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笙
几人稍稍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了安排好的房间睡觉。
方夏大晚上地在山林里跑了一圈,洗完澡人已经困得不行了,就先把追问符堇实体的事搁到了一边。反正不是多紧急的事,晚点问也没什么。
“符堇,晚安。”方夏习惯地给符堇留了一半的床位,自己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大概是想到符堇实体状态的事,临入睡时,方夏思维不自觉地发散,飘到了自己摸到符堇实体的感受。
符堇的腰摸起来很有弹性,腰线也很流畅,手感很好,现在手心似乎还存留着那种触感……
符堇看着很快沉入睡眠中的方夏,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还是这么缺心眼,跟着自己的厉鬼化出实体,那么大的异变,居然不问清楚就睡着了。
[这么不长心眼,也不怕我害你……]
符堇刚说完,就听到方夏哼唧了一声,开始在床上惯例地蹬被子。
符堇无奈,正要过去帮方夏拉被子,却见方夏突然翻了个身,双腿夹着被子,蹭了蹭,发出一声呻吟,浓重的鼻音带着一丝难耐的渴望。符堇身形一顿,停下脚步,视线转到方夏的脸上。
只见方夏眉头轻蹙,唇口微张,面颊带着一丝陷入情潮的红晕。
这是……在做春梦?
作者有话要说:
——
羊腰子(叉腰):我说了我是高能吧!!
作者(推开羊腰子):其实羊腰子壮阳的说法没有科学依据,都是民间以形补形的说法。吃完觉得自己特别能干的,都是心理暗示,来自度娘。所以,此处跟你没关系。
第42章 大师07
远处是云雾翻滚, 山峦隐隐;背后是峭壁悬崖,植被寥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平躺在一棵斜长于峭壁的迎客松的树干上。而他紧紧地抓着那人的衣襟, 趴在他胸口。
他们悬空在崖壁上,底下是万丈深渊,迎客松是他们唯一能够停留的地方。
耳边是呼啸的冷风, 本该感觉寒冷,方夏却觉得身体莫名地燥热,与他相贴的那具身躯,没有什么温度,却对他有着种奇异的吸引力。
大概是身体比例实在太好吧。
白衬衣包裹的身躯, 双手撑着他胸膛,能够摸到结实的胸肌轮廓, 从上往下看, 肩宽,窄腰,恰到好处的胯部下面,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方夏的双手顺着那人的胸膛往下, 停留在腰际。柔软有弹性的腰部,双手微微收紧,能够感受到底下绷紧的肌肉。
“别乱动。”清清冷冷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正来回摸着腰线的手被那人捉住。
方夏抬头看去。
剑眉星眸,高贵内敛;鼻梁挺直, 薄唇微抿,清冷出尘。
“符堇……”方夏喊他。
“嗯。”他面上的神色淡淡,仿佛世间万物皆是在眼不在心。
方夏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不高兴的情绪骤然腾起,身上的火得烧得更旺。
他不想看到符堇这种淡然无波的清冷,他要让他眼中绽开绚丽的烟火。
方夏甩开符堇抓着他手腕的手,抬手扯开他的衬衣。
“你做什么?”符堇眉头轻蹙,神色不悦望着他。
方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他死死地压住符堇,凑过去咬他的喉结,撕扯他的衣物。
迎客松的松枝乱颤,清冷的声音染上薄怒,却诱得方夏更加肆意蛮横地占领对方,只想寸土不让。
两人纠缠在一起,喘息声不止。
方夏按住符堇抵抗的双手,单膝跪在他双腿间的树干上,自己埋进对方身体。
符堇眼中的冷意夹杂着怒火,曲腿抵在方夏腰际,身体往旁边一扭,顿时连带着方夏一起,从悬空的迎客松上坠落。
……
方夏身体一颤,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陌生的天花板,欧式的装修,豪华的水晶吊灯。方夏睁着眼睛,迷瞪了半天,才想起他是睡在周敬才的别墅里。
神志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方夏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睡在床沿边上,小半个身子悬在外面,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歪得乱七八糟的,身体是都盖住了,但下巴下面一个被角正对着他,还有一半的被子滑落在地板上。
方夏伸出手,打算把被子拽上来,但刚扯了一下被子,他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裤裆湿漉黏腻,还有一点凉意。方夏当了好多年成年人了,当然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醒了?]符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方夏僵硬地扭头看去,只见对方穿着一身他熟悉白衬衣黑西裤,坐在房间露台的落地窗前。外面微微亮起的天色,从窗前那层薄纱窗帘穿透进来,让方夏能够面前看清符堇脸上的神色——淡然而清冷,与自己尚未从记忆中剥离的,火热的梦境画面重叠。
方夏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
睁开眼睛,就看到梦中抵死缠绵的对象——不,应该是在梦中被他强迫……的对象,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一瞬间,感觉整个人就被羞耻和愧疚的浪涛拍翻,淹没,不知所措。
方夏胡乱应了一声,抓过团在枕头边的毛毯,裹在身上,连滚带爬地从另一边下了床,冲进洗浴室。
方夏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镜子满脸通红的自己,觉得简直不能好了。
为什么自己会在梦里那啥的对象会是符堇?而且还强迫了对方!而且还在一棵树上!简直太畜生了!
