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怵
白青沅疑惑地看着他。
“到时候,你得从和胡里合住的地方搬出来。”
“和我住在一起。”
“之后的行程,必须要让我来照顾你。”
细细的雪花飘啊飘,消融在他们的肩头。
——“好。”
……
白青沅在办公室里说了自己的这个决定,令他意外地是竟然没有一人反对,包括还兼任他营养师的张絮阳。
“我们都知道你的个性,你决定的事有哪件事别人能改变你意向的?”
说话的是颜丹蔻,她翻开每人一份的最近的行程表,在广告邀约上打了大大的叉,“胡里,你怎么看?”
胡里摘下了金边眼镜,丢到了一旁,“行吧,我去和异心那边联系,询问面试时间地点和面试剧本。絮阳,未来一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带食物进剧组了,大家都要辛苦一下。”这何尝不是他的野心?这么诱人的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如果换成是胡里,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拼吧。
是输是赢,还得走着看。
张絮阳在手里的笔记本上打上一长串资料,“我明白的,这段时间我会把蛋糕店的事彻底交给爸妈,一心一意照顾他。”
大家又把视线转向杨将,他倏地站起来,“我这里ok,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胡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好!备战!”
……
异心是一部改编自历史的双男主戏,不过即使是双男主,却还是有优有劣,根据历史上有名的诸王争夺王位,前期是作为兄长的六殿下大放异彩,而另外一位主角帝王最小的孩子却是处处受制,直到后期的变故,这位最小的殿下,才开始绽放自己的光芒。
白青沅通过齐衡拿到了电影的剧本,与面试剧本一对比,两者的区别显而易见。
这是一个历史、野史一并混杂的故事剧本,瑞元三十二年,元德宗身体抱恙,东宫初露锋芒代理朝政,外有诸王请愿回朝,后宫之中未有封王的殿下也是蠢蠢欲动,元德宗病得太突然,导致他还未来得及根治的问题突然爆发,他的那些儿子纷纷朝着他心中人选的太子发难。嘉妃有二子还未建府,一者排行六,另一人排行最末,为十二。
六皇子是一位好兄长,却也是有着野心的人,他像是灼灼的太阳,不管元德宗抱恙前后,他都是耀眼得很,只是他全表现在了骑射谋术上,一点也没有朝着某些地方伸出手,这让他的大哥太子对他还是有着浅薄的兄弟情谊。而另一位主角,十二皇子,年十七,黯淡得还不如星星,他被聪明的哥哥宠溺着,有温柔可人的未婚妻和她背后的势力站在身后,可是,他身体病弱得不堪一击。
同父异母的兄弟被废,元德宗抱恙,太子代政,十二一如既往地站在他那敬爱的兄长身后,他们同父同母,手足情深。
只是直到六皇子为救十二的未婚妻而死,这一幕大戏才刚开始拉开序幕。
这是昱烜祖的前半生。
能在开国之后还能破例封号昱烜祖的,又怎么可能是简单人物。
这前半生的惊心动魄,全囊括在这小小的剧本里,有史书赞他是不沾一滴血顺理名章继位的一代明帝,却也有野史说他虚假狠毒,成帝路上的骨骸全是借他人之手。只是这些都不能掩盖他后半生征战七国、盛世天下的一世荣耀。
孙锡瑜为了这部戏,集齐了七只龙珠,啊不,七个著名编剧历史大能,无数资料有理有据铺出来的剧本,只是这剧本白青沅看下来,觉得未免有些太‘惊人’了。这部戏一出,昱烜祖的形象势必会深入人心。这部电影的势头……挡不住。
他决定了。
他就要直接地冲着这位男主角而去。
——昱烜祖。
昱烜祖司云禅出世未足月,受此影响自小体弱多病,不能劳心劳力也不能碰一点骑射,尽管没有碰武,他还是大病小病不断,嘉妃心疼他,为此疼爱他胜过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而他的哥哥司云善,也疼他宠他,司云禅被他身边的人捧在掌心,被宠溺成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再长一些到了读书的时候,他跟在司云善的身后,却意外认识了左相之女宇文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后来在嘉妃的私心促成下,左相一派站到了司云禅身后。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十二殿下是表面上的,左相真正支持的是他身后的六殿下。
太子为了自己那个位置守啊守,一个个兄弟对彼此出手下了马,也包括了为救心上人而死的六殿下。
史书上写,元德宗十二子司云禅,瑞元三十五年,由左相一派拥戴,于京都六月顺应天意,改年号永裕,攘外安内、励精图治,受万民景仰,自此开启长达数十年的诸国称臣来朝,史称昱年盛世。
最后赢了太子的,却是这个出人意料的十二殿下。
……
恃宠而骄最终剧本在平安夜前一天赶了出来,白青沅晚上从灼日剧组里出来,赶去和大家一起拿到了剧本。
恃宠而骄的剧本与原文没有特别大的出入,沈绰扩写了权力斗争,删除了那些吻戏哔戏,每个人物的心思更加仔细。
李子铄当场要求白青沅与晁善对戏。
白青沅和晁善商量之后,挑选了两人多年前初遇的那场戏,李子铄不打算请其他演员来演这两人的少年时期,他会在造型和妆面上更加严格,而白青沅他们两人,也要不能让李子铄失望。
晁善一入戏就是直接跪倒在地,双腿扑通两声脆响令在场人一惊,瞬时被带入了他的气场。
这是在一场大雪里。
顾淮抒还不叫顾淮抒。
他出身孤苦,庶出的身份之后,母亲只是一个丫鬟,背着女主人爬上了老爷的床,因为怀有子嗣被主人留了一命,后来生下孩子因为得不到那人的一眼,郁郁而终,后来顾府主人病逝主妻掌权,顾夫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他便再也没能过上好日子。后来,顾府就只剩下了一个顾姓嫡子。
没有人记得,还有另外一个庶子。
碰见御疏的时候,碰见贼人行凶的他愣是护着自己的全身家当不肯松手,最后东西保住了,他却跪倒在雪地里。
脸上的血污,被雪浸湿的衣物,跪在一朵朵血花绽开的雪地里,狼狈不堪。
有人喝道:何人挡在路前!
他懵懵懂懂地不知作何反应。
“何故?”
那一道声音,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