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镜
“嗯!总是用筑土堤,造成更多淤泥的关系,这儿的河床稍高出地面,若是年久未治水的话,到时可能会变成‘地上河’的。”月翔凤望着入山道旁的占田为道的九江水原本的河道喃喃回道。
骑在马上的钱有道,闻言后,眼眸里难得露出激赏的目光朝月翔凤望。
而车内的永荷则耐不住满腹的疑惑出声问道:“主子?什么是‘地上河’,河不都在地上吗?”
“呵呵呵!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地上河’是指人们于河水的两岸筑堤防,由于是土堤,所已经过一段时间后,河水的冲刷土堤的土会慢慢脱落,然后人们就要修筑,经过多年的建堤、筑堤、脱土和河上游本身的泥沙堆积之下,就会形成河床高于两岸的地势,这种就叫做‘地上河’。”月翔凤努力的回想以前学校里的所学,然后解释给永荷听。
语毕,重新转过头朝车外看去,景色已由平地慢慢的进入了山径中,路一边靠水、一边靠山,弯延向上。
两旁树林保有着原始的风貌,沿路树木花草特别的翠绿,绿油油的摇曳在风中,伴随着一旁的河水声,山中虫鸟清脆悦耳的鸣叫,放眼望去高山峰峰相连,云雾围绕着山群飘荡,有如处在缥缈的仙境般,真是美极了。
一路向上而行,终至天环山的最高点,这是个拥有一片略为平坦的地势,于山顶边缘处还有座四角飞翘的凉亭,雷胜钟和钱有道俐落地下马,并将马栓于一旁的树上,而凌云将马车停于亭边,掀起了车的布帘,一手搀扶着月翔凤下车,一边对着他说道:“主子,到了。”
月翔凤下车后,一行人走至这个山顶上的小亭中,从中放眼望去即可饱览整个泽洲城与广大的九江水河段之全貌,视野广大美不胜收,大地尽收眼底于众人眼底。
钱有道见月翔凤挑望远景,于是走至一旁伸手指着泽洲城后,开口说道:“泽洲城有大大小小共约十五条小江河流过,其中最大的为九江水,河面广约二十里,河长三千四百多里,发源于武凌山后之大漠漠源,河水于环河城出海。九江水向东流并以天环山为界,天环山以西两岸都为高耸入青云的高山,一千三百里中两岸高山相连,几乎没有一点儿缺口,此处水流迅急汹涌且流速快,这儿的船家常用一种歌谣来形容它:“江河白浪回旋激荡、涌聚不散,船只若一下子翻沈了,一别就永无会面的日子。”,于河上行船,纵使乘着快马或驾着疾风而飞行,也比不上船只顺流而行的速度,在两岸的断崖绝壁上,不时可见倒悬的泉水和瀑布飞流而下。而天环山以东,则为平原丘陵,此处水流平缓流速也稍慢些。”说到这钱有道顿了顿。
之后手又指着西边远处河道上一处落石堆后又继续接着说道:“八年前横员山因地动崩塌过,过后三年后又一次地动又崩了一次,因山崩而造成河道狭窄,每当夏未秋初之时,随着山洪暴发,江水奔腾而下,常常引起洪灾,淹没泽洲城西郊两岸,洪水一退,又是千里沙石的景象。西炎向来都是东南涝西北旱的,由于东南边江河多农耕也较为鼎盛,而西北边则少江河,相对的农耕就较不发达。”
“那么?西炎国不就呈现发展不均衡了,关于这点,钱有道你有什么看法?”听完后月翔凤嘴边微扬起笑意出声问道。
只见钱有道立于亭中沉默不语,一边的雷胜钟则用他那洪亮的声音摧促道:“喂!有道,主子在问话,就快点回答,这么久不说话,想急死人呀!”
