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骨色弯刀
想想,能得到一个月的试行权也不错,许塘解决了心里的大石头,抱着周应川又开始这里咬一下那里咬一下的磨牙,周应川摸了下他的脑袋。
“我有时真的担心,你选了这个专业,以后少不了要去世界各地学习,采风,出差,到时怎么办…?”
“你要给我时间的嘛…!”
许塘说:“我不能一下子离开你的,说不定等我上了大学,我慢慢就会好一些了,你不是总教我要循序渐进的适应…?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也有道理,周应川对他总是担心不完的。
“你说的对,宝宝,慢慢来,鱼不是生下来就会游泳,小鸟也不是出生就会飞…”
“哈哈…周应川,你…”
许塘忽然捧着肚子大笑,大咧咧地歪在床上。
周应川不明所以,低眼,又看到他光裸着、没穿袜子的脚,起身去衣帽间拿来一双羊毛袜,给他套上。
许塘还在笑。
“怎么了…?坐起来笑…”
“哈哈哈,周应川,你是不是晕头了…?哈哈哈,你笑死我了…你刚才说,鱼儿不是生下来就是会游的,它怎么不会?不然难不成鱼卵出生自带两条脚吗…?!哈哈…”
周应川也反应过来:“咳…这些天有没有按计划准备?拿给我看看…”
“哈哈,周应川,你真的好爱我,你为了给我找借口,居然都能说出来鱼不是生下来就会游泳这种话来,哈哈…”
“小坏蛋…”
他自然是好爱他的,这世上再没有比周应川更爱他的人,见许塘笑个不停,脸都红了,周应川怕他躺着笑得太凶,涎水要呛着,将他从床上捞起,抱着下楼了。
作者有话说:
俗话说,太爱一个人,看他的眼睛自然被蒙上了偏爱的面纱…
围观群众好奇揭秘一下周爹的。
周爹眼睛上关于塘宝儿的滤镜:
揭开一圈,还有一圈,又揭开一圈,还有一圈,再揭开一圈,还有一圈…再…
围观群众:“要不还是去拆木乃伊吧,那工作好说有个头儿,这工作根本没头儿啊…!!”
第五十三章 夜晚
没两天, 许塘正在公共图书馆查阅资料,公寓的管家打电话给他,说收到一个国内邮寄的包裹。
许塘还纳闷是谁寄的, 一想,估计是韩明给他寄的‘东西’到了。
不知道怎么了, 许塘就有点做贼心虚,想着周应川这个时间也不在家, 他火速将手头的书籍办理了借书手续,就背上书包回了公寓。
到家一看, 怪不得运了那么久没到, 原来走的是海运。
拆开之后,里面是用泡沫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一坛酒, 好不容易把密封打开,许塘凑近一闻, 浓烈的中药味儿混杂着高度白酒,还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怪味差点没给许塘冲昏过去。
“喂,韩明,你这给我寄的什么啊?是不是变质了啊, 这什么怪味啊…差点熏死我了…”
“不识货了吧,我能给你赖玩意儿吗,当然是好东西…!虎鞭酒!听过没?我爸在川藏那边搞来的, 都拿来送领导的,我好说歹说才分给我这么一点…喝了绝对能变大!”
“真的假的啊…”
许塘耳朵夹着电话,去餐厅拿了个杯子来倒:“不过虎鞭是什么?”
“你不知道虎鞭?!”
“不知道啊, 这东西是老虎身上的?”
韩明在那边坏笑:“虎鞭就是老虎的那儿!那儿你知道吧…晒干, 再加上各种好药材, 拿来泡酒…”
“那儿啊?”
许塘盯着杯子里黄橙橙的液体, 正犹豫怎么下口,韩明靠了一声:“就是老虎的几把,生殖器!懂了吧,晒干了买过来,劲儿大着呢,你最多一小口啊,千万别多…”
“什么?!…呕!”
酒液还没沾唇,许塘差点把早餐呕出来。
“你说什么?老虎的生殖器?!”
“别,别吐啊你!这都好东西!多浪费啊,我跟你说,我给你的可是真的,跟市面上那些坑蒙拐骗的不一样,一两值千金呢!”
许塘从小就有洁癖,路上有条脏狗那条道儿他都不想走,随手把杯子搁在厨房,嫌弃地跟猫似的对着水池又漱口又洗脸的。
“靠,韩明,你恶不恶心啊,用它泡酒,那不等于喝老虎的尿吗?”
“祖宗…你别这么形象行吗,我都有点泛恶心了…哎呀,你甭管是啥做的,你不是嫌不够大吗,中国那句古话叫‘以形补形’!听过吧?老虎那儿就是晒干了尺寸还吓人呢,喝它最管用了!”
“我,补……呕…!”
许塘光看见又想吐了,他真受不了。
“算了算了…我感觉我也没需要到这个程度,我现在觉得我挺好的…”
是挺好的,周应川每次都是让他先舒服,简直是直冲上了云端,虽说尺寸比他是有些差,但说真的,就这个构造的美感来说吧,还是他的更好看一些,更轻盈一些,和他的整体风格更协调一些…
而且他真的不明白,就建筑的整体性来看,周应川那样温谦英俊的面容,到底为什么会长一个那样狰狞可怕的东西?
简直是违章建筑…!
算了…他又不需要像周应川那样卖力气,更何况,喝这东西,他看最多,顶天了也就长个半公分,聊胜于无,受这罪干什么。
“你真是糟践东西,那你给周哥吧,周哥肯定识货…”
许塘才不给周应川呢,这玩意儿确实珍贵,韩明手上也没太多,许塘想了想,端着酒坛子打算先放在柜子下头。
“对了,许塘,还有个大新闻!”
