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色弯刀
孙鸣还纳闷,说这个干什么,反应过来,估计是中午周哥“教育”他了,许塘这是让自己去帮着“销账”呢。
春城酒店看的出来就是比着申州那边的酒店建的,但也就外头光亮,里头一比还是差的远,说是温泉,其实就是酒店砌的几个泡澡的大池子,还说运来的是山泉水,孙鸣看也够呛。
他找了个安静的池子,和许塘换完衣服就泡进去了,许塘往下一沉,吓了孙鸣一跳,连忙伸手去捞,还没捞到,许塘自己就又冒出来了。
“也就一般啊…小孙哥,感觉这儿还没万豪的好呢。”
许塘看不见外观,倒是孙鸣这两年跟着他,见了不少世面。
“那当然了,万豪单去一次就要三百八,这儿最贵的套房,住一夜也就六百多人民币。”
这价格能赶上培江本地人快两个月的工资了,许塘听了没什么感觉,他歪着脑袋,有点无聊,泡了一会儿他就不想泡了,孙鸣又带着他出去,换好衣服坐下,孙鸣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个果盘。
许塘一边吃,听见大堂那边有动静。
“小孙哥,那边在干什么?”
“有几个人在打台球。”
“什么是台球?”
“就是拿杆子在桌子上打的球…”
孙鸣忽然有点肚子疼,跟许塘说:“许塘,我好像要拉肚子,你在这儿别走,我去上个厕所。”
许塘点头说好,孙鸣看男厕所也不远,就赶紧去了,台球桌那边,有五六个年轻人正围着桌台打台球,握竿的那个年轻人精瘦,打飘了,空杆。
“操!”
他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钱摔在台球桌上。
“再来一局!”
旁边有人劝:“承哥,咱一下午输不少了,要不到这儿吧!别玩了…”
“你别管,老子今天不光要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还他妈要翻倍赢,赢不回来老子不姓赵!”
他们玩的是靠着游戏规则简单而迅速风靡大江南北的单花色,谁先打完手中的球谁赢,赌注有大有小。
和他打对手的男人满脸络腮胡,搂着个女郎:“继续玩可以,但是不是先把前头的账给结了?上次那五万块钱…”
“操!都说了,我爸是厂老板,他有钱,我还会赖账不成?!跟他玩的比,老子这都是洒洒水…整天催催催,还不够扫兴的…!”
赵业承把杆一摔,又看见一旁穿着暴露的女朋友:“谁他妈让你穿这么绿的?!真晦气!赶紧去换了!滚滚滚!”
女孩被他凶恶的话语吓哭了,捂着脸跑了,赵业承撸了把短发,摸了根儿烟叼在嘴里,突然,他目光一晃,在对面的卡座里晃到一个人影。
一旁的小弟问:“承哥,你看见谁了?”
“操,好像是熟人…”
赵业承的目光像融化的蜡,粘在那道人影上:“操,我是不是眼花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跟你说,在那个人民广场办的晚会上,我在台上看见一个特别漂亮的男孩…”
作者有话说:
许小塘:(此刻从书包里拿出小本本)“给小孙哥道歉”划掉,完成作业。耶嘿。
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
若问为啥
许小塘(乖巧无辜):我哥叫我道歉,又没叫我反省…
第三十九章 惊魂
孙鸣去上厕所, 许塘就在拿叉子扎着盘子里切好的水果等着他,在外面,周应川或者是周应川叫的人看着他叫他不要乱走的时候, 许塘一般都会乖乖等着,这也是周应川教他的底线。
许塘的嘴挑, 酒店切的苹果不是很甜,他只吃了两片, 就没吃了,在桌面上摸寻纸巾, 感觉有人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
“喂, 你之前是不是在那个侨平艺术学校上过学?还参加过建市晚会的表演…你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赵业承好奇,他看着许塘眼睛像被定住了似的不动, 眼神愈发玩味。
“我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啊!我不仅认识你,对你印象还深的很…我记得你站在台上朗诵, 要不咱们现在认识认识?你再给我念两句听听。”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是耳朵聋了听不见?”
后面不知道谁笑了一声,赵业承咬咬牙,慢悠悠拿起许塘面前的咖啡。
“还点咖啡, 你看得见杯子在哪儿吗?我先请你喝一杯…”
他坏笑着就要往许塘头上倒。
许塘的听力很敏感,咖啡杯轻微磕碰盘子时他就听到了,他抓着椅背, 抬脚就往赵业承的声音那边踹了一脚。
“我操你妈的…!你他妈吃熊心豹子胆了敢踹我?!”
