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辞酒
颜桑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复杂:“所以你一直站在那儿?”
站在那儿偷听我们说话?
季砚沉并没有自己偷听的自觉,从容开口:“看你们聊得开心,便没有开口打扰。”
颜桑:“……?”
那要谢谢你的体贴吗?
季砚沉看他一眼:“不用谢。”
颜桑:“……”
季砚沉调试望远镜,颜桑站在他旁边看着:“我以为是调试好的。”
他第一次操作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怎么使用都是上网搜索,没想到还有遗漏步骤。
面对这个部件精密的仪器,季砚沉看上去很熟练:
“不同的天气环境,需要调校的参数也不同。”
颜桑似懂非懂,有些崇拜:“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懂。”
听出颜桑语气里的羡慕,季砚沉直起身,略一偏头:“要不要学?”
颜桑双眼一亮。
要!
两分钟后,颜桑看着近在咫尺的季砚沉,很想把那个“要”字吞回去。
季砚沉没有看颜桑,但按了按他的手:“颜桑,别看我,看目镜。”
颜桑心重重一跳,火烧似的仓促移开视线。
季砚沉只当没看见身边人泛红的耳尖,握着他的手调试望远镜:
“先对齐远处的发光体,那座大楼就行,调整焦距……这是导星装置……”
季砚沉手把手教得很仔细,颜桑极力想解男人说的每一个字,但他心跳实在过于剧烈,躁动得他其实不太听得清楚耳边的声音。
他没想到是这个“学”法。
他被男人身上的冷冽气息彻底裹挟。
心神比眼神还慌乱。
“颜桑。”
季砚沉突然停下教学,叫他的名字。
以为走神被发现的颜桑眼睫一颤,仓促抬头:“啊、啊?”
季砚沉微微直起身,对他道:“下雪了。”
颜桑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望向远处。
细小的雪花飘飘扬扬。
真的下雪了。
一片雪花被风托着,恰好落到颜桑长而密的睫毛上,微凉的触感让他条件反射闭眼。
颜桑想揉眼睛,手刚抬起就被人抓住了。
“别动。”
闭着眼睛的颜桑僵着身体,真的就乖乖不动了。
细雪无声下落,季砚沉垂眸看着眼皮不断颤动的人,再次叫他的名字:
“颜桑。”
望远镜后,两人站得极近。
颜桑能感受到雪在他脸上融化的细小变化,他莫名不敢睁眼,应了一声。
听着他飘忽的声音,季砚沉眸光一暗,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颜桑心跟着胳膊一起下垂,下一秒,一抹温热轻轻覆上他眼睛,擦去了化在他眼睫的雪水。
季砚沉动作很轻,比起擦拭,更像是在拨动颜桑的睫毛。
颜桑觉得痒,刚想睁开眼,男人却捂住他的双眼。
眼前彻底一黑的颜桑:“?”
被剥夺了视线的颜桑茫然:“怎、怎么了?”
眼睫扫过手心带来微痒的酥麻。
季砚沉盯着他瓷白的脸,问:“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来吗?”
颜桑试图解这转回去的话题:“你也想看比赛?”
他回答完后,男人一直没说话,颜桑也不知道自己答对了还是没对。
季砚沉的安静让颜桑莫名心慌,他张张嘴刚想再说些什么,男人又问了他一句。
颜桑:“?”
男人的态度并不强势,询问的语调甚至算得上平静绅士,但颜桑还是怀疑自己被冻幻听了。
颜桑脑中空白一片,惊疑不定:“你…你说什么?”
季砚沉没有再重复一遍。
男人一只手捂着颜桑的双眼,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唇|瓣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颜桑瞬间睁大了眼。
颜桑大脑已经宕机,男人停顿两秒,随后颜桑下唇传来一阵轻微刺痛。
被咬的颜桑“嘶”了一声,吃痛下本能张嘴,这个动作给了男人方便,微凉的气息席卷了他的口腔,覆在他脑后的力道逐渐加大。
颜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连季砚沉什么时候松开了捂着他的眼睛的手都不知道。
颜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亲成了呆愣的木头。
雪逐渐变大,木头被人带进室内。
等被后背抵上墙时,颜桑骤然回过神来,赶紧双手抵住季砚沉的胸膛:
“等、等…等一一下。”
颜桑结结巴巴挡住男人,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季砚沉在做什么?!
他刚才是跳过了什么关键剧情吗?!
望着眉目冷峻的男人,匪夷所思的颜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问他在做什么。
难道脑子被冻傻的不是自己?
季砚沉眸光沉静:“你不是让我亲你?”
颜桑:“???”
什么时候?
季砚沉语调平直:“季砚沉,你亲亲我。”
颜桑:“……?”
颜桑懵了好一会儿,生锈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季砚沉在学自己当初在张总别墅说的话。
得到解惑的颜桑更迷茫了——
那不是他情急之下他不得已为之吗?!
季砚沉怎么还当真了?!
不对,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跟刚才的事有联系吗?
颜桑呆呆地望着季砚沉,很想摸摸他额头的温度。
“季砚沉。”颜桑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你现在……”
神智是清楚的吗?
季砚沉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你这八年,一直在云市?”
颜桑心情复杂:确认了,神智不清楚。
不然这话题不会一波三折,拐了又拐。
季砚沉抬手轻轻按住颜桑上下滚动的喉结,乌沉的眼眸盯着他:
“丁医生是谁?”
颜桑整个人骤然一僵,抿紧了唇。
季砚沉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底微沉。
季砚沉不是故意偷听颜桑和吴瑶的聊天,只是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吴瑶提起了丁医生。
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但足够引起季砚沉的怀疑——
颜桑八年前一声不响的消失,是否另有隐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颜桑连自己的前途一起放弃?
季砚沉之前受颜桑无名指上的戒指误导,以为他已经移情别恋,但事实证明是他误会了。
颜桑一直单身。
他偶尔看向自己时,眼里藏住的雀跃开心也不是他的妄想。
他并不讨厌自己。
连自己故意接近,也只是红着耳尖并不抗拒躲避。
从听到两人谈话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季砚沉已经想通了一切。
上一篇:漂亮小瞎子也要被炮灰吗
下一篇:网恋到女装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