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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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嫂…..子……..感觉上你好像很感兴趣似的。"炎傲天压低了音量对月翔凤说道。
"呵!当然啦!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月翔凤挑眉回道。
这话,到让炎傲焰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大掌一伸轻轻的抚了抚月翔凤的後脑,接著便在那一桌刚上的菜中,挟了许多到月翔凤的碗中,低沉的嗓意含带著宠溺说道:"吃。"
低头一看那堆菜如『山』的小碗,月翔凤面色一苦,连忙出声说道:"这麽多……全都要吃掉吗?"
"你太瘦了,得多吃些。"炎傲焰噙著轻浅的笑意点了点头,那神情虽然温柔,可目光却坚定的向月翔凤传达著『非吃完』的讯息。
"别把我当猪养啦!"月翔凤一张漂亮的小脸马上垮了下来,语带抗议回道。
"吃!不然你会没力气的。"炎傲焰则状似没听见般,用著不容反对的语气轻声回道後,人便斯条慢理的吃起他的饭菜,三不五时还随手再挟了一些到月翔凤的碗中。
眼见『上诉』也无用,月翔凤垂著头很孩子气的盯著那像『小山』般高的饭菜,喃喃不满的边吃边念道:"靠……没人权..…挟这麽多饭菜….想撑死我呀!你这奸诈的男人。"
耳尖听闻到月翔凤不满话语,而闷嘴偷笑的炎傲天,突然间身子一寒,他用眼角偷偷望了炎傲焰与月翔凤一眼後,俊容上神色一变,於心底暗喊道,皇嫂呀!你完了~~~~~~~焰他表面平静其实….骨子里还在为昨夜之事生气,皇嫂呀!我会祈求上天让你『平安』出来吃晚饭的。
"天你做什麽不吃呀?因为桌上没东西可吃对吧!来来来!我这儿有很多,帮我吃一些吧!"月翔凤眼神滑溜溜的将主意打到坐於另一旁面有土色的炎傲天身上,他打哈哈地挟起自个碗里『小山』中的一部分,正打算丢至炎傲天的碗中时,只见炎傲焰锐眼轻瞄,连话都还没说,月翔凤自个就很没种的乖乖将筷上打算『偷渡』的饭菜,放入自个的口中。
我嚼,我嚼,我嚼嚼嚼,可恶~~炎傲焰你是个没人性的养猪户……..呃……这样骂好像不对……我和龙儿都被他养没有错……这样骂….等於骂到自己和龙儿…….啊~~~~~~~靠!连骂个人都想不出来,你真没用呀!月.翔.凤……
就在月翔凤很没气质的扒著饭茶,心里头忙著骂人之时,炎傲焰用指,招来了店小二,并於小二耳边交待几句话後,只见店小二点了点头便朝著客栈後头直奔而去。
没多久,再次回至桌旁的身影,却变成了刘爷,而非店小二。
"刘总管一切可都安好?"炎傲焰语带询问的对刘伯清说道。
"呀!~~龙儿可好?"逞著炎傲焰语音才刚落下,月翔凤连忙抢白问道。
"回主子们!一切都没问题,小主子醒来後有稍微哭闹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累了,现下两侍正守著方睡下的小主子。"刘伯清回道。
"嗯!没事了,将这桌的帐一同挂上,凤!快吃!等会回房歇息。"炎傲焰姿态优美的靠身於椅背上,半閤上眼,微点著头回刘伯清说道。
"哦~~~~!我快吃完了啦!别催咩!"月翔凤勉强吞下嘴里那一大口的饭菜後,出声回问道。
始终默默吃著自个饭菜的炎傲天,听闻月翔凤的回答声後,他猛然翻了个大白眼,心头暗骂道,皇嫂明明有时很精明,很懂人性,怎麽有时又蠢的像个笨蛋,没法帮你了,你看不出来有只大狼正准备要享用『大餐』了吗?
