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阮有酒
后者眉梢一动,语义不明问:“叫我什么?”
付唯眉眼乖顺,“哥哥。”
程期年没说什么,单腿跪上床边,俯身眼眸深暗,“错哪了?”
付唯屈起双腿,孤零零抱住膝盖,兄友弟恭演得卖力,“不小心踢到了哥哥下巴。”
程期年捏他下巴,意味深长问:“打算怎么补偿?”
付唯没有说话,一脸任他处置的模样。
男人松开他下巴,“踢我的是哪条腿?”
付唯动了动左边那条腿。
“抬起来。”程期年吩咐。
付唯抬起了左腿,随后脚掌被握住。
第一个吻落在他脚踝骨头上,湿湿热热的,有轻微的酥麻感。第二个吻落在他小腿肚上,沿着他的腿侧皮肤,从小腿到大腿,程期年抓着他脚掌,一路慢慢亲了上去。
付唯坐在床里没动,抬高的腿微微战栗,很快泛起了薄红色。麻意沿着腿攀爬而上,付唯觉得有些痒,还有些说不上来的酥软。
最后的吻落在腿根,程期年从他身前抬头,眼底情意涌动,嗓音低沉微哑:“宝贝再踢一次。”
付唯怔了一下,“踢什么?”
程期年放开他左腿,扣住他右边的脚踝,“这条腿再踢一次。”
付唯没有踢他,转身往床对面爬,被男人拖拽回来,按在床单里问:“跑什么?”
“那你再叫一次。”付唯说。
程期年扣着他脚腕,摩挲他突起的骨头,“叫什么?”
付唯眼尾挑起来,眼中含着点笑意,“刚才叫的什么,现在就叫什么。”
男人眸中深了深,跟着也反应过来,没怎么停顿地脱口而出:“宝贝。”
付唯脸上笑容扩大,“今晚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这么叫?”
程期年没有否认,没有任何不自然,嗓音低低坦荡承认:“是。”
没问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想,付唯钻进程期年怀里吻他。
收到一半的行李箱,就这么被两人遗忘,躺在地板上过了夜。剩下的腕表与领带夹,付唯第二天才放进去。
他来程期年这里住,只带了几套衣服裤子。付唯在衣帽间选手表时,程期年非说下周的聚餐,要亲自替他搭配一套衣服。
付唯就由着他去了。两人去逛了商场,买了新的衣服裤子。除此以外,程期年还从自己的收藏柜里,挑了一块手表给他搭衣服。
第三天程期年出差,付唯送机回来,带着新买的衣服,和那块手表回了家。程期年不知怎么的,对他那场同学聚餐,似乎盯得尤其紧。
出差期间内,晚上两人视频,对方不止一遍问起,关于聚餐的细节。聚餐去了哪些人,男生有几个,高矮胖瘦什么模样,与他关系好坏程度,都要事无巨细地打听。
对方想知道,付唯就说给他听,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晚上没什么事时,甚至还拿了集体照,挨个对照脸介绍给他。
付唯第三年出的国,手里没有毕业照,只有大一那年军训,班上的迷彩服集体照。夏日炎炎体训辛苦,照片上几乎每个人,都晒黑了好几个度,戴着同款迷彩帽,皮肤粗糙眼里无光。
程期年拧眉看了好几遍,都没找出这些学生里,哪位容貌绝伦鹤立鸡群的。他一时心中愉悦且安心,从照片上看来,这些人当中似乎没有谁,是能够将他比下去的。
可他又觉得这不合理。从林娜娜的描述中,程期年不难理解到,付唯挑人的眼光,应该是极高的。照片上这些人,在程期年看来,别说无法将他比下去,甚至都难以入付唯的眼。
程期年心底疑虑加深,没有表现在脸上,对着照片找了一遍,发现付唯不在上面。得知付唯靠医院证明,躲掉了开学军训,没看到对方照片,程期年还有些遗憾。
两人在视频里约好,等程期年出差回来,付唯拿小时候的相册给他看。视频打了一个小时,程期年那边有电话进来,付唯就先挂掉了。
电话是沈一鸣打的,男人起身去窗边接,不等对面说话,先一步出声问:“项目招标的事?”
