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杳杳一言
温颂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我真的不是要你们捐款,真的,我就是……想解释。”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温颂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脸腾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转身往回走。
谢柏宇喊住了他,“学弟,我没现金,扫码行吗?”
温颂愣住。
谢柏宇扫了募捐箱侧面的二维码,捐了两百块,然后和室友进了图书馆。
“后来……”
谢柏宇看着温颂的脸,说:“我每个月都往慈善总会捐钱,因为你。”
温颂怔然。
大一和大四的温颂没有太多变化,还是稚气未脱的样子,不过脸色更加红润。
“没想到又见面了。”
温颂从早上开始就有点怵谢柏宇,直到此刻才完全接受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我,学长,你本来就是一个好人。”
好人这个词听着敷衍,但从温颂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真诚,谢柏宇欣然笑纳。
“要我送你去地铁站吗?”
温颂用余光瞥了一眼黄师傅的车,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走过去就好。”
“那好吧。”谢柏宇微微俯身靠近温颂,他笑起来眼尾上翘,像小钩子。
“学弟,明天见。”
温颂抿唇笑:“学长明天见。”
他一直看着谢柏宇走进电梯,才松了口气,跑向等待已久的黑车。
“抱歉啊黄师傅,我——”
后半句卡在喉咙口,人也僵住。
他看到周宴之坐在后排。
“先生?”
周宴之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端坐在后座,几乎和黑色车壁融为一体,温颂莫名发憷,惴惴不安地探身进来,贴着车门坐下。
他微微侧过脸,偷瞄周宴之。
周宴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缓缓翻了一页,对他的出现毫无反应。
温颂把书包拿下来,放在腿上,半晌才敢开口:“先生,您怎么来了?”
周宴之合上文件,“顺路。”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温颂觉得难过,明明上午还说欢迎,下午就只是顺路了。
两个人之间隔着天堑。
温颂望向窗外。
黄师傅从后视镜打量着后面的光景,忍不住打圆场:“小温先生,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啊?办公室大不大?”
温颂坐直回答:“挺好的,不过我不是在这里上班,要外派出去三个月。”
“是不是要去云途啊?”
温颂惊讶,“黄师傅怎么知道?”
“周总交代了,以后我每天八点半到家门口接小温先生上班。”
“不用——”
温颂还没拒绝出口,黄师傅就自顾自地说:“从华庭别院到云途不到四公里,哪怕再堵车也就二十分钟,小温先生以后每天早上可以舒舒服服睡到八点钟。”
温颂摆摆手,“真的不用。”
“怎么不用?”黄师傅瞟了一眼后视镜,想了想,又说,“是周总特意交代的。”
温颂于是望向周宴之。
周宴之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像一尊俊美无俦的石雕,温颂不敢直视,想了想还是拒绝:“黄师傅,我还是——”
“让黄师傅送你。”
周宴之用一句话结束了温颂和黄师傅的来回拉扯,他的命令不容置喙。
温颂瞬间噤了声。
气氛又冷下来。
黄师傅见状再次圆场:“小温先生,刚刚站在楼下和你聊天的男孩是谁啊?”
“是同事,他也被外派到云途了。”
“看着年纪不大。”
“比我大两岁,是我同校的学长。”
黄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周宴之,他神色平静,翻看文件,好像全然不在意。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黄师傅咬咬牙,又问温颂:“原来是同校的啊,我看你……你们相处得蛮好,还有说有笑的。”
温颂腼腆回答:“刚刚才知道我和学长四年前就见过,还挺有缘的。”
“这么有缘啊……”黄师傅拖长了尾调,又问:“那他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
温颂连忙摇头,“我没有说。”
结婚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而且他是没毕业就结婚,别人会说闲话的。
黄师傅更着急了,“他没看出来吗?小温先生你没戴结婚戒指吗?”
“没,”温颂摸了摸手指,笑着问:“谁会每天都戴着结婚戒指?有点奇怪。”
话音未落,余光瞥见一抹白光。
他转过头,看到周宴之左手无名指上的单钻白金婚戒,在昏暗车厢里格外亮眼。
“……”
他好像没注意到,周宴之从领证那天起,就一直戴着婚戒,很少摘下。
第6章
婚戒要一直戴着吗?
温颂不懂,也没人跟他说过这个规矩。
其实他也想戴,可周宴之给他买的婚戒太过奢华,戒圈上缀着一排夺目耀眼的钻石,动一动手指头,心都跟着颤。
他连周宴之送他的双肩包都不舍得背,哪敢戴着几十万的钻戒出去招摇?
可他没想到,周宴之一直戴着。
难道是为了表明已婚?他暗暗思忖,也能理解,毕竟当初周宴之执意和他领证,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敷衍父母的催婚。
黄师傅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传到温颂的耳朵里,他方知婚后不戴婚戒是个罪过,连忙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我在学校不方便戴。”
“是是是,在学校是不方便。”黄师傅讪笑几声,从后视镜看周宴之的脸色。
周宴之也不作声,只是放下文件,把手搭在膝盖上,钻戒的光芒更明显了些。
温颂心虚地望向窗外。
黄师傅忍不住说:“小温先生,周总今天是从园区赶过来的,特意——”
“黄师傅,”周宴之声音冷沉,“开车。”
黄师傅脖颈一缩,再不敢多话。
温颂更加局促,心里焦躁不安,下意识想要抠东西,可包太昂贵了,他舍不得,只能抠自己的牛仔裤。
抠着抠着,就到家了。
进了门,温颂慢吞吞地换鞋,在玄关边罚站。
今天的周宴之有些喜怒无常,从谢柏宇误入他们的通话开始,周宴之的语气就没好过,温颂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看着周宴之走到客厅,脱了西装外套,像平时一样挽起袖子,往厨房走。
周宴之竟然还愿意给他做饭。
这是递台阶的意思么?
温颂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回房间。
周宴之看着他上楼,直到听见他平稳跑进房间的脚步声,才打开冰箱的门。
刚拿出保姆事先买好的新鲜蔬菜,还没想好菜单,温颂就“噔噔噔”地跑下来,小火箭似的冲到他身边,把手支棱到他眼前。
“我……我不是故意不戴的。”
他戴上了婚戒。
对戒的形状款式一致,和周宴之的相比,温颂的这只钻石更多,造价更贵,戴在他纤细的无名指上,显得澄澈透亮。
温颂气喘吁吁:“太贵重了,我舍不得戴,我……我从明天开始天天戴着。”
周宴之垂眸看着婚戒,没有说话。
温颂有些急了,无意识地贴近周宴之,垂落的卫衣挂绳扫过周宴之的手臂,还仰起脸,努力解释:“学校人多眼杂,这么贵重的戒指,我怕别人觊觎,也怕弄丢。”
“别生气了,先生。”他央求。
他眼圈泛红,嘴角一个劲往下撇,看着可怜的很,周宴之转过身,无奈地问:“我要是生气了,你怎么办?”
温颂睫毛发颤,小声说:“会害怕。”
他穿着灰色的棉卫衣,卫衣里面是一件纯白的圆领白T,领口的毛边能看出旧,但是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和他若有若无的铃兰香混在一起,让周宴之心软。
“我在你面前生过气吗?冲你发过脾气吗?”
温颂摇头。
上一篇:易感期的顶A黏上舔狗beta了
下一篇:成为假男友后直男竹马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