“这位大胡子,你说话这么大声要吓死人呀!主子都没摧人了,你紧张什么?我看是你想听下去吧!”永荷杏眼儿微瞪着雷胜钟出声回道。
这两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杠上的,自雷胜钟和凌云于宅院住下后,近日来三天两头不时可听到两人千篇一律的对吼声。
“雌倌儿不懂,就别乱说啦!”雷胜钟像是心底的事被人揭露似的涨红着一张大胡须脸朝永荷回喊道。
“喂~~~大胡子谁说我不懂的,我懂的可比你这个粗汉子还多呢!怎么样瞧不起雌倌儿呀!”永荷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你算了咱爷我不和雌倌儿斗。”雷胜钟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得找句话让自己好下台。
“呵呵呵!瞧你俩,好似小俩口斗嘴般,我的问题人家有道也得要时间来想想,你俩瞧瞧,还是凌雪他们有耐心,静静的都没说话。”在听完两人斗嘴的有趣画面后,月翔凤笑着意有所指的打了个圆场说道。
“谁跟那个雌倌儿(大胡子)是小俩口呀!”两个赤红着脸的人相互对喊道,这么一喊,月翔凤心头则笑着暗自喃喃说道,呵呵呵!两人还挺有默气的。
永荷和雷胜钟两人互吼完后,便分别一左一右的偏头侧脸,打算对对方采取眼不见不净之政策。
“主子我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不敢多言的。”立于一旁的凌雪听月翔凤一言后,脸色有些尴尬地回道。
“不懂?不懂那还留着一张河岸工程图做啥?”月翔凤一脸带着暧昧的笑意看着凌雪,只见那小人儿被月翔凤话语这么一激,小脸有如煮熟的虾子般一片潮红,神情又惊又羞、整个人手足无措僵立着。
而钱有道见状像是为凌雪解围似的开口对月翔凤回道。“回主子的话,我想筑条连通两边水系的‘水渠’,除此之外水渠分流,灌田送水、疏泛济民。关于水渠设计包括:铧嘴、分水天平、大坝、陡门、堤防、码头及堰等。最重要的是‘堰’,共分为‘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宝瓶口进水口’三大部分,能解决江水分流、排沙、控制进水流量等问题,彻底消除水患。每个‘堰’日后只要所遵循‘深淘滩,低作堰’的原则于‘年修’时把江水截流,让人进入河底淘挖淤泥,即可长久使用,我敢保泽洲城百年无水患。”
“有道,你说的太深奥了,什么叫做‘深淘滩,低作堰’呀?兄弟这么多年了,怎么不知道你肚中这么有墨水呀?”雷胜钟那粗旷的脸上很明显的盈满不解,他走至钱有道的身侧,大掌拍上钱有道的肩头出声问道。
“哼~~那是因为你这个大胡子从不关心朋友,像我可就对主子很了解。”永荷轻吐着舌,用略带讥讽的语气朝雷胜钟说道。
看着雷胜钟那吹胡子瞪眼睛无法回话的样子,让月翔凤忍不住摇头轻笑,心想道,永荷这小子似乎很爱找胜钟碴,这两人是怎么对上的啊?
