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怵
“可以,这个我也有兴趣。”
白青沅抬头与他相视一笑。
“说到惊喜,筱筱应该就是那种喜爱制造惊喜的人吧,她没有送过你什么‘惊喜’?”在他印象中,筱筱很喜欢送人礼物,认识最初还送了他一本小说。
齐衡:“……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白青沅假装讶异了下:“我有这么明显吗?”
“……”
在齐衡的记忆中,筱筱是个喜欢一样东西就会起码几年也不腻的小女孩,别看她现在特别喜欢爱情小说,以前的她可没有一点少女心。那时候她十分有爱心,喜欢与人分享,齐衡是四家的长兄,与比肖筱大一点的或者同辈的相处不同,他会耐心地教着肖筱,而肖筱最喜欢与他同处,一旦喜欢上什么会马上来告诉他。从那时起,卧室里就会多了点奇奇怪怪的礼物。
有时候是甲虫,有时候是被绑在毛笔架边的鸟,有时候是窝在自己被子里的小狗小猫,有时候是住进自己浴缸的乌龟金鱼。
没有洁癖的齐衡硬生生地从那时起被逼出了洁癖,从此卧室列为禁地。
白青沅好奇地问他,“那你的过敏是因为什么?”
齐衡稍微皱起眉,“这个原因和他们无关。仅仅是我从小到大的环境里,经常要接触很多人与他们交谈。”这毛病还是成年之后发自心理作用,无论男女,在一个宴会类型的环境里时,各种香味掺杂在一起说实话一点都不好闻。也因为这个毛病,他很少出席什么活动。
他低调的原因也有不想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那我的就是天生的了。”白青沅笑了笑转移话题,“小时候母亲喜欢上樱花,在庭院里种了几棵樱花树,有一年它们开了花,我在树下玩着玩着犯了病。家里阿姨送我去医院看了医生才发现,原来我有这毛病。”年少的一段时间里,只要到花开的时节外出,他的皮肤就不太舒服,后来不知不觉也有可能是自己避免接触,再后来,他的过敏就变得轻微了。
两人之前就吃完了东西在交谈,齐衡看他喝完了果酒,眼帘微抬轻声询问,“要再来一杯吗?”这次是在饭后,有没有冰块无所谓。
“我可以了。”白青沅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本来就不擅喝酒,也不是特别喜欢喝酒,果酒的味道虽然不错,但是因为带点酒味,他喝一杯就觉得够了。
齐衡伸出手臂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白青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查看了手机上的消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除了惊悚片。”
白青沅的心情瞬间万分愉悦,“你应付不来?”
齐衡也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学着白青沅微微一笑,“不,只是对于我来说这种片子太假。”
“……”
“如果你想尝试一下我没有意见,我随时可以陪你去看惊悚片。”
白青沅搜着附近影院和正在上映的电影,头也不抬地拒绝,“今晚就算了。”难得有个相处起来自然又轻松的朋友,今晚气氛也不错,他们看点喜剧片好了。
“你怕了?”
白青沅抬头,“你是在用激将法吗?那么你是用错了,我除了不擅长音乐方面,其他没有什么怕的地方。”
“那走吧。”齐衡这样说道。
白青沅手指点在购票页面上,温柔一笑。
……
四月,在各大影院热映的喜剧搞笑片排到了晚上,放眼望去,鲜少能找到回顾其他电影的影院。但是在瑞都中心市的某个地铁边上,有一个会在晚上放映惊悚片的影院,那是某些恐怖片爱好者热衷去的地方。
这不,去年十一月热映的恐怖片今晚上还有重映。空荡荡的电影院售票厅里暗蓝的灯光阴森森,对于其他观影厅的喜剧爱情或魔幻片的观众,这是一种营造暧昧的氛围;但是对于右手边那个类似于‘特殊爱好者聚集厅’的观影厅来说,他们已经开始兴奋了。
白青沅从自助取票机上拿了在网上买的两张票,齐衡让开车送他们来的杨将自己选择去留,然后和白青沅进了正在开始检票的观影厅。
戴着伪装用的无镜片黑框眼镜,白青沅和齐衡找到了座位,影厅里座位上的观众十分分散,多是结伴的一行人或情侣朋友坐在一个区域。
电影即将播放,影厅里的灯全部一下子灭了。
个别心情紧张的人尖叫出声,惹得其他人会心一笑。
白青沅扶了一下眼镜架,昏暗的光线里转头能看见坐得十分正经的齐衡,倒不是齐衡的坐姿笔直或僵硬,而是他看起来就像坐在办公室里一样。
齐衡感应到什么转头过,没有说话,两只眼睛仿佛在黑暗中闪着光。
“白青沅你在紧张?”
白青沅没有迟疑地否定,“没有,你害怕了?”
“我真的不怕这些。”“我也真的不怕这些。”“真的?”“你觉得如果我害怕我会怎么做?”“按照你的个性,你会直接选择说自己害怕然后不来这里……原来你真的不害怕。”“让齐先生你失望了。”“彼此彼此,我也让你失望了。”
距离他们座位靠后的位置,两个小姑娘抱着爆米花靠在座椅里,陷在海绵一样的靠背里找寻着安全感,两边没有人的黑暗总让人感觉毛毛的。她们互看了一眼,往中间挤挤。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拍了拍另一个短发姑娘的手,小声地说话为两人转移注意力,“你说前面那两个是不是一对啊?”
短发姑娘贴过来也压低了声音,“应该就是朋友吧,他们又没有做牵手这些动作。”
“不过刚才看见他们的时候真的觉得好帅啊,那个蓝色衣服的戴眼镜都觉得好看。”“我也觉得好看,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喊你看他们,但是我又怕让他们看见。”
“你看!他们头贴得那么近!!”
第60章 相性
荧幕上女人拿着煤油灯,在晃动的灯与她的影子里往前走,演员表一个个出现在映着她们的石壁上。她的声音出现了,原声外语带着一丝恼怒地传达到人们的耳朵里。
“该死!那些鬼东西有完没完!”
她愤怒的表达中,人们可以知道,她是负责看守矿洞的工人,这个矿洞至今不止发生过一些事故,只要在晚上进入矿洞,进去的那些人都会消失在里面,再也没能出来。矿洞已经很多次被勒令停止开采,但是矿洞的主人,一位大富商觉得,这是他的生意对手在给他制造一些小麻烦,他拒绝停止,但也退了一步,宣布从此全都要在白天里动工。这个女人胆子很大,她为了这笔不菲的钱,接下了这个很多人害怕的工作。看守矿洞需要在夜晚巡逻,一旦发现有人在偷拿矿洞产物或开采工具,她就需要按响警报。
她抓到过趁着夜晚偷偷溜进矿洞的人,也平安无事地在晚上进出矿洞,所以她觉得,她能把这个工作做的更久。
勇气到这种程度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描述。她会将诡异的呼叫分辨出是洞内哪个缺口产生的风声,那些水声和动物跑过造成的动静,全都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