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京
第131章 吃饭的奋斗
就这样一点都不装了, 当着镜头面直接找外援？
崔明旭抢过对讲机直接开骂，“陆绍元，你干什么, 这是你们吃饭, 你直接抓个人帮你们做饭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给我回厨房去。”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那时候选这些嘉宾就是他最大的错误。那时候为什么要看詹宏峻的意见，你看看，他都弄来了一些什么人，全都是不靠谱的家伙。而他竟然默认了，现在受的苦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节目组让他往东就朝西，绝对不好好干活。你看看, 陆绍元现在梗着脖子到底什么态度。就算明目张胆违反节目组规则也牛地好像他才是天下第一。
这样的队伍怎么带！
“你爱扣啥扣啥，反正我一小时想吃上新鲜热乎饭, 不行, 你过来揍我。”陆绍元把印��往厨房里一拽, 甚至直接把他带到了镜头底下。
乖乖, 这可是光明正大和节目组杠上了, 他今天就非得使用场外援助不可。
陆绍元索性大大方方走出去，和节目组面对面硬刚，“我就是懒, 我就是自己不会做饭, 你们打算怎么办？”节目组还能退货不成？他们摊上他这么个嘉宾, 算他们倒霉, 就得认栽。
他非得这样, 节目组还真是毫无办法，只能在道德上唾弃他, 节目播出让观众批评他，但节目组还真做不到把人直接拉出去。
这荒郊野岭的，去哪儿再骗个嘉宾进来？这货铁定是得砸手里了。
陆绍元一昂脖子，相当硬气地把印��拽进了厨房，胸脯拍得震天响，“来，我雇你做饭的，有什么事我承担，你要是不干我现在就开了你。反正都是我威胁的。”
豁，还真长本事了，陆绍元。这句话说得可真是硬气。
但印��现在身份还真是不好说什么，只能跟木头桩子一样杵着，心里给自己洗脑，你是陆绍元助理，陆绍元助理，你得听他，听他的。
嘉宾能挑战规则，崔明旭还能和他硬来吗？杠到后面肯定是节目组让步。崔明旭还是缓和了语气，“我理解你们今天不容易，想要吃顿好的，但在外面录节目不能只靠场外援助，自己立起来才是最根本的。”
“啊啊啊，我知道。”陆绍元敷衍两句，满不在乎地说，“这段不行剪掉算了。我没镜头没关系的。”
又剪？什么都剪掉他们这节目还播什么，直接叫消失的陆绍元好了。
你����
崔明旭指着陆绍元颤颤巍巍，显然是给自己气着了。旁边导演助理眼疾手快，马上倒出几粒丹参丸给他，“别气别气，崔导缓缓。不值当，不值当。”
做完这些，他转头又安抚陆绍元，“陆老师，你不是要请外援吗？现在可得速度快点，等会儿天都要黑了。”有他在里头斡旋，这冷凝的气氛又好转起来。
在这人堆里工作，谁都得多涨几个心眼，不然这日子总归是难过的。
印��头一次自己亲自参与这修罗场，算是知道什么叫如芒刺背，明星，工作人员都挤在这屋子里头，十几人的目光几乎都要把他射穿了。他下意识摸摸自己脸上口罩帽子，很好，都在，只露出一双眼睛，保护地很好。以后就算要网暴总不能根据他这双眼睛找出他是谁吧。
再多担心看到案板上放着的菜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这灶台每个角落他都无比熟悉。印��迅速开始准备，得先把锅里的米煮上。扔下去的米捞出来淘洗两次再下，柜子角落里头还有些豆子也一起放进去煮，皱巴巴的土豆也去皮切成小块放进去。
他穿着一身黑，又是缩在灶台后面独自动作还真把自己存在感缩到了最小。陆绍元总算长了点脑子，在堂屋整活儿，算是给节目组增加点有效镜头。
至少得让节目组把前后素材接上吧。
趁着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印��迅速从灶台旁边的小门溜走，给两边腊肉来了个偷梁换柱。前头他们那儿还是整块，丝毫没有处理过的黑疙瘩，转头换回来就是泡在脸盆里头，清清爽爽的一片片。
虽然这样切开泡一会儿还是咸，但切成丁放到饭里一起焖，那点咸味也不要紧。
邵洲略微往前走了一点，用自己身体挡住印��。自从开始录制这个节目，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聊过天，都是在夹缝里头间或聊上几句，“小��，这节目工作强度你还行吗？该休息时候就去休息，陆绍元那边我帮你看着，他其实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虽然他们这是个初创的草台班子，印��其实也没必要事事都要自己做，适当把某些事情分给其他人做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想看着你呀。洲哥。”印��这话说得又低又轻，几乎听不见。“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身份进入节目组，可能我也是山上的一员，依旧远远地看着你。”
对面山上的人不少，有些是为了金钱，有些是因为惦念，想要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想要看见对方。要是没有足够热爱，谁乐意天天跟着别人荒郊野外地跑，就算是拍照片也有很多舒舒服服的地方可以去，没必要一上来就给自己弄上hard模式。
