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羡
他将双唇贴在洛书的耳边,软声问道:“宝贝儿,要不要一起洗个澡?”
洛书看着沈雁那双充满期许的眼睛,整颗心都感到甜丝丝的。他先是垂眸笑了笑,然后揉乱沈雁行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再以脸颊吻作为自己方才使坏的补偿。此时此刻,他大抵明白了什么叫做美色误人,只要是沈雁行想,他就愿意去做。
“好,我们一起洗。”洛书吻了吻沈雁行的双唇,再拉着沈雁行的手,一起走进浴室。
两个人一起在浴室里洗澡,除了会变得费时费力又费水之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坏处,这样不仅能够省去开浴霸的电费,还可以更好的实现快乐加倍,并且还能有人给自己搓背。
他们洗完澡擦干身体后,穿着系得松松垮垮浴袍走出浴室,再以不着寸缕的方式,一同缩进温暖厚实的被窝里,表演什么叫做小鸟依人。
体型很是大只的沈雁行,依偎在洛书怀里撒着娇:“亲爱的好哥哥,今晚可不可以搂着我睡?”
洛书吻了吻沈雁行头顶的发丝,用很是宠溺的语气回道:“好。只要是小雁行想,哥哥都会答应你。”
正当沈雁行打算捧着洛书的脸颊,索要一个热情似火的吻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悲戚的女子啼哭声,接踵而至的便是一段凄婉悠长的吟唱声。
千遍呼喊,
你在何处,
万缕相思,
对谁倾诉,
愿你归来,
与我同在,
愿你归来,
与我同住。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忙,这章就写得有点拉,望请见谅
第64章
洛书只是随手一挥,被窗外秋风吹起一点波浪的窗帘,就自己朝两边打开了。
在那秋风瑟瑟、树影飘摇,侧边打开了一点的窗前,正贴着一张清晰无比的人脸,那张人脸上的血污,使干净的窗玻璃变得猩红一片,一头如杂草般干枯凌乱的长发上,长满了品种各异的枯树叶。
随着一阵如鬼哀嚎般的阴风刮过,几缕枯黄的头发被吹进来悬在窗框上,那头发上挂着的几片枯树叶,顺势落在窗边的贵妃椅上。那些树叶上沾着腥臭无比的泥沙与血渍,不仅弄脏了贵妃椅上的法兰毛毯,还污染了房间里原本清新的空气。
那女鬼睁开了淌着血泪的眼睛,用唯余眼白的双眼看着床上两人,发出阴恻恻的诡异笑声,露出一排浸满了血液的老黄牙,然后将烂掉一半的脸死死地贴在窗玻璃上,在那脸部腐肉里不停蠕动着的胖白虫,就开始亲吻着沾满血污脓液的窗玻璃。
沈雁行赶紧拉起厚软的棉被,将洛书暴露在外边的皮肤,全部都遮盖好,并用手臂压住洛书身上的棉被。这是他的宝贝儿,可不能让那女鬼看了去。
那女鬼将惨白且轻微腐烂的双手贴在窗玻璃上,用长而尖锐的黑色指甲,刮出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尖利刺耳声。
“我,可,以,进,来,吗?”她用嘶哑腐朽的声音,拖出缓慢悠长的凄怨语调。
嚯,他们这才听完鬼故事多久啊,故事里面的女鬼就找上门来了,还是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鬼,怕不是脑子里的脑花都被虫啃食干净了。
沈雁行一脸鄙夷地笑了笑,对那女鬼说道:“怎么?是脑花喂了秽侧虫,不知道可以用手开窗了?”
那女鬼置若罔闻,再次用缓慢悠长的语调问着:“我,可,以,进,来,吗?”
洛书从严实的被褥里伸出光洁的手臂,用术法从两个行李箱里,召出两身成套的衣服放在床上,再随手一挥,这两套衣服就自个儿穿在了主人身上。正好睡在靠近窗户这边的他,坐起身将沈雁行掩护在自己身后,并同时释放出一部分神识,来查探整个小旅馆里外的情况。
他神色淡然地看着窗前那张骇人的鬼脸,对身后的沈雁行说:“这栋小楼被人施了咒术,如果我们不向她发出邀请,她是进不来的。”
沈雁行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撑起身对那窗外女鬼说道:“好啊,我们放你进来。”
获得了房间主人的许可,就相当于拿到了这间房的通行证,设在小旅馆里阻挡邪祟的咒术,便对窗外那女鬼失去了效应。
那女鬼僵硬且缓慢地歪下头,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在她用双手将窗户一点点推开时,腐朽脱落的皮肤组织就直接沾在了上边。不知是不是因为肢体过于僵硬的缘故,她推了快一分钟才将窗户完全推开,其间一直发出“吱嘎吱嘎”的噪音。
她将窗户完全推开后,并没有急着进到房间里,而是用血肉模糊的手指,在窗框下的纯白墙面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一个方正的“死”字。
“小鬼,你是觉得写出这么一个字来,就能诅咒我们去死吗?”沈雁行对墙上那个血字评价道。
窗前女鬼先是“咯咯咯”的笑了几声,纯白的眼球就开始疯狂地转动起来,并从那对腐朽的眼眶里,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泪。她双手捏着自己的脸颊,十根黑长的指甲,直接嵌进了褐红的血肉里。
她又“咯咯咯”的笑了几声,随即猛地一下拧断了自己的头颅,冰凉暗红的血液瞬时喷涌而出。她将眼睛瞪得像铜铃的脑袋,捧在自己的双手手心里,那与身体异地而处的脑袋,竟又开始笑了起来。在她将自己的脑袋抛进房间里时,整个身体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洛书反应足够迅速,挥手调动房间内流动的空气,将那颗血糊糊的脑袋扇了出去,否则,他们必定得被血溅满身。
“咚咚咚”,他们的房门被人敲响。
“我猜,这个敲响我们房门的人,一定是刚刚那个女鬼。”沈雁行环抱着洛书的腰身,用脸颊蹭了蹭洛书的脸颊,软声说着,“哥哥,我要是猜对了,可以向你讨个奖励吗?”
