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扇葵
他屏住了呼吸,这样情景,脾气再好的人也难免生了火气,他冷声呵斥:“出去。”
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肩,细软的掌心在肩上轻轻揉了两下,缓缓向下,指尖顺着他的锁骨,慢慢的、慢慢的抚向了他的胸前。
然后,落入水中。
他不知是在哪里学的这种见不得人的功夫,只是轻轻触摸,便好似在身上勾扯出了万千的痒,如玉的指尖在他胸前一点轻轻戳弄,仿佛弹奏一曲旖旎琵琶语。
“阿翀……”
这两个字仿佛是含在口齿中不忍吐出,腻得人心里发慌,又仿佛他只是在纯粹撒娇,向他呢喃。
许翀闭着眼睛,面不改色,冷声道:“稍后有人过来,你不想被许晏知道,就快走。”
水花四溅。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摸到了一片赤裸的肌肤,他又急急放手。
百里燃黑发尽湿,秀美的脸上沾了水,靠在浴桶另一侧,笑着说:“水温正好。”
许翀眉心跳动,尽管两个人并未全身赤裸,可两个人的身份,这样实在不妥。
他撇开脸,扶住浴桶,预备起身,忽然动作一停。
房门一阵轻响,随后,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变故让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许翀瞥了一眼面前的人,见他眉心微皱,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心里一晒,无声拿起一旁的剑,开口道:“谁?”
那脚步声在屏风外停住,接着,一个含羞带怯的女声传了过来:“许少侠,是庄主派我来伺候你的。”
许翀:“……”
对面,靠在浴桶上的人明澈的眸子盯着他,嘲弄地哼了声,他的声音并不遮掩,许翀眉心一跳。
“许少侠?”那美人奇怪地叫了声。
许翀警告地看了百里燃一眼,预备起身,应道:“稍后。”
美人只听一阵哗啦啦水声,心里紧张更甚,掖了掖头发。
可等了一会儿,那水声却没停。
这位江湖新起的剑客爱玩水?
美人忐忑了一阵,试探着说道:“妾进去服侍少侠。”
“别进来!”
向来温厚的音色稍显急促,甚至有些严厉。
许翀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拧眉看着百里燃。
对方正满不在乎地笑着,似乎并不知道如果被人看见这一幕会有多大麻烦。
“许少侠……”那美人今日是被下了死命令的,咬咬牙,柔媚道:“我来服侍少侠。”
说着,脚步声响了起来。
从屏风转过来也只有两三步,许翀沉声道:“别进来!”
同时,抓起一旁的衣裳,遮在了百里燃的头上。
那美人并没停步,眨眼绕过了屏风,一眼就看见浴桶里有两个人。
一个是许少侠,另一个……看不清。
她瞪大了美眸,满眼都是破碎谁不知道许翀向来洁身自好,谁不知道他们门派修的是清净。
这……
这简直……
美人望着许翀,眼睛渐渐蓄了泪,羞愤道:“妾绝不接受三人行!”
说罢,转身,大哭着跑走。
房间静了下来,许翀面无表情地起身,跨出了浴桶。
夜色清凉,夜风吹进房门,荷花清香怡人。
浴桶里,那个人还没将衣裳扯下,扒着桶边笑得发抖。
换好衣裳,许翀才开口:“人走了,你也走吧。”
百里燃扯下衣裳,还没止笑:“兄长,坏了你的好事,真是对不住。”
许翀没说话。
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百里燃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的长发湿了,贴在脸上,深青色衣裳衬得他的肌肤更加白嫩,水染着他的唇更加艳丽。
许翀避开目光,在桌边坐下,扫了眼荷叶上的鸡,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只烤鸡已经凉了。
百里燃走到桌边,拿起了那只他满心欢喜捧过来的鸡,转身就走。
一声长长的蝉鸣声过后,百里燃已经到了门口,背对着他嘲讽道:“倒是不知道兄长这么缺人服侍,想必也不会稀罕这只鸡,我便拿去喂狗了。”
许翀:“……”
许翀皱眉:“我事先不知……”
他分明是与几个江湖好友相约,没料到许无归会给他送人。
百里燃已经出了门,院子里重归寂静。
许翀垂眸看了眼地上残留的水痕,半晌,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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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千机
藏剑山庄财大气粗,就连一顿早宴也能吃上寻常人家一年花销。
许晏剥了虾,笑着递到百里燃唇边,百里燃懒散地张开口,咬住了那只虾仁,眉心舒展。
席上无人说话,许无归家教严苛。
隔着三两个人,许翀垂着眼眸,吃着自己的饭。许无归开口道:“贤侄,今日就劳烦你去迎一迎智虚大师了。”
许翀颔首,放下碗筷,抱手行礼,道:“许翀这就去。”
那碗粥放在桌上,他几乎未动。
智虚大师从苏杭来,明日就到,许无归生怕再出杨琚那桩事,让许翀提前去迎,而李铭心交由许晏带人去迎。
见许翀走了,许晏也不敢多吃,连忙起身,道:“我也去准备。”
百里燃自然是跟着他一起出来。
出了正厅,许晏叹了口气,将手臂搭在百里燃的肩上,道:“你不许跟着我啊,跟着我准出事。”
百里燃:“……”
百里燃不满:“你什么意思?”
许晏撇嘴:“你那倒霉运势,本来我这一趟好好的,有你在,非撞上点事不可。”
百里燃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皮笑肉不笑道:“我还非跟着你不可了。”
许晏反手扯住他的头发,嬉笑道:“倒霉鬼倒霉鬼……堂兄!”
紫薇花影后,许翀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收回目光,微微点头,道了句“万事小心”,便提步向前走。
不多时,离开了院落。
许晏拍拍胸口,低声道:“那我先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万万小心。”
百里燃扫了眼许翀离去的方向,发了会儿呆,轻描淡写道:“放心吧。”
一路疾驰,在日落前赶到了城镇。
大雨如注,街上鲜有行人,许翀翻身下马,伙计忙跑出来牵马,将他迎进客栈。
客栈里躲雨的人不少,看打扮有过路行商,也有江湖客。
智虚大师一行人已经到了,就坐在东南角,位置很好,并不显眼,却能将大堂的动静尽收眼底。
许翀脱下蓑衣,径直走了过去,一群和尚警惕地按住了手上棍棒。
许翀在两步之外停下,有礼有节地抱拳道:“智虚大师,许久不见。”
他与智虚大师有过几面之缘,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是师父的故交。
智虚大师笑道:“早就接到传书,知道是你过来,快坐。”
藏剑山庄的事已经传遍江湖,这是第四位被杀的高手。
大堂里的人也正在议论此事,只是风向有些奇怪。
“定是鬼怪作祟,”一个瘦小汉子压低声音道:“我曾见过,花楼楼主死时,有红衣厉鬼在楼主房里游荡,眼睛里都是血啊!”
“潲水帮帮主也是,”有人牙齿打颤,接道:“他死时周围没有一个人,听说是被鬼上身,将自己戳了八十一个窟窿,又自己走到荷花池,跳了下去。”
“还有碧水庄庄主,听说是被一个无头鬼砍成数段,含恨而死。”
“听说是七大神兵刀下亡魂的煞气所化,向主人索命了……”
……
许翀静静听着,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如今江湖上尽是这样的传言,”智虚大师道:“不知谁散出的言论,越来越邪,倒是许多人深信不疑了。”
许翀不屑道:“子虚乌有。”
“只是……”智虚大师看向客栈大门,一道闪电划过,雨下得更大了,他叹息道:“这厉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天色暗了,这场雨,似乎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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