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长歌
不过跟韩熙载想的不同,李从嘉并没有把市场瞄准在于阗,而是在更远的地方,喀喇汗国是个很好的贸易对象,路途不算远也不算近,因为战争频繁科学技术水平也不怎么样,现在那边应该已经稳定下来,正是需要很多东西的时候,李从嘉并不是想要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丝绸之上。
丝绸这种东西只适合卖给贵族,而平民则是普通的麻布,而换的东西从粮食到马匹,甚至是……石油。
或者说李从嘉最终的目的就是石油这个东西,他知道在这片大地之下是不缺石油的,然而现在没有那个开采技术,只有波斯湾那边,因为各种原因,石油能够从地下冒出来,这才有的猛火油。
然而李从嘉也有些犹豫,喀喇汗国……在他心里比赵匡胤威胁还大。
释雪庭陪在李从嘉身边看书,只不过他看书看得也并不专心,时常翻两页就看一眼李从嘉,李从嘉在那里写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兴趣知道,只是在发现李从嘉眉头皱起来的时候,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抚平他的眉头问道:“怎么了?”
李从嘉转头看着释雪庭叹了口气:“有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释雪庭问道:“是什么?”
李从嘉跟释雪庭说了一下喀喇汗国的事情,重点强调了伊斯兰教的侵略性,他不是很想让这样的教派进入大唐,虽然说汉族能够同化很多种族,朝廷也能插手改变教义,可是将来呢?
李从嘉是在互联网发达的时代过来的,很明白当消息不再闭塞,就算有朝廷插手,也无法阻挡那些信教的人变得极端而疯狂。
释雪庭听完之后反问道:“你拦得住吗?”
李从嘉沉默,是啊,拦得住吗?他现在可以完全不跟喀喇汗国建交,可是长此以往,这不就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闭关锁国?喀喇汗国位置正处在通往西方的必经之路上,与喀喇汗国断绝往来,就相当于与所有西方国家断绝往来,这自然是不行的。
然而一旦开始建交,喀喇汗国的人过来传教,他又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李从嘉十分烦躁,释雪庭适时说了一句:“无论什么宗教跟当权者总是有冲突的,就算是佛教,也前前后后经历四次灭佛了。”
李从嘉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还有灭佛这档子事儿,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其实佛教也并不是真的没有进攻性,只是被打的老实了,然后再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演变,逐渐跟天竺的佛教产生了区别,几乎被同化为了本土宗教。
然而宗教跟宗教也是不同的,无论私底下怎么样,佛教的教义总是让人向善。
李从嘉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算了,该怎么做怎么做吧,我现在能管的最多也就是往后百年间的事情,等百年之后,谁知道什么样呢?”
释雪庭微微一笑:“本来就是这样,更何况就算你想得再好,等太子登位,谁知道又是什么光景呢?”
李从嘉吃惊地看着他:“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释雪庭挑眉:“不对吗?”
李从嘉无奈:“就是太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历朝历代的皇帝跟太子关系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你这样明明白白跟我说将来太子上位,就不怕我对太子产生猜忌之心?”
哪怕现在李仲寓还小,但他出生的实在是太早了,等将来李仲寓正当壮年之时,李从嘉才多大?最直观的例子大概就是康熙和他家太子了。
这种事情不能联想,换一个疑心病重的,一想到将来太子羽翼渐成,而自己还不想退位,那就只能下狠手收拾太子,或者换一个。
释雪庭显然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是说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这样。”
释雪庭觉得,虽然李从嘉总说他对外物太淡然,实际上李从嘉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将财势太过放在眼里,他能走到如今这地步,可能只是因为心里有个目标,否则说不定他也会就在肃州终老。
李从嘉伸手抱着释雪庭的腰笑道:“你这张嘴是越来越甜了。”
释雪庭低头看着他说道:“是吗?不如来尝尝?”
李从嘉大大方方的凑过去亲吻他,只不过自从开荤之后,释雪庭似乎很容易就被撩拨起火气。
过了一会,李从嘉伸手捂着自己的衣领喘息说道:“这里不行。”
这是书房啊,在书房做这种事情,以后还让他怎么办公?
释雪庭低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略带沙哑的声音有种奇异的诱惑:“还没试过在这里呢。”
李从嘉没出息的有点腿软,可能是释雪庭平时总是一副禁欲模样,一旦他被李从嘉勾引起冲动之后,李从嘉就很容易把持不住,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一种他只为我疯狂的想法在里面,让李从嘉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释雪庭显然也知道自己表现的越是热情,李从嘉就越是沉迷,就算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很可能半推半就的就从了。
这一次也是一样,李从嘉拽着衣领的手被释雪庭拉下来,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经熟练的探进去,捏住胸前的敏感点。
李从嘉不得不紧紧抱着释雪庭才能让自己不会因为腿软而滑下去,他的呼吸逐渐急促,人也被释雪庭放到了案几之上,而案几上原本的折子全都被推到了一边。
书房内一片春色,而站在外面的春生和桃符则大眼瞪小眼,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党项派使臣来访,这件事情是一定要禀报的,可是……现在进去打扰了殿下跟国师的好事,他们两个可定会被记上一笔,可是如果不去的话……党项使臣已经到了啊,按照以往的惯例,现在都中午了,等到里面完事没准天都黑了,只能等明天禀报。
虽然说按照流程来,也应该是明天接见使臣,可总要让殿下有个心理准备吧?
最后春生心一横说道:“早死早升天。”
桃符有些怯懦,他一点也不敢惹李从嘉,在李从嘉身边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让干啥就干啥。
春生跟他不一样,春生是老资历也算是跟着李从嘉从无到有,也更知道李从嘉的脾气。
于是,正当李从嘉仰着脖子被释雪庭一口咬在喉结上,身下要害也落入对方掌中的时候,门外想起了春生的声音:“殿下,有要事禀。”
两个人的动作停了一下,李从嘉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推了推释雪庭低声说道:“别……了。”
释雪庭心中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哄着李从嘉在书房来一发,结果还被打断,真是太不巧。
他将手收回来,开始提李从嘉整理已经被扒了一半的衣服,等整理的差不多了,才捏着李从嘉下巴用力的吻上去,李从嘉也没反抗,任由他亲吻。
释雪庭放开他的时候,在两人之间拉出了一道银丝,李从嘉看得面红耳赤,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光头,然后就看到释雪庭眯着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嘴。
这个动作那和尚做的慢条斯理,看得李从嘉心跳加速,忽然有一种想要扑倒对方的冲动。
好在他及时压下了这份冲动,坐回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从刚刚的余韵之中回过来,而后说道:“进来吧。”
春生在外面已经等了半天,此时终于是松了口气,进去之后头都不敢抬的说道:“殿下,刚刚鸿胪寺传来消息党项派使臣前来。”
李从嘉愣了一下有些纳闷:“党项?怎么如此突然?”
春生当然不知道,李从嘉又问道:“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