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色弯刀
许塘伸手摸周应川的眉心,他能感受到周应川的情绪,不仅是担忧,更多的是自责。
“我没照顾好你,我答应过你的,会好好照顾你,和你的眼睛,但还是让你生病…”
“这不怪你,我没有怪你…”
许塘心疼了,他将双腿紧紧缠着周应川,脑袋也蹭在他的颈窝:“你前阵子已经提醒我了,叫我出门多穿衣服,很多次,是我没听…我以为没事的…”
周应川抚摸他的头发。
“那下次还听不听?”
许塘刚酝酿上情绪,一下子就破功了:“周应川,你讨厌,我真的在认真的反省…!”
“我之前说过,除了向我撒谎,其他的不必反省…况且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安排好…我之前看到你的衣帽间里有很多夏季穿的衣服还在挂着,当时我想,你不会选的,但是…”
“但是什么…”许塘许是觉得有点没脸,双腿盘着,在他怀里钻:“我不仅选了,还穿了,傻乐傻乐的,冻得像个小鹌鹑…”
因为参赛的事,苏晓颍前阵子来找他好几回,常常看到露着一双脚腕的许塘,她说他是勇士,还没经受过纽约冬季的捶打,现在想,她哪里是称赞他?
周应川笑了一下:“过去你没学过这些…我今天叫阿姨把你那些不合季的衣服都收起来了,收进西面你不常拿的衣柜,把厚的、保暖的挂起来,放在你经常挑的那边,以后穿衣服就从那里面选,知道了?”
这大概就是温柔爱人的优势之一,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他永远在想怎么为你解决,除非是原则性问题,像之前许塘企图向他撒谎,否则,你真的很难从他的嘴里听见哪怕一句责怪。
“我会乖乖记得的…”许塘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点头,又搂紧他的脖子:“我也真的有在反省,我不想你太累、太担心我了…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乖,我不会累。”
周应川也回吻了他,许塘想起什么,问:“你的维生素干嘛放在盥洗室,放在床头柜里不好吗?我的药你都习惯放在那里的…你的和我的放在一起…”
“我怕你拿错…”
“我有那么笨?你也给我吃一颗…”
周应川见他想要,就拉开抽屉拿出了那个药瓶,因为他抱着许塘,所以说:“伸手…倒给你。”
许塘瞄了一眼,里面紧挨着还有一瓶没开封的,确实是维生素的标签。
他又不爱吃药…
“算了,算了,你一拿出来我又不想吃了…”
周应川的神色自然而然,从头到尾也没什么变化,许塘就没再想了。
“这两天不要出门了,下午我再请医生过来看看,好好在家养一养…”
“听你的…,Carl给我打电话了,他刚刚做完了手术,和他弟弟回了费城,我打算过几天去看望他…”
“好,等病好了我送你过去。”
许塘点点头,他和Carl之间的艺术共鸣还是有很多的。
周应川戴上腕表,要去公司,许塘从被子里冒起身,想抱他一下,但周应川又在接电话了。
许塘本来想往被窝里钻,又看见正要下楼的周应川朝他走过来了,尽管他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基金、债券的事情,但他就是能关注到许塘。
许塘抱着周应川的腰腹,心满意足地蹭了一下,就放他走了。
这场感冒一下子拖了半个月,许塘体格弱,不生病就活蹦乱跳,一生病,病毒跟攒着算账似的举旗攻打。
等他的感冒彻底痊愈,周应川要又去会见基金合伙人,让他的助理Gavin送许塘过去。
Gavin毕业于常青藤名校,是个日美混血,只会一点点中文,他看到许塘,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在路上不断的找话题聊天。
但许塘有些累,就没说太多。
下车时,Gavin用蹩脚的中文问:“冒昧的问一下,Chow每月支付您多少费用?”
许塘皱了下眉,看向他。
Gavin看他不懂,假装是自己问错了,笑两声就上了车。
Carl的家位于费城西部的富人区,因为病痛,他这两年都处在休学状态,他看到许塘来找他很高兴,跟他分享着房间里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致的建筑模型。
但许塘注意到,整栋房子里似乎只有Carl和保姆。
他们一起画画,看书,Carl会认真听许塘关于建筑是光影游戏的见解。
对比于彩绘,许塘似乎更加喜欢黑白色构造出的那种冷静的精密感。
“你参加了布克维艺术协会举办的全美建筑手绘大赛?”
“对啊,怎么了?”
“你的报名资料递交成功了?”