沈雁行的撒娇就像一枚甜蜜炸弹,直接将洛书的心炸成了一滩糖水。尽管知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竞猜,他也愿意在开盘后兑现沈雁行想要的奖励。
洛书轻轻地捏了捏沈雁行的鼻尖,宠溺且温柔地说着:“好,无论我的小雁行想要什么奖励,哥哥都会竭尽所能满足你。”
处于热恋之中的洛书和沈雁行,像极了昏君与祸国妖姬。
门外形单影只的孤魂野鬼,被他们的甜蜜对话,气得怒火中烧,开始“哐哐哐”地砸起了房门,甚至还有浓稠的血液,从门缝处渗了进来。
在播撒狗粮这件事上,幼稚的某人连鬼都不愿意放过。
“你急什么急,一时半会又跑不了。等我们恩爱完了,就来给你这丑鬼开门。”沈雁行假意不耐烦地对门外女鬼说道。
他轻轻地捏住洛书的下巴,向洛书索要了一个甜蜜的吻,并温柔又霸道地撬开洛书的唇齿,在神秘的海域里探索了一番奥秘。待洛书有些喘不上气了,他才停下了探索海域的动作,悠哉悠哉地走下床去给那女鬼开门。
在沈雁行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穿着破烂红嫁衣的无头女鬼,举着一根缠满水草的木棒,朝着沈雁行狠狠地抡了过来。
沈雁行并没有打算侧身闪避,而是直接用一根手指点向那木棒,顷刻之间,绿不拉几的可怜木棒,就碎成了一滩无用的细屑。没能报复成功的无头女鬼,被沈雁行惊人的力量,吓得落荒而逃。
沈雁行倚着房门,看向洛书问道:“宝贝儿,那女鬼被我吓跑了,咱们可要追上去?”
洛书掀开被子下了床,边走边对沈雁行说:“她选择以这种方式缠上我们,多半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咱们追上去看看,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了。”
沈雁行向洛书伸出手,并同时笑着说道:“亲爱的船长,请牵好我的右手,今晚由我来为航船掌舵,带你驶向解密的港湾。”
洛书垂眸笑了笑,温柔地握住沈雁行伸过来的右手,学着沈雁行的语调说道:“亲爱的掌舵手,我已准备就绪,咱们可以出发了。”
沈雁行释放出小部分神识,去追踪那无头女鬼逃跑的路线。她在前面逃,他们在后面追,她插翅难飞。他们追寻着无头女鬼逃跑的踪迹,一路追到了最高的一座深山里。她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狂奔,直到跑到了山顶的悬崖边上,才终于舍得停下逃窜的脚步。
无头女鬼站在山崖边的青松上,指着漆黑一片的万丈深渊。一段哀怨断肠的歌声,从她的腹腔里传了出来。
望断天涯,
不见归路,
山盟海誓,
都成辜负,
既然相逢,
奈何匆匆,
烟雨楼台,
朝朝暮暮。
夜间的高山上气温低,且山风很大,冻得沈雁行整个人瑟瑟发抖,他那一头微卷的长发,还被山风吹得到处乱飘。有些人在真正狼狈的时候,反而不太愿意将自己的脆弱,展示在恋人面前。一向娇里娇气的沈雁行,屹立在凛冽的山风之中逞强,假装出自己并不冷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这种毫无必要的行为,可以称之为傲娇。
洛书看着冷到牙齿打颤,还死命逞强的沈雁行,一脸宠溺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人傲娇起来可真可爱。他一把将沈雁行圈到自己怀中,调动自身真气为沈雁行取暖。
他转头看向站在青松上的无头女鬼,语气冷冷地说道:“你既然能用腹腔说话,就请尽快告诉我们,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再这样继续耗下去,我保证会让你后悔。”
无头女鬼用变得僵硬的胳膊摆了摆手,然后在青松的树杈上高高地蹦了两下,一个灰不溜秋的大麻袋,就顺势从青松上面掉了下来。好巧不巧,那无比幸运的大麻袋,正好卡在了下面那颗龙爪槐的树杈上,才没有直接掉下山崖。
无头女鬼再次指向漆黑的深渊,用腹语慢慢地说道:“他们禁锢我的……”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的腹腔就突然炸裂开来,破碎腐朽的脏器四处飞溅,一大股腥臭黑红的脓血,从她的颈部断口喷涌而出。紧接着,有一阵强烈的阴风刮过,直接将她卷入万丈深渊之中。
这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刮乱了沈雁行漂亮的秀发,那微卷的长发缠绕在他脸上,令他变得更加狼狈。
洛书将缠在沈雁行脸上的长发,一点点地拨弄开来,露出那张委委屈屈的小脸儿。他先用一个甜蜜的亲吻,安慰好可怜巴巴的沈雁行,再用手指为沈雁行顺好凌乱的秀发。
他又吻了吻沈雁行的鼻尖,说道:“雁行,我们去把那个麻袋取下来看看吧,这或许会是一个很有用的线索。”
