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 第185章

作者:彻夜流香 标签: 近代现代

九如点头:“这座庙是原是有人捐赠的,后来因为学院修庙有些不合时宜,便停工了,只留下了一座主殿,供学生们上山观景时临时歇脚之用。”

昭然听他们提起庙,不由便想起了过去佛,他拉着九如的衣袖道:“那我们去瞧瞧。”

“也好,贺真那组去把贾晨他们四个人叫过来,我们一起上去看看。”九如开口道,他们一旦上了山,整个舍区便只留下四个学生,实在太过危险。

贺真两人立刻返身跑着前去通知贾晨他们,学生们站在那里小声议论了一会儿,贾晨他们就很快跑来了。

昭然瞧了一眼三人开口道:“严丹学长呢?”

具颜一愣:“严丹学长不是早来找先生了吗?他说他想起了一些顾宽死时的线索,然后就叫我们守着门,他自己先过来了。”

“不可能!”贺真道,“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没人看见过严丹过来。”

“两组一起分开来先找严丹。”九如道。

昭然站在那里,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严丹他们不会再见到了。

第95章 水月方寂 27

剩下的学生将舍区搜了个遍,但都没有找到严丹的下落。

同顾宽一样,没有尸体,没有任何痕迹,严丹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舍区内一片沉默,终于具颜开口道:“小圣人,会不会严丹带着顾宽的尸体畏罪潜逃了?”

“对,对!”立即有人应声道,“现在想起来,其实谁杀了顾宽,严丹是最有嫌疑的,什么顾宽的背上有刀伤,顾宽的尸体突然不见了,也许根本就是严丹在自导自演一场戏!”

大家仿佛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顿时松了口气。

人总是这样,害怕无法解释的东西,不停地通过自圆其说来寻找安全感。

昭然知道严丹不可能是杀害顾宽的凶手,否则他有很多种理由来解释顾宽的失踪,而不会采用这样拙劣不可思议的借口。

自圆其说,昭然沿着白鹭山的山径朝下看,白鹭山上雾气很重,朝山没有走多远,山雾便笼罩而来,沿着狭长的台阶渐渐渐渐地漫上来。

贾晨低着头,紧紧捏着自己的汗湿的掌心。

严丹是根据自己的消息来找先生的,可是他却离奇的失踪了,在这个过程当中,具颜明明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那么是不是说,在这些剩下的学生里面,还有妖树的同伙。

只要他悄悄抬起头,他的目光从剩下的人身上悄悄地掠过,他现在能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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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重新向前寺庙前行,因为一连发生了两起离奇的事情,有好些学生拆了桌椅,自制了木棍,带着防身,身材高大的贺攀英变得受欢迎了起来。

贺攀英出生武将世家,如今在太平盛世,习武变得没有出路,而且为人所看不起,因此贺家干脆让小辈弃武修文,把贺攀英送到了白鹭书院。

可能是因为遗传的缘故,贺攀英的之乎者也始终没有他的棍棒耍得出色,同窗们多瞧不上他,刁蛮刻薄的贾晨甚至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猴(贺)爬樱,意思是猴子爬樱树,粗人吃细粮。

现在很多同窗纷纷围绕在他的身旁,体格健壮的贺攀英只要拿着棍子在手,便给人多了几分安全感。

贺攀英很积极地指点同窗们怎么将桌椅拆卸下来制作成防身的武器,还抽空教了他们几手简单的棍法,甚至依照兵法将他们简单地重新组织。

平日里的傻大个变身成了一名可以独挡一面的领导者,这让很多同窗都觉得自己平日里看走了眼。

贺攀英小跑了几步跃过了几名学生跟上了走在最前面的九如:“小圣人,不如我带两个学生先到前面寺庙去打探一下。”

他得到了九如的同意,转头道:“孙奇,贾晨,你们先跟我上去看看!”

听报到自己的名字,一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贾晨抬起了头,他仰起头,站在台阶上方的贺攀英看上去似乎高大又有些压迫感,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高大的树木。

贺攀英会不会也是妖树所扮,说来今日变化最大的人就是他,明明平时里拙笨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如此有绝断,井井有条,贾晨的心里犯着猜疑,为什么就没人感觉出来不对劲?

“快点,贾晨!”贺攀英挥了下手。

昭然举手道:“还是我跟你去吧!”

贺攀英低头看了一眼昭然不禁疑问道:“你?”

昭然伸了伸自己细长的胳脯腿:“我跑得快!”

贾晨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但低头看见刚过人膝高的昭然,内疚心顿时又起了,开口道:“我也去。”

贺攀英奇怪地看了一眼贾晨,心想贾同学怎么了,他平时不是个很好动,很爱凑热闹的人吗,怎么突然变得瞻前顾后了起来?

九如看着昭然慎重地道:“你要小心。遇上危险不要惊慌,我很快就到。”

“好的,遇到危险,我就叫先生的名字。”昭然点头仰头瞧着九如,心想你叫……封流景。”

九如点头道:“好,我的名字很少有人提及,你可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叫……封景。”

“哎”原来二十年前九如还不叫“风流景”,昭然眨了一下眼睛。

“昭显,你稍微快一点。”贺攀英催促了一声,“我们查看完了,还要去跟傅大人会合。”

昭然离开了九如,跟上了贺攀英他们,然后他又回过头来瞧了一下台阶下的九如,他的衣袂在山风里翻飞,腰间的丝绦半扬,然而让昭然印象深刻的却不是他的身影,而是九如的眉目,乌黑似鸦羽,锐利形似柳叶刀裁。

原来九如的样子是很英气的,昭然心里道,他一直觉得九如像块玉,温润而有光泽。

也许坐在镇魔塔里的佛子本来就是有个有两面,斩妖除魔又或者悲天悯人,昭然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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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果然是个修了一半的寺庙,仅有一个主殿,且没有供奉任何东西,没有过去佛,甚至连书院常备的孔子像也没有一尊,主殿里仅修葺了半截的泥坛,用金砖砌好,还上了桐油。

“这个里平时没人照看吗?”昭然用手在泥坛上轻轻一抹,指间便沾上了一层尘土。

“当然应该有人打扫,范舍长在这方面抓得可紧了。”贺攀英也略有些奇怪用手摸了一下泥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