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子茶
而柏樾从他的脊椎上一路吻上来,停在了他的后颈处,落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
亲吻过后,叶淅就安心地靠在柏樾怀里睡着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前那一出对他这种小处男还是太刺激了。
他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人分外熟悉,就是与他朝夕相对的这个人……
但是做的事情却分外出格,修长温热的手指游走在他身上,亲吻他,又一路向下……
“……”
叶淅从梦中惊醒,盯着头顶的床帐,眼神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在那儿。
随即,他陷入了巨大的沉默。
屋内明明十分凉爽,一点也感觉不到夏夜的燥热,真丝床单也非常贴肤,他却还是觉得身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刚刚梦里的一切都分外鲜明,历历在目,真实得像是好像真的发生过。
他不由咬了咬嘴唇,看向了身边的柏樾。
柏樾还在沉睡。
从侧面看去,侧脸轮廓立体俊逸,高挺的鼻梁,睫毛长而卷翘,几乎根根可数,安静得像是被施了魔咒的王子,不会被任何事惊醒。
叶淅轻轻咽了一下口水。
他一只手遮在脸上,从心底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真是要命。
他生无可恋地想,明明就睡在男朋友身边却做了春梦,听上去虽然也算人之常情,却又好像怪悲惨的。
他都怀疑是自己晚上烤生蚝吃多了。
他将手指悄悄张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里望着柏樾。
他好不容易泡上了柏樾。
要说他一点不想跟柏樾这样那样,发生一点瑟瑟的事情。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他是谁?
他可是从初中起就看遍耽美小黄书的人,阅读过的姿势搞不好比柏樾还丰富,纵览中外名著,满脑子黄色废料。
柏樾作为钓了他整个青春期的白月光。
在没有跟柏樾恋爱的时候,他就满脑子不可告人的念头。
今天想把柏樾绑起来玩囚禁play。
明天想让柏樾穿镂空西装玩牛郎游戏。
后天则想蒙上柏樾的眼睛,玩一点高难度的姿势……
但是这全是纸上谈兵,等柏樾真的被他搞上手了,他却怂了。
明明也确认了恋爱关系,每天都会自然而然地接吻,亲密。
柏樾总是喜欢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
他却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去暗示下一步,更不提把柏樾推倒了。
叶淅盯着头顶的床帐,眼睛亮得像两个探照灯。
他在心里辩解,这也真的不能怪他,他才刚成年,虽然满脑子瑟瑟,但是真的实践却还是有点胆怯……
万一他表现特烂呢。
万一柏樾技术也不怎么样呢。
万一做了却完全不符合他的想象呢……
总之,他脑海里有千百个“万一”,每一个都让他踌躇不前。
一会儿色魔上身,恨不得现在就把柏樾扒了。
一会儿却又觉得就这样牵牵手,搞一搞纯爱,也不是不行。
在这个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的夏夜虫鸣,叶淅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柏樾。
该说不说,他男朋友实在是太帅了,就算双眼紧闭也像阿波罗的雕塑一样英俊耀眼。
这让他真的很难克制。
叶淅悄悄坐了起来,这一刻,他对柏樾甚至有一点怨怪。
他不怎么讲理地想道,柏樾哥其实也很不行。
为什么不扑过来强制他,不管他怎么说不要,如何抗拒,如何胆怯,像一朵矜持的小白花,柏樾都像梦里一样坚定地睡了他。
……
这样他就不用烦恼了。
而且直接占据道德制高点,可以在醒来以后抱着被子黯然神伤。
反正一切都是柏樾的错。
总好过现在坐在浴室里自力更生。
叶淅坐在浴缸旁边的台阶上,咬住了嘴唇,简直是不好意思睁眼。
他现在对自己充满了唾弃。
刚刚做了那个春梦以后,他的身体就一直躁动不安。
他也不是没有想克制,但是盯着床帐看了半天,甚至在脑海里播放他讨厌的数学课,试图压下自己这一股冲动。
但是没用……
柏樾就躺在他身边,与他靠得实在太近了,他甚至能闻见柏樾身上淡淡的鼠尾草的沐浴露味道。
这个夜晚又如此幽静。
像是可以包容一切隐蔽的欲望。
他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睡觉前柏樾握着他的脚踝,轻轻亲吻他的小腿的样子……
柏樾的嘴唇一直是殷红的,很少会有气色不好的时候。
偏偏他肤色又白,笑起来的时候,嘴唇会弯出漂亮的弧度。
那双唇,像一枚深红的果实。
太过于鲜亮,诱人,引诱着人去探索。
叶淅皱起了眉头,露出了难耐的神色。
他也不想这样的。
这间浴室足够宽大,但就是太大了,他发出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引起回声。
浴室的四面都是雪白的大理石墙壁,装饰着蓝色壁画,而在那面宽大奢华的金色镜子旁边,还雕刻着纯洁无暇的小天使的浮雕。
这些光屁股的小天使就与叶淅面对面,扛着竖琴拿着喇叭去,简直像一堆气氛组。
这让叶淅的羞耻心简直达到了顶峰。
他想,这间酒店到底什么毛病,浴室这种地方就不要放小天使了。
太过纯洁了,会给客人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就在他手上加快了速度的时候,他因为浑身难受,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似乎传来了响动。
当叶淅几乎要控制不住流泻出一声细细的喘息的时候……
他听见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轻轻敲响了。
“叶淅,你在里面吗?”
“……”
糟了。
叶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顿住了。
本来就差一点,他就能解决问题了,现在却瞬间僵在了那里。
他憋得要爆炸,却也害怕得要爆炸。
“我……”
他张了张嘴,根本发不出声音,手足无措,慌慌张张想站起来。
但是下一秒,没有得到回答的柏樾已经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浴室内灯光柔和。
叶淅既然是来做坏事的,当然不会开太亮的灯。
可是室内显然不会暗到柏樾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柏樾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突然察觉到身边没有人。
他在卧室内扫了一圈,只有浴室的灯亮着,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叶淅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而现在,柏樾微微眯了眯眼,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亚麻睡袍,敞着胸口,站在了门口。
他一眼就看清了叶淅在做什么,有一瞬间的错愕。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漆黑的眼中看不出情绪。
他没有立刻走过来。
他的影子映在大理石地板上,像一只沉默的,进攻前的兽类。
偏偏他又如此安静,好像在欣赏叶淅此刻的窘迫。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亚麻睡袍,身材又高挑修长,肤白如雪,站在这昏暗的浴室中,不苟言笑,居然也显得禁欲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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