方夏默默捂脸,又低头从指缝中看自己湿哒哒的内裤,宛如他那无耻行径的罪证。
说起来,自从符堇跟在他身边后,他就没再自我纾解过。虽然符堇是同性,但总觉得被对方发现自己纾解的行为,会玷污了对方。那么久没有自己的右手相亲相爱,再加上昨天那顿大补的羊肉,还有羊腰子,把生理需求催化到了顶点,结果就突然爆发了出来。
这其实不能怪他,都是羊腰子的错,都是……是个鬼哦!羊腰子可没支使他在梦里对符堇用强的!
梦里的对象,换成任何人,方夏都不会太在意,就当一场无厘头的梦,醒了就过了。但对于符堇,他就在意得不行。
怀着对符堇的愧疚心,方夏默默地洗完澡,顺手洗了内裤,毁了“罪证”,感觉自己稍稍冷静了一点,然后发现自己没带内裤进来。
周敬才这别墅的烘干机,是放在单独的洗衣房里的,卧室的洗浴室里并没有配备。
方夏:“……”
就在方夏想着要不要裸身裹着毛毯出去时,洗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方夏疑惑地把门拉开一道缝,发现门口站符堇。
符堇的脚底下有影子,显然是化成了实体。他手上捧着方夏的衣物,最上面放着方夏放进带进来的内裤。
“谢谢。”方夏小声说着,伸手从门缝里接过符堇递过来的衣服。
那一场梦,让方夏面对符堇时,总忍不住尴尬和心虚,不敢跟符堇对视。
吃完早饭,周敬才这次的活动算是散场了,各自准备打道回府。而就在这时,杨亦臣又跑了过来,希望方夏带着画去他家别墅一趟。
原本是打算把画暂时放在方夏这里,等找到了其他大师再做处理。只是今早杨老先生起来,听说这件事后,想要最后再看一眼画。正好方夏也想知道,这幅油画究竟是不是来自沧澧画廊。耿书郸那边委托了人找沧澧画廊那幅重阴油画,若核实是同一幅,也好及时通知那边。
周敬才让他的几位朋友带着黄圆圆先下山,他和魏书华陪着方夏一起去杨家别墅。
方夏带着画进了杨家别墅大厅后,他就被两位老人的目光锁定了。
一位是杨亦臣的爷爷,他心痛地看着方夏手中残破的油画。一位是吴大师,他一条腿被夹板固定着,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极为虚弱,但能坐起来,说明他身体受的只是外伤,内腑应该没有大碍。
“小子,就是你说那幅画不吉利的?”不等方夏开口,那吴大师就率先出声,语气听起来极为不友好。
“对,我说的。”你昨天差点就被这幅画间接害死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方夏心想。
“黄口小儿,尽是胡说八道!”吴大师怒道。
方夏皱眉,不太明白这吴大师是想做什么。
[他是想挽回自己的声誉。]符堇开口淡淡道,[这次杨家的委托出了状况,事情必须有个收尾,但不能让他人插手收拾残局,他必须亲自来,方能挽回些声誉,不至于砸了饭碗。]
杨家不是小户人家,这吴大师在这出了纰漏,坏了名声,以后怕是老客户都不会再回头。所以他拼死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要出来从方夏手中夺回那幅油画。
方夏听符堇说着话,视线下意识地转到了他身上,随即发现,符堇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说起来从早上开始,符堇就没怎么开口说话,他忙着心虚,一时间没注意到。
一发现符堇心情不好,方夏整个注意力就跑到了符堇身上,哪还有心思跟那吴大师说话。把抱在怀里,差不多两个文件袋大小的油画,搁在杨老先生面前的茶几上,嘱咐对方不用触碰后,余光就又朝着符堇那边飘过去了。
那边吴大师见状,气得直抖,随后一转轮椅,就要去捞那幅油画。
方夏察觉对面的动静,有些烦躁地冷声道:“这画是重阴之物,你想沾阴气的话,尽管碰!”
吴大师伸手的动作一顿,他不信方夏的话,但他受恶鬼反噬,魂魄受了创伤,这种时候再碰到重阴之物,那事情就大条了。而且,他被自己所养恶鬼上身后,特地抢走了这幅画,说明这幅画确实是有问题的。所以,不信归不信,他还是谨慎地收回了手。
“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叫重阴之物吗?”吴大师讥诮道,“能被称得上重阴之物的,多是年代久远,阴气得以积沉的物件。这油画,最多不超过百年时光,要成为重阴之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杨老先生,这画的年份,我说错过吧?”
杨老先生摘了老花眼镜,看了一眼吴大师,随后温声对方夏道,“这画我找人鉴定过,大概是六七十年前的作品。”
方夏一愣,重阴之物还有年份的说法?
“杨老先生,这画其实就是沾了点邪气,没有本身不吉利的说法。你把画留下,交给我徒弟处理即可,这小子什么都不懂,完全是外行不懂装懂。”吴大师斜眼看方夏。
方夏却在看符堇。
[重阴之物,确实多半是年代久远的物件。]符堇的目光落在茶几的油画上,想了想,对方夏道,[你把画的框裱打开看看。]
方夏依言,跟杨老先生要了工具,小心把打开油画的框架。背后的隔板果然有两层,四角由做了活动的扣帽扣住。拨开四个扣帽,打开夹层,便露出了泛黄的宣纸,上面用古老的笔触,画着古人秋日狩猎的场景。
杨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镜,凑过去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大佬怎么不开心?
符堇:不知道方夏那梦里梦见谁了。
作者:我猜是……
符堇拿红笔等着记。
作者:为什么用红笔写。
符堇:通缉犯名单自然是红名。
作者:!!!
符堇:死了就画上黑框。
作者:……(你大概需要一支黑笔)