邵洲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或许语言总是苍白的，他只是轻轻走到印��旁边，悄悄擦掉他额头的汗水，“要是我会做饭就好了，至少现在能帮得上忙。”
想要帮上忙还不简单。厨房里的活儿可多了去了，有的是你忙活的时候。印��直接把整盆蔬菜递给他，“来，芹菜得把筋去了，青菜得掰开叶子仔细洗干净，尤其是根部，得多洗几遍，不然里头总是有泥。”杀鱼总不用麻烦这几位大爷了，他生怕让他们沾手，反而在厨房里上演一场旱地捉鱼的好戏，那可就太精彩了。
可是，你不想他们上手，他们还非得自己逞能。
姜智鑫无比坦然地去抓养在大脸盆的青鱼，“我坐在那儿总是不像话，我帮忙杀鱼吧，这样多少速度会快点。”嘴上说着去杀鱼，人却特意站外面一些。印��反正是被灶台挡得严严实实，邵洲就在灶台旁边遮住了唯一的缺口。他这段独自杀鱼的镜头其实相当干净，很有可能被保留下来。
从节目录制开始，姜智鑫就一直算着自己出镜数量，越算越心慌。之前出发开始，他和岑梓莹的组合太平了。平到那段根本没有任何保留的价值。
第二天上车到现在，姜智鑫都不知道镜头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次，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和陆绍元说两句话。姜智鑫暗恨，端着鱼的力气也大了两分。
青鱼在脸盆里晃悠。翻着的白眼仿佛也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这该死的鱼竟然也在嘲笑我吗？姜智鑫怒从心中起，用力把鱼摔在地上。可这生活在塘里的大青鱼，生命力出乎意料的顽强，在地上继续挣扎着，更显示了他的无能。
姜智鑫想要用手抓住滑溜溜的鱼，可这家伙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轻而易举地挣脱他的桎梏。他想也不想往前一扑，恶狠狠地拽住鱼尾巴，两手一捞把鱼掐在了半空����就算力气再大，离开水也不过就是一条普通鱼，还能在他手上翻出浪来吗？
青鱼腰一折，奋力一拍����啪����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厨房。
那鱼用尽全力给了姜智鑫一巴掌。这鱼力气实在是大，姜智鑫的脸都明显红肿了起来。一时间这里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真能听见柴火烧灼发出的声音。
这安静真可怕。
身为这里头唯一的姜智鑫所谓好友，岑梓莹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急忙胡乱找了个理由，“对了，姜老师，我忽然想到地里菜稍微有点不够，要不辛苦你再去摘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她有些慌张，边说边带着姜智鑫往外走，总算是把这尴尬情况圆了过去。
印��提溜着菜刀，轻巧地从上往下一划拉，就给那条罪魁祸鱼开膛破肚。那看着笨重的菜刀在印��手上怎么就那么轻巧，内脏和鱼鳃全都拽出来，刀锋一转就从上到下开始挂鱼鳞。他们还没怎么看清楚动作，那鱼就下锅油煎了。
只听滋啦一声，鱼身与菜籽油在锅里碰撞出美妙的香味。
看着他们一脸好奇，印��还是解释了两句，“养在池塘里的鱼，水不够深，可能吃起来会稍微有点土腥味。适合用口味重的做法盖盖腥味。葱姜蒜下多点，先把鱼煎到六七成熟，吃起来腥味会少很多。”为了让鱼的滋味更鲜点，还可以往里面加点新鲜蘑菇，精肉之类。
这原理和吊高汤差不多，里头有的骨头类别越多，这汤越鲜。如果用的食材单一，这汤喝起来反而会寡淡。
旁边人也看不明白印��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他举手投足相当潇洒，分外有大厨风范。青菜下锅爆炒，数着秒出锅，看着叶子都还是绿油油的。鱼煎好之后，再加水下调料进去炖煮，煮到鱼汤刚好浅浅没过鱼身的时候，加醋和白糖，最后勾芡。
厚重的芡汁刚好挂在鱼身上，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锅里的米饭也煮好了，腊肉混着豆子的香一下子把人击地溃不成军。
就这还不够，剩下腊肉切丁刚好给他们弄个芹菜炒腊肉，又是一个下饭菜。菜的数量虽然少，但看着莫名丰盛。
陆绍元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不是，在拽着印哥过来之前，他也不知道印哥那么能啊，自己一个竟然能拾掇出那么多。他看看旁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自觉拿好碗筷围坐在桌子边����全是等着投喂的大爷啊。
再看导演，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一趴，打算直接用时间快进大法糊弄过去。反正嘉宾多，就算糊弄一下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就当是他们请村里人帮忙弄了一桌。
