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镜
而坐于地上的允龙,见自个的娘亲没有动作,他那小小的身子不怎么稳起站起身,打算自个请娘抱去。
“别同那小家伙一样‘娘’来‘娘’去的,天呀!凌雪快~~~~~。”月翔凤说着说着,到最后己是尖声惊叫了,光着身子的他怎么能………哦!老天爷,你这是在要我死吗?
果然那凄厉催促声,让凌雪半捂着双眼,人如漩风般冲进房内,一手揽抱起主要目标小允龙后,不顾允龙的挣扎扭动,便再次如漩风般消失于房中。
‘当’、‘当’、‘当’三声响,警报解除,月翔凤轻呼了一口气了,整个人便重重倒回炎傲焰的身上。
“累吗?”炎傲焰轻抚那乌黑的长丝,开口对着身上的负重物说道。
“累!累死了…被你们一大一小这样玩,我会早衰。”月翔凤猛然翻了个白眼回炎傲焰说道。
“怎么会?我看你活力惊人,那儿热闹,就往那冲去,来~~说说你对泽洲的看法吧!”炎傲焰轻笑的反驳说道
“泽洲呀!~~~~是个烂.地.方。”月翔凤毫不客气的将心底的感觉诚实的说出。
“烂地方!哈哈哈~~很像凤会说的话。”炎傲焰笑的胸膛激烈起伏着。
寝室内,在那雄厚的笑声停歇后,气氛转为温馨的沉静,月翔凤静静的伏卧在炎傲焰的胸前,听着那如战鼓般的心跳声,轻轻的再次合上双眼~~~~
另一处院落里,凌雪一身狼狈地将小允龙交至笑吟吟的允莲手中。
“怎么啦?”永莲接过允龙后,用他那一惯温柔的声调对着凌雪问道。
“差点被小殿下吓死,那张小脸一付乖孩子样,可做出来的事,可真是会吓死人。”凌雪一脸惊魂未定的捂着还激烈跳动的胸口,脑海里回想着经由指缝所见到气势迫人的男人,这才出声回道。
“呵呵呵!小殿下真淘气,主子只不过一夜没陪您,就吵着要娘啦!这样可不行哦!乖~~等会去膳房找荷叔喝甜汤去。”永莲笑着轻点允龙的小鼻后,双手便忙碌地为允龙更衣说道。
“喝甜甜。”允龙一听到‘甜汤’这两个字,整个人开心的手舞足蹈地,于永莲怀里动来动去。
“雪,你爹好些了吗?真不好意思,你爹病着,我还请你帮顾小殿下。”永莲语带歉意地说道。
“别这样说,我和我爹是被主子带回来的,我爹不能做事只会耗银两,我一人当两人用,这也是应当的,主子人好不计较,可我凌雪却不能这么厚颜。”凌雪抬首笑的有些苦涩的回永莲说道。
“别想这么多,总有一天,一切情况都会好转的,走吧!一同去膳房,永荷正煮着好吃的。”永莲看出了凌雪眼底的情绪,不论说话、还是脸上的神情,总带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永莲,柔声地为凌雪打气说道。
“嗯!是呀!走~~小殿下,咱们喝甜甜去。”凌雪感激地接收下永莲的安慰,提起精神的他对着允龙说道。
就这样两大一小朝着那不断飘香的膳房处走去
第十七章 连谋
主屋内正位上左右分别各坐著两个人,旁位上则另有一名挥著羽扇的男子,三人神情各异的听著立身於屋子正中央的小官员涛涛不绝地说道。
"殿下呀!泽洲情况不佳,郡守大人为了百姓生计,率众官於城里城外四处奔走,实在忙的无法亲身前来见您,殿下您勿怪罪。"小官员口沫横飞,面部神情多变化的朝著坐於主位右侧的炎傲焰直说道。
总是让人感到一派温文的炎傲焰,深黑色的眼眸直接跳过面前那碍眼的小官员,直朝著远方望著,许久,那弧形优美的唇紧抿著一会,这才出声开口问道:"情况不佳?有多糟?泽洲众官为百姓奔走之时,你为何没跟著『走』,反而『站』於本殿下面前?理由说来听听吧!"
