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子熊
在医院折腾了一个下午,谢安存体力又不行,躺在床上没十分钟就逐渐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恍惚间楼下传来轿车的鸣笛声,谢安存翻了个身,过了几分钟立即感到呼吸不上来,有人故意捏住了他的鼻子。
“嗯……”
谢安存一阵乱挠挣扎,鼻子上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谁……谁……”
终于被憋醒,谢安存急头白脸半坐起来,发现俞明玉坐在床边,正低着头冲他笑。
“你怎么不会口呼吸?”俞明玉问。
方才谢安存还梦见自己飘在湖里游不上来,这会儿见到俞明玉心尖儿颤了颤,罕见地窜起几分委屈的情绪来。
被人从水里捞上来时除了冷和恨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此刻被俞明玉注视着,谢安存这才发现自己也是怕的。
怕真的就那么淹死在湖里,此生只能当个水鬼再也爬不上来,也再也见不到自己想看见的人。
他忍不住挪过去,试探着抚上俞明玉撑在床上的手。
属于两个人的私密肌肤摩挲着,互相传递体温。房间里没开窗,空气有些过于闷热了,也可能是谢安存的心理作用。
俞明玉没躲开,也没有任何抵触的反应,手背被谢安存笼着,热意将他眼里隐匿着的某些东西发酵出来,被谢安存抓了个正着。
直觉告诉他,今晚俞明玉或许会格外纵容自己。
于是他大着胆子抱住俞明玉的腰,贴着男人的衬衣深深嗅了一口上面的香气。
“叔叔,我害怕。”谢安存装可怜说,“今天如果真的游不上来,我就得淹死了。”
“嗯。”
俞明玉沉沉看着他,掌根附在青年额头上将额发往上捋,露出底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
“你很厉害,今天的命是你自己捡回来的。”
“安存,你说实话,今天是你和褚萧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说起这个,谢安存的心情就骤起云雷。
为了维持人设,他应该露出一副仓惶犹豫的面孔,然后支吾说都是意外才是,但谢安存偏不想。
他仔细观察俞明玉的脸,如果对方脸上有半点怀疑的神色的话,他日后一定会想办法杀了褚萧,再杀了俞青涯。
“我看见俞青涯和褚萧在说话,俞青涯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我揍了他一拳,褚萧趁我们要打起来的时候把我往外推。”
俞明玉闻言面色很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俞青涯说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他说以后褚萧会当你的小老婆。”谢安存如实说。
“你不愿意?”
“我坚持科学的一夫一妻制。”
俞明玉很真心实意地笑了,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似的,奖励性地刮了刮谢安存的下巴,又摸摸他的脑袋。
逗小狗也不过如此了。
谢安存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本绘本,心底阴暗的小角落又咂摸出点不对劲的味儿来。
火柴人后面的斑点小狗应该被涂掉,换成一只黑色的小狗才对。
俞明玉绝不会用这样的手法抚摸斑比,但对谢安存会,得出结论他才是俞明玉最心爱的小狗。
“我也坚持科学的一夫一妻制。”俞明玉说着,起身从床头柜拿来一只牛皮纸袋。
“送你的礼物,要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想报仇的话,就打开纸袋看看。”
第37章
谢安存打开纸袋,里面并排放了两个白色纸盒,他抬头看看俞明玉,对方但笑不语,好像在等谢安存先选哪一个。
也不是什么选错了另一个盒子就会爆炸的游戏,但谢安存竟然被盯得有些紧张,在心里点兵点将点了两遍才作出决定。
为什么会有两个盒子呢?
他先打开了左边的纸盒,底下竟然是一个巧克力舒芙蕾。
甜品店做得很用心,拿薄巧片和榛子碎做出了小狗的耳朵和鼻子,一看就好吃。
谢安存的心都被小蛋糕勾走了,背后的尾巴使劲儿摇,俞明玉虽然看不见,但也觉得好笑。
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出身富贵人家的少爷,就这样被一个长得好看的甜品收买了。
“不是说今天晚上的汤太苦了吗?阿姨说你乖乖把汤都喝完了,这是奖励你的。”俞明玉说。
“谢谢叔叔,那我能吃了吗?”
谢安存话是这么说,手已经很自觉地拿起叉子,但奶油都没碰到呢,舒芙蕾就被俞明玉端走了。
“现在还不行,等把事情都做完了再吃。”
什么事情?
谢安存错愕几秒便了然,低头看向袋子里的第二个纸盒。
先前俞明玉说的能让他报仇的东西总不能是这个小蛋糕吧,那只能是另外一个纸盒里的东西了。
他好奇的心终于被成功吊起,有些急切地探身去摸,却又被俞明玉轻轻格开。
“也不是这件事,我改变主意了,这个盒子你明天自己拆。”
俞明玉把纸袋拿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跌打药,对神色仍旧迷茫的谢安存说:“医生说你肚子上有伤口,每天都要上药油,衣服拉起来让我看看。”
谢安存如遭霹雳,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什么伤?”
