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猫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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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隔壁楼过来的,楼里磕的进度好慢,速递一个录制当天裴青上周衡车的视频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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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他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第36章
领人来到独立包厢, 酒保放下酒杯,利落撬开酒瓶,各斟半杯。
他与裴青作一手势, 示意落座, 又朝远处的男人深鞠一躬。
男人点头回应,他才缓步后退,直至离开包厢。
这间特殊的顶楼包厢,一面墙是单向玻璃,可供主人居高临下地观赏。
底层是一处赛车场地。
此时此刻, 场上赛车疾驰。
“我很意外。”想见的人既然到了,蒋寒云将沉浸在激烈比赛中的视线彻底收回,将酒杯向人移近,漫不经意一笑,“你最后会松口见面。”
收回手,他顿了顿:“还以为你准备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裴青站在原地, 没有动作,没有应答。
这间包厢里, 除了他与蒋寒云,还有几个服装统一的保镖。
而他已经进门了。
如果蒋寒云真的心怀不轨,他逃不掉。
胡思乱想间, 蒋寒云拍拍身边的位子:“来吧,坐。”
裴青犹豫几秒,选择坐下。
包厢的灯光有些昏暗, 环境叫人格外不自在, 刚挨上座, 他的手已经不自觉摸上了外套口袋里的手机。
蒋寒云:“不喝一杯吗?”
有人心虚,一听见声, 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作出决定。
将手移开,裴青抬起眼,与男人对视,却忘了开口。
只干瞪着眼,不知在等什么的下文。
“放心吧,没下药。”蒋寒云接着上文,“如果我真的想在这儿和你发生点什么,力气比药管用。”
他笑:“再说了,比起那些有的没的,你难道不该害怕在这里惹怒我吗?”
这话虽然野蛮粗鲁,却是一针好用的定心剂。
裴青放弃思考袁伟打赢四个保镖与一个蒋寒云的可能。
他拿过酒杯,轻抿一口。
酒的度数太高,辣得他吐了吐舌头。
蒋寒云看得一笑,缓慢开口:“要不要听个故事?”
他只想问完想问的,就麻利滚蛋。
裴青下意识出口:“不……”
蒋寒云:“这不是一个问句。”
自从在裴青面前暴露本性,蒋寒云便再也不遮掩自己的真实脾性,那副斯文公子哥的表象,此刻荡然无存。
把另一个字吃进肚子,裴青点了点头。
接着,蒋寒云问:“你喜欢傅应钟吗?”
顿了顿,裴青轻声:“……不喜欢。”
灌下一口烈酒,蒋寒云笑着点头:“那就好。”
裴青:“这和你要讲的故事有关系吗?”
“当然。”男人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知道傅方州吗?”
“傅应钟的大哥?”裴青如实回答。
蒋寒云点了点头,垂下头,似在回忆:“十三年前,傅方州在傅家的家宴上杀了一个人。”
杀人这个分量极重的词,在此人的嘴里,分外轻松地吐露。
感受到眼前人忽然的情绪紧绷,蒋寒云又与他找话:“十三年前,你多少岁?”
裴青恍惚道:“十三。”
蒋寒云点了点头,继续说:“傅方州在那一年刚满十四,因一时的情绪失控,失手杀了一个服务员,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虽然被傅家压下,没能登报,但有几位知情人做推手,网络传闻不断发酵。”
“所以纵使傅家有滔天的权势,傅方州还是在少管所蹲了整整一年,才被父母托关系带出。”
男人顿了顿:“这件事如今已经被时间遮掩得几乎没有任何踪迹,但傅家上下,无人不知,因为就是这样一件事,让看中家族颜面的老爷子从此对傅方州冷眼相待,再也没有培养他做继承人的意向。”
说到这儿,蒋寒云一改方才的肃然神色,轻声一笑:“失手杀掉一个服务员,这可不像谨小慎微的傅方州能干出来的事啊。”
裴青没回应,只问:“然后呢?”
“然后,”蒋寒云答,“傅应钟就成了老爷子指名的继承人。”
他抬头,和裴青对视:“有人说傅应钟捡了狗屎运,也有人说老爷子本就想培养他,毕竟……他是和老爷子最像的孙辈,对家人无情,对朋友冷血,满脑子钱权。”
良久寂然。
裴青不解:“你想说什么?”
蒋寒云:“所以你觉得,他对爱人,会一往情深吗?”
反问完,他终于切入故事要引出的正题:“傅应钟不是良配。”
裴青:“我知道。”
跑在第一的赛车已经冲线,场地爆发良久欢呼。
喝空了一杯酒,蒋寒云嗓音低哑,几乎用逼迫的语调,开口问:“你知道什么?”
裴青抵着沙发,手掌冰凉:“他是不是良配,对我来说不重要。”
蒋寒云:“他是你暂时的选项?”
裴青想开口说不是。
却被抢话。
男人嗤笑:“那你该选我啊?”
“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不会少给你。”蒋寒云说,“只要我玩腻了,你也就自由了。我们不会有任何多余的纠缠。”
“之前的照片。”裴青看着他的眼睛,冷静发问,“是你找樊良拍下,发给傅应钟的?”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秒,蒋寒云问他:“樊良是谁?”
裴青沉默。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在胡诌。
他真的不知道樊良是谁。
待他困惑时,蒋寒云却哦了一声,领悟一笑,“那个偷拍的臭老鼠吗?”
“我不认识他。”他说,“只是恰好碰上了,拍到的照片又很有意思,所以花钱买了他的照片罢了。”
“你要是介意这些,”末了,蒋寒云将语调变得温柔,出声讨好,“我可以找人杀了他,给你解气。”
话语间,男人的手掌已经牢牢禁锢他的其中一只手腕。
很快,要开始下一步动作。
下一秒,响亮的一声,男人侧过头,脸颊泛红。
似乎被打懵了,蒋寒云维持着同一个表情,愣在原处。
裴青起身逃跑,离门一步之遥之时,保镖出面拦他,按着他的肩膀,狠扣在墙上,他嘶痛一声,动弹不得。
“放他走。”
出乎所有人意料,开口说这句话的,是刚被他扇了一巴掌的蒋寒云。
“要是你们还想活命。”男人的语气,是明晃晃的警告,“就放他走。”
扣紧在肩上的那只手,霎时松开。
裴青轻轻抽口气,低眼看着眼前强装理智的男人。
离开前,他与裴青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说过的,只是和你见一面。其他事情,你自己慢慢考虑。”
……
夜色寂凉,繁华港口,车水马龙。
回酒店的路上,裴青捧着手机,眯着眼,昏昏欲睡。
他的酒量一般,一向被归在又菜又爱喝的行列里,蒋寒云给的酒,度数比他先前喝过的所有酒都高许多,他虽然只抿了一口,可等后劲上来了,困意依然像洪水猛兽般袭来。
意识昏沉时,握着的手机,不断震动。
没看来电是谁,裴青不耐烦地按下免提,接起电话。
还没开口,就被那头抢了话。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傅应钟的声音。
袁伟在驾驶座听得心一惊。
裴青:“刚下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