
许久后傅檐川忽然问:“奚奚,可以了吗?”
祁奚也不知道怎么叫可以,双手按着傅檐川的肩膀不敢往下低眼,傅檐川终于扶起他,双眼灼热地望着他,缓缓压住他垂落。
他瞬间抱住了傅檐川的脖子,不肯再进一步,傅檐川卡在那里问他,“难受吗?”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地点头,“嗯,好、好挤,还疼——”
傅檐川倏然勒紧了他,“我不动,就让我这样呆一会儿好吗?”
他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到一起,不知道要怎么办,本能地点了点头,就和傅檐川这么奇怪地一动不动了。
一会儿不知是过了多久,傅檐川终于离出了他,出去拿来浴袍裹着他,踩掉了湿透的睡裤,把他抱回床上。
“檐哥?我澡还没洗完。”
傅檐川不理他,和他一起到床上将被子盖好了,才压着他的膝盖把他折起来,然后挤到中间贴下来一边吻他,一边磨蹭。
第二天,祁奚十点才醒,要不是赶飞机,他可能要睡到下午,因为傅檐川昨晚很晚了才让他睡觉,他的腿中间现在都还感觉在发热。
“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傅檐川隔着被子撑在床上,他盯着傅檐川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摸到了傅檐川的脸问:“檐哥,你还在不开心吗?”
“没有。”
傅檐川说着没有,却跌下去隔着被子抱紧了祁奚,脸埋进他的颈间用力地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事实上无论祁奚多么相信他,他一直努力不成为和傅振荣一样的人,正好证明了他与傅振荣本质没有差别。
就像祁奚的说的,他一直在努力,所以在祁奚面前,他哪怕是克制伪装,也会做一辈子“好人”。
可祁奚见过了外面那么多真正好的人,不要他了怎么办?
“奚奚,你爱我吗?”
傅檐川脱口而出,祁奚被问得懵住了,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面的灯,好半晌才说:“我不知道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怎么样才算爱?我这么喜欢你,算爱你吗?”
他抱着祁奚的双手蓦地勒紧,这样的回答在他看来就是不爱了。他咬到了祁奚的脖子,然后说:“算,说你爱我。”
祁奚犹豫了,他还记着谢洄和他说过的话,先爱上的人就输了,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认输,傅檐川忽然不等他说,凶狠地吻过来,抵去了他喉咙的最深处,像是要把他吞了一般。
他挣扎地拍了拍傅檐川的肩膀,傅檐川终于温柔下来,够了才放开他,然后抬起头来一如既往温柔地望着他,轻轻抹掉他唇上的水渍说:“起来吃早餐。”
傅檐川说完起身,祁奚连忙拉住他,隔了片刻他才回过头,祁奚说:“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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