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凛/白墨楼
楚歌不知道怎地不高兴了:“谁让你等一上午一中午了?又不是我。”
陆九:“……好好好,不是不是,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等的好吧?”
楚歌哼了一声。
陆九道:“你现在在哪儿?”
楚歌答道:“……我在买蛋糕,还要等一下,还没有做好。”
陆九说:“你家下边儿那个吗?那好,我过来接你。”
楚歌连忙道:“别!”
不等的陆九答话,他就道:“你那边那么多人,你陪他们就好了,我自己一会儿过来,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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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的被踢了一脚。
系统说:“别拒绝他,让他来。”
楚歌心想,这统子怎么了,还傲娇上了?
那边厢。
陆九说:“那我让司机来接你。”
楚歌瞅着眼前的橱窗:“……不用了,蛋糕都做好了,他过来还要好久呢。”
第332章 Act7·重爱
好像稀里糊涂的, 两人关系就解冻了。
楚歌想板着脸不理人但他本来又不是这么个性子, 伤心难过自怨自艾了一些时候,结果又遇上了陆九软磨硬泡, 要自扇嘴巴就自扇嘴巴, 说他往东就绝不敢往西。
结果把他自己都给弄得糊涂了。
楚歌都有些纳闷儿:“这是我记忆吗统子, 你别乱七八糟的给我弄些破烂来瞎胡诌我啊。”
眼下的这个陆九, 简直教人大跌眼镜, 跟他第一次在操场上遇见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就像中了邪, 要不就是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
系统幽幽的说:“被更从前的陆九上了身么?”
它指的是这段时光前两次经历里, 陆九已经跟他告白之后。
楚歌愣了一下。
陆九眼下的这个样子, 倒当真是像了他所经历过的从前。
曾经……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只是后来他不敢相信,没想到如今,又相似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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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比划着自己的习题册,老半天了,也没有看到他写下来一个字。
陆九看见了, 知道他心不在焉,碰了碰他的手臂:“跟我讲一讲这道题好不好。”
本来只想着把人的注意力拉过来一点点, 没想到耳边突兀的响起了一句:“……你有想过十八岁生日怎么过吗?”
好似平地里炸开了一道惊雷。
陆九被炸得晕晕乎乎, 心里又是惊又是喜情绪交杂说也说不清, 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一个念头:
——当然是和你一起过。
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还记得那次在小巷子里楚歌遭逢意外时有多么的恐惧,他还没有自大自恋到以为楚歌也喜欢他的地步。
但这么问,这么问……
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还是说楚歌心里又有什么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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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心里简直跟猫抓虫爬一样, 有一万根羽毛在细细的挠。
他一会儿想要大声说出自己的心意,一会儿又想要找个委婉的方式挑明,一会儿又想要请个人来试探,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妥,只想要扳住楚歌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正过来,让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只有自己,逼着他,回答自己,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万一其实是有意呢?
万一并不是他单相思呢?
他现在十六岁生日都还没有过呢,楚歌怎么想起来问十八岁了?
对了,十八岁,少年与成年的分界线,这个日子,意味着他已经成年,那是不是……
而且,以前他们还都在县一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楚歌就与他十分亲近啊?他多少也算帮上了几次忙的吧,要是有好感、产生那么一点点兴趣,其实也,也不稀奇的吧……
……
陆九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念头,一个一个,翻滚着,汹涌着,前仆后继,给他积攒着勇气,大声鼓励,怂恿着他把所想所思全部都说出来。
他差点就说了,努力的组织自己的措辞,只想要让从自己口里吐出来的话好听一点,务必要让楚歌听了就同意……
就听得楚歌道:“我随口说一句呢……你刚才问什么来着,要我给你讲哪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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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简直像一大桶冰水当头浇下。
从天灵盖到脚底,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儿也没有放过,陆九浑身上下,拨凉拨凉。
他觉得自己心子把把都凉透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陆九心里一横,就要不管不顾的问出来。
楚歌用笔敲了敲桌子,一看心思就转到了别的地方去:“题呢,哪道!”
陆九:“………………”
楚歌看了眼他的神情,冷冷道:“既然不需要我给你讲,那以后就不要讲了。”
陆九瞬间慌神,连忙正心,指着习题册上的一道数学大题:“就这一道。”
他当时说服班主任同意将楚歌的课桌搬回来,其中有一个理由,就是想要请楚歌给他补习,总之里外里,是营造了一个痛改前非、知错善改、积极向上的好模样。
班主任倒是信了,但楚歌根本就不吃那一套,直接跟陆九说,要是不想学他直接就把课桌搬回去,反正在空调边上的那位置都坐习惯了。
陆九幌子扯到了自己身上,石头搬起来砸到了自己的脚上,总归只有认命学的。
楚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又开始了给他的辅导之旅。
算下来都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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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题说难并不难,随便扯个思路就讲解完了,让陆九自己去琢磨。
沙沙的电流音忽然响起:“楚三岁,你问刚才那问题嘎哈呢。”
楚歌有点儿出神,好半天了,才回答道:“我都记得前两段经历,那他呢?”
第一个十八岁,夜爬华山后,他们在群山之巅迎来日出。
第二个十八岁,请来亲朋好友,生日宴会吹灭蜡烛后,许下虔诚的心愿。
而如今……
将会要经历第三个。
不管那两段记忆是真是假,楚歌清楚的记得所经历过的所有。
那么陆九呢?
他会不会记得,知道自己曾经说过、做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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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因为四周忽然沉默了下来,没有一点儿声音。
楚歌理不出来个头绪,他猜得出来,前两段假的记忆应当是以如今的这一段作为蓝本,但是他不知道,是何人编造出来的。
他踢了系统一脚。
系统吃痛:“嘎哈啊嘎哈啊楚三岁,文明社会了好不好。”
楚歌问它:“……这段时间陆九嘎哈去了。”
系统说:“我天天都陪着你我咋知道。”
楚歌压根就不信:“你瞎胡扯吧你会不知道?不知道就给我赶紧滚回局里去问。”
系统:“………………”
——这么冷酷无情的吗?
过了那么一小会儿。
楚歌忽然道:“你上次不是说,他精神域被治好了,又去出任务了。”
系统:“……啊哈?”
楚歌狐疑的盯着它的呆滞脸。
系统连忙道:“对,对……好像是,又去出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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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想过前两段假的记忆是陆九编造的,因为他在遇见过的所有人里,只有陆九在这一道上的技巧最为高超。
可陆九出任务去了,这样一来,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他。
国家纯爱总局只是单位的总称呼,下面还有好些个业务中心,陆九隶属的那个是和平维护,向来都是出最艰难的任务,无不是九死一生。
楚歌出神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