“肚子不是被假山角撞了吗?医生白天刚给你上过药,才过去几个小时就不记得了?”俞明玉觉得谢安存是在装傻。
谢安存确实在装傻,但脸上连表情都来不及做,只能僵硬地抓紧自己的睡衣,他实在没想到俞明玉会提出亲自给他上药。
澄心湖假山的棱角极锋利,撞上去时没划开一道口子已经是万幸,但肚子上还是留下一道骇人淤青,从肚脐眼儿一直蔓延到下腹。
不过伤是其次,腹部上的东西才是最见不得人的。
那里有属于俞明玉的契纹,有蛇、有性意味极浓的胞宫形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纹身,这怎么能给俞明玉看到?
“是的、但是今天我自己白天抹过了,不用......叔叔我自己来就行了。”
谢安存悄悄往后挪,尽管动作小心翼翼,但还是被俞明玉眼尖发现了。
他有些不高兴,瞟过来的眼神好像在嗔怪谢安存二十几岁了,为什么还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那样,羞耻心比心眼儿还厚。
“叔叔、真的不用!”
俞明玉掐住谢安存的腰不让他乱动,手指将将要掀开睡衣的一角时,手腕被猛地抓住了。
谢安存脸色很苍白,指尖冰凉,抗拒的模样不像是假的,俞明玉眯起眼,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让看,你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那个...那个伤口很吓人,怕吓到叔叔,我自己来就好,真的...我去卫生间涂一下马上就好了。”
闻言,俞明玉没松手,反而以一种不置可否的力道,一点点掰开青年的手指。
对方掌心里潮湿一片,指尖颤抖着抓过来,虚虚握住,根本没什么力道,倒是把湿热的汗水全剐蹭上来。
这个时候,俞明玉反而搬出那套夫妻之间天经地义的说辞,攥紧谢安存的手:
“我是你丈夫,想给你上药应该没什么吧?为什么要推开我呢,你以前不这样的,叔叔很伤心。”
“我......”
谢安存竟然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挣扎和反抗根本没什么用,趁他愣神的空当,睡衣轻轻一掀就开了,瘀伤和纹身一并暴露在空气中,也清清楚楚地映进俞明玉瞳孔里。
房间内蓦地安静下来。
本就是充满暗示意味的纹路,每寸结构都是赤裸裸的勾引,正常人只需思考一秒就能读懂这副纹身要表达的含义。
两条黑蛇自代表魅魔胞宫的底部蜿蜒而上,蛇身组成腔路的形状分伫左右,大张着獠牙吐信。
黑鳞红瞳,怎么看都和俞明玉背上那两条一模一样。
淤血正好蔓延到了纹身的位置,给那两条毒蛇添了不少色彩,看上去可怜又情色。
俞明玉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一种震颤的情绪,不由自主抚上那些纹路。
两条毒蛇仿佛刹那间活了过来,缠绕指尖,钉上他的心脏注射毒素,否则心跳怎么会在这几秒里这么响亮而沉重?
“叔叔......”
谢安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俞明玉的触碰让契纹有了前所未有的反应。
腹部被指尖点过之处顿时像腾起一股火般灼热,不安分的快感因子就是那跳出来的火花,炸在谢安存的脑神经里,劈里啪啦地响,凡是火苗舔舐过的地方,理智荡然无存。
这太可怕了。
谢安存拼命咬着嘴唇不漏出一丝呻吟,恐惧的同时千丝万缕的渴望涌上来,叫嚣着要更多更多。
他的眼珠不由自主地跟着俞明玉的手转,渴望压过了忌惮,却没发现俞明玉低垂的眼神忽然变得万分晦暗。
“安存,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俞明玉哑声问。
谢安存喘着气没说话。
“为什么要纹成这样?你知道在肚子上纹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谢安存在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想,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俞明玉将成为谢安存的阿斯蒙迪斯、阿佛洛狄忒和迦摩,成为主载这只魅魔爱欲的统治者。
以前谢安存对这个概念并不甚清晰,可如今像是要验证这番话一般,他的全身心都只能被迫聚焦在俞明玉身上,期待下一秒男人带给他的是快乐还是惩罚。
谢安存一直不说话,俞明玉抬头看去,发现青年眼眶里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里头痴迷的神色跟着泪珠一块儿汹涌而出,勾缠在俞明玉心脏上,引导他使下更重的力道去抚摸。
当拇指侧的枪茧按压上契纹最中央时,谢安存嗬嗬两声,瞪大眼睛微张开嘴,眼泪流得更凶。等等、等等,不可以摸那里......
“怎么哭了?叔叔没有在怪你,你的纹身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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