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日子 第33章

作者:开花不结果 标签: 种田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这个时候了,都快被逼疯了,好不容易听到服软,那就是疯牛出栏,谁还停得住慢得了,再忍着,真就要软了。

  刘彦被他顶得话都说不出,只能嗯嗯啊啊地叫唤,到后来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剩下的一点力气全用来喘气。

  出栏的疯牛变成蛮牛,全身都是力气,那一处更是又热又硬,进进出出不知疲倦,也不怕生生被磨掉一层皮。

  等凌云端恢复成正常人,刘彦已经软成一滩泥,除了眼珠子,哪都动不了。

  凌云端开了灯,就见刘彦全身一片狼藉,红色的眼角,发肿的嘴唇,脸上肆意的泪痕,被他咬出来的成串的红印子,腰间几枚指印,浑身汗液混着暧昧的液体,在灯下泛着亮晶晶的光泽。饶是凌云端这样火箭穿不透的脸皮,这时候都微微有些泛红发热。

  他去卫生间放好水,出来将不能动弹的刘彦抱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坐在他后边,撩水帮他洗身子。

  手指探进后边,刘彦嗓子哑哑地哼了哼,凌云端心怀歉意,低头安抚地啄了啄他的鼻尖。后边有些红肿,幸好没出血,凌云端也没将东西留在里边,因此刘彦少受些罪,只要上点消炎药就行。

  凌云端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阿彦,辛苦你了。”

  刘彦张开嘴,仅剩的一点力气在他肩上恨恨一磨,终于也在他身上弄出个红印子,之后他眼睛一闭,睡着了。

  

  第51章 一坛陈年老醋

  

  第二天刘彦照例没爬起来,凌云端给他喂了粥,想留下来陪他,被刘彦赶去上班,刘思柏也去上课。

  刘彦躺了会,不放心凌小留一个人在家,他扶着腰爬起来,从床到房门几步的距离,他走了老半天,不过这样的情况已经比第一次要好了。

  凌小留没在自己房里,也没看电视,而是在他房外磨磨蹭蹭探头探脑,想进去又不敢的样子。显然是凌云端与他们说过不要来打扰刘彦休息,可是他一小孩子,不管怎样都是喜欢粘着大人的。

  看见刘彦出来,他欢快地喊了一声,蹦蹦跳跳跑过来拉住刘彦的手,“叔叔,你又摔下床了吗?”

  刘彦老脸一红,暗里又骂了凌云端一句,他牵着凌小留到沙发上坐下,将他圈在双手间,说“叔叔有点不舒服,今天不能带你出去玩了,冰箱里有吃的,中午给你做小馄饨好不好?”

  凌小留伸出两个短短胖胖的白手指,高兴道:“好!我要吃二十个!。”

  刘彦把他两个指头抓来放在嘴里虚虚地咬着,笑道:“小肥猪。”

  凌小留嘟起肉肉的嘴唇,“哥哥说吃多多的才能长得快,我要快点长大,跟哥哥一起上学去!”

  “哦,”刘彦放开他的指头,“小留想上学?”

  凌小留直点头,“嗯!我要跟哥哥一块上学!”

  刘彦笑着摇摇头,凌小留如果上学,肯定要留在安城,到时候别说跟刘思柏一块,反倒隔得更远了,而且照凌云端的意思,将来不定要怎么教育这个孩子,他必定要离刘思柏跟刘彦越来越远。

  两人在客厅里一块看了会电视,没什么意思,刘彦又让凌小留回房把他的涂鸦板拿来,陪他胡乱画了会,十点多起身去包馄饨。

  午饭前凌云端打来电话,絮絮叨叨地问刘彦起来没有,腰还疼不疼,要不要他带饭回来。

  刘彦几句话打发了他,凌云端又让他晚上别做饭,说是要一家子出去吃,正好刘彦没什么精力,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刘彦想想,又提起话筒,给他父母打个电话。

  家里照常没什么事,现在是农忙季节,他哥哥一家和他爸爸都在田里干活,他母亲在电话那边问了几句这边的状况,让他自己小心点,没多久就挂断了。

  赵柯他们三人之前说要找个机会灌凌云端一顿,几天后的周末,凌云端去了,却不是去被灌,而是去拉人的。王勇喝得烂醉在酒吧发酒疯,赵柯出差去了,李牧一个人拉不住他,只好找凌云端搬救兵。