许塘说:“是啊,昨天我的邮箱已经收到了提醒,我的画已经通过了初赛,预计下个月会出最终的评比结果…”
Carl的画笔唰一下,停在素描板上。
“这个比赛的含金量很高,初赛的通过率只有百分之八。”
“只有百分之八啊,那我挺幸运的,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参赛要求上好像有写不接受未成年参赛…”
“因为我外公是评审之一。”
“哦…差点忘了你外公是哈佛教授…”
“去年的一等奖得主是宾大建筑系的一位在读研究生,他还得到了AIA颁发的新生代建筑师的荣誉表彰,是我外公朋友的学生,他来过我家。”
“AIA?”许塘问,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美国建筑师协会,总部在华盛顿。”
许塘想起来了,他听苏晓颍提过。
“我有拍照传在我的笔记本,我给你看看…”
许塘从包里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他参赛的那副帝国大厦,给Carl看,照片像素有限,很多细节都拍不到,但即便是这样,Carl仍然目不转睛看了足有三四分钟。
他不想再感叹了,他现在只想闭上眼睛。
“但我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
许塘形容不出来。
“你发我邮箱,我可以给我外公看看。”
“那我回去发你。”
Carl问:“对了,你申请了哪所学校?”
“纽约大学,专业是艺术学院下的建筑设计,之前踩着截止时间递交了申请材料,现在录取通知已经下来了…”
“恭喜你,Hsu,为什么看起来你好像不太高兴?”
许塘嘴唇抵着铅笔的那端:“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或许我应该认真对待…”
“这幅画你已经画的比许多建筑专业的学生都要好了,还没有认真吗?”
“不,不是这幅画…我是说,我想和我哥站在一起…算了,你不懂的。”
回去时,许塘又背了满满一书包Carl送给他的书籍。
有的跟建筑相关,有的则是一些文艺历史类的,建筑是个涉猎广泛的学科,Carl家有一整面的藏书,他挑选了很久把喜欢的推荐给许塘。
回到家,许塘盘腿在客厅的地毯上看书,晚间时,周应川也照例到家陪他吃饭和洗澡,许塘看见他回来,就扔下了手中的中世纪建筑参考,跳了上去。
“我今天见到Carl了…”
“他恢复的怎么样?”
“还不错…有护士和保姆二十四小时在他家,但没看到其他家人,他家很冷清…”
周应川的手探进许塘的睡衣,摸他的光裸的腿和腰,摸到一片热乎乎的,许塘有乖,好好在穿衣服。
他吻他,被许塘推了一下。
“宝宝…?”
因为周应川每晚几乎都是凌晨以后才回,他们习惯在这个时间亲吻,或者早上。
许塘笑着,朝他伸手:“付钱,爸爸。”
爸爸?
周应川眯了下眼睛。
“是谁教你的?”
不过才不在他的视线里一天。
许塘双臂架在他肩膀,玩着手指,也不去看他,哼:“我叫的不对吗…?”
周应川正了脸色,拍了下他的屁股。
“我在严肃地同你说,是谁?”
“干嘛揍我,爸爸不对吗?你有在养大我…”
许塘故意跟他对着干,粘腻腻地搂上去:“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他这样撒娇,扑着往上抱,周应川想维持严肃都难,他两只手托着他的大腿,往上抱了抱他:“宝宝…告诉我,是谁教你这样讲的?”
“你认识的,今天早上送我的,你的助理,叫…Gavin…?他问我,你每月付我多少钱…他是不是以为我和那个迈克送你的升职礼物是一样的?…干爹才会支付包养费用…”
见周应川蹙眉,许塘勾起唇角,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但我不要叫你干爹,你是我最最最最最最最亲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没有之一…所以才不是‘干’…要叫也是爸爸…我是不是好聪明?”
回应他的周应川拿他无可奈何的一声啧,和屁股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许塘忍着笑,故意装着一颤,往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疼了?”
周应川根本没用力,但下意识地还是去揉,扒下他的睡裤察看。
“也不是很疼…”
许塘左躲右躲,抛媚眼似的抛了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给周应川,周应川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小心思。
许塘立刻转移眼神,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打颤:“没关系…不疼的,谁叫老子打儿子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呢…我可以忍忍的…,是吧爸爸?”
作者有话说:
以为塘宝儿在呼呼睡觉。
实际塘宝儿:舔舔爪子。
镜头推进,指甲尖儿布灵布灵亮晶晶
不要惹我们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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