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怵
“妖术!”
大长老眼中一凛,“管不了那么多,为了这阵法兰阙花费了数年,筹备这一天也筹备了许久,如若今天失败,必将再耗费数年!五长老舍这妖女去将巫夜制在阵眼之中血祭即可!”
巫月面色一变,她跃起踢开绕向巫夜的一人,与之连过数招,“血祭?兰阙尔等该死!”
原来留巫夜在兰阙就是为了拿他当阵眼,发动这祭天大阵,他们根本是要拿巫夜当祭品。
巫月咬牙回头看了一眼,巫夜指尖舞动,光芒顺其指引,“你肯定是知晓的……回去再跟你算账!”巫月眼中红芒亮起,竟是突然妖异了起来。
与她对招的长老没有防备,突兀地停了下来。
巫月瞬间换了另一人做对手,此时场中只剩两个长老。
“他到底要做什么!”大长老看了一眼已经眼露杀意的国主,一挥袖,身形已经进入阵法当前。
“小心!”
大长老作为十七长老之首,功力远非其他长老可比,他的一击顿时就让巫月警惕了起来,他直冲巫夜,巫月紧急去阻拦,高下立断,只是几招之后,就受了一掌。
只一下,巫月就吐了一口血摔倒在地。
阵法之中专注于画阵的巫夜眉头皱了一下,但阵法的每个阶段都需要全神贯注融会其中。
巫月抬起头,眼眸仿佛血红的宝石,虎视眈眈。
大长老只是顿了一下,就避开了她的眼睛直冲巫夜而去。
巫月朝着地面拍击了一下把自己震起,但还未够及,就见突来一道身影,跃来之后对上了大长老。他与要护住巫夜的巫月不同,他冲着大长老的要害而去,这下反而让大长老收回了之前那招,临时转为应对他。
“巫起!”
巫起落地,对着巫月笑了笑之后脸上表情严肃,“巫夜师父你快继续画,徒儿会尽力拖着!”
巫起学巫术与武功只有数月,他连巫月的功力也赶不上,但是他会变招,每一下狡诈阴险如蛇。
巫起与巫月都心知他撑不了多久,巫月自行调息治疗起自己的伤势,巫起则尽力支撑着。
果不然,巫起很快就被掌击摔倒了高台的柱子边,仰起身来猛吐了好几口血。
巫月不敢多调息一秒,起身就是为巫夜挡了下一击!
再起身之时,巫月只能捂住胸前的伤势伏地咳嗽。这下,再没有人可以为巫夜阻挡一会儿。
巫夜在一道又一道上升的光芒之中默念着阵法术语,这阵法与前两阶段息息相关,如果脱离了十二长老的支持,阵法就会失败。
大长老只要舍不得他那祭天大阵,巫夜就能坚持到画完这阵法。
巫夜咬破手指,将流出的血液作为灵水的替代品继续画着,血符纹像一只只怪兽将整个阵法渐渐包围在其中,他的血是巫族血脉,此时比起灵水有双倍功效,而归功于此,他也能分出一点神来。
“大长老,那宝物上可有说过,祭天大阵必须有该族血脉?”巫夜谈笑风生地接住了进入阵法之中的大长老的全力一击。
“不需要!”大长老愤恨地攻击着。
“如果没有该族血脉,即使你血祭了阵眼,这传承也不会到你手上。”
巫夜面容逐渐苍白,让他吃力地不是大长老的攻击,而是那仿佛开始吸他血的阵法。
大长老感受到了他逐渐消失的力量,一声令下,其余几个长老立马加入战局,先前怕干扰到大长老,但此刻只要目的统一攻击,巫夜先行倒下只是稍许的时间。
“成了!”
巫夜猛地收回了那只一直在流血的手,有阵法作怪,咬开的那个小伤口持续在扩大,流出更多的鲜血渗入开始飞舞的血符之中,此刻巫夜的收回,阵法立刻停止了吸取,血符忽然加快旋转!
巫夜稍一后退,不落下风而动作流畅有力地避开了大长老的攻击。
背上一痛,那是其他长老有效的攻击,巫夜只是皱了皱眉,将一人击开。
阵法已成,巫夜根本无需在留在原地,他出手带风,即使面色苍白,也将几人挟制其中。不多时,那几位长老就被重伤出局。
伺机而动的大长老冷笑一声,他这等巫夜被耗了大半心力之后的全力一击,轰打在巫夜身上后立刻让他向后飞摔,撞击到台边停下。
“嗯?”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后一击的大长老看着巫夜落地之后立刻地返身,有些惊讶地被击退了几步。两人你来我往,直叫旁人提心吊胆。巫夜的脸色越来越白,十招之中他有七招会被伤到,大长老松了口气,巫夜已是强弩之末!
“大长老!”“大长老阵法有变!”
他们中间的阵法像是有一条血龙仰天狂啸,暗色红色的血液流动,诡异万分!这血龙仅仅朝天一啸就消失了在空中,留下血符围绕着幽蓝飞舞,像极了危险的漩涡。
“巫月!”
巫月应声而动,她奋力跃起,一把抱住了似要倒下的巫夜,就这样埋头冲进了阵法之中。
“巫起!赠你!”
这道模糊的声音响起之后,阵法突然妖异地转变了,那包裹了整个阵法的血符像是融化的冰雪,悉数渗透进了巫夜与巫月的身体。
“十二长老收力!!”
——“来不及了。”
巫起清清楚楚地看到血符消失后,闭上眼的巫夜唇边抬起了一点弧度,几瞬之间,阵中的两个人在所有人的眼中,消失。
而转剩幽蓝一片的阵法,忽然从中飞出一道红色火焰般的光芒,在空中环绕了一圈,直直撞进了巫起的胸膛之中。
……
高山之巅,一块天然巨石之上站立着一人,石下几人尊崇地仰头望着他,那几人之中有穿着玄色服饰的人,眼中只有注目远方的那人。
他黑色长发高高束起,由精致繁复的银饰固定着,开襟高领白色蓝边云纹上衣,交叉于身后的袖子绣着银线的奇异图案,尊贵而又细致。山风袭来,吹摆起他的上衣,他脚踏着黑色长靴,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