“什么新闻啊?这么激动…”
“你还记得不,之前在烧烤摊打劫咱的那一伙黄毛,听说前些天在培江法院判了…最低的都判了两年,那个壁虎哥,我也忘他真名叫什么了,判了七年呢!”
韩明一说打劫,许塘就有印象了,是之前在申州抢劫他手表的那伙人,当时大半夜还闹到了派出所。
“他们又犯什么事了?”
“还是抢劫呗,狗改不了吃屎…说是后来又跑到培江去了,抢了一个厂房工地上的会计,人家刚取了十来万要给工人结钱,他们运气也差,那工地就在旁边,会计一喊,工人全冲出来,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的,涉案金额又这么大…算是完了。”
许塘听着,打开柜子放酒,韩明又说:
“本来是判不了这么多年的,我听我家在公安上的亲戚说,他们小弟交代的时候,把那个壁虎哥之前强奸一个女学生的事儿也抖搂出来了…真他妈人渣,恶人自有天收啊。”
许塘问:“是培江哪个工地?”
“我哪儿记得这个,这还是吃饭的时候听我亲戚说的呢,好像是个电子厂吧,说在当地挺有名的,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俩人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许塘放好酒,说:“我跟周应川商量了,大黄就先放你那儿养吧,我一会儿和小孙哥说。”
“算你够哥们儿…!你放心,大黄我肯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现在谁接它走,就是挖我妈的心肝儿…”
挂了韩明电话,许塘就拿着车钥匙又开车出去了,他和苏晓颍还有几个朋友约了一块儿吃晚饭。
中间,周应川给他打电话,说一会儿他有事,晚点没办法回家给他洗澡,让他自己先洗,不要等他。
许塘说:“可我今天还想洗头发呢…”
电话那边笑了一声:“行,乖,那你等我吧,晚一些,一点左右。”
许塘又笑了:“好,你不要急,明天早上也可以。”
人的生物钟总是会随着习惯改变,就像许塘,他十几年来都习惯了周应川的繁忙和晚归,从不觉得在熟睡的凌晨半夜,又起来和周应川亲密是一件什么麻烦、被打扰的事,那是他们最享受的,最放松的独处时间。
苏晓颍看着他甜蜜的足能捏出一斤蜂蜜的笑容,还有末了,还对着电话亲了一口的动作…猛塞一口牛排,她狂翻白眼:“许塘,你跟你男朋友真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腻歪的情侣!你们已经可以去参加世界腻歪情侣大赛了,我打赌你们是冠军!”
已经同居十六年的两个人,还要天天腻在一起洗澡,老天!这放在别人那里估计都是恐怖故事。
和朋友告别,许塘就回了家,他窝在书房的地毯,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坐姿对骨头不太好,但周应川不在家,偶尔坐一下还是挺舒服的…
随着面试的日期临近——他也在思考,他知道这次破例的机会有多重要,要想通过罗伯托教授的面试,他就要试着去猜考核的方向。
在准备的资料上勾画了许多对勾,许塘还是不太满意。
在这一点上,足能体现周应川带给他的影响,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决定去做,就全身心的投入,失败还是成功是一码事,态度是一码事。
翻着罗伯特教授曾撰写的关于建筑设计的书籍,这些他早就已经看完了,不过今天他发现了另一个有趣的地方。
打开宾大的网站,一番找寻后,他终于在一篇学院报道里看到罗伯特教授曾在巴黎美院进修四年的经历。
不仅于此,他年轻时在宾大就读美术系的时候,他的许多老师也来自巴黎美院…
这不奇怪,在那个年代,巴黎美院可以说是引领着世界艺术的风潮,甚至直接影响着美国早期建筑教育和建筑创作,单说由它的校名“Ecole des Beaux Arts”而衍生出的布扎教育体系,曾在美国诸多建筑院校推行开来,包括宾大,至今影响深远。
满地散落着书籍,许塘专注地搜寻着有用的讯息,看到布扎体系中有名的“atelier training”,绘图房训练——这个技能在建筑领域的实用性非常高,用申州老师教过的话,大概是一种建筑师必备的应用性技能。
在睡着前,许塘想,他似乎找到了赢得罗布托教授门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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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到差不多夜里一点钟,许塘醒了,下意识地往身边的周应川怀里钻时,发觉那侧的被子还是凉的,周应川还没回来。
许塘坐起身,轻轻捂了下眼睛。
他感觉周应川应该回来了,就是一种感觉,没办法和任何人形容,就像眼盲时,许多时候他也不需要用“看到”来确定周应川的存在,他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下楼。
“周应川…”
周应川正坐在楼下醒酒,打算散散酒气再上楼,他今夜喝了不少,那些狂欢、沸乱,无底线的掠夺,欲望顶端带来肾上腺素的极速飙升…有时他要应付抽身也是一件儿麻烦事,但世界法则如此,不做扣动扳机的猎人,就是引颈待宰的猎物。
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想过早的给许塘展现这些。
“宝宝,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感觉到你回来…”
许塘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踢掉拖鞋,踩上沙发窝在他怀里。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周应川的手掌抚在他臀上,轻拍了下:“下来,我先洗个澡…”
许塘不肯,抓着他的衣领又嗅了一下:“这不是你常用的香水…谁靠近你了?”
“回来的时候有个侍应生在走廊没看清楚路,撞了我一下…洒了些酒。”
周应川哪里会记得是谁,只不过是个小意外,擦肩而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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