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辞酒
颜桑:“……”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拐着弯说我。
季砚沉一眼瞥过来:“做过的事还怕别人说?”
颜桑谨慎回:“分情况。”
有些事还是不想让人提的。
季砚沉又不说话了,但有刚才两句垫底,两人之间氛围终于没之前僵硬了。
颜桑去结账,季砚沉站在院中等他。
手机上,陆洺发来的消息刷屏:
[季砚沉!你重色轻友!]
[菜都没上齐就赶人!]
[知道白月光没结婚没恋爱,高兴疯了吧?]
[来的时候不嫌我碍事,现在嫌我电灯泡?]
[用完就丢!]
[诡计多端的男人。]
[我都开始同情小颜了,怎么就被你这么个步步为营的老狐狸看上了。]
[你最好是对得起没吃饱的我。]
被指责的男人神色平静,打字回:[公司有事,你回去处是应该的。]
陆洺发了个刀口舔血的表情包:
[我怎么不知道我把茶水间咖啡豆产地看得十分重要了?]
当时一看是覃卓的来电,陆洺心里就有种预感。
出去一接电话……
果然。
公司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某人嫌他头顶瓦数太亮。
还怕他解不了,故意让覃卓找个这么撇脚的由。
赶人意图太过明显,让他想不懂都难。
陆洺文字里都透着幽怨:[人心不古,有异性没人性。]
原来你是这样不折手段的季砚沉!
没人性的季砚沉没再会师兄鬼哭狼嚎的控诉,收了手机。
久厢院中的这两棵梅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花朵是很深的红,香味却很清浅。
梅树被人养护得很好。
枝干粗壮,花繁叶茂。
颜桑从里面出来看到的,就是男人站在梅花树下等他的画面。
颜桑脚步不自觉放慢。
他无法准确描述这一刻的心情。
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映射到现实,颜桑站在原地。
他停下脚步不再靠近。
怕走近之后,惊扰了这场梦。
每个梦中拥有季砚沉再醒来的深夜,落差感都能杀死他。
“傻站着做什么?”
这次梦没有醒,季砚沉也没在原地等他。
男人朝他走来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颜桑倏然回神。
“没事。”颜桑浅色眼瞳动了动,对男人道:
“工作人员说陆哥已经结过账了。”
连他的押金都按支付渠道原路退回到他账户。
说到这里颜桑皱起眉:“说好请他吃饭的。”
季砚沉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给了就给了。”
下次再请回来就可以了。
颜桑发愁,本来就是还人情,结果现在人情不减反增。
不是颜桑非要和陆洺算这么清楚,他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就算是朋友,也没有一直占便宜的道。
两人一起往院外走。
久厢门口停着几辆车,颜桑没看到熟悉的车型,停下问季砚沉今天开的是什么车。
男人垂下眼看他:“我没有开车。”
“?”
颜桑疑惑:“那你怎么来的?”
司机呢?覃特助呢?
季砚沉淡淡开口:“和陆洺一起来的。”
陆洺回公司,车自然也开走了。
颜桑反应过来,问:“那你怎么回去?”
季砚沉语气随意:“离得不远,走回去。”
颜桑:“……”
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瓣,他鬼使神差般把准备叫车的手机放回口袋。
颜桑把手从衣服口袋中拿出来,也不知道是附和男人还是说服自己:
“走路挺好的,正好消食。”
季砚沉没说话,两人沿着冰雪未消的街道慢悠悠地走。
谁也没问对方目的地。
室外气温低,正午路人也步履匆匆,恨不得把眼耳口鼻全部遮得严严实实。
颜桑不太适应宁城湿冷的气候。
他从小在有海的別栀市长大,家乡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又宜居,后来和母亲一起,在云市住了八年,云市也是四季如春的旅游胜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宁城在过冬,没有经验,一出久厢,冷风一吹,膝盖以下都冻得毫无知觉。
颜桑在季砚沉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揉了揉手。
宁城的冬天寒冷漫长。
就算室内有暖气,他每天起来也口干舌燥,嘴唇干裂。
如果不是心有惦念,这里的冬季也太难熬了。
颜桑不动声色活动手关节,瞄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也不知道季砚沉冷不冷。
男人身上的大衣厚实挺括,起来是不冷的,他在宁城待了这么多年,应该已经适应这里的气候。
一阵风迎面吹过,头顶树叶簌簌作响。
颜桑伸手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
季砚沉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颜桑“哦”了一声,停在原地看男人抬步往旁边的超市走。
是要买什么?
颜桑望着男人的背影,乖乖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挪动,男人走到一半却折返回来。
季砚沉站在颜桑面前,喊他的名字:“颜桑。”
颜桑眨眨眼:“怎么了?”
他这次可一点没动哦!
季砚沉没错过颜桑眼底等挨夸的骄傲,默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
“颜桑,你是笨蛋吗?”
颜桑:“??”
好端端,干什么人身攻击!
季砚沉没解释,拉上傻站在原地的人。
颜桑视线落在季砚沉拉他手腕的那只手上,忘了反抗。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温暖的室内。
季砚沉按着颜桑在超市外的休息区坐下:
“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头顶中央空调呼呼送着热风。
等男人身影消失在电动扶梯上,颜桑嘴角才很克制地往上扬了扬。
好吧,季砚沉刚才不是在人身攻击。
他也承认自己刚才在室外傻等的样子很傻。
上一篇:漂亮小瞎子也要被炮灰吗
下一篇:网恋到女装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