“是也不是,我不确定。”沈一鸣道。
“什么事?”程期年皱起眉。
“今晚在李家的私人会所,有人看到了程万里。”对方淡淡提醒,“他回来了,和李牧在一起。”
第60章
“他回来干嘛?”程期年声线冰冷,“还嫌两年前走得不够狼狈?”
“应该是李牧找来的,”沈一鸣冷静推测,“为了给你使绊子。”
程期年轻嗤,“他要是真能给我使绊子,两年前也不会躲去外地。”
“盯着点总是没错。”沈一鸣出言提醒,“程万里没那个能耐,但李牧你了解他。”
程期年没有反驳,结束这通电话后,忽然想到付唯手机上,那任神秘的前男友。但付唯与程万里的订婚内情,两年前程期年就清楚,付唯不喜欢他,他们也不可能谈恋爱。
但既然想到了,就不能轻易忽略。前男友的号码,程期年只记得尾数,他打算这趟出差回去,让人查一查那个号码。
这件事他没和付唯提,程万里回来的事,付唯也不知道。周四他出门聚餐,穿的新买那套衣服,戴了程期年的手表,在包厢受到热情款待。
大学里不少人都知道,付唯从小家境就好,如今也是一如既往。中午聚餐结束后,他们去KTV唱歌。约好了晚上回南大看看,KTV也订在大学城附近,付唯没有唱歌,坐在旁边和他们玩游戏,不少人明里暗里打探,他现在有没有恋爱对象。
付唯戴着戒指,很坦然地说有。一众人面露失望,付唯起身上洗手间,回来时收到短信。那串沉寂几天的号码,又给他发来了新短信。
这一次不是暧昧称呼,也不是任何文字,而是一张高清照片。拍的是他们聚餐的饭店,照片上几人在路旁等车,付唯赫然就在其中,露出清晰的侧脸来。
付唯看着照片蹙眉。偷拍的人跟踪他,现在应该没离开。早上程期年发的航班信息,上面写着傍晚才会落地。现在距离傍晚,还有三个小时。
他的定位已经发送,程期年下了飞机,会直接来KTV接他。付唯不再继续等,站在包厢外走廊上,直接选中号码回拨过去。
电话被人接起来,那头没有人说话。对方表现得过分谨慎,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出于对程期年的忌惮。可他为什么要忌惮程期年,呼吸的一瞬里,付唯忽然推测出了答案。
这串号码的主人,或许认识程期年。认识程期年的人很多,但能同时满足认识程期年,还要单方面骚扰他的条件,人选范围立刻就缩小起来。
除了程万里,付唯想不到其他人。
“程万里。”付唯开口说话。
对方依旧没出声,呼吸却明显粗重起来,显然是被他猜中了,有一瞬间乱了心神。过了两秒钟,程万里吞着口水叫他:“小唯。”
付唯没有回答,心中存有疑惑。即便是程万里,对方骚扰他这件事,仍旧是说不通的。首先他们没有谈过恋爱,即便是当初单方面追他,程万里也没叫过他“宝宝”。
其次当年婚约解除前,程万里就对他失去兴趣,甚至对方离开之前,都没再联系过他。他不认为时隔两年,对方还会对他余情未了,冒着被程期年发现的风险,回到南城来追求他。
要知道即便没有他,再次见到程万里,程期年也不会给他好下场。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付唯垂着眸思索。
程万里再次叫他,声音里十分迫切:“小唯,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付唯拒绝了他,嗓音很淡:“程万里,你跟踪偷拍我的事,我会报警。”
“别报警小唯!”程万里大声制止他,“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想要见你吗?”