赵业承被他踹一个踉跄,手里的咖啡还没倒出去,先泼洒了他自己一身, 热咖啡烫的他急忙伸手扯着胸前的领子, 杯子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经理!”许塘喊。
这层的经理听见动静就一路小跑地赶过来了, 他堆出个笑脸, 拦着要揍人的赵业承。
春城是当地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背后的老板傻子也知道不简单,赵业承满脸愤恨,倒也憋着没当场发作。
“臭瞎子…!”
许塘也没理他:“经理,他打碎了我的咖啡,他要赔。”
“是我们没注意,保洁没拖干净,地滑…!这杯咖啡我们赔,我们该赔的…”
经理赔笑,习惯两边不得罪,挥手又叫服务员端来了一杯,孙鸣在厕所隐约听见这边的争执,坑都没蹲完,就急匆匆的提着裤子跑出来了。
“许塘,你没事吧?他们是谁?”
他推开赵业承那帮人,将被围在中间的许塘护在身后。
“不知道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小孙哥,你起来,让开点…”
孙鸣回头一看,见许塘正捏着咖啡杯的杯把,那可是服务员新上的,烫的很,孙鸣眼皮一跳,连忙不动声色地摁着他的手臂。
“许塘,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咱们已经出来一下午了,一会周哥要给你打电话了…”
许塘听见周应川要给他打电话,才算松开了手。
“怕了?俩人都真他妈怂…”
赵业承在后面骂了一嗓子,孙鸣赶紧捂住许塘的耳朵,上了电梯。
许塘没听见赵业承后面骂的,他在肚子里打了一圈骂人不带脏字的草稿,打算等周应川回来了跟他说。
吃完晚饭,周应川回来的又有点晚,许塘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醒的时候,是周应川从床上抱起他,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给自己脱。
“我回来了,带你洗澡…”
许塘有点低血糖,睡一觉起来脑子像重新开关了似的,他感觉自己有什么事要跟周应川说,但热水从头上一淋,一时没想起来。
洗完澡,许塘的指甲有点长了,周应川在床上给他剪指甲。
“今天胃还有没有不舒服了?”
“没有,我已经全好了…那个中药能不能不喝了?味道好奇怪,只差两天了…”
周应川伸手摸了摸许塘的肚子,没那么瘪,说明他晚上有好好吃饭,还在消化。
“那就不喝了。”
助消化的罢了,也不打紧。不用喝那个味道又苦又甜的中药对许塘来说是个值得庆祝的事,他也的确小小欢呼了一声,张开双手扑住周应川。
周应川正在专心给他剪指甲,让他吓了一跳,一手搂稳他扑过来的腰,一手连忙举起指甲刀。
“坐好…剪着指甲呢,扎到了怎么办…”
“我都一天没见你了…你又不会扎到我…”
“万一赶不及呢?”
“不会的…”
许塘像翘着尾巴的小猫,闭着哼眼:“周应川,难道在你看得见我的地方,还有比我更宝贝的事吗?”
他得意的笑脸让周应川清俊的眉眼也跟着舒展,轻轻笑了一下。
“好吧,随你扑,我会看着的。”
“这才对嘛…你的眼睛要在我身上才可以…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剪完指甲,许塘想起什么,问:“对了,你今天去医院看你奶奶怎么样?”
“医生说让回家养着,看骨头能不能长上…不跟你讲这个了。”
周应川他奶对许塘来说是个完全的陌生人,周应川说不讲,那就不讲了。
“那你看见你爸了吗?”
“看见了。”
“他有变化吗?”
周应川问:“怎么突然问他?”
许塘盘着腿,抽回手托着腮帮子想,周应川啧了一声,又给他捋过来:“别乱动,正在剪。”
“我知道,你让我用一下,要摆造型嘛…”
许塘状若深思:“下次让我碰见他,我一定要狠狠揍他才行,上次他骂你,我没揍他,这事我一直气到现在…半夜睡醒我都难受!”
周应川刚开始都没想起许塘说的上次是什么,反应过来了,才明白他说的是那年除夕夜,李红霞和赵正生带着人来在他们的小院一通砸闹的事。
“我还以为你忘了…那时候你不是没出来,你是听我的话才待在屋子里,做的很好,不要气…”
“周应川,你希望我忘了吗?”
许塘放下手,一脸真诚“瞧”着他:“你是不是希望我忘记那些不好的事?”
不知道怎么了,周应川心里就是有种预感,如果此刻他说了是,尽管许塘会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难度,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只因为是他说的,所以哪怕是迫使自己,许塘也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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