  通过李牧,凌云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王勇和凌云端在外留学时认识,回来后又遇上,于是成了好友,但是各自之前的情况,两人都没过问,李牧和赵柯却是打小就跟王勇一块长大的,真正的知根知底。

  王勇高中时喜欢上同班一女生,高中毕业后两人走到一块成了男女朋友。那会青春年少,不一定就是什么海誓山盟非你不可,可是王勇父母知道了,嫌弃那女孩家境不好,硬要两人分开。少年人性子偏激又叛逆,被父母这么一干涉,原本还不甚坚定的两人反倒成了苦命鸳鸯,非要生生死死一块不离不弃。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两个学生怎么拗得过家长?最后王勇被送出国,那女孩也被父母关在家里,等他几年后从国外回来,女孩已经为人妇了。

  这件事可谓王勇没心没肺的人生中唯一的伤疤。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种心思,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王勇也不例外,这么多年不是没谈过其他人,可是不管怎样就是不能甘心结婚。

  最近迫于父母压力,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交往,感觉还算不错,两方父母也都十分满意,加之他实在不小了,于是婚期就此被定下。

  可就在这么个当口,又给他碰上当年的女孩。

  女孩已经长成女人,青涩变为成熟,魅力却不减,更要命的是,她婚姻不幸,已经离婚了。

  王勇心里有块地方蠢蠢欲动,好像一颗种子埋下去二十年没动静,原本以为是个死胚,没想到这会它却要生根发芽了。

  可是那芽尖尖才冒了一点,就被风雨无情地扼杀。

  王勇已经不是当年的热血少年,他又如何能要求女孩还是当初的青纯少女?一个美丽又无助的女人,只靠着单纯青涩要如何生存?

  王勇美梦破裂。

  这就好像埋在心里最深处最美好的东西,有朝一日被挖到太阳底下,给晒死了。王勇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刘彦听完凌云端的话,心里唏嘘,没想到王勇那样看似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放心上的人,也有这样的伤心事。

  他唏嘘感叹着,又想到凌云端身上。凌云端的从前,他从来不知道,会不会也、也是……

  刘彦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久远之前的事,现在似乎没什么好问的。

  然而他不问,凌云端却话题一转,问到他身上来了。

  凌云端摆出一脸我一点都不在意的妒夫模样,酸溜溜地问:“你的前妻,你现在还联系吗?”

  刘彦老实地摇头,他前妻出走七八年了,从没给他任何消息,他还是通过别人才知道她的情况。

  凌云端哼哼一声,又怪声怪调地问:“你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一见钟情美好的初恋?”

  刘彦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说:“是别人介绍的,我们一个厂工作,后来熟了,就结婚了。”

  凌云端从前没想到问刘彦这些,他以为这都是过去的事,那个女人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经过王勇一事,他陡然就警觉起来,这也是个危机。

  “你很……爱她?”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刘彦一愣,然后就沉默了。

  凌云端捏紧了拳头,一口白牙快给他咬碎,又只能忍着憋着,装成好脾气的模样,“阿彦,你说吧,没事的,我不介意。”

  刘彦皱着眉,在凌云端看来,这就是心虚的欲言又止,更让他不爽了,他拉起刘彦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假兮兮地说:“阿彦,你难道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说的吗?放心吧,我真的不介意。”

  刘彦抿着唇,想得辛苦。他可不是凌云端以为的还对前妻念念不忘,而是凌云端问他“爱吗”,他正努力地想当初爱不爱的问题。那时经人介绍认识陈习雯,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开始谈了,别人也都是这样,经人牵线搭桥,然后谈一谈,如果合适就结婚,似乎从没考虑爱不爱这个问题。

  当初两人结婚后,陈习雯虽然有些蛮横刁钻,但因为刘彦从不计较这些,总是处处让着她,生了刘思柏后更是事事依她,从不跟她吵架,因此日子还算过得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刘彦下岗后,陈习雯更加肆无忌惮地挑他的不是。再后来刘彦他爸生病,刘彦把家里准备开店的钱拿去给他看病,这就捅了陈习雯的马蜂窝了,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骂了好几天,刘彦听不下去说了她两句,把这个炸药包点燃了。