“我不想知道。”付唯语气毫无波动,“与我无关。”
“和程期年有关!”程万里激动抢话,语速极快地强调,“你现在到对面来见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和程期年有关。”
“我知道他现在是你男朋友,男朋友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吗?”程万里道。
“什么事?”付唯问。
程万里不肯明说,只在话里暗示:“和李牧有关。”
付唯听出来他没撒谎,也的确知道一点内情。沈家寿宴那晚,在花圃旁边,沈一鸣就提到过李牧,他们现在是竞争关系。
“对面哪家店?”停顿了一秒,付唯出声问。
记下咖啡店名字,他挂掉电话,推门进包厢,说自己离开一会儿,随即出了KTV,朝街对面走去。
程万里在店内等他,隔着宽大的落地窗,戴着帽子与口罩,将脸捂得严严实实。付唯一眼认出他,走近在对面坐下。
对面的人搓搓手,将帽檐抬高了点,眼睛从暗里露出,热切地望向他,“想喝什么?我帮你点。”
“我不喝,”付唯神色寡淡,“说完我就走。”
程万里眼神暗下来,双手交握用力地捏紧,“是李牧找我回来的,他给了我一笔钱,想让我对付程期年。”
“怎么对付?”付唯口吻平常。
程万里捏着双手,“……我还不知道。”他目光低下去,盯着付唯手上的戒指,情绪忽地激昂,“但在知道这件事后,我就立马来找你了!你不回我短信,也不接我电话,我就只能——”
他的话没说完,付唯先站了起来,垂头打断他的话:“既然还不知道,那就等你知道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不再多作停留,付唯转身往外走,身后程万里同样起身,有点愤怒地追上来,“付唯,你就这么没耐心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留在李牧那里,装作和他虚与委蛇,骗取任何你想知道的信息。”
门口风铃作响,付唯跨出门外,“你为什么要帮程期年?你一直都很讨厌他。”
程万里跟出来,玻璃门隔绝室内冷气,高温暑气扑面而来,他像块晒不化的牛皮糖,紧紧粘着付唯,低声暗示和引诱:“我不是帮他,我是在帮你。”
“帮我?”付唯慢慢回头。
程万里朝他低下头,声音穿透口罩传来:“程期年不是你男朋友吗?你也不想看程期年被算计吧?没了程期年的帮衬,付家以后可怎么办?”
付唯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对方自信又笃定,对于付唯来说,程期年的存在,就是第二个他自己,都是付家追逐名利的工具。付唯不知道,程万里是哪里来的自信,他觉得有些好笑,也真的扬起唇角来,“是啊,怎么办。”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付唯语调轻飘飘。
程万里呼吸沉起来,“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小唯,”他喘着粗气贴过来,“我们复合好不好?”
付唯唇角挑得更高了,“复合?程万里,你是不是搞错了,”他神态淡漠地后退,“我们没谈过恋爱。”
程万里僵了僵,咬着牙不甘心,“但我们订过婚。”
“订婚是什么原因,你心知肚明。”付唯轻轻笑起来,笑意没有到眼底,“至于你说的那点算计,程期年还不至于应付不了。”
与程万里这类酒囊饭袋不同,程期年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当初自己抢来的。从当初的众人厌弃,到如今的旁人瞻仰,都是他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来的。
“你说的事情,我没有兴趣。”问出了程万里的算盘,付唯转身走向斑马线。
程万里面容阴郁,站在原地看他离开。
付唯已经走到斑马线前,人行绿灯转成了红灯,他停下来等绿灯,视野内车辆接连穿梭,咖啡店外的程万里,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一把扯掉脸上的口罩,疾步朝他追了过来。
他蹙着眉回头,只来得及看程万里冲上前,一改先前畏缩躲藏的姿态,强迫性地伸出双臂,用力将他箍在了怀里。
付唯愣了一瞬,迅速挣动起来。
记忆中认识程万里以来,这是对方第二次,不要脸面地对他动手动脚。第一次那晚在南大,当时程万里喝醉了酒,来宿舍楼下对他发酒疯,付唯一口咬住他手臂,将他手臂咬出了渗血的牙印。
付唯双手被箍住,挣动中难以抬起,他扬头避开程万里低下来的脸,抬脚重重踩在对方脚背上。程万里像没有痛觉,全程表现得无知无觉,只一双手臂紧紧勒着他,狠命地将头埋向他下巴。
上一篇:成为假男友后直男竹马弯了
下一篇:如何攻略木头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