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尘夜
那头江鸿便笑了起来,外界都传言江鸿行事干脆利落,为人强势无比,笑起来的时候却有种小女儿家的柔美温和,江鸿说:“是我不好,喊得见外了,如果不介意,我喊你西漳,你喊我一声鸿姐可好?”
贺西漳微微顿了顿:“西漳不敢,您可以喊我西漳,不过我还是要尊称您一声江总。”
江鸿这招拉近关系没实现却也不恼,又笑了笑道:“那我就听你的了。”她说,“西漳,这次冒昧打电话来是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贺西漳开了免提,对江鸿说:“江总客气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您说。”
江鸿说:“下个月,我们小一有一部新剧要开拍……”
范缪从前座飞快递来手机,贺西漳看了一眼:“听说是林灵的《天玄地黄》?”
江鸿说:“对。是那部,我们找了牟宛平导演执导,这部片子是我们为小一量身打造的,想要帮助她的演艺事业再上一层楼……”
贺西漳飞快地浏览完简介,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是个合适的契机,女主的人设很讨喜也很适合小沈。”
江鸿高兴道:“能得到西漳你的赞同,我就放心了。”
范缪在前视镜里撇了撇嘴,对江鸿的故作客套做了个“呸”的口型。
贺西漳从镜子里指了指她,说:“江总客气了,以鸿运的实力和小沈的能力,她红是注定的事,不过早晚而已。”
江鸿说:“成名要趁早,能早一点自然是早一点的好,所以这次冒昧打电话来,就是想请动西漳你这尊大佛为我们小一保驾护航。”
范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说话又没法说,急得吹胡子瞪眼。
贺西漳说:“江总该不是垂青我,想请我来演男主角?”以贺西漳的咖位,回国发展的第一部 作品至关重要,不是说言情IP剧不好,只是不谈大荧幕小荧幕的区别,光是这个类型的片子就是缺点分量的,贺西漳如果一回来就接手这么一部作品,还是给沈燊一做衬托,那是真的要笑掉人大牙!
江鸿说:“我倒是想,不过我们也有自知之明啦。”
范缪这才松了口气,把刚刚飙上去的车速又降了下来。
江鸿说:“我要是敢请你来当这个类型片子的主演,大概马上会被轰出鸿运吧,”她笑道,“当然以后要是有好的机会,我肯定会来找你。这次主要是想着先前在《我是演员》中你和小一相处得不错,我们小一也是回来开口闭口就贺老师长贺老师短的,所以想问问能不能请你作为特邀嘉宾,客串一个角色?”
贺西漳又听了一会儿,末了表示自己会尽快答复,然后才挂了电话。
贺西漳这头一挂电话,那头范缪就大大地“呸”了一口:“什么呀!”她愤愤道,“咱们是什么段位了,她怎么有脸提让咱们给她演个配角?”
“她提到了《我是演员》。”贺西漳说,“她是在告诉我,我们欠鸿运,欠沈家一个人情。”以贺西漳的消息灵通度自然知道后来那潭水是怎么搅浑的,谭青的绯闻是怎么出来的?又是谁给《我是演员》节目组施了压?以贺西漳如今的身份地位,他正面硬杠长风卫视,明面上是吃不了什么亏,往后其实还真难说。如今长风卫视夹起尾巴做人,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是因为沈家。
沈家……贺西漳想,自己奋斗了那么久,离呼风唤雨仍然差得远。
范缪自然也不是想不通,就是觉得冤。明明不是他们家先惹的事,怎么最后代价要他们来付!
范缪说:“她让你演那谁来着,司马……”
“司马罡。”贺西漳说,“一个独行侠,人设不错,戏份不算多,拿来当特别演出再合适不过。”
范缪没奈何地说:“算了算了,就当广积善缘了。”
贺西漳却不知道想到什么,重新拨了个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这次贺西漳没有开免提,范缪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发现他好像是打给了沈燊一?
“听说你有新戏马上要开拍了?”
“嗯、嗯……挺好的。周闻谨?”
“!!”一听到周闻谨的名字,范缪的耳朵简直恨不得能够脱离脑袋,自动飞起来绕贺西漳公转飞行!
“司马罡……哦,这样,好好,加油!”
贺西漳收了线,想了一会儿,问范缪:“缪缪……”
“干嘛!”范缪一听贺西漳这撒娇的调调就知道又没好事了。
“你有林灵的电话号码吗?”
“没!”
“帮我去要一个。”
“没本事!”
“缪缪~~”
“……”范缪无奈,“行了祖宗,一会儿就给你去要!”
贺西漳这才笑了起来。他想了想,又给自己用惯了的一个御用媒体执笔发了条微信:“兄弟,有篇稿子想找你写。”
那头很快来了回复:“大哥你吩咐……”
***
周闻谨默默地等待着。
那天贺西漳回去后,邵诚特别高兴地告诉他自己打听到一个惊天大消息。
“原来真有另外一个张裘导演,不比国内那个差,还有还有,左白是他女朋友,那个剧组是真的,闻谨,多亏了你那天认真试镜了!”邵诚说,“没准咱们真的能选上呢!”
周闻谨听了以后大吃一惊,心里也不由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当时没有拔腿就走。但是不走,不代表就能选上。听了邵诚的内部消息后,周闻谨觉得这个剧男主角的机会应该会有很多人争抢,依照常理,他是轮不上的。
“不是让咱们等消息了么,八成是有戏!”
周闻谨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心大的经纪人,试完镜让人等消息明明是最普通的一句话,怎么到了邵诚嘴里就成了八成有戏了。
“难道你不希望有戏吗?”
“希望!”周闻谨想,他很希望!他已经憋了太久太久了,像一株本来已经发芽生长,抽出了枝条的小树又被人一脚踹倒,筋断骨折,踩进泥里,它不得不在黑暗中重新积蓄力量,重新开始,在比以前艰难得多的处境中,努力顶、顶、顶,试图顶破石板,重见光明。
周闻谨想,其实他已经快要枯死了,如果不是重遇了贺西漳,演了《铅笔盒》,他不会知道,自己还是那么地爱演戏,还是那么、那么、那么地想要在荧幕上挥洒汗水!他现在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加焦急,他想要快一点跟上贺西漳的步伐,证明自己,做一个贺西漳值得平等看待的朋友和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