  陈习雯离开时刘彦有些恍惚,但是那是刘思柏还小,正需要人照顾,家里情况也不乐观,他整天忙里忙外起早贪黑,没个闲下来的时候,也没精力想这些。等过几年刘思柏长大,他有了些时间想七想八,可事情过去太久,情绪已经酝酿不起来了。

  他越是沉默,凌云端越是紧张,坐在一旁只差抓耳挠腮,恨不得压着他狠狠逼问,到底还想不想那个女人,若是想,就让他几天下不了床,看他还敢不敢想。

  然而这些心思也只在心里想想,一晃就过,真要这么对刘彦,第一个心疼的就是他自己。

  刘彦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也没什么爱不爱的,当初是一家人,如今虽然成不了一家,她到底是小柏的妈妈,若是见了面,就和和气气坐下来谈一谈,没必要让大家难堪。”

  凌云端尽管不满意他还有跟那女人见面的心思,但多少还是放心了,一改方才的皮笑肉不笑,拉着刘彦道:“她要是来了,我就以礼相待,可她要是有什么其他心思,那可不能怪我不客气。”

  刘彦奇怪道:“她能有什么心思,都走了这么久了。”

  凌云端说:“女人的心思,谁知道,说变就变。她现在结婚了吗?可别来吃回头草,到时候我可是要跟她抢的。”

  刘彦红着脸推开他,说:“你总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人家早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哪还瞧得上我。也就是你、就你……”

  凌云端又把他拉回来抱住,笑呵呵道:“就是我什么?就是我还要你?阿彦,我不止想要你,我还想把你藏起来,找个保险柜装进去,谁也不让见,就我一个人能见你,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刘彦看他越说越不正经,手脚也开始不老实,连忙挣脱开,“你别乱动,今晚……今晚不行!”

  凌云端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不行?昨晚还没缓过来吗?我就说了让你给我看看,你偏不,乖乖的,裤子脱了给我瞧瞧,我保证不乱动。”

  他一边说一边向刘彦走去,刘彦才不相信他,手忙脚乱地要跑,却被凌云端长手一伸,正好落进怀里,“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外边的里边的,不止见过我还尝过,有什么好害臊的。”

  刘彦脸红得跟猴屁股一般,跟这个越来越不要脸的人在一块,他恨不得时时挖个洞把自己埋在里边不出来。

  

  第52章 遇见你真好

  

  越跟凌云端相处,刘彦越觉得这人表里不一,跟他之前的印象实在相去甚远。

  从前的凌云端在刘彦那,那就是个偶像级人物,全身闪光,外貌好脾气佳能力强气质优,就是个完美先生。

  现在呢?刘彦抓紧裤头,看着面前这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真想给他一口唾沫,当初就是瞎了眼了,才会认为这是个翩翩君子,他分明就是个老不修的流氓!

  “我说了不行,你要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凌云端满脸哀怨看着他,刘彦却决心当做没看到,这次真的不能再由着他了,一把年纪了,整天……这样,既不好听对身体也不好,他不要脸刘彦还要呢,要是因为这事身体出了问题,还不臊死他。

  凌云端衰兵政策不顶用,又不想强着来,只好讪讪罢休,乖乖地穿好衣服躺上床,向刘彦展示自己已经放弃这念头。

  刘彦一脸防备地在床边站了许久,见他真没了动作,才将信将疑躺上去。

  关了灯,暗里凌云端的声音传来,“阿彦,我能抱着你么?你放心,我真的不做什么。”

  刘彦想了想,翻个身,主动找到他的手握住,凌云端马上一扯,把他拉到怀里,满足地叹了一声。

  “阿彦,遇见你真好。”

  大概是有了黑夜的掩护,刘彦也变得大胆起来,他在凌云端怀里挪了挪,找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说:“我也很高兴,遇见你真好。”