印��看着大家都准备吃饭，转身回去他住的那边����那头他也煮的饭，本来打算是他们万一吃不上时候当个备用，没想到现在好像是用不上了，那就现在都做炒饭算了，就这样干吃白米谁也吃不下。但是里头加上蛋，咸菜，腊肉丁，在锅里那么一炒，谁都能喷香地吃上好几碗。
原来大家都还矜持得互相不说话，但这时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坐在了桌子面前。虽然节目组是找地方弄了盒饭，但那饭都已经凉了，哪里有现炒的蛋炒饭来得香。
在这地方，谁能做好饭谁就是王道。摊牌了，他们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人，外界一诱惑就马上缴械投降。
刚开始折腾晚饭还是太阳高照，这来来回回弄着晚饭，这会儿已经是月上梢头，工作人员一直跟着其实也没功夫好好吃饭。现在谁闻着饭香不肚子咕咕叫。
大家都一样坐了那么久的车，八九点还没吃上一口像样饭真的会生气的。这涉及到人最基本生存的愉快了，可不能再将就下去。
崔明旭咬咬牙，算是把这事揭过。
不过，有个原则绝对不能改，“这一地旅行你们一人只有五百元经费，花超了节目组概不负责。”这数量他也是精心计算过的，绝对够他们省吃俭用地到下一个地点，但想要大手大脚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们想要分开各自为战，这经费也多少也会欠缺一点。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收获一场团结美好的旅行。颤抖吧，年轻人们，在这里重新出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信任下开出的花。
陆绍元一马当先，抢了老大一块鱼肚子塞自己碗里。“抱歉了各位，我没有素质，就让观众尽情来骂我吧。”吃饭这件事要什么脸，但凡多要点脸这肚子就得落空。
他直接把鱼往嘴里一塞。酸中带咸的口感瞬间击中了他的味蕾，那浓郁的酸味非但没有掩盖鱼的鲜味，反而分外开胃，让人恨不得连干三碗饭。
陆绍元直接把鱼汤浇在饭上，随意搅拌一下就开吃。明明看着人模狗样，吃起饭来却风云残卷。再看旁边岑梓莹，那架势更加利索，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使筷子的，一筷子下去就和铲地皮似的铲走一大块，咀嚼的速度也相当惊人，整个人仿佛就是一架无情的吃饭机器。莫君昊这人更过分，不但给自己抢，还管着贝绮，一个人发挥出两个的效果。
桌上的菜和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要死，这样下去他们难不成还会饿肚子？
詹宏峻也不端着了，拼命往自己碗里夹菜。妈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节目组，一个两个全都是恶狼转世吗？
他们几个实在是超水平发挥，硬生生把一整锅饭都撑下了。陆绍元实在撑得慌，原本平坦的小肚子都收不回去，只能勉强摊在月光底下晒着。“你说……嗝……每天要是都能吃得饱饱的，吹吹晚风，这日子神仙也不换。”
锅里饭是盛完了，还烘着一层厚厚的锅巴。印��干脆把两口锅里头的锅巴都撬出来，掰碎了，放点干菜再回锅炒炒，又是一个相当完美的饭后小零食。
他也没提醒任何人，直接放在客厅桌子上，另外还装了一碗拿给了崔明旭。“崔导，我们陆绍元实在是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我刚刚弄了点锅巴，垫点，晚上看节目也能有点事做。”
焦黄脆香的锅巴放在面前，崔明旭满肚子怨气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他就算是对陆绍元不满意总不能把火朝别人助理发吧，都是干活的，在这里都不容易。
只是让他们在这什么也不干，他总感觉心里有股气顺不下去，嚼一口锅巴，他看一眼后头连绵不绝的群山。秀丽山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断亮起的闪光灯����什么度假氛围都没了。
这些代拍可真能啊，跟着他们一路到了这。
崔明旭忽然有了主意，“要不这样，你们这些助理既然都来了，那就受受累，帮忙去山上找找那些代拍。这黑灯瞎火的，蹲在山里也不安全。”
第132章 撕伞时刻
啊, 让他去找代拍？同行相煎不太好吧。
印��脑子里迅速转过几个年头，答应的速度倒是相当快，“行, 我和其他家助理说一声, 上山简单转一圈就下来, 尽量把他们都劝走。”
说是代拍, 其实里头不少应该是嘉宾们的站姐。拿钱的代拍他们拍到几张照片，差不多了就拍拍屁股走人。那些为爱发电的站姐是真的续航时间久，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就硬蹲。你说这里头区别，光从人上头倒是不好分，乌泱泱的人全都一块儿蹲山头。
真要分大概就是代拍谁都拍, 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出名上手扒拉明星也不在话下。但站姐专注自己家, 会保持适当距离, 人家也遵守你的规矩, 在很远的地方拍摄, 绝对不发全程, 只有部分图片。发出去之后节目组过去私信就马上转自己可见，主打就是配合程度满分。