餐一用毕,月翔凤跟著炎傲焰他们准备回房。
此时,客栈右边远远离著方才月翔凤他们所坐的桌,呈斜对角的桌上,有三面身著灰色布衣看似寻常百姓的男子们,他们的目光正不断悄悄朝著月翔凤的身上打探著。
转身准备回房的月翔凤,突然感觉到背後有数道打探的视线,他不安的回过头,环顾四周,却只见吵杂热闹的客栈里头,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炎傲天不解月翔凤的举动,他担忧的低声问道:"嫂子….怎麽啦?"
月翔凤轻抚著胸口回道:"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待月翔凤等三人离开了客栈大厅走入内厢房後,原本坐於右侧桌上三名灰衣男子的其中一人,则朝著另外两人点了点头後,便拾起草帽带上,人迅速的向外走去,另外两人,则坐在原位吃著小菜,喝著小酒,那模样和一般在客栈用餐的平常人没什麽两样,完全看不出异状。
同时间在客栈东厢最远的一个角落厢房中,有一群带刀的黑衣人围坐著,不像是江湖中人,但四周却散发著浓浓的杀气,人人手中拿著酒不断的喝著,此时,窗外跳进一人,同样是身著黑衣的男子,对著其中一名脸上有著明显的刀疤,身上的肌肉纠结喷张的男子说到:"头子,是『他们』没错!身旁的两个影卫并没有出现,他们没有易容、易名,所以小的是不会认错人的,头子,咱们今夜要动手吗?"
刀疤男子一手握著腰间的刀,一手拿著酒壶说道,冷酷的薄唇轻启,用一种近似冷寒的声音回道:"不,还不是动手之时,你以为那两人是草包吗?就算其中一个人是,另一个也未必是,能顺利逃过东、西两宫追杀的人,身手就不会只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拟的,就算没有两个影卫成,咱们也不能太过於轻举妄动,这样只会坏事的,要杀『他们』,需要看准时机,要做的乾净俐落,没有任何踪迹,这才是黑阎门的风格,若没事你们就先休息吧!咱们得等待动手的时机。"说完後,刀疤男子随手拿起一旁的酒壶就是一阵猛灌,这样豪迈的喝法,只彰显了男子心中那股沉重怨郁己久的气息。
嘴角边还残留著酒痕,刀疤男子仰起头,一双银色的寒眸虽邪魅的令人害怕,但此刻却流露出一股难以言语的伤痛,他口中喃喃自语说道:"豔,我俩变成今日这样,是因为你生在这个乱世间,生在那样的富贵之家,而我痛,是因为我只会造成你的痛苦,今日你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是我的无能造就了现在的你,如果这天下就是你现在最想要的,那麽我就算拼掉性命,也定会为你达成的,凡是阻碍你的,我会替你铲除,这是苟活成为你暗影的我,在这个世上仅能为你做的一件事。"
天边彩霞满天,夕阳正乘著浮云西斜,七月的傍晚日阳馀威仍在,夏夜的风簌簌地吹来,吹过院落里大树枝叶间的空隙,带走炎热的暑气,随同夕阳和灼红的云彩一同渐渐消失。
客栈厢房内,只见一名男子赤裸著上身,随身拾起散落於地上的单衣,自行穿起,黑色的眼眸里有著浓浓的宠溺,心情飞扬的他,嘴角上正噙著轻浅笑意缓缓起身,在木床边静静瞅著酣然舒眠的可人儿,男子躬身,轻抚著床上人黑墨色的发丝,低声朝著门外唤道:"日影,凤若是醒了,就去唤永莲或永荷来,等会我要随同天去郡守府一趟,叫刘总管送上外衣。"
"是!主子。"炎傲焰语音才出口,门外便站立著一名黑影,那黑影领命後,便又来无影去无踪般消失於门外。
没多久,刘爷便手捧著衣物出现,紧接著穿带整齐的男子,迈著大步离开客栈厢房。