  两人安静了会,刘彦又犹豫道:“有时候……很多事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当初在学校里,就是打死我也想不到日后会跟你走到一块。那时候你冷冰冰的,我还总在想,是不是想要成绩好一些,我也需要变成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呢?我试着绷着脸过了两天,结果脸都绷僵了,老师说的东西我还是不懂。后来我又学着你,天天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脚上不沾尘,面上不滴汗,可是没几天,我又受不住了,不让我玩沙子简直要了我的命。后来我才想明白,我天生就是比你笨,即使学了你的表情你的习性,依旧抵不上你一星半点。呵呵……那时候可真傻。”

  他说的明明是小时候的傻事乐事,凌云端却一点也乐不出来,他抱紧了刘彦,带着歉意道:“对不起阿彦,那时候我……我太没心没肺,全然不知道你……”

  刘彦拍拍他,笑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那时候的咱们哪能想到现在,若是那会你就有什么不正经的心思,才是不正常呢。”

  话是如此,但凌云端却依旧难以释怀。如果他跟刘彦从前不认识倒也没什么,可之前他们不但认识,还是同学,有六年的交集,而且在那会,刘彦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可是他却没对学生时代的刘彦留下一点印象,之后又足足有十五年的空缺,蹉跎了快半辈子,两人险险就要再次错过,这不是太让人遗憾可惜了么?

  可凌云端也知道,若不是两人之前便有交集,若不是刘彦认出他来,就更不会有两人的现在。

  这两种想法在他脑子里打架,他知道这根本是徒劳无功不会有结果,却仍旧止不住去假设去比较。如果他也注意到年轻时的刘彦,现在会怎样呢?

  或许如今两人是陌路,或许比现在更早在一起,但无论如何,现在他已经没有缺憾。

  这就足够了。

  他想到这,释然一笑,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附在刘彦耳边叹道:“阿彦,你总说我那时冷冰冰,你可知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刘彦自然是十分好奇的,但是怕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从不问起,这下听凌云端主动提起,他就小心翼翼道:“为什么?”

  凌云端笑了笑,说:“我之前没跟你说,怕你因此看轻了我,现在想想,我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那些丑事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大概不知道,我那时冷冰冰的不近人,看起来是因为我太傲,看不起你们,实则是我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彷徨无助,又是少年人,心高气盛的,怕说了什么让人笑话,说以干脆不说话,也不与人来往,那时候以为这就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现在看来,幼稚得可怜。”

  刘彦皱着眉,语气里已有几分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

  凌云端摸到他的卷毛揉了揉,说:“过去这么久,我都快忘了,不值得你难受伤神的。我家的情况我从未跟你说过,我自小就是由外婆养大的,一直养到我十八岁,这期间我父母一直有各种理由,不能照顾我,也不接我回家,高中毕业那年更是一张机票把我打发出国,一去几年。外婆年纪大了,平时照顾我吃穿已经极为困难,哪还能顾及到少年人的心理成长问题,我那会几乎就是个自闭少年。出国后不久遇见王勇,你知道他这人自来熟,脸皮又厚,经常以老乡为由来找我出去玩,我知道他是好心,也没拒绝,这才渐渐接触到许多人,性子也慢慢改变,可朋友依旧只有王勇一个。后来回国了,我们俩正好又在一处,他朋友多,经常给我介绍,于是之后又交上了赵柯和李牧。只是我的性子虽然有些变化,但到底本性仍在,在外人面前没表现,跟他们在一起时却不掩饰,我脾气不大好,也就他们能忍受,我一直都很感激他们。现在又多了你,阿彦,我这样的性子,可要让你受委屈了。”

  刘彦吸了吸鼻子,说:“胡说什么呢,你好得很,脾气也好,没有哪里不好的。反倒是我,跟你一比——”

  “阿彦,不要妄自菲薄,在我这里谁也不能跟你比,我更加不能。我这辈子如果没有遇上你,日子照样也是过,可那仅仅就只是挨,这辈子挨完就算完了,便如书里说的,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到死我也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家人是怎样的重要,就是具行尸走肉。所以阿彦你看,你总说你没用没大本事,在你眼中,我算是有本事了吧,可你却能改变我的人生,阿彦,这样的你如何能让人小瞧?”

  刘彦在暗里烧红了脸,说:“也就是你这样夸我,这分明是、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