但现在问题不是她们拍，是这地方真的有危险。你说影视城那边小山坡, 上头有几个耗子洞大家都摸清楚了。
现在这可真是未开发的野山, 上头指不定就有小蛇小动物啥的。要是出个什么事, 得, 他们这节目也不用继续拍了, 解决安全事故问题去吧。
以前做节目只要想着内容就行。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可太多了，明星有没有犯法, 这明星的粉丝有没有在你录制门口打架，还有明星有没有手贱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好像什么都有可能让节目组躺枪。
这预案做了一版又一版，都是生怕他们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大家都好好生活，遵纪守法不行吗？为什么非得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
让各家助理上去看代拍还真不是为难他们，有理有据。你说要是碰到了自家固执站姐，死活不肯走那种。节目组说破嘴皮子都没用，但自家哥哥身边助理，大家互相之间都有点面子情在，他们出面这事情就好解决多了。当着蒸煮助理面还不肯走，不是下自己家宝贝面子嘛。
效果倒是好得出奇，唯一问题是磨人。
晚上打着手电筒走山路，这不多少得有点勇气。姜智鑫助理简直是满肚子怨气，要不是看这里还有那么多其他家助理一块儿，他肯定是要停下来怒骂节目组。现在也只能走一段冷哼一句，仿佛这样自己身体就会稍微好受点。
“哎呦����”姜智鑫助理踉踉跄跄的，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身体，刚刚他不知怎么的绊在一个凸出树根上，差点没把自己翻下去，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克制不住怒骂出声，“我艹你……这节目组是不是有病，那么多工作人员在那儿，凭什么让我们上来找代拍，要去你们去，反正我是不去。我今天就在这坐着，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这家伙还耍上无赖，往地上一坐是真打算不动弹。
其他助理也跟着停下来，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前走，虽说大家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但仔细算起来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这样把他扔下感觉不太好。
更何况，其实大家心里头也不一定想去。节目组工作人员也不一定乐意干这些，你说他们就是录个综艺，拍到点路透就路透得了，那么多树挡着，那么远的距离。难道粉丝就因为看了这些模糊的路透不看高清节目了吗？不可能的。
粉丝肯定会走遍各个角度。
换个角度来想，现在拍到发出去的照片视频反而能给他们家增加热度，免得因为他们录这旅行综艺一去好多天没了流量。印��明显看到好几个人脸上已经开始挂着疲惫，说不准下一秒也跟着姜智鑫助理一块儿罢工。
不过，治这些人，他可有的是办法。
印��脚步都不带停的继续往前走，“山里头地气凉，在地上坐久了会容易生病。现在我们人多，好多小动物会避一避，但要是人少了，这里可都是它们的天下。你们要是不怕，也可以留在原地等我们，但记得找个干净，人的痕迹多点的地方，记得少乱看，尤其是草丛里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害怕的东西？
虫子，蜘蛛，蜈蚣，蛇……这些全都很怕。每一个都是死穴。印��介绍完后，大家看着草堆眼神都不对劲，生怕那后头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这些人，几句话就把胆子吓破了，出去能有什么用，全都是送菜。印��叹了口气，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你们要是决定不了那就先跟着我往前走，人多的时候那些东西不会出来的。它们也知道趋利避害，会下意识躲避陌生来客。”
这还真不是印��故意吓他们，山里头这些东西就是很多，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类似经验不知道。印��小时候可是在山里跑大的，以前还和爷爷一块儿在竹林里头搭的棚子守夜。这天一黑，世界就和你想象的截然不同，这片土地把世界还给了它原本的主人，你们这些人才是扰了人家安逸呢。
几个助理脸上强撑，但身体相当诚实，紧紧跟在印��身后，生怕自己走慢一点被落下。他们这些助理只能大概根据树林里亮起的闪光灯辨认方向，但真让他们勇敢往前冲，多少是有点为难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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