“好,都听哥哥的。”沈雁行蜷缩在洛书怀里,无比乖顺地说着。
洛书用术法控制悬崖边上的树藤,将卡在龙爪槐上那个大麻袋,捆绑起来送到他们的面前。那脏兮兮的大麻袋头上,绑着根系着死结的麻绳,洛书只是并指一挥,两指粗的麻绳就自己断开了。
他们将那大麻袋打开,解救出被装在里面的人。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他们可以十分清楚地看清那人的脸。没想到,这红嫁衣女鬼给他们送来的人,竟是个他们早就认识的熟人。
第65章
麻袋里那人的额头上,贴了一张很大的黄色符纸,几乎将他的整张脸都遮了起来,符纸上用朱砂写着他的名字及生辰八字。
正当沈雁行打算撕下符纸,查看叶梵的身体情况时,洛书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雁行,此事多有怪异,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沈雁行回握住洛书的手:“好,都听哥哥的。”他很明白洛书此举的意思,整颗心都甜蜜蜜、美滋滋的。
此地发生的怪事与阿银有关,而作为弑神者的沈雁行,是阿银及魇行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防止红衣女鬼的怪异行径,是阿银设下来伤害沈雁行的圈套,洛书释放出大量神识,仔仔细细地查探周边情况,以及叶梵身上是否有被设下咒术。
他家小雁行如此娇气,断不能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周边除了那道存在感极弱的屏障之外,并没有什么与魇行者有关的异样,但这并不代表此地没有危机潜伏。为了防止魇行者躲在屏障后伺机而动,洛书在他们周边设下一道强劲的屏障后,才与沈雁行一起查看叶梵的身体情况。
叶梵全身的体温低得可怕,脸苍白得无一丝血色,微微张开的双唇呈绛紫色,额心间纹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骷髅头刺青,紧闭着的眼皮上,涂有一抹浓郁的青榆草汁。在他的脖颈和双手手腕上,都戴着一串特制的骨链,而没有戴骨链的双脚脚腕,则被一根韧性十足的青榆草藤绑了起来。
叶梵整个人看起来几乎与死人无异,可却还有着如游丝般的鼻息,与极其微弱的脉搏跳动。洛书并起二指放在叶梵的丹田处,查探叶梵体内灵体的受损情况。
“濒临死亡之际,但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洛书将并起的二指抵在叶梵额心处,轻叹了一声,继续对沈雁行说道,“红衣女鬼的灵体被咒术所禁锢,她不可能有将叶梵从鬼村救出来的能力,这件事背后必然另有其人。雁行,为了知晓那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必须得救他一命。”
这若不是阿银他们设下的圈套,红衣女鬼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有待考究了。
他将濒死的叶梵救出鬼村,并让红衣女鬼将他们引来此处,会不会是想要借叶梵之口,告诉他们某些很重要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会不会就是身陷泥潭的江岁?
“他的灵体受损得这般严重,我们又都没有带九转大还丹,哥哥可是想用疗愈之术救治他?”沈雁行轻舔了一下自己的虎牙,握住洛书正准备汲取天地灵气的手,眉目含情地说着,“宝贝儿,如此劳心费神的事,还是交由我这个大闲人来做吧。”
灵体乃世间生命之本元,是塑造万物生灵最为重要的存在。
神明可通过汲取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真气,以疗愈之术来修复受损的灵体,但这种疗愈之术有一定的界限,若是灵体受损过于严重,神明则不能以这种术法干预生灵的生死。通过疗愈之术强行改变一个生灵的生死命数,乃是严重违反天道法则之举,若是有神明严重违反天道法则,天道便会降下天罚以示惩戒。
一向都很是仁慈的天道,会将违规之人的元神困于幻境之中,让他在此间经历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痛苦之事。在幻境之中所承受的痛感,要比在现实之中强烈数倍,沈雁行不愿让他的宝贝受此等苦楚。
洛书回握住沈雁行的手,温柔地笑了笑,说:“此地不宜久留,无论是谁来救治他,都等我们回到酒店再说。”
他召出法器须弥珠,把叶梵收入芥子空间内后,直接使用缩地千里之术,将他和沈雁行传送回酒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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