“所谓的‘深淘滩’,指岁修时要淘除飞沙堰坝前易淤积的沙石,以保证宝瓶口正常进水。‘低作堰’,指每年整修飞沙堰时,不宜把堰顶筑得太高,以免不利泄洪排沙。渠首三大工程和这一套制度相辅相成,能成功地解决了引水和泄洪排沙的难题。整个‘水渠’完成之后,将能具有防洪、灌溉及航运等功能””钱有道目光远望着九江水,语带着自信,同月翔凤解释道。
“这些可有详细的思量过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月翔凤听完话后,神情先是一震惊愕,这解释唤醒了月翔凤曾经学过的历史智识,他从不知道原来在异空……也能看到古人的智慧,这让他对于钱有道有了另一种看法。
“回娘娘的话,属下自小就在九江水上长大,随家人行船于各江河之中,多年下来对于江河多少都有些了解,而这些都是多年观察后所想出来的法子,听过的人也只有雪儿一人,与泽洲河道官。”钱有道回话的同时,目光却漂向后头的凌雪身上,那是一种带着眷恋的视线。
“我想今日,我确实收到你所‘交付之物’,咱们两人间的交易,看来很快就能完成,该给你的,我月翔凤不会欠的。”月翔凤别有意味的朝钱有道低语说道。
“您的意思是…………”闻言,钱有道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他神情激动的想向月翔凤确认道。
就在钱有道语还未说完,突然一直立身于月翔凤身侧的凌云拔出了腰间的剑,挡身于月翔凤身前,同样一脸沉重的雷胜钟也拾起了他的大刀,大掌一把将永荷拉到身后,钱有道则闪身于凌雪面前。
就在月翔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时,有三支箭矢朝着月翔凤立身之处直射而来,凌云利落挥剑砍断三支利箭,那锐利的箭头才落地。
凌云眼神阴森的往前方一瞥……….有八人,武功还不错,行动无声,他大喊道:“来着何人?尽敢谋刺西炎皇子妃。”
为首之人朝后头的同伙高唤道:“就是他,大伙上,今个非要取他性命不可。”
“不知死活的家伙,想取人性命,还得先问过爷我肯不肯。”雷胜钟挥动着手头上大刀,咧开了蓄着大胡须的嘴森森寒笑说道。
这话听在月翔凤的耳里,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大汉他打算大开杀戒了,脸上毫无惊色的月翔凤环看亭里四周的状况,与众人的情况,开始思索起脱身之计。
而同时,雷胜钟身旁的永荷则瞪大了他那对漂亮的大眼直朝自个的腰际上看着,理由则因为有只大熊掌正搂着他的腰不放。
黑衣蒙面人闻言顿时一征,接着随即脑羞成怒,手握长剑就往雷胜钟与月翔凤的方向直冲而来,出招之迅捷、狠戾摆明是要直取人命。
凌云面带轻松笑说道:“找死!”
凌雪先将月翔凤推于后方,接着便朝雷胜钟示了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色,这才身形如影般,欺身朝八名黑衣人逼近,月翔凤同永荷和凌雪一样都瞪大了双眼,唯一不同的是,永荷是吃惊的表情,凌雪则是害怕,而月翔凤则是一脸兴奋又惊讶,这他第二次亲眼看见电视、小说中所说的‘武打’,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假的、是虚构的,而现下他眼前则是鲜活会动的。
看着雷胜钟和凌云两人游刃有余的压制住看似混乱的场面,月翔凤的心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嘿~~~厉害哦!凌云,右边,呀呀!不不不,换到左边了,胜钟也不错很厉害。”月翔凤容色丝毫不害拍地,看着凌云手持长剑一人对四人,雷胜钟挥舞着大刀轻松以一挡三,场面精彩的让月翔凤直拍手叫好,全然忘了这些人要‘杀’的目标正是….他。
正当凌云和雷胜钟专注于面前八名刺客时,突然一名不知藏身于何处,让凌云和雷胜钟全然没有发觉的黑衣人,不知道何时出现于月翔凤的身后,一把利剑正直朝着月翔凤的后背直刺而来。
“啊~~~~~主子小心!”凌雪于钱有道的身后惊声喊叫道,他想都没想的就跋腿奔离钱有道的身后,直朝月翔凤这冲来。
“不~~~~别过来,雪~~~”月翔凤闻声转头,朝着凌雪惊唤道。
同时心里懊悔地暗骂自己道,该死的…太大意了…。
月翔凤凭藉着以前在警校时所学的武术,身子自然而然的就摆好夺刃的架势,虽然不知道这招面对那些‘高手’时是否有用,可没打算死在这的月翔凤还是准备试上一试。
正要接招后,突然月翔凤的耳边听见一声惨叫,只见凌云回身朝那人使了一掌,那名黑衣人手中的刀落于地上,而其身子则如断线风筝般的飞了出去,瘫倒在亭外的地上,抽搐了几下后断了气。
众黑衣人闻声,纷纷转头朝月翔凤这看了一眼后,便集结地来,全朝月翔凤这一窝蜂围涌而上,凌云和雷胜钟很有默契的飞身挡于月翔凤的身前,霎时间,刀光剑影,此起彼落,兵器互击铿锵声与叱喝喊叫声交杂,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