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辞酒
颜桑随手往下翻,都是很正常普遍的发言,评论区也很平和,直到他看见一条评论:
—就……博主有些画面真的好像那位白月光啊……
这条评论还配了一张他的投稿截图。
本来和谐的评论区因为这条评论掀起了水花,有不少人跟层:
—圈外人路过,白月光是谁?
—抱走我家颜颜不约,博主是不错,但和白月光比……不要登月碰瓷哈。
—我早就想说了,博主名字叫“Y”,姓对上了!
—笑死一张截图就能说像白月光?众所周知,白月光虽然退圈了,但他粉丝还没死。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不放过我家颜颜?
—都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碰瓷的了。
—大胆预测一下,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说这两人其实就是一个人了?
—就仗着白月光退圈早,正主不会来打假是吧?
—众所周知,这年头长得帅的帅哥,只要是想吃互联网这碗饭的,都想方设法露脸,博主一直带着口罩,什么成分不用说了吧?而能被圈内称为白月光的那位的颜值,更不用说了吧?
—……
颜桑目光在这条评论上停留了很久。
那条说他像颜桑的评论,随着他的发言人出来解释没有要碰瓷白月光的意思,她也是白月光的粉丝,只是单纯觉得两人某些角度有点神似后消停了。
没人再不依不饶,逐渐被淹没在众多评论中。
他当时会选择当一名蒙面博主,最大的原因是不想让季砚沉和老师苗峥发现,而现在……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
颜桑没什么心里负担,也不怕被人知道以前的颜桑现在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事已至此,这个马甲能捂着就捂着吧。
反正也不影响什么。
现在真要他自爆马甲……
也很奇怪。
***
季砚沉这次来时,颜桑正在练舞室直播。
听到季砚沉故意弄出来的动静后,颜桑动作一顿,随后像没事人一样自己做自己的。
今天是除夕,颜桑本以为季砚沉不会来。
两天前他就从覃卓那里知道,季砚沉的家人今年会来宁城一起过年。
按说季砚沉现在应该和他家里人团聚才是。
颜桑看了眼时间。
下午四点多,还没到晚餐的时间。
难道是东西忘了拿?
颜桑没出去,不过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等外面安静下来,他忍不住想——
走了?
中场休息时间,颜桑看了眼手机,季砚沉没给他发消息,倒是吴瑶和干妈给他发了几条。
前者吐槽好不容易放个年假,结果年纪轻轻就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
后者责备颜桑怎么不和吴瑶一起回家过年,在家热热闹闹多好。
颜桑心里一暖,一一回复两人。
在云市这几年,吴瑶一家对颜桑和他|妈妈照顾有加,不然也不会认干亲,前两年过年也是两家一起过的。
后来颜桑的妈妈病情加重,不愿意给吴瑶家添晦气,不论干妈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过去。
颜桑母亲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丈夫的去世给她的精神打击很大。
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没了亲情爱意。
她骄傲了一辈子,无法接受自己人生出现“瑕疵”,把“儿子是个同性恋”看做耻辱污点,认为颜桑不再是她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
加上丈夫的自杀,维持了了多年的、表面和谐美满的家庭被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丈夫是精神病,儿子是同性恋……
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重重因素相加,导致她的精神全面崩盘。
在云市养了几年,她情况一直不好,最严重的时候连颜桑都不认识。
就算颜桑悉心照顾,最后她还是在去年春末去世。
颜桑处完她的后事后,再一次在盛夏来到宁城。
然后在冬季遇上了季砚沉。
他和季砚沉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和他来宁城的初衷背道而驰,但要是问他后不后悔来宁城……
颜桑是不后悔的。
他说不出这么违心的话。
……
直播结束,背景音乐关闭后,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
已经快六点了,季砚沉应该已经离开了。
颜桑没有买新年装饰,所以家里冷清寂静得不像是要过年。
不管是除夕还是新年,对现在的颜桑都没区别。
都是很普通平常的一天。
没开灯的客厅很昏暗,看不见的孤寂冷清从四面八方涌上来,颜桑洗完澡出来有些心不适,借着手机光源走过去,想把客厅大灯打开,让家里看着温暖有人气一些。
“颜桑。”
颜桑指尖刚碰到开关按键,沙发那边突然响起季砚沉的声音。
颜桑:“!”
昏黑的空间,冷不丁响起的声音,颜桑没有一点心准备,魂都差点被吓飞,短促地“啊”了一声后,惊魂未定的朝声源看去。
“季砚沉?”
颜桑打开了大灯。
明亮的光线瞬间铺满整个客厅,他也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吓个半死的颜桑心脏咚咚跳,心有余悸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间点,季砚沉不应该正和他家里人吃饭吗?
不等季砚沉回答,颜桑又问:“你怎么不开灯?”
不得不承认,看见季砚沉在这里,颜桑心底是高兴的。
颜桑一边问一边朝沙发那边走去,语调微微上扬:“我听见了你回来,但是我以为你走了,所以就没出来,你——”
——吃饭了吗?
颜桑后半句话没能问出来,整个人被季砚沉一句话钉在原地。
“八年前,我爸妈找过你是吗?”
“嗡——”地一声,颜桑脑海里一片空白,僵硬的看着季砚沉,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
季砚沉站起身来,看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颜桑,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
“我爸妈找过你的事,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
颜桑怔愣,等季砚沉看过来他才发现男人眼底红血丝明显。
季砚沉知道……季砚沉的爸妈告诉他的吗?
季砚沉知道了……!
八年前的场景争先恐后挤进脑海,父母的呵斥、季砚沉爸妈的哀求……所有的声音挤在一起,梦境中的天旋地转照进现实。
季砚沉会怎么想?
生气吗?
是该生气的,毕竟自己的父母在别人那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八年前季砚沉的父母态度那样坚决,现在季砚沉变得更好更优秀,他的父母肯定对他有了更大的期望,更不会允许自己儿子和自己厮混……
他又得重新找房子了。
他又能搬去哪里呢?
八年前是下跪相求,现在呢?像他爸妈一样以死相逼?
还好之前有心里准备……
离开宁城好了。
在季砚沉开口赶人之前。
没有头绪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往外冒,颜桑只抓住了最后一个——
对,离开。
在闹得更难堪之前离开。
季砚沉看着颜桑木头似的站了一会儿,随后僵硬的转身,一言不发地往房间走。
季砚沉心猛地一沉,快步上前拉住他:“你去哪儿?”
颜桑乱七八糟的脑子被他这一拽清醒许多,对上男人的视线后,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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