望著日渐西下的夕阳,月翔凤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地半伏於窗边的躺椅上,晚风微微吹乱了他的发丝,锦制的白衣,长袖飘於风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脸色难看的伏於枕中,气极败坏的从嘴里不断咒骂道:"靠…….炎傲焰你这个大骗子,说什麽只要理由能服,就会放我一马,该死的………到後头还拿我的话来反将我,靠………披著羊皮的狼,害我白想这麽多理由,最後还不是一样被『吃掉』……大奸人…….炎.傲.焰.是.大.奸.人~~~~~~。"
"主子!天色渐暗了,您别老待在窗旁吹风,会著凉的,瞧您,发都吹乱了,还有……不准再说这麽没水准的话来。"永荷手中拿著食盘,一入门看到月翔凤的人、听到那疯言疯语後,就如老妈子般开始絮絮叨叨的碎念道。
跟於永荷身後的永莲则怀里抱著两眼红通通的允龙,并一手捂住允龙的耳朵,跟著一同走入房中,那小家伙一见到月翔凤,原本乖乖让永莲抱著的他,开始如毛毛虫般蠕动、挣扭想要到月翔凤的身边。
"好好好!小主子别乱动,永荷这就让您下来。"快抱不住允龙的永莲,连忙将小允龙放下,只见那小小的身子迈开他那不怎麽稳健的步伐,带跑带走的朝月翔凤直扑而去。
闻声才转过头的月翔凤,见著了那小小的身子,虽然容色铁青,但他却还是硬挂上了有些扭曲的笑容,连忙伸掌在那小家伙触到他爹『残害』过的腰臀之前,连忙将他拦抱而起,搁於躺椅上。
"小黏娘精,娘跟你说,你爹是大坏人,咱们一同不要理他。疑~~~~小家伙,怎麽眼红红像兔子呀?"月翔凤抬首亲了亲允龙那张充满奶香的小脸说道。
"爹?坏坏?"允龙一手吮起自个的指头,歪著头回道。
"主子~~~~~"永莲抬眸瞪了月翔凤一眼,并警告性出声阻止道。
"哈哈哈~~~龙儿果然是我生的,以後记得你是娘阵营里头的,不可以站到你爹那去哦!"月翔凤无视永莲的警告,继续污染他儿子说道。
"别闹了,主子您应该饿了吧?先来用膳吧!这是我和莲借用伙房做,逞热吃别放凉了。"永荷将食盘上的饭菜一一置於小桌後,搬至月翔凤的躺椅旁。
而永莲则扶著月翔凤慢慢地转过身来,抬碗拾筷,准备用晚膳。
怒气发泄完毕、饿意被喂饱,永荷和永莲收拾东西退下後,月翔凤拥著小允龙脑海里的思绪慢慢的转到了正事上,他不断的思索著,泽洲的官、泽洲的商,利用水患来提高粮价,赚取爆利,奴役压榨百姓的可恶行为後,紧接著,他开始自脑海里,盘算模拟到了泽洲後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同时还想著应该如何整治那个腐坏的泽洲官商,向来习惯有所计画的他则开始设想起所有可能会用的上的方案。
"在想什麽?怎麽在风口吹风呢?"方由外头回来,才推开房门,即见那在窗边吹风想事情的月翔凤,炎傲焰不由得拧眉碎念道。
"爹爹~~坏坏~~抱。"允龙这小家伙,一见到炎傲焰立刻伸起他胖嘟嘟的小手直伸向他爹,小嘴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月翔凤心头惊慑难安。
月翔凤闻声前两句本还想出口夸夸那聪明的小伙家,在乍听最後一个单音後,月翔凤则一脸惊愕的回头望,这不望还好,一望果真见到炎傲焰那男人挑起单边帅气的眉,锐眼带著某著意味直回望进月翔凤的双眸,接著伸手抱起了小允龙。
若要形容那是什麽感觉,只能这样比喻……看到蛇的青蛙-『毛骨悚然、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