"这………这情况….就是……."没想到炎傲焰会如此问话的小官员开始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原本说话就像在背稿的他,这下可没『例稿』可用了。
"本殿下还等著呢?怎麽不说下去呢?"炎傲焰平静无波的神情上,看不出喜怒,他音调降低几度,冷声催促道。
"说个现况有这麽难吗?你的职位是什麽?郡守派你来当代表,应该也是要员之一吧?"月翔凤垂首说道的同时,十只指头正奋力的想将自个的发丝,於小允龙那双湿漉漉的小掌中抢救出来,这好奇的小家伙果然是身旁那男人的『种』,最近不知道如何,开始对他顶上那头青丝很感兴趣,可惜……..允龙那双小手不若他爹那般灵活,每每都得牺牲上数根长丝。
虽说月翔凤从入屋开始就忙著抢救自个的青丝,可这却不代表他没用心神去听那小官员满嘴的胡扯,再怎麽说炎傲焰也是皇子,月翔凤从他脑海里的认知中,尚还不知道皇子远到,身为地方要官的郡守,却敢推拖不来,要是真的是忙於职务那也就算了,可…….事实上肯定不是这样。
"为何不回话?"炎傲焰气势逼人的冷声说道。
"回殿下、娘娘的话….小的….小的只是名掌管文库的小文官,对於城内灾情也…..非全盘知悉,若….若殿下……..一定要知道….请容小的….回去在请郡守大人回覆。"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官员,被炎傲焰那冷冽的气势一吓,连忙跪地回道。
"那麽本殿下的问话,你完全无法回答是吗?没关系,你回去告诉何郡守,他公务繁忙不便拨空前来,明後日,本殿下亲上郡守府代皇上慰劳,请你回去传话,即然你什麽也不知道,那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下去吧!"炎傲焰神情淡默地扫视浑身颤抖的小官员一眼,冷声交待道。
"呃??"傻愣的小文官听完了炎傲焰的话後,他傻里傻气地应声道。
一直坐在旁侧,没有出声的玄印,停止挥扇的动作缓缓由位上站起,信步走至小文官的面前,弯身轻拉小文官起身,同时出声提醒道:"这位官爷请起吧,殿下所托之事,请官爷回去後速转与郡守大人知,大门在这,请官爷让玄某亲送。"
望著小文官轻颤著手脚随著玄印离去後,月翔凤有些不解地出声问道:"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麽想的?你好歹也是位皇子,那郡守竟敢用一个小文官来打发你,啧!啧!你这皇子当的真失败。"
"呵呵呵!就因为当的失败才得以活至今日,若是太成功,无母护幼的我,又怎麽有今日?人有时要懂得收敛其锋芒,那何坤日的姿态愈高,对於要拉他下来的我来说是愈有利的。"炎傲焰轻笑地拾起一旁的茶水,轻啜一口後,风轻云淡、语气平静地回月翔凤说道。
"焰~~"突然间月翔凤的胸口猛然地感到一阵刺痛,他抬眼望向身旁的男人,出声轻唤道。
"别担心,在宫里多年,我早己学会如何折腰,能沉寂多年,又何尝不能再多忍上些时日。"炎傲焰能领会月翔凤那声轻唤的含意,一双黑眸对上另一双黑眸,轻笑地回道。
坐於月翔凤怀里的小允龙,在炎傲焰说毕後,就像是回应般地咿咿呀呀唤道,好似也想表达什麽意见似的,看著允龙的举动,月翔凤灵光一动,他抱起小允龙走至炎傲焰的身旁,然後一把抓住允龙的小手轻拍了拍他爹的肩头,接著出声说道:"你是你,不是你爹 ; 当然我也是我,不是你娘,所以龙儿不会同你一样需要靠伪装才能平安长大,我相信你会给我和龙儿一个和乐的家与天下。"
炎傲焰那对幽黑深邃的眼眸里,正泛著难以言喻的温柔,目光激动地注视著立身於其面前的妻儿,大掌朝前轻带,便将月翔凤及允龙一同揽入宽大的怀中,微微地指向月翔凤额上那重新绘上的额纹笑著说道:"为何还再额上重绘红纹?"
顺著炎傲焰的视线,月翔凤下意识地轻抚上永荷重新绘上的红色纹路,半閤起双眼轻声回道:"是什麽身份,就得要有那个身份应有的,即然是以雌子的身份在众人面前嫁给你,那我会一直维持这个样子直到就算额际上没有红纹也不会成为他人攻击你的话柄为止。"
"忘了过去的凤,想回去月里看看吗?"大掌覆上月翔凤那置於红纹上的手掌,炎傲焰轻声问道。
"忘却的『过往』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重要,但若要说不想去月里那看看,肯定是骗人的,不过现下的情况并不允许,等到真的能去月里的那天,我要你和龙儿陪我一同去那看看。"月翔凤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後出声回道。
藉由『他』的身躯而活下来的自己,也总该用这个身躯替『他』做些事才行,月翔凤於心底轻喃道。
才送完小文官的玄印,踏入屋内见人一家三口温馨拥在一块後,他人挥动著羽扇,斯文睿智的面容上带著满满地笑意,低声轻咳道:"咳!咳!打扰了,关於方才一事殿下有何打算?"
"师傅认为我会如何呢?"炎傲焰并不在意玄印满脸看戏般的轻笑,仍拥著妻儿,黑眸精亮地不答反问玄印说道。
"若玄某是殿下,则不会先打草惊蛇,蛇要打在七寸方才得其最佳成效,只是这泽州城里的不是小蛇而是蟒,玄某若是殿下在手头里的『杖』还未备妥前,断不会冒然出手,当心呀!蛇可是能吞象的。"玄印还是维持著一惯打著哑谜的回话方式,回炎傲焰说道。
"呵呵呵!玄师傅所授,傲焰会铭记在心,这手头里的『杖』还没拿稳前,我这『虚象』可得小心被吞了。"炎傲焰同样用著哑谜的方式同玄印回道。
月翔凤看著师徒二人说著高深莫策,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一脸疑惑地望著炎傲焰的面容看,试图想从那对黑眸里看出答案来。
"凤在看什麽?从方才到现在,一双眼直盯著我瞧,连龙儿扯落了几根青丝,也未见你拧眉唤疼的?"炎傲焰将允龙那忙将替他娘亲『结发』的小手,拉离那头饱受口水及小手肆虐的长发後,俊容突然靠近、近到紧贴於月翔凤的额际上,幽深的黑眸里带著担忧对看上月翔凤那出神许久的黑眸。
"吓~~~没事靠这麽近想吓死人呀!"闻声猛然回过神来的月翔凤,一脸惊愕地连忙推开炎傲焰的俊脸出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